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好戏|动物庄园里的时代力量_风闻
王晓笛-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博士生-图财的逗比时评人,抓耳挠腮的论文民工2019-04-29 13:13

**故事背景:**曾担任“太阳花学运”发言人,现为台湾“时代力量”籍民意代表的黄郁芬,在27日自爆在日本海关遭到盘查。原本参加日本同志活动的她,在日本海关审问两小时,并被问及是否参与2014年运动。但是在脸书抱怨后,遭到网友群起挞伐。
以下全文转载黄议员的两则贴文。
4月27日
日本政府不歡迎台灣的社運參與者?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東京,為了參加性別團體舉辦的台日雙方LGBT友善議員交流,以及年度的東京同志大遊行盛會。然而,我跟助理到成田機場時卻在入境的關卡被擋下來,被迫到一個小房間進行「審查」。
經過口頭審查、搜行李、搜身之後,前後來來回回盤問了許多問題,最後拖了兩個多小時才成功入境東京。一開始,他們沒有解釋任何理由,就把我們扣留住,在小房間裡等待半小時之後,我才被單獨詢問。
一進入旁邊的小房間,審查官先開啟與翻譯人員的對話設備,接著給我看一張「上陸審查流程」,然後指著「特別審理官之口頭審查」跟我說現在在進行這個流程,意指我在前一個「提供個人識別情報」的流程中,是屬於「無法認定符合上陸條件」的,所以現在才會被帶到這個小房間中。
接著,他問我「是不是有參加2014年在國會的學生運動?」
確實,我參與了三一八運動,也有被起訴,但已經二審無罪定讞了。為什麼日本政府知道這個資訊,並且能夠以此為由管制我們入境呢?難道以後在臺灣參與社會運動,就必須做好會被日本政府「特別對待」的準備嗎?
經詢問,日本政府的單位是「法務省出入國在留管理廳 審判課」,他們不斷詢問我們是如何知道這次的議員交流資訊,要跟誰交流,在什麼地點,要「宣傳什麼」。為什麼我們的行程必須被這樣盤問呢?難道LGBT友善議員交流、同志遊行是什麼妨礙社會秩序、必須被嚴密管控的事情嗎?
甚至,審查官還詢問除了交流、遊行之外的時間,我們會去哪些地方,這種私人隱私也被揭露。最後甚至拿了本示意圖問我們有沒有攜帶毒品、金條等物品,並且把我跟助理的行李一項一項拿出來檢查,還對我們進行了非常認真的搜身。為什麼要把參與社會運動的人當作犯罪者看待?何況我並沒有前科,三一八的案子結果是二審定讞無罪!
我們很遺憾來到日本開心參加交流、遊行活動,卻被這樣盤查。
一開始還不知道是因為參與社會運動,想說應該是有什麼誤會,三一八至今已經五年了,日本政府是真的想要監控這些參與者嗎?還是更加嚴密的在管制跨國的串聯呢?對於一個民主國家做出這樣的舉動,我感到很訝異也很憤怒,雖然過程中基層同仁都很客氣,但這些質問和調查完全就是在對運動者施予壓力。
在成田機場滯留兩個多小時候,現在已經成功入境了。然而,對日本政府跟東京這個地方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希望台灣的有關單位也可以介入關心這個狀況,參與社會運動、集會遊行是民主國家中人民的基本權利,沒有人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貼文後的補充說明:
在這篇貼文貼出後,許多朋友給予建議與疑問,有人說「任何人都可能被盤查」而認為我大驚小怪。
但事實上,在被盤查時,審查官很明確在第一個問題就主動拋出「是不是有參加過2014年的學運」這件事,因此這不是一個普通、例行的檢查,而是針對社會運動參與者的施壓。
另外,在盤查的當下,審查官是在詢問過後,才知道我的市議員身份,以及此行訪日主要進行同志議題的交流和參與同志遊行,也就是說,在我被強制要求被詢問的當下,對方僅知道我是一位「曾在2014年參與三一八運動」的參與者。
因此,我們要強調的是,這種對於社會運動參與者的不友善對待,是應該被節制,而不是視之為常態的。
4月28日
為了盡量不影響到參與議會的日程,我們搭乘半夜的飛機前往東京。感謝社團法人台灣伴侶權益推動聯盟的邀請,昨天下午抵達明治大學後,認識了日本LGBT友善的議員,也跟在場的台日議員、性別運動者進行交流,內容相當觸動。
日本有好幾位跨性別和出櫃同志議員,有的甚至已經連任多屆。性別身份雖然可能帶來阻力,但幾位議員們各有他們對於從事政治的理想與方法,才能夠在這條路上勇敢揭露身份並持續戰鬥。台灣的LGBT友善議員們也紛紛分享了在選舉時因為婚姻平權議題所受到的挑戰與突破,似乎在這個「自己人」的氛圍裡大家都更暢所欲言。
日本跟台灣,有許多相似之處,也有很不一樣的制度跟政治環境,重要的是我們能夠自由的交換意見、串聯合作。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會認為,參與社運不該成為限制或緊縮出入境管理的理由。
昨天早上在成田機場的遭遇,我也在交流時跟大家分享了。日方紛紛表示幾乎沒有聽說過來日本參與同志運動遭受到盤問,也沒有台灣人入境曾因為參與社運而受到阻礙。
昨天那篇在機場被審查官以參與三一八運動為由而被滯留機場的貼文出來後,許多朋友給予建議與疑問,有人說「任何人都可能被盤查」而認為我大驚小怪。
但事實上,在被盤查時,審查官很明確在第一個問題就主動拋出「是不是有參加過2014年的學運」這件事。這不是一個普通、例行的檢查,而是針對社會運動參與者的施壓。
另外,在盤查的當下,審查官是在詢問過後,才知道我的市議員身份,以及此行訪日主要進行同志議題的交流和參與同志遊行,也就是說,在我被強制要求被詢問的當下,對方僅知道我是一位「曾在2014年參與三一八運動」的參與者。
一個國家當然有權力審核入境者,但是對於民間社運的交流進行限制跟施壓是值得我們警戒的。因此,我們要強調的是,這種對於社會運動參與者的不友善對待,是應該被節制,而不是視之為常態的。所以我們選擇把這件事說出來。
跨越不同國境、不同地區的社運參與者互相交流,看見多元社會處境底下的制度與人們,進而反思各自的倡議手段,是議題推進的重要過程。正如同婚姻平權的價值,全世界有許多自發的交流活動正在發生。許多同志朋友也會特別去參與其他國家的同志遊行,正如每年的台灣同志遊行也會帶來觀光效益一樣。
以國家安全之名,究竟應該要限制和管控到什麼程度,值得大家更多思考。不該是一句「國家本來就有權力這樣做」帶過。未來,希望這樣跨國之間的運動交流還可以繼續蓬勃發展,一同為我們想要促進的價值理念而走。
很多外国人喜欢台湾,这的确是事实,因为台湾的民粹环境,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