327国债事件，中国资本市场的第一江湖大案_风闻

1995年的“327国债事件”，造就了诸多的百万富翁和千万富翁，然而，327就是一个魔咒，95年至今24年间，其参与者，无论输赢，几近全军覆没。“327国债事件”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但人们始终没有忘记。

因为这些风云人物们拥有了江湖故事的一切要素，金钱、权力、谋杀、美色、落魄。

无数人因为这场金融混战改变了命运，但是20多年过去了，他们似乎都走向了同一个终点……

一、327国债事件

九十年代初国债发行非常困难，老百姓普遍不愿购买。

国家决定引入发达国家的交易方式，让国债更具流通性和价格弹性，1992年12月在上海证券交易所设计并推出了12个品种的期货合约。

所谓“327”，是一个国债期货合约的代号，对应1992年发行1995年6月到期兑付的3年期国库券，该券发行总量是240亿元人民币。

当时，327现券的票面利率约定为9.5%，正常情况下，到期之后该国债的本息之和应为128.5元。

当时，财政部决定参照央行公布的保值贴补率，给予一些国债品种保值补贴。

在1991-1994期间，中国通胀率一直居高不下，保值贴息率一直在7%-8%的水平上。

1994年，期货市场创建时间不到一年，游戏规则不完善，管理漏洞多，允许透支，交纳少量保证金，便可入场博弈，金额高达保证金的10倍，甚至几十倍，这就使得国债期货具有了投机获利的空间。

国债期货市场很快成为投机色彩最浓的金融交易市场，聚集的资金量远远超过了股市，成功者一夜暴富，失败者倾家荡产。　

1995年年初，市场风闻财政部在通货膨胀率上升的背景下为了保证国债信用和持债民众利益，将提升“327国债”保值补贴率。

市场对此间接政策信号的反应是普遍的“做多”预期。“做多”在当时是“政治正确”的选择，符合国家的国债期货调控预期以及对广大散户持债人的权益保护。

当时万国证券的总经理管金生预测，327国债的保值贴息率应维持在8%的水平，财政部不可能再提高“保值贴补率”的。

因为，如果调高，就意味着要从国库里多掏出很多银子来补贴买国债的人。

按照保值贴息率8%计算，327国债将以132元的价格兑付。

所以，当国债的市价涨到147左右的时候，万国证券联合高岭、高原兄弟执掌的辽宁国发集团，开始大举做空。

正当所有空头们都以市场化的眼光来分析判断“保值贴补率”不可能再增加的时候，他们竟然忘了，这里是中国的资本市场，永远不要用常规的标准来做判断。

正如今天棚户区改造，涨价去库存，不可思议的人为地创造了市场一样。

结果让管金生们大跌眼镜，“保值贴补率”后来竟然提高到12.98%！

因为，做多的带头大哥，正是中经开，全称是中国经济开发信托投资公司，隶属于财政部。当时中经开的董事长刚从财政部副部长的位置退下来，总经理由财政部正司级的姜继增担任。

从8%提高到12.98%，整整5个点，此时，所有的市场规律和经济学原理在都不成立了。为了这个12.98%的保值贴补率，财政部要多花大约16亿。

知道在95年16个亿意味着什么吗？你在北京的后海买套四合院，不到10万元。

原本就是毫无胜算，管金生和辽国发还是太过自信了，固执地以为可以凭自己的实力赢过对方的权力。

他们太骄傲了，以至于忘了，在中国的历史上，什么时候钱能大得过权呢？

1995年2月23日，财政部正式发布提高327国债利率的公告，百元面值的327国债将按148.50元兑付。

消息一经公布，多空双方便展开了殊死搏杀，开盘后，多方在中经开的率领下，用300万口的多单将前日的148.21元收盘价一举推至151.98元。

易涨易落春江水，易反易复小人心。

下午开盘，管金生的同盟军，辽国发的高岭、高原兄弟终于扛不住了，突然调转枪口，在空头极其不利的情况下由空翻多，将其50万口做空单迅速平仓，反手买入50万口做多，“327”国债在1分钟内竟又涨了2元。

辽国发这一举措将万国逼向了生死边缘，万国面临着60亿元的巨亏，在收市前8分钟，万国证券拼死一搏。

下午16点22分13秒开始，在管金生的命令下，万国证券为了扭转败局疯狂做空327国债，突破数量下单炸盘，超额卖出国债期货。

在没有足够保证金的前提下，用两个自营席位连续打入23笔（每笔90万口）空单，共2070万口，同时用万国证券公司另一自营席位做多接盘向下锁定价位。

不到八分钟的时间，管金生用1056万口面值达2112亿元空单砸盘，多头们只看见价格一个劲地往下掉，却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而收市前最后一笔730万口的卖单，对应面值1460亿元，则把价格死死的封在了147.50元.

