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常识:社会进步需要的是团结互助,而不是互相捣蛋_风闻
吕建凤-批判批判者的批判者2019-03-14 12:14
现代西方意识形态的哲学基础世上世纪初在欧洲兴盛起来的存在主义思潮——它的兴起恰恰与西方国家殖民主义行为不再能解决西方社会问题相伴随。这其中有什么内在关系,以后再探究。这里只对它的错误之处进行分析。
存在主义哲学认为,存在是抽象的。具体的世界是人的意识与存在结合的产物。人的意识是各不相同的,所以每个人对世界的认识各不相同,却都是真实的。
应该说,这个看法与马克思的辩证唯物理论不矛盾:马克思的辩证唯物理论认为,物质只是客观的存在,具体的物质世界,是人的意识与物质结合的表现。那么每个人的客观环境不同,决定了每个人的意识也会不一样,于是每个人对于世界的认识也都是真实的、合理的。
不过马克思的哲学思想同时还认为,事物是不断变化的。人的认识决定于客观环境,也会随因为事物变化而变化的客观环境而变化。在阐述人的客观环境变化的客观规律方面,马克思的哲学系统除了辩证唯物理论,还有一个历史唯物理论。
历史唯物理论认为,上层建筑、意识形态决定于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于生产力。也就是说,生产力进步是人类社会进步的决定因素,也是人的认识向符合社会进步要求转变的条件。
因为生产力进步会改善人类的生存环境,人类的生存环境改善了,人类的认识也会向积极方面转变。而且,虽然马克思没有说,但是在事实上与逻辑上,我们可以分析出来,生产力的进步是要以全体社会成员的团结互助为条件的。这样就与中国传统意识中的集体主义价值观的要求相符合了。
中国传统意识中的集体主义价值观,就是在人们相互团结互助中发达起来的农业社会里形成的。与存在主义不同,中国的传统价值观认为,每一个人都是所在世界的一部分。世界好了,每一个人才会好。因此人们应该相互团结互助。
当然我这里不是要宣扬中国传统意识形态。
集体主义价值观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尤其是把相互团结互助异化成为了对社会权威的绝对服从、对个人利益要求的蔑视,以及因此而演化出来的其它种种不良意识形态。同样,对于马克思的理论,我也只赞同他的哲学部分。
存在主义哲学思想的错误就在于,没有像马克思的理论系统一样,引入生产力决定论。而只是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进行人与人的关系的分析。于是,既然每个人对于世界的认识都是对的,那么每个人的价值观也是对的,于是他们对世界的要求就都是对的。
可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要求,并且往往是互相冲突的。要实现自己的要求就只能以别人的牺牲为代价。于是伦理学上的“性恶论”在这里找到了哲学基础。
作为现代存在主义哲学的集大成者的萨特认为,“他人就是地狱”。
在萨特看来,他人乃是一个存在的客体,这种客体不同于物,他不但存在着,而且还对我构成了威胁,因为他是自由的物体。在他的“目光下”,他可能把我变成物。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要从他人的目光或他人的地狱中解脱出来,只能有两种途径:或者心甘情愿地做别人的物,或者使他人做自己的物,去操纵他人。
在这样的哲学观点与“性恶论”的伦理观念基础上,西方意识形态认定,要实现社会的稳定,就必须有社会各群体之间的相互制衡。
而其中最必须的,就是社会各方对于政府的制衡。理由是,权力拥有者不会自我约束,权力越大者为恶就会越大。政府是社会上最大权力的掌握者。如果不加以尽可能的制衡,就会成为无可制约的破坏者,社会就会崩溃。
可是我们知道,人类是这个世界的权力拥有者,按照西方意识形态中的这个制衡逻辑,如果不引进外部制衡力量对人类的权力加以制约,人类将无法遏制自己的作恶欲望,世界岂不是会被人类毁灭,于是人类自己也必然会在世界的毁灭过程中被毁灭?
