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污染后治理——自媒体发展困境_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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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媒正

壹  以下情景，均为编造。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二更食堂：故事？事故！

2018年5月11日晚，微信公众号“二更食堂”的值班编辑小红随手写完一段话，特意将它加黑加粗。然后，小红将搜到的一张文章中人物的生前照贴了上去，顺便将人面部打了一下马赛克。

她一边写一边想：“按照我们公众号的粉丝基数，今天这篇热点文妥妥的十万加，应该是没什么悬念了。看来这个月月底，可以找老板要一笔奖金了……你看这几句话（加黑加粗的部分），写得多么有水平。等我哪天出名了，我就去知乎开一个课，给自媒体行业的新手们讲一讲『情景式写作』，说不定能赚个百八十万。哈哈哈，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微信公众号情感大号“二更食堂”被封禁以前所发布的最后一篇文章的部分截图。（图片来自网络）

不一会儿，小红把文章写完了，再次对文章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错别字。然后，小红发了一个文章预览链接到自己个人微信号上，点进去快速浏览了一下，“嗯，排版效果还不错，没有什么问题，看来可以推送出去了。”

话毕，小红将这篇文章全网推送了出去。文章推送出去以后，果然如小红所预料那样，文章阅读量蹭蹭蹭地往上涨，后台里也积累不少待审核评论。

小红随便瞄了一些待审核的评论，发现有人评论道“小编，你这样写真的好吗？这样消费死者，太不尊重别人了。我要向腾讯举报你们。”小红看完以后，将这条特殊评论与其他普通评论一起放了出去，一边操作心里一边想，“就怕你们不骂不评论。你们越是骂越是评论，这文章就越会被别人分享，阅读量就会越多，我的奖金到时候也就会越多……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

……

文章推送十几分钟不到，便突破了十万加。几十分钟以后，文章就有了几十万的阅读量，眼看着数据往百万加上涨。

那条特殊评论被放出去以后，引起了不少读者共鸣，大家纷纷发声批评。

自媒体人小张和小李，看到了那条高赞的特殊评论以后，分别想到了小道消息的出品人——冯大辉以及腾讯的公关总监——张军，于是把这篇文章分享到了微博并简单评论了一下事情，并分别艾特了 @Fenng 和 @腾讯张军。

张军总监看到后，在下面评论道，“二更食堂这样吃人血馒头，实在是令人发指，我们将马上对此公众号永久封禁。”

……

二更食堂的母公司，想挽回一点损失，打算等风头过了以后，就把二更食堂的粉丝迁移到以前注册的小号——食堂君上面。没想到，有人把这个小号挖出来并曝光了。浙江网信办的领导一直在关注二更食堂这件事，知道这个情况后……

暴走漫画：事故？故事！

2018 年 5 月初的某一天，暴走漫画深圳公司的高级文案策划编辑小明正在电脑前工作，百度搜索各种各样的资料，给暴走漫画的暑期档动画大电影《暴走吧！失忆超人》的宣传方案 PPT 的撰写做相关准备。



某招聘网站上，暴走漫画发布的招聘信息。（图片来自网络）

刚准备写，只听后面有人喊，“喂，小明，老板喊我们去开会呢。”于是，小明离开了座位，跟着那个人走进了会议室。

人来齐以后，老板马上就发问：“各位小伙伴啊！我们的大电影《暴走吧！失忆超人》马上就要上映了。我把整个电影看完了，觉得电影剧情把控和画面效果制作很不错，不比那些国外的差多少。电影的配音效果也很棒，请到了星爷的御用配音石班瑜先生。不过，由于电影质量太好了，花了我们很多的钱，我们没有什么钱去做电影宣发了。就算我们六千万的粉丝都来看我们的电影，票房也只有十来亿而已。覆盖成本什么的以后，我们赚不了多少钱。所以，我喊你们来这里，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想想，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暴漫大电影的幕后故事。（图片来自网络）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听了以后，七嘴八舌说道。

“唉，老板，我们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明星，让他帮我们宣传一下。我们现在没什么钱给，大不了我们以后让他们上《暴走大事件》回馈他们一下。”

“哎，老板老板。我们粉丝 QQ 群那么多，加起来一共好几十万人，我们让 QQ 群里面的粉丝帮我们宣传刷微博热度怎么样？”

……

“老板，我有一个想法，操作得好的话，我们的电影肯定会获得大量关注。不知你是否想试一试？”小明突然灵光一现。

“嗯，小明你说来听听。”

“老板，你知道《英雄烈士保护法》最近正式出台了吗？”

“嗯，知道一点，没怎么关注，这个跟我们的电影有什么联系吗？”

“它们没什么直接联系。不过，老板你记得去年年尾我们做的『豫章书院』的策划吗？”



国外视频网站 YouTube 上某个视频下的评论。（图片来自网络）

“嗯，记得啊。我们那时候差不多跟乐堡啤酒等几家企业的商业合作终止一段时间了，趁豫章书院的事情把以前的视频下架替换一下，顺便引导一下舆论。没想到粉丝们真以为我们被封了，到处替我们宣传补发视频。我们把事情处理完了以后，重新开始运作，粉丝居然多了很多，活跃度也增加了很多呢。”

