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战，要钱还是要命？（黄奇帆最新演讲）_风闻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网

近日，一篇题为“透彻！黄奇帆最新重磅演讲：人家要的不是钱，是你的命”的文章刷爆了财经媒体的朋友圈，文章标题足够抢眼，而内容也是干货满满。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原重庆市市长黄奇帆的这篇文章鞭辟入里，直击问题要害：美国的诉求不是钱能解决的！不过话说回来，中国的命也不是那么好要的！

这本是一个相互高度依存的世界，共同发展才能让大家彼此活的更好。美国非要逆潮流而动，以命博命，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而这一年多来波诡云谲的中美贸易摩擦，反复多变的局势，更让我们清醒的认识到中美贸易战背后的问题远远超出了关税所触及的范围，而未来几周美中在华盛顿所达成的任何协议或许也只是一个表面的过渡方案。我们只有抓紧时间练好内功才是硬道理，综合国力永远是外交谈判最重要的筹码。

危机危机，危中有机！这一点，连在华的美国朋友也非常清楚。David Blaire是中国日报社的一位美国籍专家，此前他是宏观经济和金融学的教授，曾在德国和俄罗斯的研究机构工作。在他看来，美国对于华为、中兴等中国高科技企业的制裁恰恰未为这些企业的崛起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契机。在一个新兴行业，尤其是科技领域，客户对于产品的稳定需求是这个产业迅速发展的重要驱动力。而在一个较为成熟的的科技市场，新企业想要崛起是非常困难的，这不仅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还需要直面老牌科技企业的竞争。虎口夺食，谈何容易！

而美国一系列的对华企业制裁和关税政策恰恰为中国仍处在发展期的高科技企业打开了一个弯道超车的窗口期。

高通断供华为之后，华为立马发布了自己的麒麟海思芯片备胎计划，海思芯片一跃成为华为的核心技术。而本周四，华为在德国慕尼黑正式发布Mate 30系列5G手机，这是华为在今年7月发布首款5G手机Mate 205G后，第二代“真正意义上的5G手机”。华为消费者业务总裁余承东证实，华为Mate 30系列不会预装谷歌配套应用和服务。为了打造无美供应链，华为也在积极展开自己的布局。

David的想法和黄奇帆不谋而合。在《新时代，中国开放新格局、新特征和中美贸易摩擦》的主题演讲中，黄老提到中国有5张牌反制贸易摩擦，而且其中的第一张就是市场，因为市场是王牌，这一点对一个企业如此，对一个地区、一个国家亦是如此。

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是中国每年芯片进口的花费已经超过原油。彭博的数据显示：2017年，中国进口了价值2600亿美元的芯片和价值1620亿美元的石油，而其中价值2000亿美元的芯片都是美国制造。美国目前的政策绝对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这也解释了为何美国美商务部在八月中旬决定再次推迟部分对华为的交易禁令。高通和美国的一些企业已经发表声明要求不再封杀华为。试想高通的50%芯片都卖给中国，而这50%里面有两成是华为购买的。对于一个芯片企业，突然失去如此大的市场份额，到底谁承受的压力更大还真不好说！在芯片这样的全球产业链和供应链体系中，龙头老大几乎都是美国企业。把这个产业链打散，最痛的是辛辛苦苦经营一二十年的美国龙头企业。

而中国企业则更应该紧紧抓住这个窗口期，迅速补上短板。中国历来有“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传统，这也是毛泽东思想的灵魂之一，贯穿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整个过程。当中国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时，中国拥有了原子弹、人造卫星、核潜艇、运十飞机、银河计算机等一大批为国立威的技术！它体现了中华民族自强不息、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呈现了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而这一次也不会例外，中国的“命”自己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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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贸易摩擦已进行了1年多。局面每多反复，波诡云谲。这场牵动世界经济走势的争端，是偶然发生的吗？它的本质是什么？跟咱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又该怎么应对？在黄奇帆最近的这场演讲中，你能找到关于中美贸易摩擦成因、应对策略的所有答案。非常值得一读。

