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波音往事_风闻
张仲麟-民航工作者,民航业评论员-空客打手、波音买办、特斯拉鼓吹手、运十扼杀者2019-07-04 00:08
许多年后,面对镜头与闪光灯,丹尼斯 米伦伯格将会回想起,他宣布裁撤所有资深飞控工程师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就在那个下午,他所执掌的波音走上了一条无法挽回的道路。

序
2015年5月 普吉湾
当波音资深飞控软件工程师胡佛
汉佛莱三世踏入会议室时,他发现他的同事们都已经到了。胡佛并不知道这次突然通知的会议是什么主题,看着同事们一脸茫然的神情显然也不知道,毕竟邮件上只写着时间地点以及全体到场。一行人从侧门走了进来,会议室安静了下来,一名中年人走上了讲台,胡佛认出他来了,那人是波音的明日之星。
这位明日之星的经历颇为传奇,三十年前以一介平民之身进入波音,在军机部门干的风生水起如鱼得水,据说将要成为下一任波音掌门人。但是胡佛对他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不知是因为那打满发蜡梳的一丝不苟的发型,还是那一身令人想到华尔街那些吸血鬼的高档西装,几十年来波音的成功是靠一丝不苟的工程师们,而不是那些满嘴数字的骗子。今天召集大家开会,难道要宣布新项目了?难道终于要启动NMA项目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波音的栋梁,现在飞在天上的每一架波音飞机都有你们的杰出贡献。”
气氛有些不对,但大家都选择继续听下去。
“我代表波音感谢大家这么多年的服务,也希望大家能有着光明而又美好的未来”
台下议论纷纷,有人站了起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是……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被解雇了”
台下死一般的寂静
“我想……今天不是四月一日吧”
“当然不是”
“为什么要解雇我们!飞控的代码都是我们写的!公司有没有想过没了我们以后代码怎么办!”
“飞控系统已经非常成熟了,公司感谢各位多年来的辛苦工作”
“但还需要有人来维护!世界上没人比我们更熟悉了!”
“公司自有办法”
“你要用印度人来取代我们对不对!你们早就准备这么干了是吧!那边的楼就是给那群印度人造的吧!”
“对不起,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你不能这么开除我们!我有房贷要还!我有孩子要上学!”
“公司会提供离职补偿,如果有问题请联系人事部门,他们会回答你们的问题。接下来保安会护送各位回到办公室收拾个人物品,你们有1小时的时间离开。”

破
2019年4月 西雅图
4年过去了,经历了突然失业之后,胡佛并没有选择去图卢茨,也没有接受来自上海的邀请。虽然那个中国年轻人开出了很高的价格也表现出相当的诚意,但因为他的家庭、他的家人都在西雅图,他无法割舍只能选择留下。他和几个老同事依靠丰富的经验,开办了一家咨询机构,为飞机制造商,零件供应商提供咨询服务。这份工作使他勉强得以糊口,然而失业的打击加上并不顺利的创业依然让他苍老了很多。这一天门被推开,两名穿着西装的年轻人走进来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购自二手市场的椅子发出吱吱呀呀的抗议声。

“这里是胡佛航空技术咨询公司,请问你们有什么事么?”
“胡佛先生,我们需要你的协助,当然我们会照价付款。”
“关于什么?”
“波音737MAX”
正写着字的手停了下来。
“波音?”
“是的”
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摘下眼镜,胡佛看着面前的两名年前人
“你们是……”
一张名片递了过来,蓝色的标志格外显眼。
“我们是FAA,正在对波音展开调查,我们知道您大量参与了737MAX的设计,想请您协助参与我们对737MAX和波音的审查。当然,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
“我加入”
“可价格还没……”
两名年轻人突然发现面前苍老而又浑浊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锐利
“这就是报酬”
胡佛拿起手中的名片晃了晃
急
2019年5月 普吉湾
下车之后胡佛 汉弗莱三世深深的吸了口气,熟悉的楼房,熟悉的招牌,所不同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咖喱味。门口来来往往的男女行色匆匆,看到他们后停下脚步窃窃私语。
“胡佛先生,这边请,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会议室”
老人点了点头,跟着那两名黑衣人走入大门,那道四年前以及更久之前每天都走进去的大门。
——依然没有变啊……
漂亮的接待小姐带着他们在大楼内前行,对胡佛来说一切都那么熟悉根本不需要人指引,但他还是跟着接待小姐走。
“玛莎还在么?”
他向年轻而又陌生的女士问道
“她是谁?”
漂亮的脸蛋一脸迷茫的看着老人
“没什么,一个故人,以前从事和你一样的工作”
接待小姐推开了一扇大门,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巨大的房间内现在摆满了电脑和文档资料,人们在翻阅着资料,讨论着,争吵着。人群中胡佛认出了熟悉的面孔,他曾经的同事,一起工作过的同事,一同被宣布开除的同事。依然是那熟悉的天花板,四年前大家就在这个会议室里被宣布解雇,而今又因为一个同样的目标重聚一堂。

然而喜悦之情没多久就消失了,他看到了那梳的一丝不苟的金发,那一身昂贵的西装,以及那张令人生厌的笑脸。就是他,当年的明日之星,现在的波音掌舵人,一切的始作俑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胡佛向会场走去,开始他四年前未尽的工作——当然,这次不再是以波音员工的身份,而是以FAA特别监察员的身份。这次,一定要让那个混蛋付出代价。
——波音啊,我胡佛 汉弗莱 三世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