“我的想法是，把豫章书院的策划再重复一次。我们几年前的一期视频里不是涉及过烈士这个话题吗？！我们单独把那个片段剪出来发出去，或许会有人举报。到时候我们被举报了，账号被封禁了，政府部门来我们这里检查整改的时候，我们就把整个视频放出来，向他们解释，说我们是无心之失。老板你要知道，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一涉及到政府国家，全社会的目光都会向这件事看过来，到时候说不定外国媒体也会报道我们的。我们被封禁的再怎么严重，一般也就是一两个月、两三个月而已。我们到时候正好顺势宣传我们的电影，想必票房不会太差。老板，我们暴走漫画可是有 2000 名员工，40 亿美金估值，投资人里还有马爸爸等一票大佬。到时候我们出了事，他们为了自己投资不打水漂，不到最后关头不会放弃我们的。我们体量这么大，到时候只要把相关部门的领导们哄好，我们肯定不会就这么被干死的。老板，我们大不了博一搏，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下海干活。关键是，我们肯定不会输的。”

“嗯（拖长声音），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容我先想一想。”老板左思右想，总觉得风险太大。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他自己跟阿里影业和万达影业签订的对赌协议，对赌协议里是一个目标为二三十亿人民币票房的合作约定。如果到时候票房没有达成，就只能分很小一部分钱，大头要被阿里万达他们拿走。他心里很不甘心，“我辛辛苦苦策划这么多年，搞出这个电影，不能让阿里万达它们就这么把桃子给摘了。”

“恩，小明你的想法挺不错，我们就这么办。”老板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

“恩，好的，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小明马上问。

“我看就五月八号吧。五八五八，我发我发，预祝我们暴走发达吧。”

“对了，其他人的想法也试一试，我们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个上面。大伙们，你们都把刚才提出来的方案试一试，增大我们成功的可能性。”老板接着说。

“大家散会。目前没什么事要谈论了，大家回去继续工作。”于是小明和其他人一起走出了会议室。

小明回了一下头，看见老板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



百度百科中的相关词条的部分截图。（图片来自网络）

转眼间，就到了 2018 年 5 月 8 号，小明登录“暴走漫画”的头条账号，把剪辑好的 58 秒视频发了出去，顺便在几个自己觉得合适发布的平台上，也操作了一遍。

几天过去了，网上风平浪静，预料中的举报好像没有发生。小明有一点小郁闷。

2018 年 5 月 12 号早上，小明打开微博，看到一条消息，大意大概为“二更食堂由于一篇文章，被微信永久封号了，以后很可能不会再复活了。”

2018 年 5 月 15 号晚上，老板托朋友关系，找到了著名影星黑牛哥给电影宣传。数据还行，两万多条转发，近四千条评论，近十万个点赞。但是，这个数据远远没有达到自己心目中的目标。



暴漫大电影的微博宣传截图。（图片来自网络）

老板心里很焦虑，于是找到小明，问道“小明啊，你提的那个方案目前进展怎么样？”

“老板，我们预料中的事情，好像没发生。您说这该怎么办？”小明回答。

老板转了一转眼珠，说道“最近不是那个二更食堂出事了吗？！我们干脆自己举报自己，把社会对二更食堂的注意力抢过来。你马上去办。”

“嗯，好。”小明小步快跑，迅速回到了自己座位上。说干就干，小明百度搜索了一下“12321”，点击进入了网站，快速地敲击起了键盘。

只见屏幕上写着，“尊敬的领导，我……”然后小明迅速点击了提交。做完举报工作后，小明又用自己的微博小号，在环球时报、观察者网、中国青年网等媒体的私信对话框里提供新闻线索。

举报真是好用！！！2018 年 5 月 16 号，网上就出现了中国青年网写的相关的报道，不一会儿，其他媒体也跟着报道了起来。老板打开头条，看到了这些新闻，心里很高兴。到了晚上，老板接到负责头条账号的员工的报告，“老板，我们头条账号被封禁了。”老板甩了甩手，说道“没事没事，这几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我给你们放几天假。”



百度百科中的相关词条的部分截图。（图片来自网络）

“王尼玛，你去发一条道歉声明，向大家解释澄清一下事情。对了，明天晚上可能有部分粉丝们在等着我们的节目，你自己看情况找一下合适的时间继续发一条道歉声明。”



暴漫关于英烈事件的微博道歉截图，此动态后来被删除。（图片来自网络）

2018 年 5 月 17 号，王尼玛发完了所有的道歉。



暴漫关于英烈事件的微博道歉截图。（图片来自网络）

2018 年 5 月 18 号，暴走漫画官方网站、暴走漫画 APP、暴走日报 APP 开始无限期关停整改。“今天星期五了，粉丝们看不到我们节目，说不定会变成暴小将到处惹事闹事。我们赶快把服务器关了，免得步了内涵段子的后尘。“老板对手下人吩咐。

2018 年 5 月 22 号，老板找来几个核心员工，“我们明天去给董存瑞烈士道歉去，把飞机票什么的记得准备好。唉，对了，记得带上相机，到时候我们拍几张照片。”