327国债单日交易曲线

这意味着几分钟内多头们全部爆仓，而空头万国则盈利42亿元。

当时，就有人晕倒在交易大厅，如果结局如此，多少人要倾家荡产。

按照上交所的规定，国债期货交易1口为2万元面值的国债。管金生最后7分钟抛出的1056万口卖单，面值达2112亿元。占94年中国GDP的1/30，而327国债的总价值仅仅300亿元。

如果按照收盘价交割，以内幕消息作为投资理念的中经开为代表的多头反胜为败，以市场技术分析为投资理念的万国为代表的空头反败为胜。

这可以算是中国证券史上的一次以散胜庄的大事，但是，23日当晚，上海交易所“受命宣布”，上交所判定万国违规操作，决定取消最后8分钟的交易，当天收盘价定为151.30元。

一夜间，风云骤变。万国证券从违规盈利42亿元顷刻间亏损56亿元濒临破产，最后被申万证券并入，成为后来的申银万国证券。

事实上，1993年出台的国债期货交易办法明确规定了允许卖方（万国）在保证金制度下进行卖空，而没有规定卖空的限额。只要卖家在到期日之前把所有产品赎回，就不属于违规，更谈不上违法。

上交所判定万国证券违规操作，从而取消卖单的直接理由是“保证金不足”。

万国2112万口卖单的保证金，实际计算下来是52.8亿人民币。以万国的自有资产，况且盈利42亿已经明确的情况下，再加上信托投资，万国控制几十亿的资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因为中经开一方拿不出钱来被平仓，次日的万国想怎么补就怎么补。然而，次日的开盘时间还没到，这一笔交易就被上交所否认了。

如果按管金生抡板斧砍出的收盘价到期交割，万国赚42亿元；如果按151．30元平仓，万国亏56亿元。

多么可笑，许多人这一天内在千万身家与债台高筑之间转了个来回。

5月17日，中国证监会鉴于中国当时不具备开展国债期货交易的基本条件，作出了暂停国债期货交易试点的决定。至此，中国第一个金融期货品种宣告夭折。整整18年后，直至2013年方才恢复。

后来万国证券被申银证券接管，其所欠的几十亿元债务也由申银及万国的十几个大股东（都是国有企业）分摊偿还，同时却也造就了一大批亿万富翁。

二、管金生

1947年，管金生出生在江西一个小山村。

自幼家贫，母亲又喜欢赌钱，管金生曾经开玩笑地说，他最初的金融意识来自母亲。

母亲早逝，留给管金生一句遗言：人生如流水，一直向东，才有出路，才有出息……

18岁考入上海外国语学院。1979年，他考研重回母校，攻读法国文学。毕业后，去了上海信托投资公司。

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1983年，中美国际投资法研讨会在沪召开，外语能力出众的管金生技惊四座。不久，单位便委派他赴比利时布鲁塞尔大学进修。

他一举拿下商业和法学两个硕士学位，成了国内屈指可数的精通资本市场的精英。领导不同意他再去剑桥读信托法博士：“你走了，上海金融界就没有双硕士，得了博士，谁还能领导你？”

随后，他领衔起草了新中国第一份股份化证券公司章程。

1988年7月18日，管金生担纲组建的万国证券公司正式开业。

1991年上海证券交易所成立时的管金生(左四)

1991年上海证券交易所成立，其交易设备、规则，交易员的培训，几乎都是万国证券一手操办。

管金生还创办了证券业黄浦军校——“88证券高级业务研修班”，后来股市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多毕业于此。

