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赢得美国发起的技术战的底气_风闻
鬼谷道场-2019-07-04 23:58
由美国发起的贸易战正在逐步向技术领域扩展,这种情况在美国将华为列入“实体名单”达到第一个高潮。但是很遗憾,这个高潮太戏剧性了。美国制裁中兴,中兴立即进入“休克”状态。在中兴问题上中国不得不妥协了。然后美国人“high”起来了,把矛头对准5G技术的领头羊华为公司,先是在加拿大扣押孟晚舟女士,准备把她引渡到美国受审,然后又把华为列入所谓的“实体名单”。这个打击模式与中兴是一样的,禁止美国企业向华为出售任何商品,而且把制裁的范围扩大的全世界,这就是美国臭名昭著的“长臂管辖”,禁止所有含有美国制造因素25%的商品出售给华为。美国等着看华为像中兴一样倒下,休克甚至死亡;希望看到中国政府再次妥协,放弃技术升级和产业升级的国家战略,彻底投降。但是,美国人犯了一个战略性的错误,他们过低地估计了中国人的能力,包括技术能力和战略定力。就在美国宣布对华为制裁的同时,华为宣布所有的“备胎”一夜转正,华为早就为这一天做好了准备。任正非破例接受国内外各大媒体采访,宣布华为有能力应对美国的制裁,华为在5G技术上是领先世界的,华为已经做好了应对美国全面封杀的准备,华为不会倒下。随后华为高层宣布即将推出华为的操作系统“鸿蒙”,而且这个操作系统不仅仅是替代“安卓”系统,而是一个下一代的操作系统,它将打通从桌面,移动通信智能手机,到物联网,可穿戴系统的一个全信息系统的操作系统。这是在美国垄断的软件体系里打开一个缺口。
事件立即反转了,看到华为已经做好了准备,美国的公司纷纷坐不住了,敦促美国行政当局解除对华为的制裁,包括谷歌,INTEL,微软,高通,博通,镁光等等IT企业纷纷公开表态希望美国行政当局解除制裁。最近美国总统川普在G20会议上松口可以向华为出售美国产品和技术。但是这只是一个表态,还没有把华为从“实体名单”上拿掉,美国还准备用这个名单作为施压的工具。但是这个工具的威慑力已经大大减退了。美国对华为的制裁实际上已经是“虎头蛇尾”打不下去了,还没有到高潮就泄了。
这个事件将是一个标志,也代表着美中技术战的走势。这个标志就是中国已经发展到美国无法从技术上遏制的程度了,而且中国的技术升级和产业升级不可阻挡。中国企业已经正式向美国仅剩的不多的垄断性的技术领域进发。作为美国发起的技术战的走势已经展示出来了,美国没有能力在任何一个领域阻挡中国的进步。IT技术,半导体技术是中美产业融合最深的领域,也是美国目前还拥有技术垄断优势的领域,但是华为已经在这个美国垄断的城墙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其他的领域更不要说了。比如航空技术,原先美国就是对中国严密封锁的,中国依靠自己的力量已经开发出C919商用干线客机,正在发展C929双通道大型远程客机。这个领域的突破仅仅是时间问题。
要想看清楚未来中美关系的发展,美国对中国发动的贸易战和技术战的结局就需要对中美关系发展的内在逻辑和这种逻辑发展的过程做一点分析,从历史发展的逻辑寻找未来发展趋势。要想搞清楚这几点问题,我想从几个方面分析。
1,现在的世界经济正处于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末期。
现在有人讲第四次工业革命,这个说法是不严肃的。任何一个重大的概念的提出一定要有逻辑和事实的支持,不能为了哗众取宠而随意地发明新概念。那么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概念的内涵是什么?关于第三次工业革命这个概念有一个发展过程,在1980年代未来学兴盛一时,埃尔文托夫勒提出“第三次浪潮”的概念风行一时。但是埃尔文托夫勒提出的“第三次浪潮”的说法现在听到的比较少了,他把信息技术同人类从游牧走向定居和工业革命相提并论是不恰当的。因为信息革命没有那么大的历史影响力。但是从技术革命对于历史的影响来说,我认为应该提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概念,就是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开始的世界范围的技术进步,包括核技术、航天技术、喷气航空技术、微电子技术、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等。**这些技术的积累对于世界带来了革命性的影响,包括政治、经济和军事,对世界的格局发生的影响是革命性的。对比二次工业革命,这种变化可以当之无愧地成为第三次工业革命。
为什么不是第三次浪潮?按照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的说明信息技术的兴起代表着第三次浪潮。但是信息技术没有那么大的历史影响。所谓的“浪潮”的发生,必然带来社会经济和生活的巨大的变化,每一次浪潮的兴起都会使经济的形态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新浪潮带来的新的经济形态将占据经济的主要成分。现在可以看到,信息经济的发展虽然快,但是决达不到,也不可能达到社会经济的主体的地位。这就决定了信息经济的发生和兴起到不了一次“浪潮”的程度。
为什么是第三次工业革命?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的这次工业技术的兴起,给世界带来了革命性的变化,这里面不仅仅是经济,而且影响到政治和军事,并且深深地影响到社会的各个方面。
核技术的发明给人类带来的冲击绝不亚于电力的发明。核技术的经济冲击不如电力这种二次能源的发明,但是核技术带来的政治和军事冲击却远远超过电的发明。核技术的发明带来了一个核时代,这个世界的政治和军事观念因此而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原先的所谓的零和的国际政治传统观念在核时代的冲击下被迫引入了共存的概念。军事上的绝对战争,绝对胜利的概念为有限战争的概念取代。核武器的产生使得人类第一次产生了生存危机,这种生存危机促使国际政治和军事理论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
航天技术的发明扩大了人类的生存空间,也扩大了经济活动的空间。二次工业革命,航空技术的发明使得人们的活动空间从二维扩大到三维。航天技术的发明使得人类的经济活动扩大到外太空。
微电子技术等一系列工业技术的发明使得人类的工业加工从常观进入到微观领域,微电子技术是一个代表,代表着工业技术从人的肉眼可见的范畴进入微米和纳米甚至亚原子的范畴,现代生物学也进入到分子生物学的范畴。喷气机把人类活动的速率从300公里/小时提高到1000公里/小时,提高了3倍,从而使得人类世界范围的联系大大地密切了,从而使得“地球村”从概念变成现实。
这样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的这场技术革命把人类经济活动的空间大大扩展了,至少是扩大了两个维度,从一般的宏观或者是常观世界扩展到巨观和微观的世界。
再一个影响巨大的就是信息技术。1946年2月14日,世界上第一台电脑ENIAC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诞生。这标志着信息技术的起点。从1940年代末期到1970年代是世界的核时代。从1980年代苹果第一台个人personal computer的产生标志着世界进入到信息时代。这些技术的起源都来源于19世界末到20世纪初的科学突破,主要是物理学的突破。这些从基础科学的突破而引发的技术和工业的突破,大大地扩展了人类的经济活动空间,极大地改变了世界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活动的形态和人类的观念。这种改变是革命性的改变。所以把这种技术的革命称为第三次工业革命,以对应世界上发生过的第一次和第二次工业革命。