……

“把这些照片和新闻通稿，找家便宜的媒体发出去。对了，新闻通稿里特别提一下，就说董存瑞烈士的后人原谅我们了。”刚从河北省隆化县回来的老板，对负责舆论公关的员工吩咐。



国内某营销推广网站的宣传截图。（图片来自网络）

……

过了几天。“叶挺烈士的后人好像有点厉害，比董存瑞烈士他们的后人要难搞很多啊。要不我送一点道歉金过去？？？”老板看了网上关于叶挺后人对事件看法的新闻，查了一下资料，心里想到。

……

2018 年 5 月 31 号，陕西省文化厅、西安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接到文化和旅游部的舆情通报，对暴走漫画西安总公司依法立案查处，从快从重作出了行政处罚。

……

2018 年 7 月 16 号，暴走漫画复活，正式恢复运作。

“终于把相关领导和叶挺烈士后人他们安抚好了。小明这个二五仔，提的方案真是惊险，搞完大电影这一票，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老板看了一下眼前的墙壁上贴的大电影海报，心里想到。

海报上的大电影，此时改名变成了《未来机器城》，上映日期则是一个月后，2018 年 8 月 17 号。

贰  “二更食堂事件”和“暴走漫画事件”过程分析及简单总结发散

“二更食堂事件”过程分析

“二更食堂事件”，整个过程没有什么值得咀嚼玩味的地方，整个事情比较简单明了——由于负责的编辑自身水平不足，发出了一篇消费死者的文章，招致公众的批评和谴责，最终引来微信官方的永久封禁和有关部门的严肃处理。

我们在这里为什么说是“编辑自身水平不足”而不是其他原因，是有充分理由的。因为现在的自媒体们，特别是情感类自媒体，无论大号小号，都有“咪蒙化”的趋势。

什么是“咪蒙化”呢？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只谈情绪，不管对错；标题惊悚，内容负面；迎合读者，制造矛盾……最常写的话题，就是男女之间的矛盾，就算没有矛盾，制造矛盾也要上。由于女性特别是年轻女性，更关注情感话题，所以整体内容基调偏向于迎合年轻女性的口味，致使她的公众号粉丝以年轻女性偏多，如此往复循环，越到发展后期越是特征明显。

因为“咪蒙”公众号的文章长期篇篇十万加，使得“咪蒙”成了自媒体人特别是情感类公众号自媒体人眼中的模仿和崇拜的对象。如果我们此时，再把“二更食堂”那篇文章找来看一看，我们就会发现那篇文章是一篇“咪蒙化”的文章，而且还不是很成熟彻底，文章水平不是很高。



百度百科中的相关词条的部分截图。（图片来自网络）

“二更食堂”我们暂且不谈，先来说说“咪蒙”公众号的创始人马凌这个人。“咪蒙”公众号之所以长期雄踞情感类自媒体之首，与它的团队特别是创始人的经历有莫大的关系。

首先，马凌所就读的山东大学中文系，目前的排名是全国第五。在学历方面，马凌就基本碾压了大部分半路出家的自媒体人。在本科读完以后，继续钻研，完成了硕士学业。

其次，学业完成以后，就进入了南方都市报工作担任首席编辑，这工作一干就是十二年。我们可以这么说，南方都市报的工作经历让她有了质的蜕变，在这里的经历，为她创办“咪蒙”公众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个基础，毫不夸张地说，可能有十层楼那么高或者更高！

所以，“咪蒙”公众号里的文章，基本都做到了“随心所欲而不逾矩”，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基本不会出问题，火候把握得十分巧妙。不过，“咪蒙”公众号还是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因为有时候用力确实稍微猛了一点。

写到这里，我们想说一句——如果此时有自媒体人在看这篇文章，请把这句话传达给同行：“不要再学『咪蒙』了，你们学不会的，最多也就是有形无神。不要再参加『咪蒙』的自媒体培训了，以后的政策趋势不利于『咪蒙们』发展，早日转型早日解脱。”



咪蒙的写作培训课程推广文章中的部分截图。（图片来自网络）

最后，我们再次回顾一下——“二更食堂事件”，就是负责的编辑强行模仿学习“咪蒙”引发的事故。

“暴走漫画事件”过程分析

“暴走漫画事件”，这件事整个的过程就比较复杂，疑点重重。

表面上，它是一件由于侮辱戏谑英雄烈士引起有关部门处罚的事故，从有关部门到普通百姓，大部分都这么认为。

实际上，我们一分析，更觉得它像一个精心策划的故事。因为里面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若不注意这些异常，而仅仅是关注表面事实，我们就会被蒙骗，得到一个故事策划方希望我们看到的结果。

接下来，我们要对“暴走漫画”团队发问，请你们认真听题，仔细答题。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欢迎与我们在公堂对峙。

第一大题：

①《暴走大事件》第三季第15集，网上早已搜索不到。这里面有一段侮辱戏谑英雄烈士的片段，请问你们是怎么想起来的？为什么你们的记忆力如此好，剪辑得如此精准？

②发布这个视频的相关负责人员，请问你能仔细描述一下你当时的思维活动吗？

③网上有人说，你们的账号是被别人盗了，你们怎么不及时澄清事实发布相关声明，而是坐等舆论发酵？还是说，这根本不是无心之失，你们全部都是共谋，所以你们的道歉声明里避重就轻，满是正确的废话？！

