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德问题与中国_风闻
爱爱-2019-10-21 19:22
正如古埃及人感叹前来向他们讨教的希腊人,说他们太年轻了。俄罗斯人也是一个年轻的民族。因此,俄罗斯文学表现出来的多愁善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的自尊,敏感的一种表现,他们的心志还不够恒定,多变、易困惑。此外他们所居住的广袤,封闭的苦寒之地也捆住了他们的手脚,使他们难以自由的行动,从而有所创造。自然环境施加的另一种限制是妨碍了他们与外部世界人类的交往,不能吸取丰富的营养,来丰富自己的人性,调配自己的人性,完善自己的人性。因此他们的恐惧就不是不安全,而是恐惧处在被人遗忘的角落之中,会给他们带来鄙陋和长久陷于不成熟的状态。
正是在这两点上,美国人展现了自己的优势。当美国人的祖先跨上北美大陆时,日耳曼蛮族已经经过了基督教一千年的教化,并且通过十字军战争和阿拉伯文明及东罗马帝国进行长期深度的互动交流,吸取了丰厚的文明养分,开始步入成熟阶段。北美大陆的自然优越性以及航海技术的发展所带来的地利之便,也便于美国人自如的行动和吸取资源和与外界交往。
所以,俄罗斯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但正因为年轻,他们还有一个广阔的未来。他们要做的是静下心来,植根于他们的环境,发展出与他们的环境相适应的伦理教化体系和行动体系,象卢梭教导他们的那样,真正做一个健全的俄罗斯人,而不是总想做法国人,德国人或英国人。其次通过现代技术的发展,突破自然环境的限制,另辟一方行动的天地。
现代中国人与俄罗斯人有很深的渊源,作为一个具有古老文明的民族,正是通过十月革命的桥梁,吸取了青春的力量和质朴的生命力,以与一个高度成熟的文明之体相配,起死回生。正所谓文明其精神,野蛮其躯体,使自己有了强大而又明智的行动力,为自己开辟了宽广的道路。
德国思想家往往总认为他们处理的问题是整个西方的问题。但斯特劳斯指出这些问题,其实不过是德国的独有问题。德国从来处理不好前台的自由主义和幕后的马基雅维利主义的平衡,或者他根本就未认识到这一点。
爱好哲学的民族,不是青春年少的民族,就是衰暮迟年的民族。一个人在青春年少时,偏好抽象空洞的玄想,在走向暮年时,同样由行动走向内敛沉思。所以,黑格尔说,密纳发的猫头鹰黄昏才起飞。一如我们中国,青春风流的名士谈玄学,老气横秋的道学家谈理学。谈论哲学的民族,不勇于行动,不善于行动。不乐于行动。当一个人从哲学,文学转向伦理学,洞察人性,培育人生的智慧和情感,用有关事实和经验的科学,培育冷静的务实态度,坚韧练达的处理事实的能力,他就走向了成熟。
因此,德国哲学家的夸夸其谈就曲折反映出了德国资产阶级的不成熟。德意志不像英法那样,有以统一王权为代表的世俗政治长期的历史实践,欠缺足够的政治经验去教育资产阶级。政治是一门实践的技艺,不是从纸面习得的,需要的是在实践中,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积淀。德国资产阶级先天不足。而德国无产阶级的思想家政治家终结了哲学,精研英法历史,参透了政治运行的奥秘,反倒传承了这笔政治智慧。
我们中国的传统,政治家的培育离不开经史之学教养。制度的灵魂是人,制度的运转离不开人性的状况和人的力量平衡。制度是人性状况的投射,是人的皮肤,而非人的外衣。健全伟大的政治及其制度的背后是在历史实践中趋于成熟的人民及其政治家或政治家集团-睿智务实、热情坚韧的行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