一个历史性概念的提出不是文字游戏,而是对历史现象和规律性的总结。一个有效概念的提出能够使纷繁复杂的历史现象显得逻辑清晰。一个好的概念可以使得对于历史的理解不需要许多的不可信或者特别的假设和条件。一个好的的概念就是一把奥卡姆的剃刀,剔除许多的概念和假设,把历史的逻辑清晰地展现给人们。这即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概念。
第一次工业革命是由蒸汽机引发的工业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是由电力技术引发的工业革命,这两次工业革命都已经成为历史定论了。第三次工业革命这个说法最早是由《经济学人》在2012年提出的,他们把信息技术当成第三次工业革命。我认为不妥,不准确。我提出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作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起点,以原子弹作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标志。这因为从技术对历史的影响力,从技术的科学来源看,核技术,火箭喷气技术,计算机的理论,乃至微电子技术的理论,生物学的基因理论都是来源于同一个时期的科学大发现。从历史影响力看核技术不亚于IT技术。所以这些技术应该是同一次工业革命的内容,是一个工业革命的不同浪。
第三次工业革命的第一浪是核技术和火箭喷气飞机技术。这一浪从1945年到1970年,是冷战高峰,国际上美苏争霸,科技争夺的制高点就是核武器,火箭卫星和喷气式飞机。第二浪是1980年代的桌面系统,代表性企业是苹果和INTEL,微软。这一浪的核心产业是计算机从生产资料变成了消费品,极大地促进了经济,造就了美国的里根时代的经济繁荣。第三浪是1990年代的互联网技术,造就了克林顿时代的经济繁荣,那也是美国经济最后的好时光了。现在是移动通信和人工智能技术的一浪,从1990年至今仍在发展中。移动通信从摩托罗拉第一代的蜂窝电话至今已经发展了5代,即所谓的5G,而移动通信真正发挥经济影响力是从2000年以后,随着智能手机技术发展,原先移动电话与笔记本电脑的功能逐步合并到手机上。再一个就是千元智能手机的出现极大地加速了手机的普及,这归功于台湾的联发科和深圳的华强北。联发科的芯片组使得手机生产跟PC机的生产成为同一类的组装活动,大大地降低了手机制作的进入门槛,大量地廉价手机出现加剧了行业的竞争,降低了手机的价格,推动了移动通信的普及,更大量的手机消费降低了手机部件的成本,形成良性循环。现在5G 移动通信是技术竞争的一个焦点,而中国现在在这个领域处于领先地位,美国已经退出领先位置。5G的高速大容量通信技术带来一些新的应用技术的开发,形成万物互联。最新的技术竞争的制高点是人工智能AI技术,在这个技术领域现在是中美两国的竞争。
**目前没有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前提和现实。**有人提出5G就是第四次工业革命,这个说法是不严肃的,也没有实际意义。综上所述,一次工业革命的发生有科学的前提,就是科学发生了重大的突破性发现。第一次工业革命是牛顿力学为代表的现代科学,第二次工业革命有电磁学理论,有化学理论。第三次工业革命有原子物理学的大发现。目前科学研究没有重大原创发现,不能提供技术革命以科学原理的突破。再则,新的工业革命一定是新技术产业群的出现,5G技术是移动通信技术的延伸,不是新原理,新结构。不会带来新的市场增量,主要是存量的替换。而且没有新的技术群,也不会有新经济需求的增量出现,不能构成一次工业革命。5G技术的发展和AI技术仍然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范畴,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新一浪。
判断现在的形势对于决策非常重要,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正确的决策一定基于正确的形势判断。判断错误则一切准备都是错误的。现在如果是第四次工业革命前夜,那么随着新技术结构带来新的经济空间会带来新一波经济高速增长,西方国家内部的矛盾和西方国家之间的矛盾会因为新的经济增长而缓解。如果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尾声,那么由于经济缺乏增长结构支持而增长乏力,西方国家内部的社会矛盾将激化,同样西方国家之间的矛盾也会激化。这种矛盾将反映到国际局势上表现出内在的张力,就是区域冲突加剧,社会矛盾普遍紧张及对抗。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发展趋势,判断错误则会犯战略错误。
我的判断是现在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尾声,由第三次工业革命带来的技术结构对于经济的影响处于边际递减状态。世界未来的局势将走向紧张及对抗。
2,资本主义的结构性矛盾分析
任何社会和经济都运行在一定的社会结构和经济结构中,而且任何政治体制和经济体制都是在政治结构和经济结构的支撑下运行的,政治体制与经济体制运行是否顺畅与结构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相同的政治和经济体制的经济体在运行中往往表现出不同的效果,这背后的原因就是结构的不同。经济结构决定了经济运行的效率,决定一个经济体的发展趋势。一个经济体的经济结构是长期经济发展的结果,有着相对的稳定性,对于经济结构的分析可以比较准确地判断这个经济体未来的发展趋势。
对于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的分析在马克思时代就已经开始了,由于原始资本主义的社会矛盾非常激烈,所以对于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暴露也很充分。生产的社会化与资本的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资本与劳动之间的矛盾已经充分地研究了。资本主义在经过100多年的发展之后,原有的基本矛盾在长期的经济运行中得到缓和,这使得庸俗经济学家宣称资本主义已经解决了它的基本矛盾。但是2008年的金融危机再次让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爆发出来,资本主义的发展并没有解决它的基本矛盾,而且新的结构性矛盾又产生了,这符合事务发展的逻辑。一个事务的基本矛盾或者或结构决定了事务的本质,当基本矛盾改变了,事务的性质也就随之改变了。而事物在发展的过程中随着新的结构的出现,新的结构性矛盾将伴随产生。
现在经济学越来越远离现实经济活动,成为一种数学游戏和文字游戏,这种情况可能与经济学研究的方法和范式有关。经济学理论中有许多前提并不是真实世界的情况,而是经济学家脑子里的假设。比如市场经济逻辑与资本逻辑的结构性矛盾,经济学理论上假设这两者是统一的,但是实际上这两者的矛盾是结构性的,而且这两者的矛盾决定了产业发展的结果。
竞争是市场经济的基本逻辑,市场经济能够达到其理论效果的基础就是竞争,通过优胜劣败达到资源优化配置的目的;通过价格引导资源配置达到资源配置优化,而价格的发现则是通过竞争实现的,所以竞争是市场经济得以正常运行的基础。但是资本的逻辑并不喜欢竞争,资本的逻辑是利润的最大化,竞争会降低资本的利润因此不受金融资本的欢迎。金融资本喜欢垄断,只有垄断才能给资本带来超额利润,才能让资本在长期竞争中获得优势。因为资本竞争的压力导致资本必然从低于平均利润水平的领域撤出,否则从长期竞争的角度资本就输掉了竞争,这就决定了金融资本必然从竞争性产业和行业退出。金融资本从竞争性产业退出导致美国的产业转移和制造业空心化。