到1992年，万国证券已成为中国当时最有影响力的证券公司，一度占据中国70％A股交易量和几乎全部的B股交易量，管金生赚得盆满钵满。万国证券成为龙头老大，管金生也达到人生顶峰。

他曾得意地说：“我在前面走呀走，回过头来看看，怎么后边没有一个人跟上来？”这也给他埋下了失败的伏笔。

327事件是管金生的命运拐点，也是万国证券的拐点。

一年后，管金生便栽倒在了“327”国债上面，全军覆灭。次日，万国证券门前，涌现挤兑潮。4月25日，管金生董事长兼总裁职务双双被免。

同年7月，管金生被上海市检察院正式逮捕，专案组指控他渎职、挪用公款、贪污、腐败，偏偏没有违反期货交易的罪名。

法庭上，他未委托律师辩护，也拒绝法院指派辩护人，以沉默表明自己的态度。

次年，法院判决他17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5年，并没收个人财产10万元。罪名是受贿、挪用公款，总额达人民币269万元。

昔日的证券教父，在囹圄里面呆了7年，“赢家”们则在台面上堂而皇之的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

然后，7年过去了，中经开却已灰飞烟灭了，管金生被批准保外就医了，叱咤风云的枭雄，隐居北京。

他希望“终究有一天会有人去客观公正地评说这段历史。

又过了7年，魏东自杀了。

三、魏东

1957年，魏振雄毕业于莫斯科财政学院会计专业，1971年就在财政部做会计制度设计工作，后来在中央财经大学做教授，中国会计界大佬，名字后面有一串长长的头衔。

他的儿子就是魏东，1967年12月出生。魏东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中财硕士毕业后，先后任职财政部、中经开。

1994年，27岁的他辞职，在北京创办了北京涌金财经顾问公司，开创了涌金系。

1994年，一个年轻人竟然舍得从那么好的单位出来创业，这气魄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一年后他便参与了的327国债，江湖传闻，在327国债期货事件中，中经开高层和魏东通过可靠渠道，获知了财政部底牌：327国债将按148.50元兑付。但那些钱和他日后的财富规模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事实最终如何，无人知晓。唯一知道的是，327国债一役，魏东赚了2个亿，完成了原始积累，随后，他的涌金系以惊人的速度在资本市场上攻城略地。

魏东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个人身家超过50亿，在中国富豪榜已经是有名次的人了，他用14年建立了市值300亿元的“涌金系”帝国。

收购兼并股权、借壳重组，先后拿下了九芝堂、千金药业、国金证券三家上市公司，同时还是多家上市公司的重要股东。

2002年涌金系控股上市公司九芝堂。2005年7月，涌金系控股成都证券，并为其成功增资扩股，使成都证券的资本金由1.28亿元上升至5亿元。2006年12月，国金证券成功借壳成都建投，并完成了股改。

耐人寻味的是，国金证券入主成都建投股份是分两步走的，并伴随着眼花缭乱的股权结构和股东进出。

2007年3月，国金证券成功借壳上市，复牌后首日暴涨129.6%，成为A股市场第一高价金融股，让国金证券的股东获利不菲，涌金系的账面获利至少超过90亿元。

2008年3月，传出中纪委决定彻查券商借壳上市的消息，国金证券更是引发关注。

2008年4月29日下午，正处在事业巅峰的魏东，在北京紫竹院附近的中海紫金苑，当着自己父母和妻子的面，突然奔向阳台，从九楼跳下，一跃而下，跳楼身亡，那一年他41岁，也留下了很多未解之谜。

他生前极为低调，从不接受媒体采访，网上不留一张照片，死后众人簇拥追悼。

2008年5月6日，北京八宝山公墓东厅

魏东的跳楼原因成迷，一说为抑郁症，一说因被多次约谈，外部环境的压力大。 

最广泛的解释是抑郁症，因为他留下了一封遗书，全文如下：

魏东自杀之后，涌金系并未倒下，其遗孀陈金霞成了这个资本家族的舵手。

涌金系目前实际控制国金证券（600109）、国金期货、国金通用基金、云南国际信托 4 家金融机构，且在持股比例上都是强势控制，另外参股微众银行及长城人寿。

在2013年的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上，陈金霞仍以15.5亿美元的总资产，排到全球富豪榜第965位。

