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地球》:我们终于可以拯救地球了,但为什么是俩中二?_风闻
九鸦人物-求态度温度有趣有用,一只以人物为主的人文写作乌鸦2019-02-14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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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后看影评,这是很多人的习惯,有时候会有获得、加深,有时候会被搞得一头雾水,好像大家看的不是同一部电影。
《流浪地球》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捧,有人骂,中庸少,极端重,双方多方对撕之下,往往像原著里的飞船党、地球党一样势不两立,这就更显得大家像看的不是同一部电影。
这种情形似乎比电影本身还科幻,但我认为是好事,尤其对这部电影是好事,支持者实在该偷着乐才对。
一部电影的成功,其实不只在票房,更在话题性、关注度,《流浪地球》剧烈的冲突,代表的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打开和期待。
“地球上路了,人类上路了!”中国科幻上路了,我们对星空的仰望,对未来的思考,对科学的探索,对价值的权衡,对艺术的呼唤,也上路了。
微不足道的东西,掀不起波澜,无关紧要的战争,不会有血肉横飞的大场面,油锅的沸腾,是因为下面有熊熊的火焰,这样的点燃,难道不该是一种胜利,一种骄傲?
太阳死了,都还有人活着,倒洗澡水并没那么容易倒掉孩子,所以放心吧,不必那么剑拔弩张,义愤填膺,紧张兮兮,危言耸听。

(首发于公众号:黑夜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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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流浪地球》当然缺陷不少,无论是剧情、表演,还是设定、逻辑、表现,但它也有诸多长处,尤其是特效方面。
它作为当前中国科幻大片的首作,能够依赖本土力量,将被称为“上帝的喷灯”的地球发动机、冰封地下城,和灾难大拯救等场景,拍出好莱坞大片的感觉,这很不容易。
起步与国产,不代表就可以放松要求,一味说好,但它也真有可叫好、可原谅之处。
未来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一切幻想都会被推翻,科幻片原本就是一个自洽的世界,国外的科幻大片其实也无不存在逻辑缺陷。
小说是语言的艺术,足以表现更宏大的场面,产生更丰富的想象,电影是视觉的艺术,它有太多限制,短短一二个小时很难表现更大的容量、内涵,最容易因选择点而沦陷。
这么多天来,人们对于这部电影的优劣已经说得太多,不必一一重复,显而易见,这其中,最不满的是科学党、原著党、观念党。科学党的事不大好说,以一句科幻不能算科学来反对,当然也不恰当,那么我们就只来说说原著党和观念党。
对于深度电影、特殊电影,我的意见一向是,如果有原著的,一定要读读原著,不读原著的看片,都是瞎扯淡,那么我肯定也是铁杆的原著党,但是这一次,我认为很多人是假装读了原著,或者读错了,或者仍旧跟我看的不是一部原著。
我首先对一位自称看电影看睡了的原著党感到诧异,疑心他要么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在装逼,要么是你其实不管演什么,怎么演,他都是睡着的。
过年那天,我和大哥恰好谈论过宇宙问题,我们当然认为宇宙中不会只有地球适合生物居住,某个鬼地方肯定住着外星人,但是当说到宇宙无穷无尽,不然宇宙之外是什么的时候,我的脑子曾突然空白。
这是一个能让人疯掉的问题,我实在不敢再想下去,所以我现在觉得刘慈欣,以及所有像他一样的人,真是雄健、大胆。
如果看过《流浪地球》这本书、这部电影的人,竟完全没有被那美丽壮观的星空,和带着地球流浪的宏大气魄所吸引,想一探究竟,甚至连遗憾顿足、破口大骂、吹毛求疵的欲望都没有,那我认为你就是白看。
也不配看。
仰望星空,和那场地球上路,人类上路,这是多么伟大的浪漫与构建,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事儿,一切缺陷都没法淹没,你居然能够睡着?
你千万别说你是看多了国外大片,你看得再多,也没有找到内核,你的想象力顶多是局限在华丽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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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地球》只是一个大中篇,但是它能够为你打开一个特别的大世界,带来惊悚和震撼。
科幻片、科幻小说,自然也该有更高的逻辑要求,实际上好作品,都应该建立在让人“相信”的基础上,严格来说,刘慈欣这部作品,跟他所有的作品一样,都存在硬伤,但他在自己的系统内,是真正做到了自洽的。
它更重要的是打开、提供,和传递。
想想吧,没有太阳,只有黑夜的生活,这有多么恐怖。
我们带着地球上路,流浪地球漂浮在浩瀚的星空中,就仿佛是一个行进在无限星空和冰原中的人,想象中的彼岸可能根本不存在,“流浪地球在宇宙中是叫不到(任何)救援的”,这里面有多么大的孤独、绝望和恐惧。
地球出发了,人类出发了,弥留之际的爷爷一直在反复念叨:“啊,地球,我的流浪地球啊!”这里面有多深的家土依恋,多少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惧,多少对子孙的担忧与希望。
但是它又因为是“一场体现人类精神的比赛”,又显得多么宏大、悲壮、壮观,充满了何等强烈的力量之美。
这样的一种震撼之下,你怎么还能够不仰望星空,探索未来,不想好好保护地球,不想在某种巨变来临之前,为自己,为我们的地球,我们的家园,寻找一条出路呢?