举例来说,据不完全统计,美国企业出售给中国的芯片超过1000亿美元,但是美国出口给中国的芯片只有100多亿美元,这中间差了10倍。芯片生产是典型的高技术制造产业,但是也是一个高度竞争的产业,从1980年代,日本在这个产业占据优势到1990年代台积电和韩国三星崛起,美国宁可培植台湾和韩国的企业也不愿意自己投资芯片生产。美国在芯片设计和制造工艺研究上还是世界领先的,但是美国企业并没有意愿把自己领先的优势变成产业优势,宁可把芯片制造这块产业让给台湾和韩国企业。现在世界上台积电和三星是芯片生产最先进的企业,这两家企业已经能够量产7纳米的芯片,而美国还在10纳米制程水平上。在通信和移动通信领域,这曾经是美国优势产业,AT&T,朗讯,思科,摩托罗拉者都曾经是世界500强的企业,是通信领域的翘楚,摩托罗拉还是移动通信技术的开创者。AT&T龟缩在通信运营领域靠着国家保护生存,朗讯已经卖身给阿尔卡特,思科已经变得平凡,而它曾经是美国市值最大的企业,摩托罗拉已经离开移动通信领域了。最近20年来,美国只有一家新兴企业X-SPACE进入制造业,还是航天这种垄断性产业,在竞争性领域也只有它进入电动汽车这个新兴的产业。其他都是美国企业退出竞争性的高技术产业。这是资本逻辑的必然结果,也是美国采取“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的恶果。
美国在1980年代采取了所谓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放松金融管制,让金融资本获得了”自由意志“。金融资本的”自由意志“逐步扩张成为美国社会的主导性经济政策并导致了2008年的金融危机。金融是经济的血液,贯穿整个经济活动,因为金融具有异常强大的控制力和赎买能力,通过控制和赎买影响国家的经济政策,把金融资本的利益作为经济政策的基础,这就导致了整个经济围绕着金融资本利益发展,比如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决策量化依据都是金融性的,而不是其他产业的影响。金融资本的逻辑成为经济运行的基础,这就导致了市场经济逻辑的扭曲,结果就是制造业衰落和经济空心化。
”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首先在美英实行,实行的结果就是首先摧毁了英国的制造业,在撒切尔夫人执政英国时期推行”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在宏观经济指标上有所改善,但是很快就彻底摧毁了英国的工业。美国的制造业是2000年积累的巨大产能和技术优势,家大业大,要等30年的败家才能显示出衰败的迹象。现在这个迹象已经大量地显示出来的。
比如美国的骄傲波音公司,它的主力商用客机波音737MAX系列飞机连续因为设计问题造成机毁人亡的惨祸,事后调查和波音内部反映的情况是波音的管理严重混乱,不仅是波音737MAX系列飞机有问题,而且美国空军的KC47也是问题重重,在飞机内部有大量的遗留物,如扳手之类和垃圾。还有波音员工反映波音787也存在同样的问题,布线混乱,金属垃圾遍布,严重威胁飞行安全。这种情况反映的是波音公司存在系统性问题,不是个别性问题。
现在不仅仅是波音的问题,洛马的F35项目也是问题重重。F35是美国空军的重点项目,可以说是美国空军的战略支柱,但是从计划确立以来,F35不断出现状况,项目不断延期,经费不断超支,质量事故不断出现,最近第一架日本组装的F35又不明原因的坠海。洛马让美国的代理国防部长痛骂,他虽然是波音的人,但是攻击洛马也不是“捕风捉影”。
再看美国海军“福特”级航母现在也是问题不断,电磁弹射器和拦阻装置达不到设计指标。“朱姆沃尔特”级驱逐舰动力系统问题不断,甚至在巴拿马运河上“趴窝”,现在已经被美国海军暂停服役。
这些问题暴露美国制造业的问题不是底层工人的问题,而是高层管理者和高级技术人员的问题,这是美国制造业衰落的标志。因为高层的管理层和技术层的问题要比底层工人的问题更难解决。这是“劣币驱逐良币”现象的结果,就是高层管理者和技术人员不称职,不是个别现象,而是系统问题,整个高端军工制造业普遍存在高层管理和技术人员不称职,而且这种情况非常麻烦,就是不称职的人会排斥称职的员工,导致“劣币驱逐良币”的结果,这是管理学的普遍规律。
美国制造业的衰落从50多年前就开始了,1940年代,美国赢得了第二次世界大战,1945年,美国终于站在了历史的巅峰之上,这是美国集前辈一百余年努力奋斗的结果。但是随着胜利的果实的是胜利者的傲慢,随着美国建立了世界霸权,伴随着霸权的“红利”,美国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靠劳动和技能挣钱了,美国可以靠钱生钱来赚钱了。美国的金融资本的权力在上升,产业资本的影响力在下降,到了1970年代,美国不仅仅是低端劳动密集产业的竞争力下滑,而且在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核心产业汽车业的竞争力严重下滑,美国汽车竞争不过日本汽车和德国汽车,质量和成本都竞争不过。这标志着美国的制造业已经在走向黄昏。
还有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就是美国的百年老店通用电气(GE)被从道琼斯工业成分指数中移出。
美国从奥巴马政府时期就要振兴美国的制造业,长期的货币宽松,川普的减税并没有把制造业带回美国。像苹果公司把1000多亿美元的盈利从境外移回美国,但是并没有投资任何制造业。海外美国资产的回流,降税,宽松货币带来的效果是美国股市涨了,大量的企业盈利并没有投向实体经济,而是投入股票市场,回购股票从而推动美国股市上涨。
现如今经过40年的发展,美国制造业的问题已经从基层和底层制造业发展到高层,管理层,高级技术层面和高端制造业,已经发展为系统性结构性的问题。再拿波音的问题来说明。在最近召开的波音股东大会上,波音的董事长兼CEO坚决否认波音737MAX存在技术问题,把责任推给用户,推给飞行员。再揭露出FAA的问题,在FAA基层的技术人员发现波音737的问题之后,上报,但是没有下文,FAA当局的颟顸与不作为显而易见。这就构成了美国制造业下沉的结构性的因素,而且这些因素是难以改变的。
“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关键是减少国家干预,但是在没有国家干预的情况下,资源必然流向更高和更容易获利的领域,相比制造业的利润,金融投资银行和法律这些服务性行业更有吸引力。从那以后,美国的制造业就出现人才“赤字”,经过近40年的积累,终于到了该还账的时刻了。美国现在制造业的问题是人才“赤字”的反应,而这个“赤字”是近40年积累的结果,要想解决,想靠一个什么政策是不切实际的。这个“赤字”决定了未来10几年美国的制造仍将是走下坡路。
资本的逻辑反对竞争,从所有竞争性产业退出,这导致了美国企业竞争精神退化,因为资本是经济的血液,一旦资本退出,企业必然因为缺血而休克,竞争的结果不一定是”优胜劣败“,更有可能是”同归于尽“。所以在金融资本逻辑统治的经济体,必然制造业的竞争精神衰落。企业家精神永远抵挡不了资本的意志。
作为在金融资本统治下的经济,制造业为了避免失败,可以采取的措施,一个是产业转移,在世界上寻找成本洼地。这个洼地现在就是中国。
再一个是获得垄断性经济地位,主要通过技术壁垒和资本运作获得垄断性经济地位,从而保证自己的超额利润。当年的经营之神通用电气(GE)的韦尔奇就要求通用经营的每一个产业都必须达到世界前三名的水平,否则就退出。这就是通过达到垄断性经济地位保证企业的超额利润。