口述：黄奇帆 原重庆市市长、现任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

编辑：徐悦邦

内容整理自南开金融（广东）首席经济学家论坛，黄奇帆所做《新时代，中国开放新格局、新特征和中美贸易摩擦》演讲。

结合今天的会议主题，我讲一个题目就是我们国家新时代改革开放的新特征，并且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应该去关注的中美贸易摩擦中的原则和对策。

新时代国家开放的新格局

改革开放四十年了，最初阶段的开放体现出的是5个特点：

1、以出口为导向。利用中国经济在出口阶段的比较优势，劳动力、土地、资源、能源等要素比较便宜，具有出口导向的竞争优势。所以进出口总额从1979年的200多亿美元，变成了现在一年4万多亿美元，增长了200多倍；

2、引进外资。中国发展需要大量资本，引进外资是当时重要的一方面。40多年来，我们一共引进了2万多亿美元的外资。再加上国企、民企和外资的合资企业，注册资本差不多5万亿美元，占到整个中国工商产业30%多的资产。外资不仅带来了资本，也带来了市场，带来了技术和管理；

3、中国的改革开放最初是沿海地区先行开放；

4、首先是工商企业、制造业先行引进外资；

5、我们的开放是以适应国际规则为前提，然后由此倒逼我们营商环境中与国际规则不相适应的地方，通过这个进程来开放倒逼改革，从而进行整个改革开放。

应该说，中国最初的80年代的开放有着上述5个特征，适应了中国经济和生产力的发展，使我们成为世界第二大GDP经济体，世界第一大进出口贸易体。

改革开放，对我们的好处是有目共睹的。但随着我们进入新时代，也就是党的十八大以后，中国的改革开放进入了新时代的新格局。首先面对的是一个变化了的新背景：

一方面，在国际上，一些发达国家在各个方面不断推动、加大贸易摩擦，特别中美之间的贸易摩擦；

另一方面，中国经济发展到这个阶段，我们劳动力的比较优势逐渐淡出，劳动力的红利也逐渐到了“刘易斯拐点”，各个要素资源的成本也逐步提高，大量依靠劳动力密集型进行出口的比较优势也下降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一味坚持原来的开放特点，也会面临许多不合时宜的地方。所幸，党中央及时对我们的开放方针进行了一定调整，2013年的三中全会推出了特别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的历史意义不亚于1979年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改革开放。

大家注意，2013年的三中全会，也就是在十八届三中全会的16章60条，其中的第7章，就是讲新时代开放要采取的一些措施。如果大家回过头来看，可以看到过去6、7年的开放轨迹就是三中全会提出的新的开放要求。

在三中全会决定的指导下，以及“一带一路”战略方针的推动下，近几年中国的开放出现了以下5个新特征：

一、在贸易导向上，既鼓励出口，也鼓励进口。与过去几十年主要推动出口不同，现在是双向的竞争一起推动。过去5年，我国出口贸易平均每年增长5%-6%，和过去的15%-20%相比是下降的，但每年总的对外贸易平均增长率在12%左右。进口的力度比出口更大，过去10年里，我们进口出贸易顺差最大的一年，达到过5000多亿美元的顺差。从这一点大家可以看到，我们现在是双向进出口一起发展；

二、支持、鼓励引进外资的同时，也开始鼓励走出去对好的项目进行投资。这个阶段出现了国际化的双向投资格局。过去5年间，我国每年引进的投资大约在1300亿美元，5年一共6500多亿美元，而5年间走出去的投资总额则有7200亿美元，比引进的投资还多六七百亿美元。同时，最近5年2013-2018年的对外投资总额，已经超过了过去33年间的总和，1979-2012年我国走出去的投资总额是5000多亿美元；

三、过去推动开放是以沿海为主，这5年里中央开始采取新的措施：要么不出台开放措施，一旦有措施就是沿海内陆一起开放。最近的六七年里，全国新增的60、70个保税区，有多个保税区是在内陆；现在全国一共有六大类的海关特色监管区，一共有138个保税监管区，几乎每个省都有；同时，在这5年里，全国新推广了15个新区以及18个自贸试验区等，从广东上海的沿海，辐射到东南西北中的其他地方，所以这一波我们的开放是内陆和沿海同步，已经变成了全方位开放；