第二大题：

①你们为什么篡改董存瑞烈士亲属的原话误导大众？

②你们的法务团队在哪里，有专业成熟的相关人士指导吗？

③这个误导大众的建议是你们的法务团队给出的意见吗？

……

当然，我们还有更多的问题要问，只不过这些问题与你们目前的事情不太相关，所以暂时放过。

最后，我们总结一句——“暴走漫画事件”，到底是事故还是故事，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如果《未来机器城》成功了，“暴走漫画”肯定可以去资本市场讲一轮新的故事。

上述事件简单总结发散

“二更食堂事件”和“暴走漫画事件”这两件事情，表面上看它们之间没有什么共性，实际上它们都属于“黄色新闻”的范畴。

“黄色新闻”是什么呢？

“黄色新闻”，是指有关色情、自杀、灾祸、暴力、犯罪等刺激性内容的报道。——（来源于百度百科）

“黄色新闻”有什么典型特征呢？

1.使用大字号煽动性标题；2.对不甚重要的新闻加以渲染、夸张；3.捏造访谈记录和新闻报道，采用易于引起歧意的标题和版式；4.大量采用未经授权或真实性可疑的图片；5.报道内容流于肤浅；6.标榜同情“受压迫者”，煽动社会运动；7.专挑耸人听闻的事件进行报道，甚至假造骇人的新闻。——（来源于百度百科）

为什么“黄色新闻”这么吸引读者呢？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它生动地说明了，“坏事”在某种意义上比“好事”更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

在当下，注意力是什么？注意力就是流量，流量就是金钱，金钱就是生命。

故当下某些自媒体、甚至某些被这些自媒体传染了的传统老牌媒体，它们非常喜欢根据传言捕风捉影，什么事实真相，都不如网络上的流量；它们随随便便地快速炮制一篇“黄色新闻”，给自己选中的批判对象头上戴一顶醒目的大黑锅，什么社会良心，都不如口袋里的黄金；它们的免疫系统损坏，得上了一种叫“不发黄色新闻会死”的病，什么深度报道，都不如自己生活得好。

不仅仅是供给端出了问题，我们普通读者，作为需求端，也有某些问题：人性中的某些弱点，可能被利用了。这可能就是“黄色新闻”泛滥成灾的本质原因。

作为一个人，我们或多或少都有以下弱点。如果利用得好，这些弱点将成为我们人生的助手，使得它们帮助我们发展；如果利用不慎，这些弱点将成为我们人生的主人，使得我们终生被它们所奴役。

这些弱点是（按照普遍程度从大到小）：色欲、暴食、贪婪、懒惰、愤怒、嫉妒、傲慢，简称“七宗罪”或者“七罪宗”。作为“七宗罪”之首的人性弱点——“色欲”，早已被人利用到了极致，极致到被黑灰产界发明了一个专用名词——“色流”。

所以写到这里，我们可以简单下一个结论：“黄色新闻”之所以吸引读者，是因为它们利用了人性中的弱点。

那么，我们究竟该怎么治理“黄色新闻”呢？

看了文章前面的部分，可能会有读者突发奇想：“既然『黄色新闻』在利用人性中的弱点，那么我们把这些弱点消灭掉不就行了吗？！”

——嗯，抱歉，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正如电脑需要硬件和软件，我们作为人，也需要这些“硬件”和“软件”。人性中的弱点，就是这些“软件”中的一部分。当这些弱点被消灭掉以后，人性（软件）的完整性也就被破坏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人类将可能变成“赛博人”，成为无垠宇宙的一团癌细胞。简而言之就是，失去了人性弱点的人，将会是非常可怕的。

故从本质上消灭“黄色新闻”，我们基本做不到。那么，我们可以做的，就只有在供给端上努力下功夫了。

我们该怎么下功夫呢，依靠道德吗？！——当然不是，依靠道德是无力而且无效的。

在过去的几千年，我们的社会是一个熟人社会，依靠道德约束人或许很有效；但改革开放三四十年来，我们的社会由熟人社会变成了（陌）生人社会，此时仍旧依靠道德所带来的一点点羞耻感来约束人，无异于是痴人说梦，我们当下能依靠的且只能依靠的，就是——法律和技术。

不要再盲目相信“人性本善”，我们要试着反过来想一下，或许真是“人性本恶”呢。要不然，我们该怎么解释，某些洋垃圾口中的“Easy Girl”们所崇拜的国外“高素质”人士，到了我们这里就突然素质低下了呢？！

唐太宗曾说过一句话：“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既然，我们找到了治理“黄色新闻”的两大工具，那么我们在使用这些工具以前，或许我们需要——审视历史、观察现在、预判未来。