四、周正毅

1961年，上海杨浦区一个普通的国有企业工人家庭迎来了自己的第5个孩子，没有人会想到，这个男孩会在日后成为上海首富。

周正毅17岁离家打工，攒了点辛苦钱，在杨浦区开设小馄饨店，成为个体户小老板。一1989年，周正毅又开了美通饭店，并且经营桑拿和卡拉OK，1994年，周氏夫妇在黄河路上合力开设“阿毛炖品”。

周正毅与太太毛玉萍

1995年，因327国债，周正毅赚到第一桶金。那一年，杨恭如参与香港亚姐竞选，并获得冠军。

1996年、1997年，周正毅炒股将资产翻了几番。

1997年10月，周正毅的上海农凯集团刚刚成立，他就立刻收购了江宁路上的“烂尾工程”兴业大厦与古北新区的“烂尾楼”伦敦广场，这次他又从中收益过亿。

也是1997年，周正毅的好友、原中国银行上海分行行长刘金宝离开上海，赴港担任中国银行香港分行行长。

1998年后，周正毅转做铜期货，2003年上海期货交易所的资料显示，周正毅旗下的农凯集团是铜类交易中排名17位的会员，交易资金达到5.3亿元。

他又投资了银行和证券公司，通过旗下上海东宏实业投资兴业银行，做了第3大股东，现在上海的兴业大厦开发商即是农凯集团。

再通过农凯集团投资2.1亿元到大通证券，以18.77％股份坐上第一大股东。

周正毅后来逐渐成为沪上政商圈子里的名人，号称上海首富。

2002年，周正毅拿到位于上海静安区的“东八块”房地产项目。“东八块”17.64万平方米地块的旧城改造项目，是当时上海“最好的”房产项目，周却以“零价格”拿到这块地。

周正毅的老婆定制的五星红旗爱马仕包

饱暖思淫欲，2002年，从拍到杨恭如与周正毅吃宵夜的照片开始，传出绯闻的第一个月她就搬进了月租12万的半山豪宅，裕景花园。

2003年杨恭如在香港某家意大利餐厅内被当众遭到了毛玉萍的掌掴，当时有近40名顾客目睹了杨恭如被打的过程。

玉女形象自此破碎，事业更是一落千丈，在香港更是沦落到无戏可拍的地步。

2003年，周正毅的父亲去世，周正毅为其大办葬礼，光是出殡的车辆就高达300辆。

但盛极必衰，巅峰和深渊之间原来如此之近，同年5月，随着中银香港总裁刘金宝案发，刘金宝曾批出大量贷款给予周正毅，周正毅因此被上海市有关部门调查。

2003年5月，周正毅因涉嫌操纵证券交易、虚报注册资本被逮捕，后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他的好友刘金宝则在2005年被以贪污罪判处“死缓”。

最终因案涉到某位大老虎一案，2007年11月，因挪用资金、行贿和虚开增值税发票等五项罪名被判16年徒刑。

杨恭如应该很庆幸当年被迫离开了周正毅，否则她受到的牵连会更大。

周正毅入狱期间也做了一件好事，他为上海提篮桥监狱的每个牢房都安装了空调。

五、袁宝璟

袁宝璟和刘汉算是一对生死冤家。

袁宝璟父辈是东北贫农，自己勤奋读书在京城搏了个出身，任职银行，但没干几年就辞职成立了建昊集团，之后转向资本市场，在股市和期货上顺风顺水赚大钱。

他一口气吞下60多家企业，但袁宝璟的结局最惨烈。

327国债之后的第二年，他在四川炒高粱期货，跟刘汉结怨，袁宝璟自己方向做反了，想让对手盘刘汉转过来帮自己，刘汉不同意，一路杀到底，结果袁宝璟亏了1亿，刘汉赚了2000万。

