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劾听证会：我们从特朗普和乌克兰了解到的一切 - 彭博社

来源：彭博社

两周以来，国家目睹了十多位证人回忆总统唐纳德·特朗普施压乌克兰以帮助他政治上的幕后细节。

以下是通过证人在闭门证词和众议院情报委员会的弹劾调查以及官方文件中所述的乌克兰故事，按他们自己的话来看：

朱利安尼的影子外交政策

国务院和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描述了一种由三位官员进行的平行外交政策，他们被称为“三个朋友”，与特朗普的个人律师鲁迪·朱利安尼合作。

威廉·泰勒，代理美国驻乌克兰大使：“我发现了一个令人困惑和不寻常的安排来制定美国对乌克兰的政策。似乎有两个美国政策制定和实施的渠道，一个是常规的，一个是非常规的。”

威廉·泰勒在11月13日的众议院情报委员会弹劾调查听证会上发言。摄影师：安德鲁·哈雷尔/彭博社蒂姆·莫里森，前国家安全委员会官员：“有这条第二轨道，主要由桑德兰大使领导，鲁迪·朱利安尼的名字会出现。”

菲奥娜·希尔，前国家安全委员会俄罗斯事务首席专家：“朱利安尼先生在电视上公开露面时经常声称他在乌克兰事务上拥有某种权力，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并没有被告知。”

戈登·桑德兰，美国驻欧盟大使：“佩里部长、沃尔克大使和我在美国总统的明确指示下与朱迪·朱利安尼先生合作处理乌克兰事务。” [里克·佩里是能源部长，库尔特·沃尔克当时是乌克兰特使。]

大卫·霍尔姆斯，美国驻乌克兰大使馆政治顾问：“在首次代表团的初步会议上，有人公开质疑朱利安尼先生为何在媒体上如此活跃于乌克兰。我的记忆是桑德兰大使说，‘该死，鲁迪。每次鲁迪参与，他就会搞砸一切。’他用了‘F’字。”

乔治·肯特，负责乌克兰的高级国务院官员：“你看到戈登·桑德兰在公开采访中说‘三个朋友’现在负责乌克兰。”

库尔特·沃尔克，前乌克兰特使：“我从未使用过那个术语——坦率地说，听到它时我感到不适。”

桑德兰：“我们参与某种不规则或流氓外交的建议绝对是错误的。”

桑德兰：“每个人都在圈内。这不是秘密。”

希尔：“他参与的是国内政治事务，而我们参与的是国家安全外交政策，这两者已经分歧。”

菲奥娜·希尔于11月21日出席众议院情报委员会的弹劾调查听证会。摄影师：阿尔·德拉戈/彭博社### 白宫会议

新任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希望在白宫与特朗普会面，以提升他在国内的声誉并向俄罗斯发出信号。但桑德兰作证称，会议的一个条件是他公开宣布对布里斯玛（Burisma）的调查，这是一家乌克兰能源公司，曾将前副总统乔·拜登的儿子列入董事会，以及一个被揭穿的阴谋论，称乌克兰——而不是俄罗斯——干预了2016年美国大选，并为此帮助民主党。

希尔: “几乎所有的领导人，极少数例外，都是刚上任或在任期间，想要与总统在白宫举行会议。”

亚历山大·温德曼中校，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乌克兰专家: “从乌克兰的角度来看，他们是 — 你有一位全新的总统，并不来自政治圈。他正在努力建立自己的信誉，并继续获得支持，以便实施他的议程。”

亚历山大·温德曼于11月19日出席众议院情报委员会的弹劾调查听证会。摄影师：安德鲁·哈雷/彭博社索恩兰: “朱利安尼先生的要求是为了安排泽连斯基总统的白宫访问而进行的互惠互利。朱利安尼先生要求乌克兰公开声明，宣布对2016年选举/DNC服务器和布里斯玛的调查。”

索恩兰: “我从未听到过高曼先生——任何人——说调查必须开始或必须完成。我从朱利安尼先生或其他人那里听到的唯一事情是，调查必须以某种形式宣布。” [丹尼尔·高曼是情报委员会民主党多数派的顾问.]

温德曼: “当乌克兰人提出这个问题，试图弄清楚总统会议的日期时，桑德兰大使开始讨论为了获得会议所需的成果，并暗示了调查。”

桑德兰: “我记得提到在任何白宫电话或会议之前需要进行调查的前提。”

希尔: “当桑德兰大使提到具体调查时，博尔顿大使立刻变得紧张，并立即停止了会议，因为他将这与会议联系在一起。” [约翰·博尔顿当时是国家安全顾问.]

希尔: “他说，你去告诉约翰·艾森伯格 — 你去告诉艾森伯格，我不参与桑德兰和穆尔瓦尼正在策划的这个交易。” [艾森伯格是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律师.]

