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用电气衰退后重新评估杰克·韦尔奇的遗产：乔·诺塞拉 - 彭博社

杰克·韦尔奇。

摄影师：卢卡斯·杰克逊/路透社在杰克·韦尔奇担任 通用电气公司首席执行官的辉煌任期中，有一个关键时刻总是被忽视。它发生在1982年8月13日，星期五。

尽管他担任首席执行官仅16个月，但46岁的韦尔奇已经在公司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他正在摧毁官僚主义，消除长期以来标志着GE文化的正式会议，并建立一种更直接、更自由的风格，优先考虑“面对现实”而非“表面的和谐”，正如韦尔奇在 《杰克：直面现实》 中所说。他开始执行他著名的格言：如果一个GE业务在市场上不是第一或第二，就应该出售、修复或关闭。（在他的头两年里，韦尔奇出售了71个业务。）尽管他还未被称为中子杰克，但大规模裁员的行动已经在进行中，这也为他赢得了这个绰号。

彭博社商业周刊博格包，拖袋中的克罗克斯，如何赢得美国妈妈的青睐减税自我偿还及其他童话故事印度腐烂的米饭引发对莫迪食品政策的不满美国芯片引导的俄罗斯导弹击中了6岁女孩然而，股市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在那段时间内，GE的股价实际上下跌了5%，投资者仍然将该公司视为分红股票。然后，8月13日到来了。我们现在知道，那是一个强劲牛市的第一天，到18年后结束时，标准普尔500指数的回报超过了2400%。一旦牛市开始，GE的股票只朝一个方向走：上涨。到1983年底，它的回报超过了90%；五年内，达到了237%。一个庞大的百年老企业，意外地变成了成长型股票。

“杰克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经理之一。”

毫无疑问，韦尔奇是一位聪明且具有前瞻性的首席执行官。除了一个重大例外（通用电气收购基德、皮博迪公司），他所接触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变成了黄金。即使在通用汽车、美国钢铁、伊士曼柯达和其他公司失去市场份额给外国竞争对手时，韦尔奇的通用电气却在国际上取得了进展。他将通用电气资本从一个平淡无奇的消费者金融部门——为通用电气冰箱等承保贷款——转变为一个巨大的利润来源。他是第一批用股票期权奖励高管的首席执行官之一——大量的股票期权，使许多人都成为了百万富翁。他还认为，如果表现平庸的人不迅速改善，就应该去别处，并且他对此信念付诸实践。当韦尔奇采用六西格玛，这是一套旨在创造持续改进的流程时，财富500强中的一半首席执行官也争相采用。在韦尔奇的领导下，通用电气因培养出杰出的经理而闻名，这些人（总是男性）如W·詹姆斯·麦克纳尼、劳伦斯·博西迪和大卫·科特，他们都成为了重要工业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所以，是的，杰克·韦尔奇真的很优秀。但他也很幸运。根据财富杂志的杰弗里·科尔文，在韦尔奇任期结束时，他写了一篇报道，韦尔奇抛弃了通用电气的历史雄心——“仅仅是比经济增长得更快”——并用一个新使命取而代之：“成为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公司。”换句话说，韦尔奇在我们这一生中最大的牛市开始的那一刻，将通用电气的重点重新定向到股价升值上。

在1982年8月之前，管理美国大公司的男性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担心他们的股票价格。首先，首席执行官并不是通过股票表现来衡量的。其次，商业世界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放弃了股票。没有什么比1979年那本臭名昭著的 商业周刊 封面“股票的死亡”更能体现这一点。

韦尔奇的前任，雷格·琼斯。摄影师：贝特曼/盖蒂图片社考虑一下雷格·琼斯，韦尔奇的前任。在他任职期间，琼斯被广泛认为是全国最优秀的首席执行官，尽管在他执掌期间，通用电气的股票下跌了21%。当他在2004年去世时，纽约时报 将股票表现不佳归因于“投资者对股票普遍感到失望，而不是公司的运营。”

牛市改变了这一切。401(k)和IRA的创建意味着股票市场突然对那些为退休储蓄的美国人变得重要。企业掠夺者如T·布恩·皮肯斯和卡尔·伊坎开始要求公司关注股东。而高管们自己也意识到，股票价格的上涨可以通过成为每位首席执行官薪酬包的一部分的股票期权使他们变得富有。突然之间，没有什么比股票表现更重要。

韦尔奇的支持者会告诉你，通用电气（GE）的股票不仅与标准普尔500指数同步上涨；它们绝对超越了该指数。确实如此：在韦尔奇的20年任期内，GE的总回报约为5200%，是标准普尔500指数的两倍多。GE的收入从250亿美元增长到1300亿美元，而其利润增长了十倍，达到了150亿美元。

“他是第一位在公司仍然盈利时裁员的首席执行官。有人因此恨他。但如果他没有这样做，GE就不会繁荣。”