四、过去我们只是对工商产业的开放比较充分，对服务业、服务贸易或者政府管理的公共服务业的开放基本上都是不够的。比如说外资开银行，那只是让你在北京、广东、上海注册一个子公司，但银行是要有脚的，他在国内400个地市州如果没有支行，他的储蓄都拉不动，投放贷款的对象都无法展开。如果说过了3年批准了这家外资银行，在国内设一个中国总部的总行，但每个支行没有几个月时间是批不下来的，等你覆盖了几十个城市，10年过去了。

其他的掣肘还包括外资金融银行的业务限制、投资股权限制等等。我们刚才说到，工商企业的外资占比近40%左右，但目前金融业的外资只占中国金融资产的1.8%。我们的金融开放深度是不够的。所以，我们的中央政府现在是下定决心把金融业、贸易业、服务贸易，包括各种教育卫生医院，按照国际营商规则开放。

五、我们不仅深入到世界经济体系、融入到世界经济体系中，遵守国际游戏规则，同时我们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贸易体。在世界经济规则中，对于一些要修改的、制定的、调整的制度，我们不仅是融入参与了，同时也融入发声，能够提出我们的意见。而且各国也重视我们的意见。这是一个新的格局。

上述这5个格局，代表了我们新时代对外开放的方针。1979年到2013、2015年，这是代表了一个开放的时代；而从2013年、2015年以后，我们国家在这5年间进入了一个新时代。

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可以理解十八大、三中全会关于改革开放决定推出以来，中国改革开放的新思路。大家可以体会到现在的开放与布局不亚于90年代邓小平南巡，从广东到了上海。90年代的开放改革，打破了国际资本对中国的封锁，形成了一个全新的中国发展好时机。

而这一轮开放，我们也一定会打破中美贸易摩擦，美国资本主义国家对我们的经济封堵、打压，迎来我们中国经济的新一轮发展，这是我要讲的第一部分。

中美贸易摩擦，总会有到来的那一天

第二部分要讲的是这一次中美贸易摩擦的必然性、长期性和复杂性的一个判断和认识。

中美贸易摩擦已经发生了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在这一年多时间里，先是500、600亿美元的加税，再是2000亿的加税，再进一步3000亿又加税，5500亿都加税。最近进一步又出现2500亿在二次加税的基础上，还想再加5%变成30%的加税等等。不管是恐吓也好，还是不断推出新的措施也好，应该说整个贸易摩擦的过程扰乱了世界的神经，干扰了全世界全球化的方向，不利于中国也不利于美国，更有害于世界。

那么，这样一件经济方面的事情成了全世界最关注的大事，是偶然的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有时候大家说，是因为国内最近几年有一批专家老说“厉害了我的国”，这些话刺激到了美国人，他们心里发毛了就对你进行打压。这个互联网时代，杂七杂八的声音太多了，你说两个国家因为这些不合理、不准确的话而引发贸易摩擦，这合理吗？这个概念是错的。

也有的说，如果我们对美国人百依百顺、迁就他，他打了我们左脸，就把右脸凑上去让他再打一下。他们看我们可怜，也许该打的贸易战就不打了。

大家只要看这几十年里美国人是怎么对日本的，就知道结果了：日本从二战后基本上属于美国的附属国，几乎什么事都听美国，不管是国际政治，还是国际贸易，但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对日本还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从来不手软。上世纪80年代的广场协议就是最好的案例。最近这两年，不管安倍怎么跑到美国陪特朗普打高尔夫球各种阿谀奉承，美国人该欺负的还是照样欺负。

我讲这段话的意思是，国际贸易、国际政治不是按照两个人过家家那样，最近好像你对我好一点、我对你差一点就会怎样，它有自己内在的必然性。

我们说中美贸易摩擦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生，大体上有以下原因：

第一个就是我们熟悉的、也是广为人知的“修昔底德陷阱”，一个崛起的老二和守成的老大之间会发生的摩擦。这个世界几百年来，崛起的老二在几十年时间里替代掉守成的老大的案例有很多。同时，也有崛起的老二被守成的老大压制，最终不死不活、进入停滞发展阶段的。