这样的震撼,这样的开启,这样的精神价值传递,原著和电影都是做到了的,有了这种做到,你还何忍毒舌翻滚?
你行你来,这话曾显得那么可笑,但它在这里,却显得非常公允。不可捧杀,也不能棒杀,我们的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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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地球流浪,这是纯中国式的科幻,它折射的是我们的土地情结、家园情结,它其实就是一个科幻版的愚公移山。
老愚公不肯搬家,只肯搬山,不惧寒暑易节,始一反焉,所赖只是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只因为这片土地是我们的家,它承载了我们的情感。
但也不只因为它是我们的家,承载了我们的情感,还因为它是我们生存的条件,如果真要批郭帆的话,那就只能批他的眼窝子比刘慈欣浅。
飞船党与地球党的争斗,在小说中有过一段表现,飞船党曾高喊:“把地球扔进大海里!”他们那是连敬爱的老师也不管的。
飞船党的意图是要找更合适的行星居住,这场斗争在刘慈欣那里,基本只是一种观念之争、科学之争,而非情感之争,所以他的自洽方式,就是飞船生态系统太小。
实际上飞船逃逸,与地球流浪,都是绝大的难题,都存在不确定性,所以刘慈欣随后又借老师之口,说了这样一番话:
“只有像地球这样规模的生态系统,这样气势磅礴的生态循环,才能使生命万代不息!人类在宇宙间离开了地球,就像婴儿在沙漠里离开了母亲!”
现实才是最真实最重要的,浩瀚宇宙中,现实的保护与拯救才是最真实最重要的,仰望与探索的终极目的是保护与拯救,逃离与流浪只是不得已的选择,郭帆无疑淡化甚至扭转了这一题旨。
他出于商业需要,区别于西方科幻的需要,竟把这修改为一种纯中国观念的体现,一种纯中国文化内核的保留,一种春节气氛,一种共情的魔棒。
我们在未来,仍穿着昔日的校服,朗诵着朱自清的《春》流浪,我们一面在仰望星空,征服宇宙,一面在背着旧日的重壳。
巨大的人类灾难之下,一切都已发生巨变,但我们的文化和内心不变——这是赞美,还是嘲讽?是可喜还是可忧?这一点我真没法确定。
或许郭帆也没法确定,谁都没法确定,谁知道无法确定的将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有意义,什么是虚无?
荒原之上,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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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很短,但并不突兀,流浪地球经历了刹车时代、逃逸时代、流浪时代,走向新太阳时代,而电影只有一个时代,流浪。
电影一上来就要去掉地球一半人,这遭到很多人质疑,他们觉得这太残酷、冷酷、专制,不公平,不合理。
我认为这解释为很多人产生了代入感,因而不安,更为合适。
一旦真要决定生死,谁来决定?凭什么要用抽签的方式?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决定某一半人就该牺牲,某一半人就可以活着?我就该死,你就该活?
想想这真是令人惊悚、不甘。
小说中是没有这种设定的,地下城可以住下所有的人,被溶液烧死的只有跑得慢的人,但刘慈欣同样曾提出过差不多的伦理问题。
“古代曾有过一个伦理学问题:当洪水到来时,一个只能救走一个人的男人,是去救他的父亲呢,还是去救他的儿子?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提出这个问题很不可理解。”
为什么不可理解?因为这里已经不存在伦理,只有逻辑,没有家庭,只有人类,每一个人都可能死,只有尽可能地保留人种,才是最重要的。
也可以说,你没有选择,只有被选择。
我曾经看过一部专门讲中国历史灾难的书,书名忘记了,大部分东西忘记了,但有一个场景永远忘不了。
大水呼啸而来,一对夫妻带着一对儿女拼命往城里跑。他们快到城门的时候,洪水已经追上来了,丈夫呼喊妻子扔掉怀里的孩子,但妻子坚决不肯,她坚持抱着孩子踉跄奔命。
妻子和孩子不久就被洪水卷走,丈夫迟疑了一下,也回头向妻儿奔去,一家人无一生还。
这个故事曾经让我难过、感动好多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情感上、理论上,我都觉得我也会这么做,但到了《流浪地球》这里,我发现这又变成另一个命题。
你有权决定自己的生命,但无权决定人类的生命。
如果真存在这样的抉择,你会怎么办?你该怎么办?你会想一起生,还是一起死?你会让谁生,让谁死?你是否会有更好的标准和办法?你怎可能有更好的标准和办法?