也许这就是导致存在主义哲学中“悲剧论”思维的原因?当然,西方意识形态系统已经对于这个问题作了回答,那就是上帝会制衡人类。不过,上帝又该让谁去制衡呢?这个问题就没有回答了。由此我们可以知道,西方意识形态在逻辑上是无法自洽的。
在人类历史上,社会的进步从来都是以各成员之间的相互团结、互助,导致生产力进步为根本条件的。
人类各群体之间相互制衡的结果,无不最终以群体间的相互暴力对抗,导致生产力破坏为结局。
今天众多发展中国家仍在继续用惨痛的事实证明着。即使一些高收入社会,比如香港、台湾,各方制衡的形式也在越来越趋于暴力,其生产力进步的停滞也在越来越严重。
反对我这个观点的,一定会用发达国家的事例来证明制衡理论的正确。
可是西方国家是在殖民主义时代,用野蛮的暴力手段对殖民地进行血与火的掠夺强大起来的。并且那个时代里,西方国家的富裕阶层的政治权力是不受制衡的:只有具备一定程度财富的人,才有选举权,导致选民占全部人口的比例极低,只有2%左右。
也就是说,政治权力是明明白白的被富裕阶层垄断着。要说有所制衡,那也不过是水杯中的风暴,不足以导致造成社会生产力破坏的大规模社会对抗。从今天美国与欧洲的政治态势来看,他们的社会日渐走向暴力化,也将是必然的趋势。
说社会进步需要的是团结互助,并不是说不需要不同群体之间的相互批评与监督。因为,相互批评与监督也是团结互助的手段。
政府需要社会各界替自己监督官员;
执政党需要社会各界对他提醒自身存在的问题。
这样有利于执政党与政府更好地包容与平衡社会各方的利益要求,进一步团结社会各方共同推动生产力的进步。
团结互助动机下的批评监督,是以共同利益为目标的行为。
制衡理论是以各自的利益要求为目标的行为。
团结互助基础上的监督批评,要求理性、平和、包容,目的是各方共赢。
制衡理论则鼓动各方为了自身利益要求不择手段。即使其中较理性的人,也只是说要注意“必要的妥协”这个理性的斗争手段,目的仍然只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实现,其他人的利益要求,则不在考虑范围中。
显然,从历史事实、从逻辑分析、从道德要求这三方面,我们都可以得出结论:社会进步需要的是团结互助,而不是相互制衡。
西方意识形态表面上否认阶级区别,其实隐藏着精英阶层对于普通民众的阶级斗争逻辑。他们用掩盖了不同阶层利益关系的公民概念,制造出政府与民间的对立。然后忽悠着普通民众跟他们一起与政府对抗,实现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普通民众的利益要求。于是普通民众在政府越来越没有力量抑制精英利益的膨胀的过程中,越来与趋于弱势。
所以我之前写了一篇博客《故意抹煞阶级差异,就是阶级斗争行为》。阶级斗争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通过政治乃至于暴力手段,实现特定利益群体的要求么?
西方意识形态,就是精英阶层实现自己的阶级目的的斗争手段,当然也就是阶级斗争行为。只不过他不用阶级斗争这个词,为的是让普通民众不能有意识地与他们斗争。
张鹤慈先生在批评假民主派的言行时,经常强调一个词,就是“妥协”。批判一些主张“民主化”的人只知道斗争,不懂得妥协,会导致社会撕裂,不利于社会的逐渐稳定进步,也就不利于社会的民主化。
应该说,张鹤慈先生是我看到的持西方意识形态者中,最理性的人了。确实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真诚的民主派人士。可是他的这个妥协观,就证明了,即使是他这样真诚的民主派人士,因为没有跳出西方意识形态的思维范畴,于是仍然在无意识地宣扬着阶级斗争观点。
因为所谓的“妥协”,在逻辑上,必然是以斗争为前提的。凡是主张公民对政府权力的人,实际上都在遵循着阶级斗争逻辑。其中最理性的人,也不过要求在斗争中注意妥协。目的还是为了取得斗争的胜利。
只不过,他们否认这个斗争是阶级斗争。因为他们不承认公民之间有阶级的利益冲突。之所以不肯承认,就是为了掩盖他们煽动社会斗争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实现他们的阶级利益,而不是普通民众的利益。
西方意识形态中讲的“人权、民主、平等”,都是政治意义上的,精英们在经济上相对不存在问题了,要的是获取政治权力好进一步成为社会财富的支配者。
可是普通民众既没有能力,也往往没有意愿去通过政治活动获得社会财富的支配权。从他们的客观环境出发,需要的是生活资料也就是社会财富占有的“人权、民主、平等”。
可是,企业员工在公司里,能够与老板平等么?