之后袁宝璟虽然生意越做越大，但是一直记恨刘汉，派了一个原先当刑警队长的汪兴去杀刘汉。汪兴路上伏击刘汉开了两枪没打着，灰溜溜跑回东北。

但此后就一直拿着这个把柄向袁宝璟敲竹杠，袁的兄弟们就刺杀了这个人。后来事情败落，三兄弟都被抓了进去。

一条人命三人偿。

此时刘汉已经知道当初派杀手的是袁宝璟了，通过他身后的那只手推了一下，2006年，袁宝璟、袁宝琦、袁宝森被判处死刑，袁宝福被判死缓。

谁记得袁宝璟出庭的时候围着一条白围巾？

也许是还没判就冤，那条围巾是有人要盖住一些东西不让看。

袁宝璟的老婆卓玛为了救他四处寻访，找了不少关系，还捐赠了价值495亿的印尼油田股权，油田全部开采完大概值495亿。

仍然无果，最后，袁宝璟被注射死刑，但他和卓玛有一个孩子，算来，今年该有17岁了，好在没有绝后。

六、刘汉

另一边刘汉走上了人生巅峰，成立四川汉龙集团，手上抓着数家上市公司，北京有通天的关系，本地又有一群亡命之徒，身家巅峰时接近400亿。，

刘汉年轻时混黑社会，靠操弄赌博机赚到了第一桶金，1993年的时候就持枪妨碍公务，在当地是有名的恶霸。后来转战期货市场，恰逢327国债和袁宝璟都狠狠赚了一笔。

2001年，刘汉遇到周姓“贵人”，此后，刘汉通过资本运作迅速把产业扩充到境内外，建立起了400亿的黑金帝国。

2001年，刘汉旗下的控制的四川宏达化工股份有限公司（600331.SH，下称宏达股份）在上交所上市，宏达系投资经营的云南兰坪县铅锌矿是亚洲最大的铅锌矿，此外还投资经营了位于四川凉山州的甘洛铅锌矿。

2007年，刘汉与人合作，成立西藏阿里朋成矿业有限公司，开发西藏阿里地区几十万吨的锂盐矿。

2009年左右，汉龙集团和四川地质矿产公司成立新公司，开采稀土矿，从2010年开始盈利。2012年11月，该新公司借ST天成（600392.SH）的壳上市。

从2009年开始，刘汉开始进军国外的矿业。2009年下半年到2013年，刘汉的公司先后用2亿多美元收购了澳大利亚钼矿公司(MolyMineLtd。)55.49%的股份；2亿美元收购桑德斯公司16%股权，该公司在喀麦隆开采铁矿；1亿美元收购美国通用钼业20%股权。

这几次收购，共需5.8亿美元，来自中国进出口银行方面的贷款为1.4亿美元，给了澳洲钼业项目；来自国家开发银行方面的贷款为1.6亿美元，给了桑德斯项目，这3亿美元贷款都以汉龙集团资产为担保。其余2.8亿美元是汉龙集团自己的资金。

和大多数草莽起家的富豪一样，刘汉好赌。2008年以后，一掷千金。当年三四月份，他和几个朋友光顾澳门永利赌场，以一拖四的方式参赌，即输赢均以5倍计算。

这一次，他们一共输了1.6亿港币，其中6,000万输给了有“公海赌王”之称的连超。

刘汉后来倒台是在2010年，一切都是从那谁被扇了一个耳光引起的蝴蝶效应，再多的，也不方便说了。

在2012年12月初，刘汉就对自身命运产生了不祥预感，曾经跑到美国躲了一段时间，后来见国内风平浪静，又返回中国。

2013年3月13日，刘汉和妻子在北京首都机场被警方控制，他被警方控制。

2015年2月9日，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咸宁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对犯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杀人罪等罪的罪犯刘汉、刘维等5人执行死刑。

刘汉当庭被判死刑的时候哭的很难看，以他这辈子犯过的法，杀几回都不冤，2015年2月执行，比袁宝璟多活了10岁，但袁宝璟死了财富全留给了妻子和儿子，但刘汉的财富全被没收了。

七、中经开

于2002年6月7日因严重违规经营被央行撤销。

中经开作为统帅，瓜分了巨大的胜利蛋糕，一战成名。

不可一世的中经开，在此后证券市场中多次违规。在327国债事件几个月后，就将其配售的四川长虹禁售股上市流通，其中复杂而又触目惊心的内幕，令中国股市再次蒙羞。随后，中经开又卷入了东方电子和银广夏两个大案之中。