你看美国做了几十年的世界老大，由于他是军事的老大、经济的强国，坐在老大的位置上，他最经典的就是各种“长臂管辖”，把美国国内的政治法律，国际法、政治法，肆无忌惮地通过经贸关系进行跨国执法，包括把我们华为任正非的女儿扣留在加拿大。他这种不讲道理的霸凌主义，这几十年来经常发生，没人能挡住他。

大家可以看到，40年前的1979年中国GDP是美国的4%，是全球GDP的1%；而现在我们的GDP是美国的60%多，是全球GDP的16%。人家看着你心里就发毛。40年时间，你就从4%到60%，再给你十年二十年不就超过我了？

这时美国心里就会开始盘算，如果有一天你成为老大了，你也通过“长臂管辖”等方式来对付我怎么办？可能现在不把你打趴，我以后就再也不是你的对手了。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是不能掉以轻心的，这会儿人家不是跟你闹着玩的，他要的是你的命不是你的钱。这就是美国打压中国搞贸易战的动机之一。

第二个就是美国目前处于一轮大的危机，甚至是比2008年危机还要大的“危机潜伏期”之中。一般的主流媒体和一些经济界的大佬，都说未来两三年这个危机爆发的可能性在70%以上。那就是美国的债务规模，目前美国政府财政负债22万亿美元，加上各州的6万亿美元债务，一共是28万亿美元，而去年美国的GDP是20万亿美元。

同时，去年美国的赤字是1.8万亿美元，如果接下来5年平均债务增长率不变，保持在2万亿美元，那么5年后美国的债务总额将达到38万亿美元。这是什么概念呢？这意味着美国政府的负债率可能会突破150%，而一般美国政府要求债务上限不超过GDP的70%，100%便处于报警阶段。

大家通过计量经济学或者金融工程学也好，把数学模型算一下，你要是真有40万亿美元的债务，平均算十年期的话，假设每年还10分之1，就是4万亿美元。而40万亿美元的利息差不多是1.1万亿美元，两笔加起来每年是5万亿美元，差不多是美国GDP能够产生的税收，意思就是说哪怕每年的全部税收都拿来还债，都还不够。

财政总需要4万亿、5万亿吧，除非你再去发行4、5万亿美元的债，但大家知道货币发行是不能随心所欲的。现在货币学认为，国家为什么能发货币，是因为国家在收税。美国税收支撑了美元，如果说每年税收的3分之1在还债周转，剩下3分之2支付运行成本，那没问题。但如果100%都用来还债，那这个资金链、信用就打断了。可能不用等5年，提前3年2年1年，有人就提前抛掉美债，像躲避瘟神一样跟美元脱钩了，那美国经济就没落了。

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怎么避免呢？打一次贸易战，搜刮一下别人的羊毛，或者通过一场战争掠夺你1万亿美元，把我的债务还了。这是现在很现实的，但是他不会这么说。他说要打贸易战的理由有很多条，包括模式的效益之争，以及我内在危机怎么转嫁等小脑筋。

那么，中美贸易摩擦有这个必然性，自然就有长远性。长远性大体上跟我们国家今后十年、二十年变成世界经济强国相关联，伴随着这个过程，贸易战的可能性总是随时存在的，所以这是长期性。

另外，则是中美贸易摩擦的复杂性：第一在于美国和中国经济事实上是非常互补，美国的长处是我们的短处，我们的长处是美国的短处。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市场和资本结合才能周转，我们两个国家合作才能互利；

第二个，美国的高科技在上游，上游的高科技如果不与下游结合，你这个高科技就是孤魂野鬼；反过来，我国大规模的制造业如果没有美国高科技的上游装在里面，也只能是行尸走肉。在这个意义上，两边合作都是效益最棒的。这也是为什么过去10年美国跨国公司惠普、苹果等，都和中国一起打遍天下无敌手，而特朗普让他们撤走，没有一个愿意行动的，就是因为互补。

那么，这一系列概念拉开来说，就是美国哈佛大学经济学家和欧洲专家在2009年提出的一个概念：这个世界是G2的世界。但又分成了不同的情况：理性的时候，会想到G2的意义，便有可能寻求合作；不理性的时候，就想到“修昔底德”的老大要被老二替代，又要和你拼命，然后胡说八道，比如他会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美国吃了亏；中国入世造成美国2008年金融危机等等。