第三个办法是利用技术壁垒隔绝外部竞争,内部企业达成价格卡特尔,获得超额利润。1990年代以前,中国的移动技术完全靠进口,当时通信技术都掌握得发达国家手中,在中国市场上有7个国家的8个企业”竞争“,但是这些企业统一把出口中国的程控交换机的价格定在500美元/现,这就是一个价格卡特尔,这是违反市场经济规则的价格串通,但是因为技术垄断,中国没有办法。当中国企业掌握了程控交换机的技术之后,中国企业把程控交换机的价格一路打到30美元/线,可见垄断的利润空间有多大。
第四个办法是并购,把竞争对手买下来消除竞争。例如微软公司为了保证自己的EXCEL数据库是唯一的数据库,先后并购了LOTUS公司和FOXBASE公司,消除了在数据库领域的竞争对手。最近流行的《美国陷阱》一书描述的就是美国利用司法力量帮助美国GE公司收购法国阿尔斯通公司。这个案例表明美国是真正的国家资本主义国家。
最后一招就是产业链控制。为了降低成本和利润最大化,企业在全世界布局产业链,通过委托加工和采购降低资本投资;通过掌握最终市场和技术,控制产业链; 通过在产业链上价格分布从而获得利润最大化。这种情况典型的代表是手机行业的苹果。2010年有一个分析,从典型苹果产品的成本构成,各国家和地区电子产业在苹果价值链中的分布比例这两个角度对苹果产品的价值分布进行了分析。处理器,存储器,基带芯片等IC,以及液晶面板,触摸屏成本占比较高。在利润分配中,苹果占据最大份额;韩国公司,美国其他公司也占据了一定的利润;台湾在产业链中附加值不高,利润占比较小;中国大陆同样只获得了较小的利益分配。 一份研究报告名为《捕捉苹果全球供应网络利润》,由美国加州大学和雪城大学的3位教授合作撰写,其中针对iPhone手机利润分配的研究显示,2010年,苹果公司每卖出一台iPhone,就独占其中58.5%的利润;占有利润排在第二的是塑胶、金属等原物料供应国,占去了21.9%;作为屏幕、电子元件主要供应商的韩国,分得了iPhone利润的4.7%;其他利润分配依次是:未归类项目占去4.4%,非中国劳工占去3.5%,苹果公司以外的美国从业者获得2.4%,中国大陆劳工获得1.8%,欧洲获得1.8%,日本和中国台湾各获得0.5%。现在这个利润的分布不太一样了,但是可以作为认识产业链控制的一个案例。同样的情况最近《日本经济新闻》网站近日报道称,日本的一家调查公司Fomalhaut Techno Solutions(东京)分解了华为的最新机型“P30 Pro”,按照成本计算,来自中国厂商的零件比例最高,达到总成本的38.1%,美国企业为约16%,美国康宁公司的盖板玻璃等高附加值零部件较多。日本以索尼的摄像头为代表,占到23%,而韩国企业接近8%。两个不同时期的手机解剖分析得到中国的电子技术进步是很明显的,在手机产业中,中国获得的利益和利润也是快速增长的。作为手机厂商华为的利润是最大的。
中国崛起将终结美国的美好时光
虽然美国存在着资本逻辑与市场经济逻辑的内在矛盾,资本逻辑决定了美国制造业的空心化。但是在2000年之前美国经济还在轨道上直到中国崛起。这有几个原因,第一个原因还是因为第三次工业革命。
1,美国为核心的经济体系与对盟国的保护与控制。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主导建立了新的世界经济体系,取代曾经由英国主导的世界殖民体系,这是美国战略能力的体现。
美国主动地为他的盟国提供军事保护,特别是核保护伞。这个核保护伞是他的盟国都不具备的。在苏联巨大的军事压力下,欧洲和亚洲的资本主义国家都主动地投入了美国的怀抱,同时美国还主动地帮助他的资本主义盟国经济恢复和发展。在欧洲启动了马歇尔计划,在日本停止清算日本的财阀,重新开始经济建设。当然作为加入美国阵营的一个行动,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都自愿和不自愿地加入美国主导的世界金融体制,就是“布雷顿森林体系”,美元与黄金挂钩,世界银行和世界货币基金组织。世界进入美元主导的时代。
在这个世界经济体系下,美国提供最高端的技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技术的核心技术在美国,无论是核技术、航天技术和喷气航空技术乃至信息技术,世界资本主义国家都依赖美国的核心技术。美国对于世界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主导就表现在这里,美元霸权的金融体系,美元成为世界的储备货币和结算货币。美国的技术霸权,美国是资本主义甚至是全世界唯一掌握着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全部产业链和全部核心技术的国家。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单一市场。美国站在了世界的制高点上,美国也站在了历史的制高点上。其他的国家在5、60年代都必须仰仗美国的鼻息。这种情况下,美国主导了世界的分配体系,就是在产业链上的利益分配体系。因为美国是最大的市场,是技术的唯一提供提供商,是金融的最后提供人。这样美国就可以决定某一种商品和服务的价格,这就决定了在产业链中的所有生产者所能得到的回报。这种回报是与参与生产的竞争者的多少成反比的。参与产业链的竞争者越多,所能得到的回报就越少。这个分配体系最大程度地保障了美国的利益。
美国的世界经济体系或者说以美国为核心的资本主义的世界经济体系。美国以资本、技术和市场的三位一体控制了这个经济体系。在战后的资本主义的世界经济体系中,没有美国的支持谁都不可能获得发展的空间。任何一个单一地资本主义国家,除了美国,都不具备集资本、技术和市场为一体的条件,因此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都要或多或少地借助美国的因素才能发展起来。这就是美国特殊论的经济基础。
美国控制世界资本主义的架构。在二次世界大战的战后,美国作为唯一拥有完整核武器系统的国家为资本主义世界提供了安全保护。作为获得美国保护的条件,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都加入了美国为核心的军事体系,都要从美国引入武器装备和支援装备。作为加入美国体系的代价,美国的盟国,其实就是资本主义国家都不得不接受美国军事和政治控制。美国通过北约控制了欧洲的安全,通过美日同盟控制日本的安全,通过美韩同盟条约控制了韩国。作为获得美国经济援助的代价,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都接受了美元体系,美元成为唯一的世界货币。进入美国市场和获得美国技术的代价就是接受美国的技术标准。这一切使得美国控制了资本主义世界的政治、军事和经济。当然后来的历史,有一些资本主义国家也努力想摆脱美国的控制,其中最典型的就是法国。但是摆脱不了,就像孙猴子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一样。美国通过政治的,安全的和经济的手段严密地控制盟国。
比如日本在田中角荣政府期间,越过美国率先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这惹恼了美国,基辛格得知这个消息立即破口大骂日本人。然后就爆发了“利库路特案件”揭发出田中内阁接受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贿赂,这个丑闻导致田中内阁倒台,自民党内最大的田中派解体。在1980年代日本经济如日中天,人均GDP超过了美国,在关键的汽车产业和半导体产业超越了美国,这使得美国感到危机来临。美国政府立即动用政治和经济手段打压日本,逼迫日本签城下之盟,导致日本实体经济被泡沫淹没。1990年代,欧盟一体化势头正猛,欧元成为欧洲的统一货币,隐隐对美元形成威胁。这个时候科索沃爆发了战争,最后科索沃战争按照美国的意志发展,欧洲安全机制被证明是无效的。最近的“黑天鹅”事件英国脱欧,中国所有的智库对于英国脱欧“公投”的判断都错了,在我看来,中国的智库都没有考虑到美国的态度,美国要拆散欧盟,消除一个可能对美国形成竞争的经济联合。如果考虑到美国利益支持英国脱欧,忽略了美国在英国脱欧中的作用是一个严重地失误。现在美国在封杀华为时再次祭出国家安全武器,美国威胁英国不得使用华为的5G设备,否则停止与英国共享情报。这些都说明美国对资本主义世界的控制是全方位的,中国在与任何外部国家打交道的时候都不能轻视美国的干涉,在第三世界国家美国干涉甚至是直接的颠覆政权。最轻的是动员舆论抹黑中国,比如“一带一路财务陷阱论”之类,因为所有国家的新闻人的绝大部分都接受的美国价值观和美国价值观的教育,这方面甚至中国的媒体都不能“免俗”。第二是政治上的代理人,通过美国教育和美国海外利益培养的政治势力,用民主选举的方式或者干脆政变发动“颜色革命”改变政权。这些都是美国的常规操作。