如果不这样做就急匆匆地上场，简单拍脑袋做决定，很有可能会引发无法预知、无法防范的“黑天鹅事件”和“黑犀牛事件”，情况严重的话，或许还不如不做决定任由发展。

叁 “黄色新闻”的过去、现在、未来

“黄色新闻”的过去

以下资料，来源于百度百科。

“黄色新闻”这一概念，最早出现在美国新闻史上，源自19世纪末美国两位著名报业大亨威廉·赫斯特与约瑟夫·普利策的竞争。

1895年，威廉·赫斯特收购《纽约新闻报》，开始同普利策的《世界报》展开竞争。在赫斯特进入纽约新闻界前，普利策的《世界报》以严肃的报道言论结合煽情主义策略，取得巨大成功。

赫斯特为在竞争中迅速取得优势，将便士报时代的煽情主义传统发挥到极致。他以金钱购买新闻，大量报道犯罪新闻与社会丑闻，大量应用触目惊心的新闻图片，并煽动贫苦人群发动民权运动。

为在竞争中击败对手，赫斯特重金将《世界报》星期日版的全班人马挖至《纽约新闻报》，其中包括著名专栏画家理查·奥特考特。奥特考特在《世界报》的著名漫画专栏“黄孩子”也移至《纽约新闻报》。“黄孩子”是奥特考特所创作的著名连环画系列，主人公为一仅有几根头发、没有牙齿的小孩，穿着一件又长又大的黄色衣服，到处游荡，发表观感，在当时的纽约很受欢迎。

“黄孩子”被《纽约新闻报》挖走后，普利策十分恼火，他重新聘请画家乔治·拉克斯继续在《世界报》续画“黄孩子”，并将赫斯特告上法庭。于是这场争夺“黄孩子”的战争在整个纽约引起轰动，两报借人们对此事的关注大肆策划刺激性报道，争夺受众。彼时的《纽约客》的著名记者华德曼将两报的新闻报道风格戏称为“黄色新闻”，很快被人们接受并沿用至今，成为专门的新闻学学术用语。

赫斯特的《纽约新闻报》大胆采用粗劣的黄色新闻，销售量迅猛增加，同他们竞争的人也常常不得不采用黄色新闻。后来虽然大多数报纸克服了这种弊病，但从那时起，现代新闻业一直受到黄色新闻年代遗留下来的影响。

当时典型的标题如下：《货真价实的美国飞兽和大龙》，是一条关于考古队发现化石遗骸的消息的标题；《亨利·詹姆斯新作。描写无耻犯罪行为。大作家投身于黄色小说!》是《纽约新闻报》为《金屋藏娇》一书的出版所写的标题；还有一些标题如《杀死小贝西的神秘凶手》、《是什么使他偷窃? 埃德加·萨尔特斯关于纽约生活的写真》、《凶手投案，要求处以绞刑。触目惊心的供词》、以及《年轻姑娘为何自杀》和《为了爱情女人怪事多》等都是轰动性的。后来，在美西战争中，赫斯特的《纽约新闻报》更是尽其大肆渲染之能事，煽动战争情绪，以至于美西战争被称为“赫斯特的战争”。

在《纽约新闻报》和《世界报》的激烈竞争中发展起来的黄色新闻，以及这种新闻报道方式所带来的巨大利润，引起了全国报纸的效仿。1899年至1900年，是美国黄色新闻发展的高峰。当时全国的主要报纸中约有三分之一是纯粹的黄色报纸。美国的新闻学者埃德温·埃莫里曾评价：“赫斯特制造出了有史以来最坏的新闻，将美国新闻事业的水准降到了最低。”

1898年爆发的美西战争是黄色新闻进入高潮的开始。**在战争打响之前，普利策和赫斯特竭尽所能鼓吹战争，大量刊登西班牙在古巴暴行的报道和图片，激发群众对西班牙的不满。1898年2月15日美国战舰缅因号在哈瓦那被炸沉，《纽约新闻报》在事先未作任何调查的情况下断言是西班牙人所为，并在报纸上公开悬赏五万美金征求犯罪证据，此举引起各报效仿，美国国内人声沸腾，要求政府宣战。4月29日，美国终于对西班牙宣战。战争一开始，赫斯特即特派数艘汽艇和拖船，率领20余名记者到战地采访，《纽约新闻报》销量由100万份迅速增至150万份。**尽管如此，美国仍有不少报纸坚决抵制黄色新闻的泛滥，主张维持严肃的风格，如《纽约时报》、《纽约论坛报》等。

1901年，赫斯特因支持落选总统的共和党领袖白里安而公然在《纽约新闻报》上煽动刺杀总统麦金莱。同年9月，麦金莱遇刺身亡，从凶手的口袋里搜出这份《纽约新闻报》。赫斯特随即遭到社会舆论的严厉谴责，《纽约新闻报》销量大跌。1906年，赫斯特不得不将《纽约新闻报》解散，创办新的《美国人报》。

