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G&E的毁灭之路：加州火灾如何削弱了一家巨型公用事业公司 - 彭博社

加州天堂的潘茨路上，营火的逃生路线。

摄影师：加布里埃尔·卢里/《旧金山纪事报》/极地莱恩·梅森在11月8日到达工作时，期待着忙碌的一天：天气预报有强风，这意味着树枝会掉落，树木会倒下，随之而来的是电线可能会断。梅森住在北加州的科宁镇，为太平洋煤气电力公司工作，担任所谓的“故障处理员”。这位50岁的前伐木工驾驶着一辆蛋壳蓝色的PG&E升降车，手持链锯和一根6英尺长的玻璃纤维热切割器，可以切断带电电线。他说：“如果你打电话给PG&E，说‘嘿，我的灯不亮了’，他们就会派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那天早上，梅森和另外两位故障处理员在公司位于奇科的院子里等待任务。大约在6:45，其他人被派去处理附近的跳蚤山的停电问题。稍后，梅森的老板打电话告诉他前往天堂，一个位于内华达山脉山脚的小镇，那里另一位同事需要帮助。梅森已经能看到烟雾，在路上他经过一辆辆朝相反方向行驶的汽车。在开车15英里的时间里，几英里外被发现的小火焰已经变成了一个被风驱动的、狂暴的怪物。当他刚到镇外时，火灾就来了。“我看到树顶开始旋转，”梅森说，“五分钟内就像是午夜——火来了，烟来了。”

梅森在天堂工作了一整天，清理倒下的电杆和电线。他一开始与加州林业和消防保护部（Cal Fire）的一支团队合作，开辟通道以便消防员能够逐户劝说滞留者撤离。他待在城镇的南侧，那里的火势较轻，当火焰逼近时，他向下移动，目睹周围的房屋燃烧和冒烟。他的同事，后来他发现，被困在北侧因恐慌撤离者造成的交通堵塞中，靠着移动到一个大型停车场的中心生存下来。梅森工作到那天晚上10点，去奇科吃了点东西，然后开车回去。当他最终离开时，他已经工作了超过36个小时。

他在天堂的清理任务持续了两个半星期。大多数时候，人们看到他都很高兴和感激。然而，有少数人看到他的卡车时，会大喊脏话并对他竖中指。他认识的一位PG&E技工在一家快餐店被人吐口水。其他人则被称为谋杀犯。梅森知道原因：火灾发生的那天，PG&E向其监管机构加州公共事业委员会（CPUC）提交了一份报告，提出该公用事业公司可能导致了这场大火——在那天早上6:15，天堂东侧的一个输电线路发生了停电，火灾首次被报告。后来的检查显示，一个绝缘子和跳线从塔上脱落，以及一个“闪光标记”，表明损坏的设备在摆动时可能产生了电弧，将火花送入下面干燥的植被中。在一份后续文件中，该公用事业公司提到在第一次停电几英里外又发生了一次停电，时间在半小时后——跳蚤山停电。这可能是第二个点火点。

PG&E的工作人员在11月10日清理天堂。摄影师：简·泰斯卡/数字第一媒体/水星新闻/盖蒂图片社被称为“营火”的火灾被证明是加利福尼亚历史上最致命和最具破坏性的火灾——85人遇难，其中大多数在天堂，18800栋建筑被摧毁。加州消防局的调查可能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才能得出结论，但意识到PG&E的设备可能是罪魁祸首，迅速导致了该公用事业公司股价的崩溃，首席执行官的辞职，以及在1月29日宣布第11章破产。2月28日，该公司向证券交易委员会报告，PG&E的设备“可能”被发现引发了营火。灾难的幸存者、保险公司和天堂镇已经对PG&E提起了超过40起诉讼，此外还有700起诉讼已在审理中，涉及其在2017年肆虐该州葡萄酒产区的致命火灾中的角色。原告的律师——以及愤怒的抗议者在公用事业的监管听证会和其旧金山总部——描绘了一家因疏忽导致死亡和灾难的公司。PG&E的辩护是，由于超出其控制的原因，已变得不可能防止这些灾难性的火灾，无论公司多么小心。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法官、陪审团、监管机构和政治家，更不用说PG&E的数百万客户，将会审视该公司的责任。破产是新州长加文·纽森的早期考验。但这不仅仅是一个加利福尼亚的故事。这也是一个数十亿美元的案例研究，涉及一系列曾经抽象的关于企业责任、社会风险和气候变化的问题。加利福尼亚的政治领导人长期以来将电网视为减少碳排放以遏制全球变暖的重要工具。显而易见的是，电网也对气候变化已经显现的影响极为脆弱。气候科学家警告的未来已经到来，而为我们连接的世界提供电力的系统并没有建立以抵御这一切。