用抽签来决定人的生命,这异常滑稽、恐怖、残酷,但郭帆显然并不是在提供一种方法,而是在展示生存的残酷,作出两难的拷问。他的电影之所以全是好人好人,是因为他想突出牺牲和情感,但是这也让他产生了绝大的不协调和矛盾。
一面在展示理性,一面在赞美感性,整部电影在这方面都严重失衡。他想要的太多,就必然失去太多,反对党虽然好当,但人家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就比如父亲为儿子的操作,一面是自私,一面是牺牲,牺牲也是私情下的牺牲。这种设定虽然表现了普通人的情感,但却背离了原著题旨,脱离了理智轨道,变成了浅薄的煽情。
只不过反对党也矛盾,他们一面在攻伐电影的煽情,一面在攻伐电影的残酷取舍,就跟一面攻伐个人主义,一面攻伐集体主义,同样双标。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我们感性,因为我们没那么理性”(郭帆语),但这并不代表一切感性都值得赞美。科幻电影是理想主义电影,目的并不是原生态表现,如果它还会淹没电影主旨,造成混乱的话,就更不可取。
不得不说,我们今年的贺岁片都画面挺美,但也都暴露了讲故事能力的缺陷,这简直已经成为中国电影的灾难。
大家莫非都是张艺谋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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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有不少人将这部电影概括为两个中二学渣,在离家出走的路上,不小心拯救了地球的故事,觉得很有意思。
有这种观感,还说得热火朝天的人,我想他大概没有青春,没读过原著,没有出走的体验,没思考过那是怎样一种出走。
因为还有人提出,到外面看看,只是肾上腺思考的结果,纯粹是一种冲动,我就更加这样认为。
中二,是一种青春病,指的就是青少年特有的自以为是,但用在出走这里并不十分恰当。
年轻,都希望长大,希望逃脱、摆脱,走向更大的自由,去看更大的世界,区别只在有的孩子会付诸实践,有的孩子只曾梦想而已。
哪一个人不想摆脱日常,寻找特别?就是大人也是如此,像旅游,就是一种逃脱日常,成年出走的实现。而且《流浪地球》中的出走渴望,就更有着不同的内涵。
你长久处在人造的地下城会不感到压抑痛苦,会不渴望出去看看地表世界,那个只能在东方教科书中看到的太阳吗?成为历史的太阳,充满了多大的诱惑。
更为重要的是:
“地球就是宇宙中的一个小水泡,啪一下,什么都没有了……”
“氦闪发生时,地球被完全蒸发掉至少需要一百个小时”,“我们在这地下500米,就像馅饼里的肉馅一样,先给慢慢烤熟了,再蒸发掉!”
“但在地面就不一样了,那里的一切瞬间被蒸发,地面上的人就像那泡泡一样,啪一下……所以,氦闪时还是在地面上为好。”
他们那个时代的人,“在看四个世纪以前的电影和小说时都莫名其妙,他们不明白,前太阳时代的人怎么会在不关生死的事情上倾注那么多的感情。当看到男女主人公为爱情而痛苦或哭泣时,他们的惊奇是难以言表的。在这个时代,死亡的威胁和逃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除了当前太阳的状态和地球的位置,没有什么能真正引起他们的注意并打动他们了。”
不一样的心理状态和精神生活,你按你现在的日常来衡量?不怕啪一下的死,不甘于深埋于地下像肉馅一样慢慢去死,死之前要来上一场壮烈的出走,一场壮丽的看看,这种出走,不是冲动,而是一种年轻的、生命的伟大。
你当然可以说电影没有把这种内涵表现出来,但青春是一样的,生命是一样的,生死的压迫是一样的,那地下的生活、出走的渴望、生命的不甘和决绝是一样的,只将此理解为对“爸爸杀死妈妈”的误解,青春的叛逆、中二,这太不应该。
出去之后毫无计划,怎么做,做什么,一概不知?不知这就对了,谁也不知,谁也没法知,这只是一场短暂生命下的自我放纵、奔突,一种有限生命的拯救、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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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帆对于校服,曾经说过一番话:“因为我小时候特别讨厌穿那个校服,就是蓝的、白的校服。我就想未来你们想穿上更时尚的校服?不行,你还得穿这个,永远都不能变……”
这让我觉得他很拧,是个“刺儿头”。
我们永远会感到不满,哪怕不再是蓝的、白的校服,我们反对的不是校服,而是校服代表的格式化、禁锢、不自由,这种东西永远不会变,郭帆大概是这个意思。
所以那个《春》啊,朗读啊,“你妹”啊,就都不是事。这世上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它不只是文化,更多是人性、情感。刘慈欣让这一切都消失了,但郭帆不想让它们消失。刘慈欣是集中的残酷,郭帆是散乱的温情,刘慈欣是严肃的态度,郭帆是商业的游戏。
朵朵在危机下的那场演讲,我也反感,其中大多数演员像演普通生活剧一样的缺位,我都反感,但是为什么是俩中二学生拯救了地球呢?