随着《纽约新闻报》的陨落，黄色新闻逐渐衰落。而风格庄重的报纸《纽约时报》则迅速崛起，成为美国的主流大报。

以上历史资料，简单总结一下，可以这么说：由于黄色新闻，一宗官司被引起，一位总统被刺杀，一场战争被打响。

“黄色新闻”的现在

一百多年以后的今天，我国以自媒体为代表的媒体行业，似乎也没能摆脱“黄色新闻”这个充满诱惑的黄金陷阱。



二十一世纪初，国内某新闻门户网站的首页的部分截图。（图片来自网络）

以“二更食堂”为代表的某些媒体从业者们，犹如在天上飞翔着寻找将死猎物的秃鹫，等待着下一个可以暴食狂欢的动物尸体，有时等待不及，便主动出手制造死亡。

自从媒介开始市场化，为了眼球和效益，人为制造、放大、加剧了许多矛盾，使得这个社会人心浮动、混乱不堪。比较突出和明显的人为矛盾有许多，比如亲子矛盾、师生矛盾和医患矛盾。这里面最突出、最需要马上解决的则是医患矛盾。

泱泱华夏十三亿，人渣难免有一二。医院里难免有几个让人愤恨的医生，患者里也难免有几个令人头大的患者。当发生某些医疗事故以后，闻风而动的某些媒体记者们，为了流量考虑通常会选择站在患者的角度考虑事情，而不是站在事实真相这一边。他们极尽所能对这些医疗事故进行渲染煽情，使得医院方面头痛不已。医院为了消除不良社会影响、恢复医院运行秩序，通常都会拿钱安抚涉事患者家属。当然，医院用钱摆平医疗事故这件事情，一般也会被作为后续报道刊发出去。

当这种有预设立场和不良偏见的医患新闻散播出去，被某些“有心人”看到以后，便起了发财的心思，主动制造“医疗事故”大发其财。久而久之，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们，一旦碰见令自己不满意的医生和医院时，便也采用起了这种不正常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极端情况下，即使医生和医院与自己毫无关系，也要强行把愤怒撒在这些无辜者身上。最近发生的天津军医赵军艳遭刺案，便是这些“独狼式”犯罪的真实写照。

以上过程，反复循环。医患关系的和谐氛围逐渐被打破，就算一开始十分正常，如今也变得人心惶惶。医患矛盾最终局面的形成，可以说某些记者和媒体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尽管它们不是直接责任人。

记者和媒体，在这些社会伤口出现的时候，本应该对其消毒包扎使其快速痊愈，可不做这些好事也就算了，还要二次撕裂伤口使其病情扩大，缺心眼的还要往上面撒盐——美其名曰“消毒”。

当然，责任也不全部在记者和媒体身上，我们自己（此处指医生和医院等相关方，下面几处意思相同）也有责任。为什么一出现某些特殊事件，群众们总是第一时间想到上访等非正常手段来表达诉求呢？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思考的问题。如果我们不正视问题解决它，而是采用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的自欺欺人的行为，保持一副期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和稀泥态度，我们就很可能永远陷入这样一个“塔西佗陷阱”中。

我们要深入学习习近平思想，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深入分析群众愿望，做出最恰当的工作决定；我们不能再高高在上和群众对立了，要放下身段保持谦卑，尽快建立高效畅通的解决问题的核心机制和沟通渠道；我们要和有时间、有精力、有热心肠的社区工作者和相关自媒体们积极沟通合作，为这些人提供支持，使群众们不用上医院就可以了解到全面的相关信息。这并不是一个人的战斗，需要我们所有的医生、医院以及相关方们共同努力，我们才有可能取得未来的胜利。

……

最后，再来简单说明一下，为什么医患矛盾是目前最急需解决的问题？我们没有很多精力来搜集数据来说明这个问题，但我们观察到了一个无法忽视的现象，高考学子们以及学子的家长们，不怎么喜欢甚至讨厌报考医疗等相关专业。长此以往下去，未来的形势不言而喻。

“黄色新闻”的未来

从现今政策以及群众需要等方面来看，黄色新闻注定是没有未来的。

不过，从当今西方备受“Fake News”困扰的现状及国内以自媒体为代表的低下媒体水平来预判，我们要完全解决黄色新闻这个问题，估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会走的很艰辛。

就如同现在的环保工作一样，尽管中央巡视组再三巡查，可还是有不少企业视而不见、阳奉阴违。

这个现状，也是我们的标题——“先污染后治理——自媒体发展困境”的由来。

在我们制订解决“黄色新闻”的具体措施以前，我们不妨先看看曾今饱受“黄色新闻”之害的西方社会的做法。下面要介绍的，则是他们最近采取的一个有建设性的具体措施。

为了解决“Fake News”带来的不良影响，美国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的两位老师开了一门名叫《Calling Bullshit In the Age of Big Data》的特殊课程——课名直译过来大概就是“在这个大数据时代，分辨并驳斥狗屁”的意思。

这门课的培养目标包括：对你的信息食谱中出现的狗屁保持警惕；无论何时何地遇到狗屁，能够识别出来；能够准确说明为什么一则狗屁是狗屁；能够在统计学或科学专业的人面前给出对狗屁的技术分析；能够在迷信的阿姨和不自觉间表露出种族主义的叔叔面前分析狗屁，让他们能听懂，并且有说服力。——（来源于《美国大学开了一门课，名字叫“抵制狗屁”》）