没钱的人看见豪华的别墅,你能想进去住就进去住吗?
民众的这些愿望,在西方意识形态中,就不是“人权、民主、平等”的内容了。这是谁的“人权、民主、平等”,不是很明白了吗?
不要误会我在主张没有钱的人也应该住别墅,普通打工仔也应该与老板在公司里平等。我这里要说的是,公民其实是由利益关系大不相同的阶级成员构成的。有的阶级的成员的利益与政府的职能有冲突,有的阶级的成员的利益却与政府的职能要求是一致的。
用公民概念组织社会对抗,得益的只能是其利益与政府职能相冲突的阶级的成员。那么,其利益与政府的职能要求一致的阶级的成员就会成为社会斗争的受害者。于是阶级斗争的目的实现了,可是他们说这不是阶级斗争,只是公民与政府的斗争。
如果这样斗争的结果是精英阶层的利益受到损害,而普通民众的利益得到增加,那么说是民主,也未尝不可。不过从逻辑上与事实上,都找不到这样的可能性与例证。
阶级斗争的结果,只能是一部分精英群体得利,不可能使民众得利。因为阶级斗争不过是用互相捣蛋的方法争取各自的利益。
在社会资源一定的环境中,互相捣蛋的结果不但不会导致资源的增加,反而会造成资源的被浪费与被破坏。因此不可能让多数人获得更大利益。能够过得更大利益的只能是少部分人。而这部分人当然只能是精英群体。
有人要问了,你既然认定社会上有不同的阶级,各阶级之间存在着利益冲突,又不主张阶级斗争,那么如何实现你所谓的民众利益增加意义上的民主呢?这就是本文要讲的中心意思,社会进步需要的是全体社会成员的团结。
只有全体社会成员的团结,而不是不同社会成员之间的互相捣蛋,才能够实现社会的进步。
人类刚脱离动物界的时期,面对的是自然界的严酷限制。如果那时候不是因为全体社会成员的团结,人类是走不到今天的。就是在全体社会成员团结一致的共同努力之下,人类有了自己越来越强大的生产力,资源短缺现象越来越缓解,人类的自由空间越来越大,才有了今天的人类繁荣昌盛。
即使是今天的世界上,我们也能够看到,凡是社会各群体之间互相捣蛋的国家,社会进步就慢;而各社会群体间团结的越好的国家,社会进步就快。
那么为什么有的国家各社会群体之间会相互捣蛋的特别厉害,而有的国家这个现象比较少一些呢?原因就在于政府的能力。
政府越有能力调节阶级矛盾,社会成员之间的相互捣蛋就越少,社会进步就越快。反之,政府的能力越弱,调节社会阶级矛盾的能力就越小,不同社会成员之间相互捣蛋就会越多越烈。当然社会进步就越慢。
政府的能力从哪里来?从财政来。财政从哪里来?从对于社会财富的分割中来。社会财富越多,政府能够分割到的部分就越多,政府的能力就越强。社会财富怎么才能够多起来?靠的是生产力的进步。生产力进步,是社会各阶层利益关系之间的最大公约数。
要实现社会不同阶层成员之间的团结,就需要能够让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利益的增长。这不是阶级斗争可以做到的,也不是公民与政府对抗——当然这还是阶级斗争——可以做到的。只有生产力进步才可以做到。而生产力进步需要的是社会的稳定。社会的稳定需要的又正好是大家的团结。
因为存在不同的阶级利益冲突,所以如何团结是一个大问题。如果没有政府的调节,这个团结是实现不了的。因为只有政府才可以超越不同阶级的利益要求,用手中的资源做好调解工作。
而西方意识形态主张削弱政府权力,结果当然只能是社会阶级矛盾的越来越严重,斗争越来越激烈。尤其在因为生产力水平低下而导致资源紧缺的发展中国家,阶级对抗就更趋于暴力化与你死我活。
我过去说过,不懂得生产力与经济之间关系的人,是讲不通经济原理的。今天我要进一步说,不懂得人与自然界的关系——也就是生产力——的作用的人,是不可能摆脱阶级斗争的思维的。而社会的进步靠的是社会各阶层的团结,而不是大家的相互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