“杰克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管理者之一，”亿万富翁投资者、前GE董事肯·兰戈尼去年对CNBC说。“每90天他都会与所有不同的业务部门会面并深入探讨。他对自己的业务了如指掌。”

“杰克改变了游戏规则，”约翰·A·伯恩说，他曾多年在 商业周刊 工作，报道韦尔奇。“他是第一位在公司仍然盈利时裁员的首席执行官。有人因此恨他。但如果他没有这样做，GE就不会繁荣。”

“他激励人心。他启发人心，”达特茅斯学院塔克商学院的长期商业教授和韦尔奇观察者保罗·阿根提说。“他擅长定义和执行战略，并在需要时进行调整。他是他那个时代的完美领导者。”

我对此并不反对。但我也记得华尔街如此迷恋韦尔奇的另一个原因：一个季度接一个季度，这个庞大而笨重的综合企业都能超出华尔街的盈利预期一两分钱。考虑到商业的起伏，这几乎是一个奇迹。GE资本所产生的利润只是韦尔奇如此重视它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它是GE的黑匣子。它给了他实现这些季度奇迹的手段。

阿根蒂说他认为韦尔奇的方法在今天不会奏效。“以一分钱的方式打击已经过去了，”他告诉我。今天的员工往往对一种不同类型的领导方式反应最好——更安静且不那么自我宣传，正如苹果公司的蒂姆·库克或奈飞公司的里德·哈斯廷斯所体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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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尔奇（左）和杰夫·伊梅尔特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伊梅尔特将接替韦尔奇担任通用电气的总裁和董事长候选人。摄影师：马克·彼得森/Redux尽管如此，到韦尔奇在2001年9月退休时，他被广泛誉为他那个时代，甚至是所有时代最伟大的CEO。财富将他评为世纪经理；商业周刊为他和他的妻子苏茜开设了一栏。但在我看来，通用电气在杰夫·伊梅尔特担任首席执行官期间的恶化应该让我们质疑这些赞誉是否真的应得。

一个问题是韦尔奇交给伊梅尔特的企业集团结构是否可持续。再看看通用电气资本。伊梅尔特的批评者指出，他对其利润的依赖甚至超过了韦尔奇。但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伊梅尔特所处的商业环境远比韦尔奇所面对的任何情况都要困难。2008年的金融危机暴露了通用电气资本的资本严重不足。它的账面上有太多不合格的贷款，因为它在追求更难获得的利润。韦尔奇会阻止通用电气资本的崩溃吗？也许。但正是他最初创造了对该部门的依赖。

第二个问题与更大的商业文化有关。是的，数百位其他首席执行官在韦尔奇之后采用了六西格玛。但他们也接受了他对股价的痴迷。在最糟糕的情况下，这种痴迷给我们带来了安然公司和世界通信公司。但即使抛开不正当行为，这也导致大多数美国企业主要关注迎合华尔街的节奏。员工、社区，甚至客户变得不如“最大化股东价值”重要。

然后是韦尔奇的继任者艾梅特的问题。韦尔奇现在声称艾梅特欺骗了他——他给人留下了比实际更好的领导者的印象。但拜托。艾梅特在1982年加入通用电气；韦尔奇有近二十年的时间来评估他。如果首席执行官最重要的工作之一是选择他的继任者——而确实如此——那么韦尔奇就失败了。

在韦尔奇退休一年后，商业周刊询问伟大的管理思想家吉姆·柯林斯，韦尔奇是否是“5级”领导者，这是柯林斯对首席执行官的最高赞誉。他回答说：“他的成绩单要等到艾梅特超过他才会出来。如果艾梅特没有超过他，那么他就失败了。杰克·韦尔奇并没有让通用电气变得伟大。通用电气已经伟大。每位通用电气首席执行官在他的时代都与韦尔奇在他的时代一样，毫无例外。创造一个通用电气需要50年。几代领导者建立了它。韦尔奇是否是5级领导者归结为一个我们不知道答案的问题。韦尔奇首先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通用电气而雄心勃勃？只有他自己知道。”

还有一件事。正如我之前提到的，伟大的牛市在2000年3月24日结束。像Pets.com这样的科技公司崩溃了。像思科系统公司这样的稳健公司其股价下跌了四分之三，至今仍未完全恢复。

杰克·韦尔奇的通用电气并没有免疫。从2000年3月24日到2001年9月6日，韦尔奇退休时，通用电气的股价下跌了24%。他在管理上有什么不同吗？没有。他在盈利方面失去触觉了吗？也没有。唯一改变的是市场在下跌而不是上涨。即使是韦尔奇也无法违抗熊市。

杰克·韦尔奇是一个伟大的经理吗？当然是。但牛市——以及文化对股价的新重视——让他看起来比实际更好。顺便说一下，20世纪最伟大的经理是阿尔弗雷德·P·斯隆，他从1923年到1956年管理通用汽车公司。但那是另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