由于美国全方位地控制了资本主义世界,所以它不太担心它的体系内部的竞争,美国分分钟就能搞定小兄弟们的竞争冲动,或者政治手段,或者经济手段,或者司法手段,或者军事手段,或者肉体消灭。这些都有案例可寻。所以美国经济的结构性矛盾在美国控制的西方体系中不会爆发成为战略威胁。
2,中国的崛起带来真正的竞争。
美国在二战之后有一个对手苏联,美国与这个对手进行了40年的冷战。但是苏联没有真正带给美国全方位的竞争,特别是经济竞争。苏联是建立了一个封闭的“经互会”经济体系,跟外部除了贸易没有多少联系。它与美国控制的世界经济体系相隔绝,也就不会给美国企业带来竞争压力。第二个苏联的计划经济体制在二战之后已经高度僵化,运行效率远低于西方的市场经济体系。这两个方面都不能对美国经济形成竞争压力。苏联对美国主要在军事领域和意识形态竞争,其中主要竞争表现在军事领域。这种军事力量的竞争压垮了苏联的经济,也给美国经济带来沉重负担。在军备竞赛压力和失败的越南战争的影响下,美国经济发生1970年代的美元危机,美元与黄金脱钩,布林顿森林体系宣告瓦解。
导致1970年代美元危机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冷战和越南战争带来沉重的财政压力,美国军费经常占GDP的4%以上。第二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第一浪结束了,就是核武器为标志的核技术,航天航空技术突破带来的技术红利消耗完了,美国进入了“滞胀”时期。凯恩斯主义的经济政策实效了。这才出现了“里根经济学”,美国推行“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减税,减少社会福利,放松金融管制等政策出台。其实这些政策的效应有限,只是赶上信息革命的到来,带来新一波技术革命的红利,新技术结构带来新的经济发展空间,刺激美国经济再次增长。但是里根时代采用的“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带来长远的危害就是前面说的资本的逻辑决定了经济政策必然导致美国制造业的空心化和企业竞争力退化。这种结构性缺陷一直到2000年以前都被美国很好地控制了,苏联已经“日薄西山”难以对美国形成竞争压力。日本稍微有一些苗头,在若干关键产业对美国形成优势立即就被美国遏制。
但是中国从2000年之后形成崛起之势,世界的形势就此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中国真正把竞争带进了现有的国际经济体系之中。
这里面有几个因素是苏联和资本主义世界里其他国家所不具备的。第一,中国有14亿人口,这一点就超过苏联时期苏联势力范围的“经互会”的2倍。第三次工业革命发展到现在对于人口规模的需要最少也要7亿,中国能够自己就满足这个人口要素,所以中国可以自己构建一个完整的涵盖第三次工业革命产业的产业链,这也是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完整的工业门类,最完整的产业链的物理性因素。
第二,中国拥有独立的国防体系和完整的国家主权。我们前面论述了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都笼罩在美国的霸权权威之下,在安全,政治和经济及技术上受到美国的控制。但是这种控制对于中国不存在,存在的是影响。中国从1949年新中国成立就建立了自己的国家逻辑,国家的主权独立是不容任何觊觎。为了独立的国家主权,中国即便是面临美国军事威胁的时候就断然拒绝了苏联要求“联合舰队”和共建“长波台”的要求,甚至不惜付出中苏关系破裂的重大代价。美国人中在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被中国教训的人都已经离开政坛了,现在的美国人他们习惯的中国人还是国民党类型的那一类人,对于中国共产党人的意志教训已经忘记了。
第三,中国与美国的技术差距远比人们以为得小。记得2011年美国时任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出访中国的时候,中国的第5代歼20战斗机首飞。盖茨国防部长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很不好,他觉得被羞辱了,因为前不久他签发停止F-22战斗机停产的法令。他宣布到2020年前中国不会拥有隐身战斗机,美国可以凭借F-35战斗机控制世界的天空直到2035年,届时美国的新一代战斗机又会控制天空。但是没有想到就在他出访中国的时候中国的隐身战斗机首飞上天了,这打破了美国全球军事战略安排。隐身战斗机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高科技的产品,代表着一个国家的科技实力,至今欧洲还没有自己的隐身战斗机,甚至这种高科技的飞机还停留在欧洲人的脑子里,在这个领域毫无疑问中国人已经跑到了欧洲人前面。这是一个标志性事件,它表明中国人的科技实力和科技进步的速度。能够独立研制隐身战斗机这种高科技的产品说明中国在综合的高科技领域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在空气动力学,飞行控制系统的软硬件,材料科学,电子技术,计算机技术等领域都处于世界先进水平。即便是在弱项的航空发动机领域也取得了重大的进步。
回顾中国战斗机发展的历程就可以看到中国航空技术进步的跨度和速度。1980年代歼8-2首飞的时候,中国还处在二代机时代,离世界先进水平是近30年的差距,那个时候中国对西方先进航空技术是“望尘莫及”。等到1998年歼10首飞的时候,中国把这个差距缩小到20多年,因为西方航空技术进步的速度也放慢了,这个时候中国是“望其项背”。等到2011年歼20首飞,中国终于可以与美国“接踵而至”,超越其他国家了。在下一代战斗机技术上,中国与美国基本上已经是同步了,不同的技术路径和概念都是同步探索,美国已经不可能在战斗机技术上再领先中国一代了。
现代战斗机技术是最复杂的大系统工程,是一个国家的科技能力和工业能力集中体现。所以中国在歼20上表现出的技术能力是国家科技和工程技术能力的体现。因为军工保密的习惯,所以中国人对中国的军事科技水平并不清楚,即便是美国的国防部长,有着全世界最强大的情报能力,在2011年对中国战斗机的发展技术水平的判断都发生了巨大的误判,更不要说一般人了,即便是体制内的人士,除了相关行业的人士对于中国的技术发展水平同样不甚了了。其实中国不仅仅是在战斗机技术上,在航空航天高科技领域同样发展神速,像“北斗”导航系统,高超音速导弹,对地遥感卫星,“反导”系统,舰艇综合电力系统,电磁弹射等等高科技军事技术,中国已经超越了欧洲和日本,与美国基本上处于同一梯队。比如“北斗”系统的国产化率超过90%,卫星上使用的航天级CPU已经完成国产化。中国的军事技术处于总体突破,局部短板的局面。要考虑到2000年的时候中国的军事技术与美国相比还有至少20多年的差距,经过20年,中国基本抹平了20年的差距,这意味着中国军工科技人员用20年跑完恶劣美国人40年的路,那么下一个10年的情况又将如何?