沃尔克短信，7月25日: “听说白宫的消息。假设总统Z说服特朗普他会调查/‘弄清楚2016年发生了什么’，我们将确定访问华盛顿的日期。”

特朗普与泽伦斯基的7月25日电话通话

在泽伦斯基在议会选举中巩固了他的权力后，白宫安排了他与特朗普之间的电话通话，几位参与者对此感到不安。一名了解细节的情报机构员工提交了一份匿名举报投诉，揭露了这通电话——以及围绕乌克兰的更广泛争议。

温德曼: “泽伦斯基总统的政党在议会选举中再次取得压倒性胜利。国家安全委员会提议特朗普总统给泽伦斯基总统打电话祝贺他。”

举报者的报告: “多名直接了解通话内容的白宫官员告诉我，在初步寒暄之后，总统利用通话的其余时间来推动他的个人利益。也就是说，他试图施压乌克兰领导人采取行动，以帮助总统2020年的连任竞选。”

白宫官方通话摘要: “泽伦斯基：我们准备继续合作，具体来说，我们几乎准备好从美国购买更多的标枪导弹用于防御。”

白宫官方通话摘要: “特朗普：我希望你能帮我们一个忙，因为我们的国家经历了很多，而乌克兰对此了解很多。我希望你能查明这整个乌克兰的情况，他们说Crowdstrike……我想你有一个富有的人……服务器，他们说乌克兰有。发生了很多事情，整个情况。我希望司法部长能给你或你的人打电话，我希望你能查个水落石出。”

温德曼: “这是普京总统所推动的俄罗斯叙事。”

白宫官方电话摘要: “特朗普：还有一件事，关于拜登的儿子有很多讨论，拜登停止了起诉，很多人想了解这件事，所以你能做的任何事情与检察总长合作都会很好。拜登到处 bragging 说他停止了起诉，所以如果你能调查一下……对我来说听起来很可怕。”

温德曼: “我来自的文化，军事文化，当一位上级要求你做某事时，即使是礼貌和愉快的，也不能被视为请求，而应被视为命令。在这种情况下，两位领导人之间的权力差异，我的印象是，为了获得白宫会议，泽伦斯基总统必须交付这些调查。”

詹妮弗·威廉姆斯，副总统迈克·彭斯的欧洲和俄罗斯特别顾问: “我认为提到具体个人和调查，例如前副总统拜登及其儿子的内容在政治上是有性质的，因为前副总统是总统的政治对手。”

莫里森: “我希望总统能对泽连斯基总统的改革议程发表更为强烈的支持声明，考虑到当时泽连斯基总统在拉达选举中获得的压倒性授权。”

蒂莫西·莫里森在11月19日的众议院情报委员会弹劾调查听证会上发言。摄影师：安德鲁·哈雷/彭博社### 通话摘要被放入机密系统

通话后，莫里森提醒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律师，应该限制访问以防止政治上有害的泄露，但他作证说，后来得知它被移至一个专门用于机密信息的服务器时感到惊讶。

举报者的报告: “在电话通话后的几天里，我从多位美国官员那里得知，高级白宫官员已介入‘锁定’所有通话记录，特别是由白宫情况室制作的官方逐字记录*—* 如同惯例*—* 。”

特朗普与泽伦斯基于7月25日的电话通话记录。插图：731莫里森：“我当时担心7月25日通话的披露会在华盛顿的政治气候中产生怎样的影响。”

莫里森：“通话中没有法律顾问办公室的人。我希望他们能关注这个。”

莫里森：“我建议他们限制对该文件的访问。”

泰勒：“尽管我当时是代理大使，并且计划与泽伦斯基总统和沃尔克大使在第二天会面，但我没有从白宫收到通话的摘要。”

劳拉·库珀，负责俄罗斯、乌克兰和欧亚事务的国防部副助理秘书：“我从未收到摘要。我认为在国防部没有人收到该通话的摘要。”

你是否曾被提供过关于为什么将其放入高度机密系统的解释？

莫里森：“是的。”

你得到的解释是什么？

莫里森：“这是一个错误。”

特朗普的大声手机通话

基辅的使馆工作人员霍尔姆斯作证说，他在特朗普与泽连斯基通话后的第二天，即7月26日，和桑德兰一起在一家餐厅吃午餐，桑德兰随后给特朗普打了电话。他说他听到特朗普在问桑德兰关于调查的事情。

霍尔姆斯：“起初，午餐主要是社交性质。桑德兰大使选择了一瓶我们四个人共享的葡萄酒，我们讨论了他的酒店业务的营销策略等话题。在午餐期间，桑德兰大使说他要给特朗普总统打电话以提供更新。桑德兰大使用手机拨打了电话，我听到他几次自我介绍。”

大卫·霍尔姆斯在11月21日的众议院情报委员会弹劾听证会上发言。摄影师：阿尔·德拉戈/彭博社霍尔姆斯：“当总统接通时，他有点皱眉，把手机远离耳朵，就像这样。他在前几次交流中都是这样。我不知道他是否把音量调低了，还是习惯了，或者总统调低了音量，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这样听到的。”

霍尔姆斯: “桑德兰大使回复说，是的，他在乌克兰，并继续表示泽伦斯基总统，引用，爱你的屁股。”