或许，我们也要学学华盛顿大学，在我们的大学里，面向大学生及社会人士，开一门叫“抵制狗屁”的公开课，帮助群众“在这个大数据时代，分辨并驳斥狗屁”。

肆 我们能做些什么？

按照以往写文章的惯例来说，一般是发泄下情绪然后再分析下原因，能够做到这地步上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这次我们想要突破一下，写一写大致的措施——也就是“怎么做”，展示给所有的读者。

我们整理归纳出了以下五个方面的意见和建议，大致分为法律和技术这两种类别。欢迎有识之士一起来讨论讨论。

一：一条高压线

每当有什么节目或者其他被下架时，总是有媒体在哀嚎：“怎么又踩到红线了。”

到处在抱怨，规则不可捉摸。

可在我们看来，这规则可是明显得很，犹如一条高压输电线路，明晃晃地横亘在头顶上空。

它值得我们用生命去敬畏。不开玩笑，真的。

现实生活中，如果有人想靠爬上高压输电线塔，去接近高压输电线路，吸引社会大众的眼球，来完成自己的诉求。

我们认为，应该没有人会同情他。因为大家都知道，攀爬高压输电线塔、接近高压输电线路，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即使隔着高压线老远，极大概率下也会被电得外焦里嫩。

**涉黄、涉赌、涉毒、涉党、涉政、涉军——一旦涉及、接触，将会被电得外焦里嫩，这就是我们不可触摸的高压线。**无论是在真实的现实世界，还是虚拟的网络世界。

如果做了相关的事情，那么就好像——一个白人在大街上朝着一个黑人大声地喊“Nigger”，后果将会是非常严重的。

二：两道边界网

当然，大部分情况下，一些人和公司，所犯的错误不是非常严重，没有触摸到高压线。

没有触摸到高压线，不代表所犯错误不严重，只是不致死而已。

他们所犯的错误，有时候是超出了法律下限，有时候则是越过了道德上限。

法律和道德，它们并不是分开的。实际上，道德是最高的法律，而法律是最低的道德。

也就是说，一个人、一个公司，最起码要做到遵纪守法。如果法律都不能遵守，那么道德将会是空中楼阁。

法律，是我们脚下的土地。道德，是我们天上的云朵。

我们要先脚踏实地，才能仰望星空。

空谈道德而不践行法律，就如同要求一个人在没有工具的情况，像雄鹰一样在天空与云朵齐头并进。

我们这篇文章里，主要谈的是以自媒体为代表的媒介，所以接下来简单聊聊自媒体到底在法律和道德方面的问题。

目前自媒体行业最大的问题，是法律方面的版权问题。绝大多数所谓的自媒体，只会复制粘贴、复制粘贴、复制粘贴……有点版权意识的，才会勉强洗一洗稿。

这个版权方面的问题，解决起来说难也难，说难也难不到哪里去——只有当自媒体和平台认识到，原创内容本身是有价值的，是能够直接赚钱的，抄袭洗稿才不会泛滥成灾，标题内容也不用一惊一乍。

由于自媒体行业的从业者太多，我们无法做到一个个单独教育，所以直接要求平台遵守是目前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当然，法律方面的缺陷也得修复，不过由于不是目前的重点，我们暂时先不谈。

以今日头条为代表的算法驱动的资讯平台，目前都有一种心理：内容不值钱，流量才有用；为了赚流量，内容我乱用。碰到官司了，就跟对方耗，耗到别人主动放弃维权，反正官司打输了也就赔一点儿钱，赔的钱比自己赚到的要少多了。

所以今日头条们，对自己平台上的所谓自媒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这些自媒体抄袭洗稿不是特别严重，一般不会严厉处罚。最多也就是在敏感时期，罚封几千个账号道道歉做做样子，等风头过去了再安抚一波平台上剩下的自媒体。严格遵守相关法律和规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严格执行的话，估计平台上的自媒体们都要跑光了，到时候还怎么赚钱？？？

其他自媒体平台，比如微信里，这个抄袭洗稿现象要少很多。不过，也不代表它不存在。目前，微信公众号平台里的原创认证机制，是有漏洞的——一篇文章，只要它是首发在微信公众号平台上，就能取得原创标识。也就是说，一个所谓的自媒体，只要他们第一个把其他地方的内容搬运过来，所谓的“原创”标识轻而易举。这个原创机制，不认作者，只认速度，只要手快，谁第一个发谁就是原创者。

自媒体行业，第二大问题，就是道德方面的问题；道德方面的问题，太过于空洞，我们不便多谈，简单说说就好。最常见的现象，就是企业之间，利用各个自媒体，相互发黑稿。你黑我、我黑你，黑得不亦乐乎；你我相互炒作，吸引舆论关注。