军事技术一直都是一个国家的科技力量的集中表现,中国军事技术的进步应该给中国人信心,中国在技术上能够赶上和超过美国。
国人对中国在技术上缺乏信心主要原因是信息匮乏。中国军事技术一向保密,长期的“韬光养晦”的政策又使得中国在军事技术上一直低调。再一个在2000年之前,中国的军事技术比美国的差距确实在20年以上,这给所有的人一个深刻的印象,中国的军事技术严重落后西方国家。人的思维受到第一印象影响是最深的,在没有被事实震撼之前是很难改变。
中国的技术来源有两个,一个是从1949年建国开始,在苏联转移技术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科技体系,这个体系研发了以“两弹一星”为代表的中国高技术装备。再一个技术来源是改革开放以后从西方引进的技术,这些技术主要是通用的工业技术和电子技术。这个渠道受到西方对中国技术封锁的影响,冷战时期有“巴黎统筹协会”,冷战结束之后又有“瓦森纳协议”,严格限制可以军用的高技术产品流入中国,所以中国的高科技军事技术是基本上自力更生发展起来的。但是军事技术因为保密的原因不为大众所知,所以就产生了一种错觉,中国技术都是靠西方引进的,西方输出给中国的技术就是中国的技术水平,这种错觉不仅仅是中国人,也是西方有意识散布的。因为西方对中国高科技的限制,让中国距离西方最先进技术有2代的差距,比如西方投资中国的芯片生产线一定比主流产品落后2代。这使得国人对中国的科技水平发生了错误认知。
因为中国有一个独立的军事体系,有独立自主的政治体系,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14亿,有世界上最大的单一商品市场,有世界上最完整的工业体系和产业链,有独立自主的先进的技术体系的支持,有独立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这一切决定了美国没有除了竞争之外的手段对付中国,就像它收拾它的盟国那样的手段。它既不能施压中国政府压制中国企业,也不能强制中国政府开放金融市场,放弃金融管制,通过操控中国的金融市场制造金融危机然后收割中国企业,从而消除竞争。总而言之,美国遇到了二战之后真正的竞争对手。这个对手完全不受它的政治和安全控制,也不受它技术封锁的影响,而且是与西方经济体系互相融入的一个经济体,这一点跟苏联不一样。苏联跟西方的经济系统是隔绝的,而中国与西方的经济体系是相互融合的。苏联与美国的竞争是两个体系的竞争,苏联的社会主义体系与整个西方经济体系竞争,苏联的体量太小了。中国是与美国在世界经济体系中竞争,这是根本的差别。而且中国是在这个体系内从低端向高端产业攀升,这就动了美国的奶酪。举例说明,在1990年代以前,西方国家在中国依靠技术垄断不论是出口中国或者在中国生产的程控交换机都是500美元/线,但是等中国的通信企业崛起,程控交换机价格降低到30美元/线,这仅仅经过不到10年时间。第一可见西方企业的高技术产业的利润有多大,另一方面可见中国技术崛起和产业升级对他们的伤害有多大,利润有多大伤害就有多大。像在光缆技术领域,在中国企业进入这一领域之前,光缆的价格是1000美元/公里,等到中国企业进入之后,光缆的价格下降到80美元/公里。手机在中国企业进入之前开始10000多元一部,被称为“大哥大”,那个时候中国人的平均工资只有100多块钱到几百块钱。等到中国企业进入手机特别是智能手机领域,手机的价格迅速降低到2000元左右,甚至几百元的廉价手机。其他任何领域都一样,中国企业的进入打破了西方技术垄断,带来了竞争。因为中国有世界上最全的产业链,所以美国企业通过技术垄断可以控制的产业节点越来越少,相应地美国企业退出的产业就越来越多。5G时代美国已经退出移动通信的设备供应商。绿色能源像风能和太阳能产业,美国企业刚刚起步就被迫退出。现在中国与美国在所有的未来产业技术上展开竞争,在人工智能AI技术上,在大数据,在下一代互联网技术,在云技术,在电子商务,移动金融,社交网络,在航空航天技术,所有你看得到的高技术领域中国都展开了产业发展计划。这就对美国的既存产业形成了竞争关系,更对美国未来的产业形成威胁,因为新兴产业没有垄断利润空间会对美国的资本利益造成最严重的威胁。我们前文说到,美国产业已经形成资本逻辑统治,而资本对高额利润的追求要靠技术垄断,通过垄断获得高额利润回报,高额利润再投入研发,形成新的技术,不断地加高技术壁垒,阻止后来者进入。如果在新技术的一开始就进入竞争模式,那么就没有技术垄断了,即便是有技术优势,但是在中国竞争模式下,美国企业没有时间让技术获得足够的垄断利润,没有垄断带来的高利润就没有后续资本投入技术研发,美国的高技术发展模式就难以为继。
中国拥有独立的政治和军事力量,有完整的工业体系和产业链,有完整的技术体系,有世界最大的单一商品市场,有钱,这些条件过去只有美国拥有,现在中国可以提供其他国家近代化所需要的一切要素,资本,技术和市场,并且中国模式的成功提供给其他发展中国家一个新的道路,这与美国模式所谓的“华盛顿攻势”代表的美国价值观展开竞争。中国作为现代化的又一个发动力量,可以提供美国之外的另一种选择,让发展中国家可以不需要接受美国的政治与经济控制的另一个发展选择。这种竞争并不比技术和产业竞争对美国造成的压力小。不管中国人承认不承认,中国的崛起对美国就是全方位的竞争,而美国并没有对这个竞争做好准备。美国从来没有遇到中国这样的对手,有着4000年文明历史的中国,他的行为逻辑与西方文化模式下的国家有根本的区别。
美国既赢不了贸易战,也赢不了技术战。
华盛顿已经把中国当成敌人了,这一点已经不用怀疑了,华盛顿的各派势力在对华认知上已经达成一致。现在媒体的标题有一点误导公众,美国国内的建制派指责川普总统的对华政策并不是认为要与中国和平共处,不是要与中国双赢,而是指责川普政府的做法不对,不能达成遏制中国的目的。
贸易战与技术战都是美国遏制中国的手段,所以谈技术战也必须先说清楚贸易战的结局。贸易战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打垮中国经济,这样中国的崛起自然终结。打不垮中国的话以给中国造成巨大损失胁迫中国放弃产业升级和技术升级,放弃经济和技术崛起战略。技术战是贸易战的组成部分,通过隔绝中国与西方的技术交流,让中国产业升级和技术升级因为丧失新技术来源而失去动力。让中国的高技术产业与世界市场隔绝而丧失升级动力。
美国的贸易战和技术战想要达成目标当然是一厢情愿,但是我们要分析美国会怎么做?为什么必然失败?