中经开终于将自己送上了绞刑架，其掌门人总经理姜继增也被送上法庭。

在2002年6月被人民银行依法吊销营业许可证的时候，中经开亏损欠债数十亿元！清算组对“中经开”的债务如此评价：“知道会很大，但是还是超出想象。”

令人不解的是，利用内幕消息在中国股市一路开挂的中经开，最后清盘结算竟然大幅亏损。

中经开纵横股市10年，没有任何败绩。为什么会在清算时留下巨额债务，赚到的钱都到哪儿去了呢？

戴学民，中国经济开发信托投资公司上海证券营业部原总经理，1995年在北京遭到不明身份人员刺杀，伤及肝部，后涉嫌挪用公款3300余万元，2001年8月出逃。

经中国香港，到韩国，再前往中美洲东海岸的伯利兹，最终在英国落脚。列入201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红色通缉令代号A-19/1-2002。

2015年，改换身份持外国护照潜回国内，同年4月22日被捕，他也是“百名红通人员”名单公布后，首名落网的嫌犯。

八、戴志康

9月1日，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发布通报称，上海证大文化创意发展有限公司（下称“证大公司”）法定代表人戴某康、总经理戴某新等人，近日已向警方投案自首。

上海警方以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对证大公司立案侦查，并对戴某康、戴某新等41名犯罪嫌疑人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戴志康17岁的时候北上求学，考入中国人民大学国际金融专业，毕业后又进入五道口的中国人民银行研究生部。

1987年毕业后进入中信实业银行总行任行长办公室秘书。而后辞职去了海南，没过多久，无果而返。

1988年进入德国德累斯顿银行北京代表处任中方代表。

直到1990年，在研究生同学、时任中国人民银行海南省分行行长张志平的劝说之下，戴志康折回海南，担任海南省证券公司部门经理。

1992年，戴志康受命组建中国首家公募基金公司——海南富岛基金，任总经理，主要用于炒股和炒房。

1995年，富岛基金一度亏损过亿元。时也、命也、运也，随后“327国债事件”爆发，戴志康也来了一次绝地逢生。跟着喝了点汤的他个人也赚了几百万。

随后的两年，通过股市抄底，又赚了几个亿。1998年，戴志康改组证大系列公司，成立证大集团并任董事长至今。    

然而327的魔咒再现，谁也逃不过，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戴志康起家于资本市场，最终倒在了P2P上。

2014年成立P2P平台捞财宝，捞财、捞财，岂知捞偏门是走不长久了。

“327国债”的这个群体，是江湖草莽英雄，当年的偶然与万幸造就了内心固执的错觉，内心充满了人定胜天。

正如当年他们搞垮中国第一大券商，完成原始积累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思维逻辑。

对他们而言，无论输赢，从出来混的那天起，就有强烈的走捷径、破规则的意识。

但天道轮回，苍天可曾绕过谁。

魏东、袁宝璟、周正毅、刘汉，戴志康，一举实现资本原始积累，称霸一方。

但最终悲剧谢幕：魏东跳楼身亡、袁宝璟四兄弟三人死刑一人死缓、周正毅锒铛入狱16年、刘汉兄弟被判死刑。戴志康挺了24年，最终倒在了P2P上，2019年9月投案自首。

中国经济开发信托投资公司，327一战成名，奠定了其江湖地位，却最终死于银广夏，于2002年6月7日因严重违规经营被央行撤销。

姜继增：时任中经开总经理，2002年8月31日被捕。

戴学民：时任中经开上海证券营业部原总经理，涉嫌挪用公款3300余万元，“百名红通人员”第90号，2015年被捕。

黄伟：事后获利7.5亿元，创立浙江新湖，目前来看，也只有他平安无事。

中国证券教父，管金生，一着不慎满盘皆输，327国债一战亏56亿元，万国被申银证券接管，自己则锒铛入狱。

高原、高岭兄弟：该事件后巨亏。事后以违规交易和金融诈骗立案，辽国发案涉及数百亿元，兄弟俩潜逃出国，至今下落不明。

上交所总经理尉文渊黯然去职，此后下海商海闯荡。

宁财神：327事件发生那天，宁财神的交易席位上亏损了七千多万，2014年因吸毒入狱。

世事难料，谁又能经得起命运这个翻云覆雨手的捉弄呢？

—— 全文完 ——

公众号：智库百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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