真是顺便拯救了一下地球吗?真是学渣用最普通的物理知识,很滑稽地拯救了地球吗?真是地球要靠两个中二来救,叛逆少年能力强,学习不好有大用吗?
叛逆孩子,往往大胆敢为,不守规矩,有特殊表现,这是可能的,但提问的人,显然是忽略或有意忽略了电影中的一句话,主角团队奋力赶到时,队长说了句“饱和式援救”。
一场大修复中,全球不同肤色、语言的人都在行动,都在进行最残酷的抉择,都没有了自我、小我,从整部电影的拯救来看,刘启、朵朵兄妹其实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这场拯救之所以看上去像两个孩子加上他们父亲的拯救,其实只因为他们是主角,是表现主线,是窥全豹的一斑。
但这部电影也正由此,又有了一大“毛病”,太过集体主义。我们个人英雄主义、集体主义两边批,还捎带着一个爱国。
人们对集体主义、爱国的反感,来自于对伟光正、假大空的反感,反的其实是伪集体主义、伪爱国,同时,我们也容易把集体主义判为绝对的专制、禁锢,缺乏个人意识、个人自由。
但它们在这里,我认为并没有超出合理范围。
以前都是老外拯救地球,我们很不满,但现在我们终于也可以拯救地球了,我们还是不满,我们不但要说这是两个中二拯救了地球,还要说,我们很自大,这是什么道理?
美国人拍电影的时候用的是我们的场景吗?他们的英雄是中国人吗?动不动就美国拯救地球,护卫星球,他们自大不自大,是不是民粹、爱国贼?
拯救地球这样的大行动,个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人类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能靠个人,都需要集体主义,集体主义本身有什么不好?
人类共同的危机之下,必然会有个人牺牲,个人牺牲并不会一片祥和,电影显然有意略去了这些,但如果这就要说它集体主义充斥,淹没了个体意识,是一种危险的价值观,这就夸大了。
它是一种假定情境下的选择,电影恰恰因为刘氏父子太过个人,也遭到诸多质疑。这些普通人是在自主选择中成为英雄的,就跟地球上其他人一样,大家是为了自救,为了儿女(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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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慈欣的行文一般很克制,他的理性一向被人赞美,但他其实是表现方法不同,把情感隐藏了的。
刘慈欣谈到爱情,曾说:“对于爱情这类东西,他们只用余光瞥一下而已,就像赌徒在盯着轮盘的间隙抓住几秒钟喝口水一样。”
所以小说中,当父亲去找新欢的时候,母亲一点也不在意,二个月后,父亲回来说起,母亲都忘了,还问你说的是谁?
这之后,“当地球再次向太阳跌去的时候,我们全家都把这事忘了。”
这种冷静与残酷,本身就是一种大情感、大关怀,当你看到人类连爱情都没有了的时候,没法不产生恐惧。
刘慈欣始终是在用失去的残酷和恐惧呼唤爱,他在作品中也在用此类方式呼唤生,赞美希望:
“亲爱的,痛苦呀恐惧呀这些东西,也只有在活着时才能感觉到。死了,死了什么也没有了,那边只有黑暗,还是活着好……”
“为了缓解人们的紧张情绪,在第十二次到达远日点时,联合政府居然恢复了中断两个世纪的奥运会。”
再痛苦恐惧,也要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要尽可能地活好,尽可能地不只为活着而活着。这怎么能说没有倾注情感,没有柔软?
他作品中的个人意识当然非常强烈,我最有感的是这一段:
叛乱发生时,恩爱夫妻各自选择,走向不同的阵营,谁也没有勉强谁。
“加代子(在丈夫注视下)默默地走上前去,从分发武器的人手中接过了一支冲锋枪,加入到那些拿着武器的市民的队列中,她没有回头……”
她最终也在那场战争中死去,就此消失,没有留下任何消息。
但是最终,这场叛乱留下的是5000科学家不倒不灭的雕像,“50亿年的壮丽生涯已成为飘逝的梦幻,太阳死了。幸运的是,还有人活着。”
那么大的地球行为,不可能不是集体行为,集体行为大多被隐藏,唯一的一次表现居然是这种,这样的结果!
太阳真的死了,谁对谁错?某种情况下,我们到底该将自己交付给谁?叛乱者,还是科学家?我们到底该要飞船,还是要地球?要个人,还是要人类?一起生,还是一起死?谁可生,谁可死?谁决定,何标准?这恐怕将是人类一个永恒的命题,任何细节与之相比,都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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