成为PG&E的公司成立于1852年，当时天然气不是用于取暖而是用于照明。一系列的合并使得这家不断壮大的公司也进入了新的电力业务， culminated in the 1905 union of California Gas & Electric and San Francisco Gas & Electric. 由此产生的公用事业是水电先锋，从雪水滋养的内华达山脉河流中发电，并将电力输送到旧金山和萨克拉门托谷的肥沃农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几年里，该公用事业建造了一条500英里长的管道，从德克萨斯州引入天然气。像其他公用事业一样，PG&E长期以来被视为可靠的寡头投资，一个由政府监管的垄断，其股息由天然气和电费的支付提供。

在1990年代中期，为了应对高电价，加利福尼亚州立法机构和CPU决定拆分该州的三大公用事业。PG&E、南加州爱迪生和圣地亚哥天然气与电力公司被要求将大部分发电厂出售给独立电力供应商，然后开始在一个特别创建的交易所从这些供应商购买电力。他们还被禁止在几年内提高对客户的收费。

然后，在2000年夏天，一系列因素的结合——其中包括导致空调使用激增的热浪，以及加州通常从中购买部分电力的邻近州的干旱——造成了电力短缺，推动批发价格上涨。部分由于该州新电力市场的设计不佳，供应商发现通过限制电力供应可以赚取更多的钱，加剧了短缺并进一步提高了批发价格——即将臭名昭著（并已倒闭）的安然公司在这方面表现得尤为创造性和不道德。由于零售价格被限制，公用事业开始亏损。全州范围内出现了轮流停电，而这一混乱帮助导致了对州长格雷·戴维斯的前所未有的罢免，以及阿诺德·施瓦辛格的当选。PG&E在2001年4月宣布破产，声称债务为184亿美元——当作为重组的一部分，该公司被允许提高收费时，其客户帮助偿还了这笔债务。

“他们的犯罪记录比任何其他公用事业都要长得多”

在过去十年中，这家公用事业公司一直受到更致命灾难的阴影。2008年圣诞前夕，位于萨克拉门托外的一条PG&E天然气管道爆炸，导致一名男子死亡，五名家人受伤。2010年9月9日晚上，另一条PG&E管道在旧金山南部12英里的圣布鲁诺爆炸。爆炸将一段28英尺长的管道抛向空中，随之而来的火球摧毁了38栋房屋，造成八人死亡。气体继续从坑洞中流出，持续喂养火焰一个半小时，直到两名在职PG&E技工在新闻中听说后赶到，手动关闭了阀门。

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对这次爆炸的调查结果令人震惊，该委员会的职责包括涉及危险材料运输的事故。PG&E确保其管道机械完整性的协议，报告中指出，是“缺陷和无效的”——爆炸的管道几十年来被错误分类，因此只进行了粗略检查——其对灾难的笨拙反应也是如此。加州公共事业委员会（CPUC）处以创纪录的16亿美元罚款，2016年，联邦刑事审判中的陪审团裁定PG&E 犯有六项重罪，违反管道安全法规并妨碍NTSB调查。法官对该公用事业公司罚款300万美元，并判处其缓刑，要求其高管进行社区服务，并支付全国媒体广告费用以“宣传其犯罪行为。”专门指派了一名监督员来监督该公司的天然气系统安全。