桑德兰: “是的，这听起来像我会说的话。这就是特朗普总统和我沟通的方式，很多四个字母的词。在这种情况下，三个字母。”

霍尔姆斯: “然后我听到特朗普总统问，引用，‘所以他会进行调查吗？’引用。桑德兰大使回复说，‘他会进行调查，’并补充说泽伦斯基总统会，引用‘做任何你让他做的事。’”

桑德兰: “我可能说过类似的话。”

霍尔姆斯: “桑德兰大使表示总统只关心‘大事’。我注意到乌克兰正在发生大事，比如与俄罗斯的战争。桑德兰大使回复说，他指的是对总统有利的大事，比如朱利安尼先生推动的拜登调查。”

桑德兰:“我对霍尔姆斯先生的叙述唯一有异议的部分是，我不记得提到过拜登。这没有进入我的脑海。是布里斯马和2016年选举。”

乌克兰援助被搁置

在夏季，国会拨款的近4亿美元的对乌克兰的外国和军事援助被白宫神秘地冻结。几位证人作证称，他们相信这也与调查的公开宣布有关。9月9日，众议院情报委员会被通知情报界的一名举报者。9月11日，援助被释放，而泽伦斯基取消了本月晚些时候与CNN的计划采访。

劳拉·库珀，国防部副助理秘书: “在7月，我意识到对国务院的外国军事融资和国防部的美国国际援助资金的义务被搁置。”

霍尔姆斯: “一名管理和预算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在一个两个小时的会议快结束时意外地宣布了对乌克兰安全援助的搁置。该官员表示，这一命令来自总统，并由穆尔瓦尼先生传达给OMB，没有进一步解释。” [迈克·穆尔瓦尼是白宫的代理幕僚长，同时还担任管理和预算办公室的负责人。]

桑德兰: “我从未能获得关于搁置的具体原因的明确答案，无论它是否具有官僚性质 — 这经常发生 — 还是反映了跨机构过程中的其他担忧。”

威廉姆斯: “我的理解是，OMB正在审查援助，以确保其符合政府的优先事项，但没有更具体的说明。”

库珀: “关于乌克兰对援助暂停的了解或乌克兰询问可能的援助流动的问题，我的工作人员给我展示了两封他们从国务院收到的非机密电子邮件。第一封是在7月25日下午2:31收到的。该邮件表示，乌克兰大使馆和众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正在询问安全援助。第二封邮件是在7月25日下午4:25收到的。该邮件表示，国会对FMF情况有一定了解，乌克兰大使馆也是如此。”

戈登·桑德兰在11月20日的众议院情报委员会弹劾调查听证会上倾听。摄影师：阿尔·德拉戈/彭博社泰勒: “我了解到，在华沙，副总统彭斯与总统泽连斯基会晤后，桑德兰大使在那里进行了会晤，并向泽连斯基总统的助理耶尔马克描述了安全援助也被暂停，等待泽连斯基总统公开宣布这些调查。”

泰勒: “在白宫试图利用一次会议是一回事，我认为，利用安全援助是另一回事。 — 对一个处于战争中的国家的安全援助，依赖于安全援助和支持的展示。这是 — 这更加令人担忧；白宫会议是一回事，安全援助则更加令人担忧。”

泰勒: “我知道乌克兰人对安全援助非常担忧，我知道他们准备，或者正在准备做 — 发表公开声明，也就是通过CNN采访。”

泰勒: “我向桑德兰大使表达了我的强烈保留意见，表示我最担心的是，他们，乌克兰人，进行采访却得不到安全援助，俄罗斯人会喜欢这个，然后我就辞职。”

桑德兰: “我最终给总统打了电话。我相信是在九月九日。我找不到记录，他们也不提供给我。我相信我只是问了他一个开放式的问题：主席先生，您想从乌克兰得到什么？我一直听到各种不同的想法和理论等等。您想要什么？这是一段非常简短、突兀的对话。他的心情不好。他只是说，‘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不想要任何交换。告诉泽连斯基做正确的事。’”

库珀: “这非常突然。我们收到了 — 我相信我们收到了一个电子邮件。我想它是来自国防部长的首席幕僚埃里克·丘宁的。邮件上只写着，‘OMB已经解除限制。’”

俄罗斯干预的辩论

一批由加利福尼亚州众议员德文·努内斯领导的共和党立法者，作为情报委员会的排名成员，辩护调查乌克兰是否干预了2016年美国选举。

努内斯: “一旦你明白乌克兰官员与特朗普总统的政治对手直接合作以破坏他的候选资格，就很容易理解总统为什么想要了解这些行动的全部真相，以及他为什么会对乌克兰持怀疑态度。”

希尔: “这是一个由俄罗斯安全服务机构本身传播和传播的虚构叙事。不幸的真相是，俄罗斯是2016年系统攻击我们民主机构的外国势力。这是我们情报机构的公开结论，在两党国会报告中得到了确认。”

希尔: “在这次调查过程中，我请求您请不要传播明显推动俄罗斯利益的政治驱动的虚假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