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减少25%卡路里摄入将延年益寿?或加速衰老

十几年前，美国巴吞鲁日市潘宁顿生物医学研究中心开始招募年轻健康的路易斯安那州居民，他们进行一项特殊的实验——挨饿两年时间。他们除了每天减少25%的卡路里摄入之外，参与实验的几十人也同意每周进行一次系统测试：抽血、骨骼扫描，吞下药丸测量身体内部温度。

在为期两年的“挨饿测试”中，志愿者们不断地进行身体扫描和挨饿，该项目被称为“减少能量摄入长期效应综合评估”，是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人类临床实验，该实验旨在研究限制热量摄入对衰老的影响。这项由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投资的研究项目还在华盛顿大学和塔夫茨大学设立研究分站，但是只有潘宁顿生物医学研究中心的参与者不得不在一个密封的房间里度过24个小时，在这里记录了他们每次呼吸的成分。

参与这项实验的科学家（以及一些研究参与者）都愿意进一步理解简朴生活方式如何影响人体衰老进程。卡路里摄入限制是快速发展长寿科学领域中最有效的措施之一，上世纪30年代就已进行了类似的研究，这些研究表明，减少25-50%卡路里热量摄入可以让酵母、蠕虫、老鼠和猴子寿命更长、更健康，不受衰老相关疾病的影响。但是科学家对其运行机制的认知却非常有限。

这可能是为什么试图用药物模拟禁食的尝试迄今都未得到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FDA）的批准，研究人员选择限制人体25%卡路里摄入（大约500-800卡路里），因为这一等级卡路里对于人类而言是可以控制的，而且基于之前动物研究结果，可能显示出一定的效果。从2011年开始，美国每天将有至少1万名出生于“婴儿潮”时期的老人达到65岁退休年龄，当前老年人群健康数据表明，过多摄入卡路里将产生很大的健康危害，然而遗憾的是，最新研究结果并不能完全说明这个问题。

近期发表在《细胞代谢》杂志的一项研究报告指出，潘宁顿生物医学研究中心的研究人员首次分析得出整个密闭房屋热量计算实验数据，他们让志愿者连续24小时参与实验。据了解，潘宁顿生物医学研究中心是全球为数不多拥有宾馆房间大小微环境的实验地点，这是测量人体燃烧多少卡路里热量的最严格方法——消耗脂肪、蛋白质或者碳水化合物。

经过一个晚上禁食，参与者在早上8点开始进行热量计算，直至第二天早上8点，期间他们不能离开房屋或者锻炼身体。研究人员通过一个小型密封碗柜向测试者送递食物，当新鲜空气进入房间时，流出的空气将经过多个分析仪，测量出该房屋二氧化碳和氧气比例。尿液样本的氮测量也将计算出每个参与者休息时新陈代谢的总体情况。

由此产生的一个观点是：即减少人体卡路里摄入，人体新陈代谢会下降10%。其中一部分原因可能是体重减轻（平均每人两年之内会减掉20磅）。但是该研究报告指出，通过观察其它生物标记，例如：胰岛素和甲状腺激素，他们发现大部分变化更多的是与改变生物过程有关。

研究报告作者、内分泌学家琳恩·雷德曼（Leanne Redman）说：“限制人体卡路里摄入会降低人体基础代谢率——人体维持日常正常功能所需的能量。”当身体用较少氧气产生所需的能量时，产生的代谢副产物就会减少，比如：潜在损害DNA和其它细胞机能的自由基。

他还表示，两年之后，低代谢率和卡路里摄入与减少细胞和组织的氧化损伤密切相关。目前，这项研究还不足以证明限制卡路里摄入确实能延长寿命，其观察过程需要几十年时间。但是雷德曼主张该数据恢复了对两个古老而又倍受争议的人体衰老理论的支持：缓慢的新陈代谢“生存率”理论和氧化损伤理论。前者理论认为，生物体新陈代谢越慢，其寿命就越长；后者理论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细胞积累自由基损伤，从而加促生物体衰老。

然而，一些研究人员对该观点并不认可，负责华盛顿大学研究站的内科医师路易吉·丰塔纳（Luigi Fontana）说：“你可以保持较低的休息代谢速率，因为你快要饿死了。它是否是长寿的生物标志？不。如果你每天只吃半个汉堡包和一点炸薯条来限制卡路里，你会活得更久吗？不，你将死于营养不良。”

丰塔纳的研究结果表明，对于特定胰岛素代谢途径的改变比整体新陈代谢下降更为重要。他指出，研究证实每天在冷水中游动几个小时的老鼠，会降低新陈代谢，但是它们的寿命不会比室温环境生活老鼠的寿命更长。在其他研究中，科学家高度认可酶可以保护老鼠免遭自由基损伤，但是酶的作用也不会使老鼠寿命延长。

雷德曼的研究数据是非常有趣的，但这并不代表概括全部，他说：“20年前，教条理论认为限制更多卡路里摄入会更加健康，目前我们研究发现限制卡路里摄入量并不重要，人体基因、人们所吃食物成分、人体微生物种群，这些因素都将影响卡路里摄入。”

然而，即使研究限制卡路里摄入对人体产生的影响，也无法解释细胞如何老化，这并不意味着会带来巨大的健康益处。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老年人群衰老转变分部负责人拉斐尔·德卡沃（Rafael de Cabo）说：“限制热量摄入是已知唯一能够延缓癌症发病和进展的干预手段。”近期德卡沃带领研究小组完成了一项对猕猴25年卡路里限制摄入的研究，虽然他们并没有像其它猴子研究里寿命延长现象，但是发现这些猕猴癌症和代谢性疾病低发病率。他说：“如果我们能让那些在污染环境下工作人员控制卡路里摄入，这对于他们的身体将起到保护作用。但是我们都知道，没有人在一生中能够抵御美食的诱惑，能做到限食非常难。”

也许没有人比杰弗瑞·佩珀特（Jeffrey Peipert）更了解这一点，这位58岁的妇产科医师在华盛顿大学研究分站9年时间，他希望能够减轻自己的体重，这是他一生中一直要奋斗实现的。当他来到该研究分站时，他的血压状况是：高压132，低压84，经过几个月限制卡路里养生治疗，他的血压状况得到了改善，高压115，低压65。一年之内，他的体重减少了30磅，但是6个月之后他退出了减肥计划。这实在太辛苦了，佩珀特说：“该过程中我消耗了许多能量和力气，甚至消耗了我的性冲动，每天跟踪分析卡路里摄入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目前佩珀特体重又恢复了之前的状况，为此他不得不服用一种治疗高血压的药物，但他至少觉得自己活得很好，即使他可能不会活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