总而言之，美国人是有理论有准备的，在不断地摆出各种措施。从特朗普来说，有利于选举他就这么干，摆来摆去，自相矛盾；但骨子里，这个观点是不会变的。

所以对于这种复杂性，我们当然要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性准备和打好自己手中的牌。中美贸易摩擦的必然性、长久性、复杂性，我们是要有多方面的判断和理解的。

应对贸易摩擦的4个原则

我们总是在说，贸易摩擦不是贸易战。这不是我们有意在掩盖矛盾，因为一年多以来的所有措施，包括500亿、2500亿已经部分操作到位，还有说3000亿是到明年的什么时候到位。但时间到了，特朗普又说暂缓几个月。

只要这些措施还停留在口头上，还是一种宣誓没有真正操作上去，我们都把它叫做贸易摩擦。如果5500亿都到位了，我们就叫它贸易战。贸易战包括5种“战”，贸易战、壁垒战、汇率战、金融战以及长臂管辖。

那么，我们对付美国的贸易摩擦或者说贸易战，应该争取以下4个原则：

第一，就是毛主席之前讲的话，“丢掉幻想，准备斗争”。如果想着送点小钱来化解，那是幻觉。人家要你的命，不是一个阿弥陀佛就能化解得了的。我们不想打、不愿打但不怕打，要打就奉陪到底；

第二，保持定力，增强信心。要看到我们的大国优势、我们的体制性优势，中国已经不是50、60年代，不可能把我们封闭几十年，把我们的经济逼到困难的边缘，不是这个时间，要有这个认识；

第三，就是守住底线，灵活对策。对策要灵活，底线不能丢；

第四，关键的环节、领域要自力更生，加快发展。就像我们的芯片等从0到1的核心高科技的基础性培育。

这就是四大原则。

应对贸易摩擦的5张王牌

我们应对贸易摩擦或者说贸易战，还应该打好这5张王牌：

1、市场是王牌。我们现在每年进口两万亿美元的产品，哪怕接下来不再增长，15年后总额也是30万亿美元，再加上每年进口的服务贸易，大概一共是40万亿美元。这么庞大的量，谁跟我们玩贸易战、跟我们搞脱勾，跟我们这个冻结、那个冻结，那这40万亿美元的市场也就跟他无关了。

这个世界谁丢掉这40万亿美元市场，不是自杀就是精神有病，其他国家还求着你断呢。波音不卖了，中国人买空客，法国人能笑死；机器人你美国不卖了，德国和荷兰的机器人能笑到天上去。在这个意义上，谁掌握市场谁就是有利的一方，纵横阖合。市场这张王牌要打好。

2、产业链是王中王。大家注意，当今世界不是30年前、50年前了，以前一个国家生产一种产品，如果这个产品占领了世界市场，人家跟你斗时，拿出关税大棒把你这个市场搞掉。那你就倒霉了，你这个产品上中下游都在这个国家。

当今世界70%的商品是中间品，在几十个国家的各种城市里共同生产，生产完后通过产品链、供应链销往全世界。这个时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产生了一种“七伤拳”的效应，也像是一个回旋镖，把对方伤了，回来把自己的头也割了，到头来就是自己伤自己。

这个产业链是保护中国制造业不受贸易冲击的万里长城，是一个防守的措施。现在一个产业链形成后，如果要把它打碎，那么产业链里就会有500家、1000家中小企业倒闭。如果年底这5500亿美元真的加了关税，那么其中1250亿美元首先是由美国老百姓来承担的。

3、金融是我们的盾牌。在中国目前的制造业产业架构下，贸易战对此带来的冲击不大。但如果出现汇率战，如果金融受到冲击，这个损失反而大。金融是神经、是血液，一旦受挫对中国经济影响会比较大。这方面我们处在守势，虽然是守势，但又是盾牌。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要想好怎么发挥金融方面盾牌的作用。

今明两年是金融供应侧改革的关键时刻。我们现在工商企业的负债率是很高的，达到GDP的160%，这里面就有许多坏账。最近大家看到股市里、企业里，有很多崩盘的，一定要在世界金融战、贸易战前把这些问题料理了，否则的话，如果这些泡沫都在，外敌如果打进来就很麻烦。

