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局成员、英国前首相戈登·布朗:继特朗普访问及脱欧之后的英国复兴_风闻
演讲局-顶级嘉宾阵容,为您邀请政要、诺奖得主、商界领袖2019-06-12 16:04

作者:戈登·布朗
(Gordon Brown)
演讲局成员
英国前首相
联合国全球教育特使
6月3日-5日,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为期三天的盛大仪式后离开了伦敦,这一仪式展现了一个似乎一成不变的英国的形象。但在华丽的表象下,英国不仅被停滞不前的脱欧进程和有关脱欧的无休止辩论所吞噬,还被一场更为深刻的身份危机所吞噬。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6月6日也是诺曼底登陆75周年纪念日,诺曼底登陆标志着欧洲从法西斯统治下解放出来。目前执政的保守党似乎执意要放弃与欧盟的任何协议,并在10月31日退出欧盟,这一结果相当于向英国大陆的邻国宣战。
长期以来以务实、宽容和公平著称的英国,现在正面临着孕育一种内向型、不宽容和敌对的本土主义的风险。
然而,几个世纪以来,作为探险家、商人、传教士、外交家和商人冒险家,我们的岛国地位使我们向外看——把英吉利海峡看作高速公路,而不是护城河。
英国是最早实行政治宽容的国家之一。正如法国哲学家孟德斯鸠所承认的(或许是勉强承认的),早在美国独立战争之前,英国就率先提出了现代自由理念。在随后的几个世纪里,我们捍卫了温斯顿·丘吉尔所定义的我们最重要的民族特征之一:对“公平竞争”的信念。
但是,反欧洲的奈杰尔·法拉奇领导的英国脱欧党的迅速崛起,以及法拉奇在为选择下一任保守党首相设定条件方面的成功,让世界其他国家不禁好奇,以经验主义和进化论(而非革命性变革)而闻名的温和、理性的英国发生了什么。
法国极右翼领导人马琳·勒庞、特朗普等人在有意摧毁任何被贴上“全球”或“欧洲”标签的机构方面,比传统的英国价值观更有共同之处。
他们将爱国主义与一种赤裸裸的“我们-他们的本土主义”(针对移民、欧洲人和穆斯林并将其妖魔化)相结合,将我们的国家重新定义为内向和排外的国家,实际上,这是在劫持我们的历史,以及身为英国人的意义。
在一份泄露的14页备忘录中,英国最资深的公务员告诉我们,如果不达成脱欧协议,物价将上涨10%,随之而来的将是一场全方位的经济衰退,而且不排除出现内乱的可能性。此外,北爱和平协议可能崩溃,与苏格兰的联盟将处于危险之中。但由于法拉奇以及执政的保守党所奉行的法拉奇主义——一种明显违背国家利益的经济自伤行为,被描述为英国爱国主义的典范。
狭隘的民族主义不仅仅是一种英国病,在西方,很多公众认为全球化是没有领袖的,缺乏人情味,就像一列失控的火车。如今,世界各地的温和派领导人不仅必须回应数百万输家对经济的不满,还必须回应文化上的悲观情绪,以及对政客“只为自己”的不屑,这些情绪正在助长特朗普的拉拉队队长斯蒂芬·班农等人所倡导的民粹主义和民族主义。
然而,让英国的情况变得如此糟糕的是在2016年公投期间和之后,英国出现了一系列严重的政治判断失误。失败的留欧派发起了一场经济运动,其核心是担心退出欧盟会导致就业岗位减少,而获胜的脱欧派则发起了一场文化战争,他们夸大了对移民的恐惧,并声称爱国的英国人有必要“夺回控制权”。
选民们只是短暂地听到了支持英国留在欧洲的爱国主义论调:英国在向外看的时候最忠于自己,而不是向内看,我们务实的使命是在欧洲发挥领导作用,而不是离开欧洲。
2016年大选之后,除了当权者以外的任何领导人都可以带头发起一场全国性辩论,提醒我们,不宽容和孤立主义的民族主义不是英国价值观的表现,而是对英国价值观的否定。但那辩论从未发生过。
英国首相特蕾莎·梅的政府倒台、议会陷入僵局,英国脱欧揭示了一场危机,其程度之深,无论是通过改变政策、领导人还是政府,都无法通过传统手段加以补救。与其他代议制民主国家一样,由于政党不再履行其凝聚公众意见和建立知情和强有力的共识的传统角色,对政治本已薄弱的信任进一步受损。
取而代之的是,Facebook、Twitter和其他社交媒体制造了一种虚假的直接民主印象,在这种印象中,领导者和被领导者以平等的条件彼此沟通。在好的情况下,互联网推动了一场没有裁判的争吵比赛,在最坏的情况下,则是一个隔离用户、放大最极端观点的回音室。
重新塑造政党制度可能需要数年时间。与此同时,我们能够且应该努力建设一个更加知情、明智的民主国家。例如,一系列公民大会可以召集投票公众的样本来听取事实、审问专家和挑战派系观点。这些团体通过对这些问题的研究,为在第二次公投之前就英国的欧洲未来达成共识提供了最佳途径。
在2016年投票之前,英国本可以从反思中受益。但现在还不晚。我相信,经过这一进程,英国人民终将发觉,他们会生活在一个远比今天自称以我们的名义发言的极端分子所拥护的更为宽容、公正和开放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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