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民主(三)——蛋糕怎么分_风闻
吕华阳-公众号“夜语春秋”作者2018-11-03 11:18
随着苏联的轰然崩塌,曾经两强对峙的局面被瞬间打破,当年的民主大旗被欧美再次捡起,染成蓝布之后和自由举到一块儿,当成了自家的产业,并且兴高采烈地宣布,民主制度将是历史的终结。
虽说阿基米德当年说过,给他一个支点他能撬得了地球,但那也就是说说——真给他个支点,墙角他都未准撬得动。但对于当年绕死了苏联的美国来说,他是真的想撬动整个地球,并且还付诸了行动。
谁还记得上个世纪90年代的世界,是个什么鸟样?
已经分崩离析的苏联。
正在烽烟四起的东欧。
刚刚被放完血剪完毛的日本。
还在考虑晚上吃咸菜配馒头还是馒头配咸菜的中国。
仍在强人铁腕统治下的中东。
依旧不知道文明是个什么玩意儿的黑非洲。
所以,抬眼看上一圈之后,当年的欧美也确实有底气觉得自己是文明的终点发展的尽头,而欧美的底气,自然也就成了公知们疯狂否定中国的底气和劲头。只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中国的GDP越爬越高,出去的人越来越多,脑子稍微正常点的人忽然发现,那些欧美在别的国家种下的民主之苗,基本都长成了枯枝的苹果烂根的蒜,一天到晚不是内战就是内乱。
这咋跟说好的不一样呢?
当然,总有人会说这是“民主前的阵痛”,只不过,这阵痛也稍微久了一点,倒像是民主投了哪吒的胎,怎么也生不出来。
其实想想倒也好理解,然而,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人有千面,云有百变,黄土坡种不了椰子,海南岛也长不出土豆,治病总得对症,施教总得因材,毕竟这世间总不是车间,五光十色进去,整齐划一出来。而通常情况下,什么病都能治的药,也通常什么病都治不好。
《庄子》有云:昔者海鸟止于鲁郊。鲁侯御而觞之于庙,奏《九韶》以为乐,具太牢以为膳。鸟乃眩视忧悲,不敢食一脔,不敢饮一杯,三日而死。此以己养养鸟也,非以鸟养养鸟也。
想来欧美诸公大略应当没看过庄子,自然也就不知道《庄子》里有这么一个故事。自然,他们在推广民主的过程中,总会有意无意地遗忘一个简单的道理:在很多时候,好的与合适的,并不能画上等号。
更何况,民主还没有他们所想象中的那么好。
自然,也就没有他们所想象中的那么适合全世界。
冷战巨大胜利造成的优越感让他们以为,自己的民主,能够作为全世界所有国家的标准,却偏偏或是有恶意或是无恶意地忘了,自己能够有如此优渥地生活,那是因为百来年从全世界攫取资源的积累,而和民主无关。
这是一个致命地因果颠倒——他们是因为富强而渐渐民主,而不是因为民主而渐渐富强。
要知道,法兰西风光无限的时候,拿破仑戴着王冠;英格兰发家致富的时候,皇室还握着权杖;五月花号到达美利坚的时候,也只有白人男性才能决定公约的制定……在那个时候,民主?那是什么玩意?
当蛋糕富足的时候,各个利益集团民主均分自然是最佳方案,但是当蛋糕不富足的时候有商有量就会立刻变成灾难的源泉——倒不如由强者统一分配,虽然可能有失偏颇,但总不至于把蛋糕消耗在争论中,饿死所有人。
更何况,相比国内利益相对一致的欧美,更多的国家都因为当年殖民者们一时图方便画下的国境线而使得很多国家内部不一致的不止利益,还有三观。
雕像可以推倒。
国家可以颠覆。
暴君可以消灭。
可但是,但可是,然后呢?
多党轮流也好,三权分立也罢,总有两个躲不过绕不开的问题横亘在所有人的眼前。
没了暴君,国家现在由谁来管?
说起来好像这个问题也不难,毕竟大家花一点时间,抱几条大腿,总能找一个所有势力看着都不觉得讨厌的人来替大家管事出面。
但要命的地方在于,蛋糕已经因为内耗,比在“暴君”手上时小了不少,而那些已经在推翻“暴君”的时候,几乎耗光了所有能量的选民们,又能给他们多少时间。
因为,人是要吃饭的,而选票这东西,不当饭。
只是不知道,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发现民主并没能让自己的蛋糕凭空变大,反而被各种祸乱消耗得更小的人们会不会感到后悔。
不过后悔又能怎么样呢?
历史从来不会给人们重新选择的机会。
所以,所有饿着肚子的人都只能不由自主地看着那些推翻了“暴君”的英雄追问:现在他NIA的咋办?
咋办?
凉拌!
看着已然所剩无几的蛋糕,那些推翻了“暴君”的英雄们,只能装聋作哑,死皮赖脸地违背当初推翻“暴君”前许下的美妙诺言。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有一个新的英雄已经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指着那群曾经们,带着一脸殉道者般圣洁地表情对他们说了一个字。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