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美沟通仍是处理当前中美关系的要务_风闻
牛二熊-国际政治观察员2019-12-07 22:05
美国国会接连通过涉港和涉疆法案,不仅迅速招致中国政府的激烈回应,也激起国人的强烈愤慨。外交部已经宣布要对美国的NGO实施制裁,也暗示会拒绝美国有关议员入境中国。
不过,这些措施到底能起到多少效果,恐怕也要打上大大的问号,因为这些反华性质明显的NGO本来也没有什么业务在国内,而拒绝议员入境,除了帮他们抬高身价之外,对他们与中方的交流也没有什么好处,至于召见美国驻华大使,恐怕也只有象征意义,因为美国三权分立,美国政府对国会通过的议案也没有多少置喙空间。
这也就意味着,在群情激愤之余,还是应该思考如何化解当前僵局,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美国政客进行反华政治操作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自己不需要付出什么成本,却可以利用美国业已形成的反中情绪抬高政治声望、赚取政治利益。
很多人主张应该对美国展现强硬态度,还有不少人天真的认为只要对这些政客所在选区进行针对性的报复,就能让美国的选民感受到压力,进而反馈到这些议员身上,迫使其妥协。这种基于利益的思维方式,显然对政治运作的现实缺乏了解,更对美国选民和政客的思维方式缺少基本的认知。要知道,美国人也有不少美国意义上的爱国主义者,美国政客在思考个人私利的同时,也并非完全不顾民意和价值理念。
在这种情况下,进行事实层面的澄清以及价值观念层面的沟通也就显得十分必要。过去中美沟通相对顺畅的时候,据说有90多条沟通机制在运作,但显而易见的是,当中美关系出现问题的时候,这些沟通机制一个都没办法发挥作用。而且就算可以继续传递信息,也可能只是鸡同鸭讲,毫无交集。
有意思的是,当美国通过涉港法案时,乱港分子黄之锋也在脸书上邀功,诉说他们一帮人从无到有,如何争取美国国会的支持,他提到5年前的2004年,相关法案基本上没有香港人关心,香港的政党和议员也没有什么兴趣,而美国人就更是无动于衷,但是这5年来,在美国的香港人成立了游说团体,广泛接触美国各界特别是国会议员,提供他们想要让美方了解的信息,营造反华舆论,最后随着香港事态的升温,终于引起美国政客的关注,最终实现法案的通过。黄的这番言论被不少香港的泛民支持者认为是在收割运动果实,但他的说法也并非完全背离事实,值得国人注意的地方就在于,连汉奸都如此努力了,我们就更应该思考如何用美国人可以理解的方式跟美国人沟通,而不是陷入自己的思维方式中自说自话,这就不叫沟通,而叫嘴炮。
事实上,无论是香港人还是台湾人,他们之所以能够在政治游说的行动中屡屡出现成果,不仅跟大环境有关,更重要的还在于他们已经建立起有用的沟通渠道。中美官方建交,因而有许多正式的沟通管道,但在民间层次,港台人士显然更为融入美国社会,在台面下的相互了解和合作,远超过在美国的大陆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当外交人员想要了解美方政治意图的时候,会发现只会得到一些外交辞令,却很难通过一些关键人物来探知内幕消息,至于那种议程设定层面的工作,就更是与大陆无缘。
从实力层面看,大陆最近三十年确实实现了突飞猛进的壮大,但在美国社会,大陆人的影响力依然相当有限,对美国政治的参与就更是屈指可数,而港台民众和老华侨常年在美国的耕耘,在关键时刻却可以派上用场。举个例子,去年年美国中期选举结果有三位华裔候选人顺利连任众议员,包括来自加州选区的民主党众议员候选人赵美心和刘云平,以及在纽约选区,同样属于民主党籍的众议员候选人孟昭文。孟昭文和赵美心都生在美国,孟昭文是来自台湾的第二代移民,其父亲是生于台湾的外省人,而赵美心的祖籍虽然是广东省新会市,但其政治立场上也较为亲近台湾,后者就在众议员任内积极推动亚裔细分,将Taiwannese(台裔)从Chinese(华裔)分离出来,2018年的《台湾旅行法》在美国国会通过,背后也一样有她的影子。至于刘云平,则干脆就出生在台湾,是第二位出生在台湾的美国华裔众议员。另外,州议会选举中也有不少华裔当选,在台湾出生的牛毓琳成功连任纽约州众议员,而同样出生在台湾的刘醇逸则成功当选纽约州参议员。
这些华裔国会议员之所以亲近台湾,与台美关系相对紧密有密切关系,同时也与当地侨社立场亲近台湾政府有相当大关系。可以看到,近年来华裔参政意愿不断升高,联邦和州级议员的华裔面孔也不断增多,但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大陆出生的华裔成功当选。至于原因,恐怕与大陆华侨大规模来美的时间较短有关,1949年之后来美的华裔基本上以来自台湾为主,他们的第二代无论是否出生在美国,发展至今都已经深度融入美国社会,并在美国建立自己的影响力。
可别小看了这种基于亲缘或者私人关系而建立起来的沟通管道,这种台面下的沟通机制有时候比正式的沟通机制更容易增进了解和互信,进而有助于解决问题。这一结构短期内暂时无法改变,但并不意味着中国大陆就无计可施,事实上,无论是官方还是大陆赴美的民间人士,都应该积极参与美国社会的沟通,特别是后者,其实某种程度上才是真正的主力军,可以润物细无声的与美国社会对话,逐渐改变美国舆论环境,在此过程中,毕其功于一役是不可能的,但必须从现在就要开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