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台湾的信息战在选举临近时加剧 - 彭博社

插图：Sophy Hollington 为彭博商业周刊创作霍尔格·陈以他那纹有骷髅的二头肌展现出强烈的形象，每个二头肌都比人头还大，还有那常常受伤的拳击手鼻子。作为一名综合格斗选手、前海军陆战队员、前黑帮成员，以及一家以成吉思汗命名的健身俱乐部连锁的老板，陈已成为他所称的“防御性民主”的象征，以对抗来自中国的虚假信息。在他在YouTube上的广播中，数十万人观看，他猛烈抨击与中国相关的网站的“洗脑”，并对支持台湾与大陆统一的亲北京电视台和报纸进行言辞上的攻击。

彭博商业周刊投资者热衷于印度，置之不理阿达尼做空者的攻击总统选举并未阻止国际学生来美国退伍军人帮助填补美国电动车和电池工厂的工人短缺价值30亿欧元的集装箱大盗窃案根据瑞典哥德堡大学V-Dem研究所的一项最新研究，陈正在利用公众的愤怒，在一个被认为是202个国家中外部虚假信息传播感知排名第一的地方。“他们利用我们的优势，比如言论自由，作为攻击我们的弱点，”陈在台北郊区的工作室里，喝着昂贵的茶，茶杯显得格外精致。他的正常说话声几乎要变成吼叫，想要让他进入战斗模式并不需要太多。“我们需要保护我们的国家！”他大声喊道。

在中国对台湾的隐蔽威胁入侵和长期游说台湾盟友转向北京的外交活动数十年后，台北的研究人员、政府官员和立法者都表示，中国在台湾1月11日总统选举前采取了一种新策略：选举干预。“中国正在遵循俄罗斯的步骤，”国防安全研究院网络战争负责人曾怡蓉说，该院正在为台湾政府提供应对干预的建议。“在我们的选举活动期间，来自中国共产党最显著的影响活动正在进行。”

蔡英文（中）在九月与民进党成员在台北欢呼。摄影师：姜盈盈/AP照片现任总统、民进党（DPP）主席蔡英文称“中国发起的信息战争”是对台湾民主原则的威胁。她的主要对手、来自国民党（KMT）的韩国瑜支持与大陆建立更紧密的联系。去年，韩国瑜当选高雄市市长，这一民进党的坚固堡垒，得益于台湾收视率最高的有线新闻台的压倒性正面报道，以及研究人员所称的由中国策划的虚假声明和误导信息的运动。民进党承认自身的失误和韩国瑜的强劲竞选导致了去年的选举惨败，但它希望在1月的选举中表现更好。自从香港抗议活动加剧了对“中国一国两制”统一模式的担忧以来，蔡英文的支持率也有所回升，而这一模式也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对台湾的推动。

汉的竞选发言人表示，任何关于汉从中国虚假信息中获益的说法都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他补充说，民进党的反中平台将使台湾与世界其他地方隔绝，并且“不仅会削弱台湾的经济增长和发展，还会破坏两岸关系的稳定。”

韩国瑜于7月28日在新北市的国民党大会上。摄影师：蒋英英根据一项哈佛大学研究人员在四月发布的分析，中国的虚假信息机制远远超出了其认为的边界。研究人员发现，北京政府利用全球的代理人和一些在国内被禁止的社交媒体平台，每年发布4.48亿条评论，旨在促进亲中国议程或制造分裂。在八月，推特公司暂停936个大陆中国账户，这是其因所谓的“重大国家支持的行动”而禁用的20万个垃圾账户网络的一部分，旨在破坏香港的亲民主示威活动。9月20日，它又暂停了额外的10,000个账户。脸书公司和YouTube也因类似原因禁用了账户。12月，澳大利亚的新外部影响法律生效，旨在阻止中国影响该国的政治和关键决策者。

在台湾，言论和表达自由的保障带来了一个困境：一个社会如何在与信息战斗的同时，平衡其人民自由发表政治观点的权利？“这是民主言论自由与台湾在中国政府攻击下的国家安全之间的一条界线，而这条界线非常难以划定，”民进党立法院党团秘书长李俊毅说。他表示，有两个主要因素需要考虑：言论是否直接由中国资助，以及中国境内的实体是否起源、传播或以其他方式协助协调虚假信息。

李俊毅和民进党研究人员已在台湾识别出22个他们认为属于虚假信息一方的网站。这些网站展现出相似的页面设计，常常发布相同的新闻，并与北京国务院台湾事务办公室有联系，该办公室是中国政府负责推动统一的主要行政机构。所有22个网站，以及一个由北京台湾事务办公室运营的网站，都刊登了一则关于选任一位曾在前亲中总统任内担任官员的管理员，来领导台湾最负盛名的大学的报道。该报道呼应了旨在削弱台湾政治机构的中国共产党语言，描绘蔡英文为一波反中国压制的幕后推手，并警告如果她的政府阻止该任命，蔡英文将失去连任的机会。