2010年9月，加利福尼亚州圣布鲁诺的一个社区发生了因PG&E管道破裂引发的大火。该公用事业公司被州监管机构处以16亿美元的罚款，并在后来的联邦刑事审判中被判定有六项罪名。摄影师：保罗·萨库马/AP照片在圣布鲁诺火灾之后，PG&E聘请了新首席执行官托尼·厄利，他是一名律师，曾担任核潜艇军官，之前曾管理底特律的公用事业公司DTE能源公司。PG&E测试并更换了数百英里的管道，开设了一个天然气安全操作中心，并在其天然气传输网络中安装了230多个自动或远程控制阀门，以便在紧急情况下工人无需手动关闭气流。长期以来，天然气业务一直是远大于电力部门的“后妈”，现在获得了专门的管理团队。

厄利的任期与加利福尼亚州政府推动公用事业公司实现雄心勃勃的绿色能源目标的努力相吻合。2011年，加利福尼亚州通过了一项法律，要求到2020年三分之一的能源来自可再生能源。PG&E签署了合同，从阿尔塔蒙特山口的一个大型风电场和莫哈维沙漠的太阳能阵列购买电力——并且越来越多地来自加利福尼亚人安装在自己家中的屋顶面板。它在2017年提前三年达到了可再生能源目标（南加州爱迪生和圣地亚哥电力公司也是如此）。

那一年，厄利辞职，由吉莎·威廉姆斯接任，她作为PG&E的总裁，监督了公司迪亚布罗峡核电站的政治复杂的退役过程。（预计将在2025年退役。）威廉姆斯是古巴异议人士的女儿，成为第一位领导财富500强公司的拉丁裔女性。“我们PG&E对加利福尼亚可持续能源未来的愿景深感承诺，”她在2018年初的一个会议上宣布。“我们将电网视为气候解决方案平台，提供支持这一转型的规模。”

加利福尼亚人并没有忘记圣布鲁诺爆炸及其揭示的失误。然而，“他们的犯罪记录比其他任何公用事业都要长得多，”公用事业改革网络（TURN）的发言人明迪·斯帕特说，“我的意思是，模式显然存在。这是疏忽，疏忽，再疏忽，一次又一次。”

加利福尼亚一直在燃烧。火焰驱动着其生态系统；沿海灌木丛和山松都依赖夏季野火来清理它们生长的开放空间。但近年来，火灾变得更加频繁——而且更具破坏性。根据加州消防局的数据显示，自2000年以来，州历史上最大的15场火灾中有12场发生过。很难将这种变化归因于任何一个原因。几十年来，美国森林的所有者和监管者抑制了定期的燃烧，以清除灌木丛，确保当火灾发生时有更多的燃料。近年来，严酷的干旱和树皮甲虫的侵扰结合在一起，使山坡上密布着死去的干树。而越来越多的人被州内的大城市价格挤出，正在曾经的荒野中建造房屋，处于曾经只会杀死野生动物的火灾路径上。

除了这些因素，气候变化往往加剧了这些问题。温暖的冬季帮助树皮甲虫种群爆炸，而更热的夏季空气则从植被中吸走更多的水分，使其更容易燃烧。还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变暖正在改变加利福尼亚的降水模式，推迟曾经可靠结束火灾季节的秋季降雨。“部分原因是温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国家大气研究中心的气候科学家丹尼尔·斯温说，“但这也是降雨季节性的变化。”

营火

数据：加利福尼亚州林业和消防保护部，慕尼黑再保险

过去两年尤其糟糕。 2017年葡萄酒乡火灾烧毁了超过245,000英亩，造成44人死亡；去年，即使在营火和南加州毁灭性沃尔西火灾之前，一个面积约为特拉华州的地区也已被烧毁。电力线远不是唯一的罪魁祸首——野火更常见的引发原因是无人看管的营火、烟蒂或平胎轮辋飞出的火花。尽管如此，加州消防调查人员发现PG&E的设备对2017年21起重大火灾中的至少17起负责，并将12起案件移交可能的刑事起诉。该公用事业公司的批评者指责PG&E未能像其天然气管道一样，妥善检查和维护其基础设施。2月27日，华尔街日报报道，PG&E多年来一直在拖延计划中的安全升级，涉及首次发生停电的近百年历史的输电线。众多起诉该公司的原告指控其习惯性未能通过修剪枯死树木和其他植被来保护其线路。