**首先美国的精英想重回“冷战”,把世界经济重新分成两个经济体系,把中美之间的竞争转变为两个经济体系的竞争,这是关键。**美国现在的情况与中国竞争是完全出于劣势,这一点要清楚。有许多人不了解博弈理论,不了解实际情况,只看到贸易战给中国带来的影响,看到美国气势汹汹地发动贸易战和技术战,而看不到这是美国的无奈之举。从博弈的角度分析,优势的一方总是试图把局势简化,把优势格局固定化,而只有劣势一方才会“掀桌子”,彻底推翻现有体制和秩序,类似围棋的放出“胜负手”,这是孤注一掷的做法。过去美国有许多机会可以发动贸易战,美中之间的实力对比对美国更为有利,为什么不打?当然是因为美国出于优势地位,没有必要孤注一掷。如果这个孤注一掷失败了,美国就下牌桌了,美国就从山颠之上滚落下来了。现在美国为什么孤注一掷?那是美国已经认识到局势不妙,已经不可能在常规的竞争中赢过中国,所以它要改规则。这是基本判断,判断错误则一切决策都是错误的。
既然美国没有信心在现在的世界经济格局中赢得对中国的竞争,那么美国会怎么办?改变现在世界经济格局,这就是为什么美国要拿WTO下手。
在冷战中,世界被分成两个经济体系,一个是以美国为核心的资本主义的经济体系,另一个是苏联为核心的社会主义经济体系,在这两个体系之外游离着大量的“发展中”经济体,像中国和印度都是属于游离在两大经济体之外的经济体。美国在“冷战”中的胜利其经济原因就是两个经济体的竞争,苏联一方几乎就是苏联一国之力对抗全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自然国力难以为继。
美国在与中国的竞争中,试图重演“冷战”胜利的一幕,那就要把中国从现在的世界经济体系中剥离、剔除。这就是美国打击WTO的目的,让WTO瘫痪,丧失作用,然后美国另起炉灶,搭建一个没有中国的贸易体系和经济体系。在奥巴马时期的美国推动TPP就是在WTO之外再建立一个“群”,通过小团体贸易协议架空WTO,排斥和孤立中国。川普上台之后,嫌TPP让步太多,在美国第一的口号下,川普退出了TPP,这个最为华盛顿的建制派诟病,这是他们精心设计出来的一个战略,被川普一下子就否定了。
那么川普总统的战略是什么?许多人看不清美国现在的打法,川普总统一上台就四面开火,不仅仅是对中国,而且对盟友也毫不客气,加征关税和威胁加征关税,让美国的盟友措手不及,不知道他的目标是什么?但是所有的战略基本逻辑是清晰的,战术有变化。川普是在美国实力不足的情况下登上舞台的,他代表着不愿意给盟友让利的那一部分人,因为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川普的打法是手里“胡萝卜”不足的情况的下把“大棒”使用到极致。通过“大棒”威胁他的盟国加入他的体系,掏钱帮助美国“再次伟大”。美国两派的争论也就在“大棒”好使吗?这一招如果使砸了,把自己的盟友赶到敌人那一边,“为渊驱鱼,为丛驱雀”那可如何是好?美国川普政府并没有把握“大棒”政策是有效的,如果世界上的“大棒”政策就有效,谁还需要准备“胡萝卜”是吧?但是这是没有“胡萝卜”情况下的无奈之举,这个情况我们要清楚。
回到1945年冷战发起的时候,美国的GDP占据世界的大约一半,这个数据从45%到50%强。1948年,美国的工业产值占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54.6%,这个时候,美国口袋里满满地“胡萝卜”,手里的“大棒”也是举世无匹,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军事力量,无论是海军还是空军都是战略型的,陆军也是世界最强大的之一。美国还是唯一掌握终极武器原子弹的国家。这个时候美国无论是使用“胡萝卜”还是“大棒”都游刃有余。美国在欧洲启动了“马歇尔计划”,帮助欧洲从“二战”的废墟中恢复。美国建立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把欧洲国家统一到一个军事联盟之中,从军事上控制了欧洲盟友。美国通过“反殖民运动”和支持民族独立与民族自决运动彻底瓦解了大英帝国。美国建立了“布林顿森林体系”确立了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美国通过铁幕成功地隔绝了苏联的社会主义阵营与西方国家的经济联系。今天的美国在面临中国的竞争的时候不想到历史的辉煌是不可能的。美国现在的战略肯定是重回“冷战”,把中国经济与世界经济隔绝开来。如果不能把中国经济与世界经济隔绝开来,也要把中国经济与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体系隔绝开来。问题是美国做得到吗?川普政权用贸易战的做法能做得到吗?建制派的联合盟国的战略能做得到吗?结论是肯定做不到。
现在的问题是美国的口袋里没有胡萝卜了,大棒也不够粗。欧洲也没有面临中国的军事压力,没有跟美国搭伙跟中国干的现实驱动力。美国现在GDP占世界的比例大约在24%,20.5万亿美元。但是美国现在有22万亿美元的国债。中国的GDP超过美国的2/3,按照购买力平价中国的GDP已经超过美国。中国的工业产值是美国的160%以上。中国还有3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中国的国债比例还在安全区。中国还有超过6%的经济增长速度,世界每年新增经济产出的超过1/3是中国贡献的。这种对比会让美国的资本主义小伙伴很纠结,是跟中国合作双赢?获得发展机遇还是跟美国结伴,掏钱让美国再次伟大?美国现在是人均60000美元的经济体,美国的盟国欧洲国家德,英,法和日本也就是人均40000美元;美国现在的经济增长率还有2、3%,欧洲现在是0到1%之间的经济增长率,日本已经准备进入失去的第30年,这些美国的盟国经济增长乏力,欧洲国家的国内政治冲突因为经济增长乏力而日益激烈,法国爆发了“黄马甲运动”。这种时刻美国的盟国寻找一切机遇促进经济增长,要想他们服从美国的利益从中国市场退出恐怕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们是现实主义者,相信经济利益是人类社会活动的基本驱动力量,否则市场经济就没有自己的逻辑基础了。从经济利益的角度看,美国是没有可能让欧洲和日本都站在美国的利益上从中国市场退出,即便是美国强迫盟国选边站队,恐怕也只能让盟国分裂,一部分站在美国一边,一部分站在中国一边。这是因为中国已经是世界最大的商品市场,比如汽车市场,中国是2800万辆,美国是1700万辆,谁重谁轻一目了然。如果美国退出中国市场,那么美国让出的市场份额除了中国企业替代之外,欧洲日本企业肯定要填补空缺。美国企业在中国的销售额有3000多亿美元,不会有哪个国家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商业机会白白地流失。美国现在靠经济动力动员盟国封锁中国基本没有可能,所以只能乞灵于意识形态动员,比如最近出现的美国高官的“文明冲突论”。这个“文明冲突论”原先是西方主流意识形态极力避免的问题,因为西方社会里基督教文明与伊斯兰教文明的冲突就很麻烦,他们都是一神教,他们的“上帝”不相容,把文明冲突挑明了纯粹是自找麻烦。而且历史上美国在对付自己相同文明的对手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二战时,美国炸平了欧洲。