这里面，中国的房产负债也很高，平均在80%以上，动辄一万亿的地产商是很容易受到冲击的，稍有不慎，鸡飞蛋跑。另外，我们的非银行机构脱实就虚等金融问题，都属于金融结构性改革的范畴之中。金融稳则经济稳，金融搞好了，全盘皆活。

另外，我们要进一步推动跨境人民币的清算系统，和以人民币为中介的全球金融清算网络。2009年，我国推出了跨境人民币清算，最初的时候一年只有几百亿，去年是3万多亿的清算量。这个量不大，只占到4万亿美元进出口贸易额的10%-11%。如果我们这个系统推动得有力，再过个几年要是变成20%或30%，有个10万亿，或者15万亿的人民币清算，人民币成为像欧元、日元一样的清算货币，那么美元跟你的汇率战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我们要自胜则强。

4、在核心技术、高科技技术和关键技术，我们叫做“核高机领域”，从0到1的无中生有的开发要加大。我国现在每年投入的研发费用，在全世界排名第二，研发费用占GDP的2.2%，有两万多个亿。

但其中，核心的、高科技的、基础性的产业中，无中生有的原始创新的比例只占到全国研发费用的5%。什么意思呢，就是1000亿元。这1000亿是所有研究所、所有大学、所有企业加起来的。

而华为去年投入了1200亿元的研发费用，占到销售收入的15%。它投在操作系统、5G基站、手机、服务器、路由器芯片等的原始创新，就有500亿元，占到1000亿元的一半。那么多加起来顶不上一个华为，想想就伤心。

这方面，我们要倒过来向G20国家、向美国学习。G20国家投入到研发核高机的比例是20%，美国研发费用投入到核高机的占比是17%，而我们才只有5%。这是我们要总结的教训，也是我们打好贸易战的一个关键牌，否则我们一剑封喉的命门就总被人家拿着。

5、不断开放、更大的开放是我们的底牌。我们要用更大的开放来对付贸易摩擦，而不是美国人一搞贸易战，我们就封闭。他是最希望我们退回到60、70年代原始封闭状态的。封闭使人落后。封闭曾是中国最大的痛点，而中国改革开放最大的特征就是开放使我们进步。

不管是博鏊会、去年的进博会，还是今年5月份的“一带一路”峰会，甚至包括G20会议的几个演讲都谈到了：

一是进一步降低关税，加大开放、增加进口，让世界丰富的产品汇聚到中国。我们要以进口、出口平衡作为目标。我们的关税现在已经降到7.4%，到今年年底我相信会在7%左右，不到两年会降到5%。要知道我国2000年刚加入到WTO时是15%，在习近平总书记的推动下，关税将降到5%、2%，基本上趋于零关税；

第二是要进一步扩大开放，对原来比较封闭的领域要扩大，比如汽车，允许外资控股50%、70%、80%，甚至是独资也可以。过往50%、50%合资的结果，就是造成外国人不允许中国生产的汽车销往国外。因为这一限制条款，中国汽车搞了几十年也销不出去。

中国的电子企业就没有这条。国有企业、民营企业或者合资企业，打遍天下无敌手，都在卖中国的货。汽车反倒卖不出去，50%的产能过剩。所以没这个限制，各打各的反而好。开放使我们进步，现在金融、服务业、教育卫生、文化，都要尽快开放，这都是总书记反复强调的，大家都在贯彻落实；

第三是要进一步改善营商环境。营商环境就是要国际化、法制化、公开化。我们的营商环境不是自己对比自己有多少进步，也不是我这个省比你那个省有竞争优势，要来WTO对标，要国际化；

第四要进一步建设开放贸易。内陆原来没开放的要开放，沿海本来就开放的，要有新的高度、广度和深度。这也是为什么中央在推出16个新区、18个自贸区后，还推出了6个示范区——深圳、青岛、上海、海南岛、横琴、重庆。这6个示范区类似于特区的特区。

在习近平总书记的推动下，中国现在的开放应该说较上世纪90年代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波澜壮阔的局面正在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