作为回应，PG&E发言人林赛·保罗在一封电子邮件中指出，该公用事业公司在2013年至2018年间在植被管理上花费了23亿美元，每年对其100,000英里架空电线的每一英里进行至少一次巡查，并每年修剪或移除140万棵树。她指出，负责此项工作的员工和承包商中，“超过300人拥有国际树木学会认证。”

然而，加州法律使PG&E的问题更加复杂，该法律允许公司即使没有任何过错也被判定为有责任，这被称为“逆征收”。这一概念源于更为人熟知的征用权：如果你的家恰好位于州政府计划修建高速公路的地方，州政府可以征用它，支付你合理的补偿，并以公共利益的名义将其占有。现在想象一下相反的情况：州政府或代表其行动的公用事业在执行公共目的（例如为每个人提供电力）的过程中，给你的家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害。你的财产实际上已经被征用，无论是否有人存在过失，你都应获得合理的补偿。“如果这是为了公共目的，那么你不应该把所有的负担都放在这个单一的土地所有者身上，”佩珀代因大学的法学教授谢莉·罗斯·萨克斯（Shelley Ross Saxer）说。这至少是论点，加州的法院对此表示认可。

尽管PG&E进行了激烈的游说，并得到了纽瑟姆前任杰瑞·布朗的支持，加州立法机构仍拒绝通过削弱逆征收的法律。去年九月，布朗签署了一项法案，允许PG&E通过发行以客户账单为担保的债券来收回其2017年野火诉讼的费用，只要加州公共事业委员会（CPUC）认定该公用事业没有过失。然而，该法律并不涵盖2018年的火灾——立法者不愿意让公用事业在未来获得免罚的机会。

在坎普火灾终于得到控制后的仅仅三周，CPUC发布了一份报告，指控PG&E 伪造2012年至2017年的管道位置记录，增加了地下施工队意外破裂管道的可能性。这一消息耗尽了州立法机构对该公用事业的任何同情。1月30日，负责监督PG&E缓刑的联邦法官威廉·阿尔苏普（William Alsup）裁定该公用事业违反了其监督条款。他提议，作为缓刑的一部分，该公司应重新检查其整个电网，移除或修剪所有可能倒在其线路上的树木，并在火灾条件适宜时，积极关闭对高风险地区的电力供应，无论对客户造成多大的不便或对公司的成本有多高。

在法庭文件中，PG&E 反驳称，这些措施可能花费高达 1500 亿美元。但变革已经在进行中。1 月中旬，威廉姆斯辞职。两周多一点后，PG&E 申请了破产保护，称潜在的火灾诉讼责任高达 300 亿美元（其 2 月 28 日的 SEC 文件仅因与营火相关的诉讼就计提了 105 亿美元的损失），而保险政策仅能覆盖其中的 22 亿美元。2 月 11 日，该公司宣布至少一半的董事会成员将离职。

即使是非破产的公用事业公司也很少能掌控自己的命运。PG&E 一直必须向州政治家和 CPUC 负责。最近，还有阿尔苏普法官。现在，一位破产法官将监督该公司的财务。公司不同的管理者之间已经出现了紧张关系，反映出 PG&E 被赋予的不同目标。问题在于该公司与太阳能和风能供应商的合同。这些交易帮助它超越了绿色能源的要求，同时也促进了当时尚处于起步阶段的可再生能源行业，锁定了价格，通常长达数十年，以保证未来的收入。然而，随着技术的进步，风能和太阳能的每千瓦成本急剧下降：如果 PG&E 以今天的市场价格购买其可再生能源，预计可以节省约 11 亿美元，彭博新能源财经估计。

一位主要关注让 PG&E 财务状况更加稳健的破产法官可能会允许其解除这些合同。在这种情况下，受害者不仅是 PG&E 的可再生能源供应商，还有所有绿色能源公司，这些公司可能会发现投资者对被破产法官类似地削弱感到谨慎。气候变化就像一个拥有时间机器的科幻恶棍，已经设法破坏今天应对其未来影响的努力。