“我们认为这个网络是中国政府，”李俊毅在办公室指着研究的打印件说。“当你在同一天从同一来源得到相同的新闻时，就有问题。”该党正在起草立法，禁止中国实体对新闻机构和竞选活动的直接资助，并要求外国代理人注册。北京的台湾事务办公室没有回应传真发送的问题。

普玛·申，国立台北大学的助理教授，花了几个月时间与他所领导的双思实验室的研究团队分析来自中国的虚假信息传播。他描述了去年11月发生的一起事件：在高雄市长选举辩论期间，超过十个网站上发布了一篇文章，暗示民进党候选人很愚蠢，因为他戴着耳机，似乎在听取一位看不见的顾问的指示。事件的照片并没有显示他戴着耳机，但在这些报道发布后，五个中国省份的网络服务提供商所识别的关于辩论的信息搜索，导致谷歌将这篇虚假文章作为首个结果返回。两周后，民进党候选人输给了汉，他现在代表国民党竞选总统。申说，这一虚假信息并不是唯一的因素，但它确实起到了帮助作用。

刊登于 彭博商业周刊，2019年10月28日。立即订阅。更多故事请访问 未来一年。在九月份对台北的政府官员和外国外交官的演讲中，申表示，虽然中国缺乏俄罗斯的复杂性，但正在迅速进步。他告诉与会者，在七月和八月，似乎源自中国的新闻显著增加，显示由于贸易战，美国的生活变得多么困难。申说，这些报道旨在引发对蔡英文民进党政府及其与美国友好关系的怀疑。“中国的信息是让人们思考，这个政府在贸易战中与美国亲近到底在做什么？也许它应该更靠近中国。”

沈的团队表示，他们发现了中文网站、搜索引擎推广工具和一网络内容农场共同合作，传播来自中国和其他国家的虚假信息。沈说，这些海外网站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布相同的新闻条目，然后依靠中国的搜索引擎推广工具将其推到谷歌页面的顶部。这些内容农场似乎从相同的IP地址以协调的方式运作。他说，文本源自中国的明显标志通常是使用大陆的简体字，而不是台湾使用的繁体字。

根据政府网络安全局局长简宏伟的说法，中国机构每月对台湾发起约3000万次网络攻击。这些模式表明有中国国家的参与，他说。所有攻击都发生在早上8点到下午5点之间，中午12点到1:30有一个午餐休息。大多数是探索性的，寻找漏洞，但有几千次导致了全面攻击。他说，去年有六次成功，并补充说，中国已经获得的敏感信息可能会在1月投票之前被释放。沈和其他研究人员表示，信息战可能会在投票前大约两个月加剧；他们已经注意到来自中国的50美分军团或五毛在台湾网站上的帖子激增，这个名字来源于人们据说每次宣传中国或攻击不符合国家利益的政策和文章时从政府获得的报酬。两年前，民进党立法委员余宛如在她的Facebook粉丝页面上很容易发现他们。现在情况正在改变。“最近，一些奇怪的账户位于台湾，并使用繁体字，”余说，边滚动她的页面边指出可疑的帖子。“我担心的是，这些网络军队正在变成我们的一部分。”

沈等人已要求谷歌和Facebook改变他们展示帖子的方法，以淡化操纵或完全虚假的新闻。“我们必须提供标准，”他说，并补充说这两家公司都很乐于接受。八月份， Facebook和Twitter宣布他们将不再接受来自中国国有新闻机构的付费帖子。九月份，谷歌表示它将改变其算法，以便在搜索中将原创新闻来源的排名提高，而不是那些复制和传播的重复网站。“我们有团队专门致力于保护台湾即将到来的选举，”一位Facebook发言人在电子邮件中表示。

与此同时，台湾国家通讯传播委员会已对旺旺中时媒体集团采取行动，该组织因与中国有联系而受到指控。该集团由蔡英文的富豪蔡英文拥有，他因销售米饼而致富，现在根据彭博亿万富翁指数成为台湾首富。旺旺经营着亲统一的中国时报报纸和电视网络中天，简称CTi。在去年的地方选举前夕，委员会发现，该网络的CTi电视新闻约70%的播出时间都用于报道国民党市长候选人韩。委员会对该网络处以503万新台币（约164,000美元）的罚款，原因是违反广播规定，包括未进行事实核查和危害公共秩序。该公司表示已减少对韩的报道。“近年来与中国相关内容的问题数量显著增加，”委员会代理主席陈耀祥说。“我们的问题是，这一增加是否仍在我们对言论自由的保护范围内，或者是否涉及国家安全问题。”

旺旺中国控股有限公司，一家在香港上市的零食制造商和饮料单位，是蔡的主要财富来源，已承认收到中国政府的补贴，但表示这些资金仅用于该业务。根据一位代表的说法，这家媒体公司是蔡的一个独立个人投资。“我绝对没有拿任何不该拿的钱，”蔡在公司发布的YouTube视频中被引用说。

尽管如此，民进党的李和其他立法者表示，这一承认表明旺旺与中国政府的关系过于密切。武术家陈呼吁采取更强硬的立场。“我希望大家抵制他们，政府立法反对他们，”他说。“如果我们不断观看他们的新闻，根本不需要战争。我们现在就可以向中国投降。” —与王欣和林雅德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