这个发黑稿的问题，大部分情况下都还算好；除了有些时候，实在做得太过火。做得太过火，就不是道德问题，而是法律问题了。法律方面的问题，就走法律途径解决。

三：三点基本共识

做自媒体，难免会用到网络上的资料，完全原创比较难，稍微借鉴参考一下无可厚非。

但是，一些所谓的自媒体，经常心安理得的做下面三件事，就非常不道德甚至违法了。

①使用别处的材料以后，不标注来源 ；

②使用他人的原创私有作品，进行商业性质的活动；

③肆意修改他人的原创私有作品，将之演绎为自己的作品。

为此，我们提出以下三点基本共识（他人明确表示允许转载或使用）：

①默认情况下，转载或者使用他人全部或部分原创私有作品，必须在文章头部或者尾部署名并标注来源；

②默认情况下，不得使用他人的原创私有作品进行商业性质的活动；

③默认情况下，不得对他人的原创私有作品进行任何修改演绎。

——（以上三点基本共识，其原始文本来源于知识共享非赢利性国际组织——CreativeCommons。）

这三点基本共识，之所以看起来如此不近人情，不是为了限制自媒体们创作获益，反而是为了保护自媒体们的利益不受损。

由于自媒体行业的入门门槛不高，行业里涌进来了很多有着旺盛创作欲的人。人多了、钱有限，这就意味着大部分人赚不到很多钱。赚不到钱倒不是什么值得哀叹的事，如果没赚到钱反而先赔了钱，那就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了。

我们在前面说过，目前自媒体行业里最突出的问题，就是版权方面的问题。出现问题最多的，则是文字和图片方面，其次则是视频、音频、字体等。

未来，我国在版权方面的态度，将会是日趋严格的。如果各位自媒体人还不重视这个问题，可能时不时就会有人被视觉中国这样的版权巨头们告上法庭道歉赔钱。

到时候，自媒体们再原创一篇声讨视觉中国的文章，意图获得支持和同情来免除麻烦，将会是无用且无力的。该赔多少就赔多少，该道个歉就要道歉。

我们在这里友情提醒一句，赔偿金额可能要比某些自媒体人想象的要多，几万、几十万、几百万都有可能。

所以，请全体自媒体人，牢牢记住以上三点基本共识吧。记不住的话，就当我们没说。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四：四个改进措施

第一个改进措施：重建流量推荐位的分配机制。推荐位，原则上应该优先分配给拥有备案网站的个人、企业等认证实体。

为什么要优先分配给他们呢？——请看下面，我们一个个来讲。

在今日头条等以算法为核心的资讯平台的发展早期，由于审核不严加上技术落后等原因，涌进来了许多所谓的“自媒体”。表面上看，这些“自媒体”好像是一个个单兵作战、各自为阵，但是实际上它们是一个个团队所掌控的。这些团队，手中一般拥有几十几百个号。

搞这么多账号，干啥用呢？——答案就是赚平台的补贴，薅平台的羊毛。换句话说，他们就是为了赚钱来的，根本不是因为热爱创作。再加上，平台是根据浏览量等指标来发放补贴，所以标题内容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完全没有下限；造谣什么的，只是常规操作而已。

具体怎么操作呢？——用一个专门的伪原创软件，进行关键词替换，把从其他地方搜罗来的文章变成自己的。高级一点的，就雇佣大学生等群体做兼职，进行人工伪原创，使其文章更自然一点。

一个账号，一个月赚几千块，多的赚几万。几十几百个账号，那就是几十几百万。一年能赚多少，大家心里算的清楚吧？！当然，这样的团队还是比较少的。更多的是个人单干，一个人同时操作几个账号，这种情况比较多。

现在的话，上面写的这种情况稍微改善了一些。一方面，平台的身份认证技术有了提升；另外一方面，则是他们迁移到了抖音等短视频平台。为什么这里写的是“这种情况稍微改善了一些”而不是“这种情况改善了许多”呢？这是因为，平台升级身份认证等监管技术以后，他们破解了平台的身份认证手段。一般来说，方法有很多，但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去找“三和大神”，用几百块收买这些底层人的身份。只要通过了认证，一般来说平台后期也不会再次复查。

说到底，还是事前身份认证和事中事后监管的问题。说到这个问题，我们就不得不提网站备案这事了。

现在网站备案非常严格，代备案什么的用他人资料认证基本上通不过，就算通过了也会在不久以后被二次检查出来；更重要的是，如果出了事，监管部门是可以快速找到网站负责人的。而在以今日头条为代表的资讯平台那里，出了事顶多也就是封禁账号道道歉，想要找到背后负责的人基本上很难；就算找到了相关人员，找到的很可能只是一个身份被收买、窃取的人，而真正操作账号的人根本就找不到。

第二个改进措施：平台要对文章进行查重。这里的查重，指的是利用知网等互联网文献数据库对以前的文章进行核对，并且要对以后的文章进行检测再给予原创认证。

我们有时候会在一些报道中听到一些自媒体平台在诉苦：“哎呀，洗稿什么的太难检查了，我们现在的技术很难防范检测。”

嗯，他们是没说错，洗稿很难判定，自媒体平台没办法。

但是，事实情况是，大多数所谓的“自媒体”，根本就没有洗稿，而是直接复制粘贴，顶多也就是换了几个关键词。

请问各个自媒体平台，你们的技术要比知网差、你们真的检测不出来吗？

我们怎么觉得，你们是觉得做版权检测这事不值得做，就采用了“文章发表速度”这个无用指标来做做表面原创的样子。

查重，并不是一件技术多么难、成本多么高的事，它的关键在于你们这些自媒体平台重视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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