现在在意识形态上支持美国的主要是西方的媒体和教育文化系统,这些人以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为主,他们没有直接的经济压力所以受意识形态的影响发出声音带有更明显的意识形态色彩,由于这些人把持着西方的媒体和学术界,所以放大了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声音,但是最终决定性的力量还是经济利益。我们不要被西方媒体的声音误导了。自由主义已经失败了,这是俄罗斯总统普京的结论,美国的国际政治学者米尔斯海默同样认为自由主义国际政治理论已经失败了。自由主义在面对资本主义国家内部的结构性矛盾束手无策,现在西方国家内部的民族主义,民粹主义思潮的兴起就是对自由主义失败的反应。自由主义不能解决西方国家内部的结构性矛盾,美国的调查,美国中产阶级的收入中位数从1980年代中期以来基本没有改变,而这期间美国的人均GDP是1980年的5倍多。美国产生了中产阶级坠落现象。一般的理论认为中产阶级是社会的中坚力量,是社会的稳定力量。一个稳定的社会是橄榄型社会,中产阶级占大多数。1930年代美国发生了经济大危机,之所以这场经济危机没有演化为革命或者法西斯独裁政治,中产阶级占据了美国社会的主流是决定性因素。现在的情况是美国的中产阶级正在坠落,中产阶级加速向下滑落,这是美国民粹主义兴起的经济背景。
这个问题是结构性矛盾导致的,请看下面的图示。

这是一个经济结构的示意图。社会经济发展的不同技术结构呈现出阶梯状,而不是线形的结构。阶梯结构意味着一个工业革命的结构是有其天花板的,当一个技术结构达到它的天花板的时候就发展停滞了。比如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技术结构,人均GDP的上限是10000美元,正好是“中等收入陷阱”。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上限大约是人均GDP40000美元。这正好是欧洲和日本目前的人均GDP的状况。美国是60000多美元,这是因为美国的技术结构以第三次工业革命为主。这个阶梯结构决定了在不同经济结构中的人的收入的上限会因为这个阶梯挡住了上升通道。美国的大多数中产阶级正是出于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层级,所以就停止在1980年代的收入水平上了。在第三次工业革命结构中和高端服务业就业人员会随着经济发展曲线向上攀升,但是没有出于这个结构中的人就自然面临收入停止的状况。由于新兴技术结构还处于发展中,社会收入的差距自然就不断拉开,而且公共服务的价格比如教育和医疗会随着经济的发展曲线向上攀升,这样收入停滞的群体不仅仅会产生相对剥夺的挫败感,而且会产生绝对剥夺,比如学费上涨,医疗保险费率的上涨与收入停滞。这种情况下社会的稳定是很脆弱的。自由主义既解决不了经济结构造成的收入差距和绝对剥夺,也解决不了资本与劳动的结构性矛盾,所以它走向失败也是必然的。
西方社会因为这种资本与市场经济逻辑的矛盾,资本与劳动的矛盾,经济结构的矛盾导致西方社会的不稳定性。我们知道经济学上有一个“帕累托改进”理论,就是当一个社会没有成员受损而至少一个成员获益就是帕累托改进。在这个概念下隐藏着一个陷阱,就是分配问题,就是当一个社会10%的成员拿走了增量的80%,其他90%的人拿走20%的增量,这是一个“帕累托改进”,但是这是严重的社会分配不公,会积累严重的社会不满。当这个社会达到“帕累托最优”的时候,就是社会崩溃的时候。美国这个社会就有这种趋势。
美国这中内在的结构性矛盾使得美国现在很难用建制派的建议。联合盟友对付中国,因为美国实在是拿不出足够的胡萝卜让盟友放弃在中国市场已经获得的利益。而川普总统的“大棒”政策虽然粗暴,但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加拿大和墨西哥就在大棒的威胁下重签了《北美贸易协定》。至于其他的盟国在大棒下的反应,目前还是不确定的状态。
由于构建一个完整的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产业链至少需要7亿工业化人口,美国目前能控制的工业化人口只有《北美贸易协定》中的美加墨三国的5亿人口,但是工业化人口只有4亿,再加日本和澳大利亚大概是6亿工业化人口,跟中国的14亿人口加俄罗斯的1亿多人口15亿人口的工业化经济体竞争,这个体量远远不够。所以美国比然要向欧洲下手,把欧洲整合到美国的产业链之中。是把欧洲作为一个整体整合到美国的经济体系中还是各个击破,拆散欧盟,把欧洲的一个个小国整合进美国的经济体系中?现在看起来美国是拆散欧洲,不让他形成一个整体,这样欧洲就不可能成为一个整体的力量对美国的政策形成牵制,欧洲也不可能对美国的霸权形成威胁。为此,美国首先打击欧洲经济的发动机德国,打击欧洲的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核心技术联盟欧洲空客公司,鼓励英国脱欧,并且阻止任何英国与欧盟达成的脱欧协议,实现英国的硬脱欧,打击欧盟,造成欧盟政策的混乱。鼓励任何一个欧盟国家的脱欧势力。美国川普总统的前智囊班农就是专门做这件事的。美国只有把欧洲整合入美国的经济体系才能跟中国展开全方位的竞争,才有可能在切断与中国的经济联系后仍然保持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和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产业链。 这对欧洲的未来是致命的企图,这种美国式的霸权与欧洲力量构成结构性矛盾。这些矛盾是中国建立统一战线的客观基础。
关税达不到美国的目的。美国对中国出口美国商品加征关税,开始的时候对中国的心理影响很大,但是经过一年的运行,这种加征关税实际影响很有限,中国作为世界经济产业链的核心地位不是25%的关税就能动摇的。
我们举一个高端的例子,移动通信现在世界上就有4家设备供应商,华为,爱立信,诺基亚和中兴,其中外国的爱立信和诺基亚现在一直在亏损的边缘上挣扎,华为中兴的设备比他们要低30%到50%,华为和中兴还有相当可观的利润,这种差距不是25%增加的关税可以抹平的。再一个前几年热了一阵的日本电饭煲,当时中国人出国旅游习惯性买一个,折合7000元人民币。现在网上搜一下最好的国产电饭煲,格力出品的大松品牌,也不过2100元,所谓的电磁加热型,更有便宜到500多元。现在日本品牌的电饭煲最便宜的2000多元,最贵的10000多。都是同一类技术电磁加热,这种价格的差距也不是25%增加关税可以抹平的。
中国现在成为世界产业链的中心是市场经过30年选择的结果,那那么容易就替代了?中国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有世界上最大的单一商品市场,有最丰富的优质劳动力,有最好的工程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