PG&E车辆在Camp Fire后第三天经过Paradise的烧毁汽车。摄影师：Joel Angel Juarez/Zuma Press与此同时，2019年火灾季节的六月即将到来。PG&E正在高风险地区加大树木修剪力度，增加对电力线路的检查，并安装更多传感器和摄像头，以便在短路和火灾发生时及时发现。该公司还计划用防火复合材料替换木杆，安装绝缘电力线路，并扩大气象站网络。当然，所有这些都需要资金，这些资金无法用于补贴清洁能源（九月份通过的一项法律要求加州公用事业公司到2026年实现50%的绿色能源，到2045年实现完全无碳）或赔偿野火受害者。在申请破产的几天前，PG&E告诉法官，它无法再承担对2015年火灾受害者的赔偿款。并且它承诺在火灾风险激增时更加积极地切断电网部分地区的电力，这意味着在该州日益延长的火灾季节中，预防性停电可能成为一种生活常态。

PG&E显然急于强调气候变化在加州火灾肆虐的“新常态”中所扮演的角色。在她离职之前，Williams多次强调这一联系。对于该公司的众多批评者来说，这听起来像是一种减少自身责任的策略。“PG&E将北加州的野火归咎于气候变化，”加州州参议员Jerry Hill说，他的选区包括San Bruno，是长期批评者。“但这并没有点燃火灾。PG&E的设备才是。”2月6日，另一条PG&E的燃气主干管在旧金山爆炸，点燃了一场烧毁五栋建筑的火灾。人们常说将军总是打上一场战争，但PG&E似乎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针对希尔等人的批评，该公司发出声明，承认“虽然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我们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PG&E致力于与监管机构、政策制定者和其他利益相关者合作，继续为PG&E客户提供他们所期望和需要的安全燃气和电力服务。”该公司拒绝为本报道提供任何高管。

在加利福尼亚州的高度易燃性与气候变化相关的情况下，这不仅仅是PG&E的问题。标准普尔全球在2月19日的报告中发现，2019年的火灾季节“完全可能”迫使加州其他投资者拥有的公用事业公司破产。由于气温上升以及这些变化开始扰动地球大气的动态，极端天气事件——延续到11月的火灾季节、极地涡旋、百年一遇的洪水——正变得司空见惯。更换木柱可能有助于防止野火，但需要更新的不仅仅是物理结构。电力基础设施安全法规是源于火灾较少且影响较小的时代。例如，检查电力线路的工作在很大程度上由公用事业公司自行承担。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哈斯商学院能源研究所主任塞维林·博伦斯坦表示：“我们进行电网安全的方式与我们进行食品安全或航空安全的方式并不相同。”他认为某种变化是不可避免的：“很明显，当我们面临这些非常严重的风险时，我们会转向不同的模式。”这种模式至少需要有资金和人力进行自我检查的监督机构，就像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和联邦航空管理局所做的那样。

投资者拥有的公用事业公司，如PG&E，一直是奇怪的存在：提供公共服务的私人公司。到目前为止，争论的主要焦点是谁将承担加强电网和赔偿火灾受害者的费用。应该是股东还是用户？没有人想要救助一个失职的公司。另一方面，认为我们所有人不会承担适应气候变化以及如果可能的话减轻气候变化的成本是愚蠢的。这些成本可能表现为更高的电费。对于那些生活在不断扩大的洪水和火灾路径上的人来说，这可能意味着更高的保险费——这一费用通常由公共保险项目转嫁给其他投保人和纳税人。（加州立法者正在讨论一个州运营的野火保险基金，模式借鉴了佛罗里达州的飓风保险基金。）在经济学家统治的世界里，这些成本可能表现为碳税。

“这将在各地发生，”佩珀代因大学的萨克斯说。“这不仅仅是火灾，还有海平面上升带来的洪水。我们只是不断争论谁来支付，但我们都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这只是一个如何支付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