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常识：用“全要素生产率”命题批判中国经济现象，是愚蠢的思维表现_风闻

         为了批判中国与西方国家不同的经济经济体制，一些人在没有办法否定中国经济增长与人民的生活改善速度明显快速的情况下，祭出了一个法宝，叫做“全要素生产率”。

        说中国经济增长虽然快速，人民生活改善也不错，但是全要素生产率提高速度慢，对经济增长贡献太小，在经济增长质量上远不如西方发达国家，因此不可持续。

         中国著名的老经济学家吴敬琏说，【增长的主要驱动力应当从增加投资转向提高全要素生产率(TFP)。】，把投资与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对立起来；

        著名的政府高级经济官员楼继伟说，【劳动合同法对企业的约束，很大程度上降低了劳动力市场的灵活性，不利于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最终导致劳动生产率太低。】把劳动工资增长与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对立了起来。

        楼继伟还进一步用日本的现象来比较：【日本在1995年到2000年，2001年到2005年，从2006年到2010年，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是30%、66%，70%，我们说日本停滞了20年，实际上全要素生产率正不断提高。】

        那么，“全要素生产率”是个什么鬼？上百度查了一下，看到的解释是：【全要素生产率是指产量与全部要素投入量之比；全要素生产率的来源包括技术进步、组织创新、专业化和生产创新等。产出增长率超出要素投入增长率的部分为全要素生产率（TFP，也称总和要素生产率）增长率。】

        从【产量与全部要素投入量之比】来看，因为人们衡量产出都是用的经济价值而不是资源实物量，因此这里应该说的是经济活动的附加值增长情况，即资源的价值投入产出比；从【全要素生产率的来源包括技术进步、组织创新、专业化和生产创新等】来看，指的是生产力进步，与生产方式、经营模式的创新。

        那么我们从逻辑分析来看，经济增长连续几十年快速，有没有可能是在“全要素生产率”提高不足的情况下实现？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因为如果资源价值投入产出比偏低，产出的资源被分配给成本补偿之后就没什么剩余了，用什么来扩大社会再生产规模？这样的情况下，市场利润空间必然缩小，资本哪来的投资动力？经济规模怎么会扩大？

        批判者当然会说，私人资本当然不会在这样的环境下扩大投资规模，但是国家资本会不计成本的投入，从而促进经济的继续高增长。可是国家资本由从哪里来的呢？头脑简单的回答是从税收中来——吴敬琏一直指责中国的税负过高，就是这么一种思维的结果。

        他就没想过，如果中国税负过高，资本利润空间必然过小，民间资本投资活动必然萎缩，经济规模也就必然萎缩，税收来源就会减少，政府的税收可能持续增加吗？税收不可能增加，国家资本的投资行为也就不可能持续，当然也就解释不了在全要素生产率提高缓慢的环境下，经济持续快速增长的原因。

        而且事实上，中国经济持续快速增长过程中，民营经济增长的速度更快速。证据是，1、在国内经济中，民营经济比重一直在持续上升；2、中国的民营经济规模超过了印度的整个经济规模的2倍有多。

        这说明这几十年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是以民营资本的不断投入为条件的。而市场规律与资本的要求决定了，民营资本的投入持续增加，是必须以市场利润空间的足够为前提的。而市场利润空间的扩大，如果不以资源价值的投入产出比提高为前提，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民营资本的经济规模扩大的事实就证明，中国的全要素生产力提高速度是很快的。

        再从“全要素生产率”的内容分析，中国经济活动中的技术进步、组织创新、专业化和生产创新现象还少吗？华为、阿里巴巴等等企业的崛起，离得开“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吗？更不用说高铁、超级计算机、深潜机器人、大功率火箭、世界最长碳纳米管等等高端技术的研究与运用成果了。

        以吴敬琏为代表的一批人，把中国的政府投资与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对立起来，是完全错误的。

        中国政府对于经济活动的投资行为大概分为两种：1、对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2、对于先进生产力建设的投资。

        基础设施的建设，让原来闭塞落后地区可以进行现代生产力的建设，可以生产他们原来不方便生产的产品，提高了经济水平，也可以提高人们的生产活动效率。

        还有环境的现代化有助于人们意识的现代化。这都是全要素生产力提高的内容。而对于先进生产力的建设投资，就不用多加解释，人们也会知道有利于“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了。

        把中国政府的投资行为简单理解为凯恩斯主义，是没有明白市场经济逻辑的表现。

        凯恩斯主义产生于发达国家的经济环境，不是偶然的。

        市场经济以外部市场开拓为必要条件。可是当世界市场开拓基本完毕以后，市场经济需要的新市场，就只能依靠科技创新突破，生产出原来没有的消费品种，吸引对于既有消费品已经消费饱和了的富裕阶层增加消费开支，来创造。

        也正因为这个逻辑，导致了“供给创造需求”的错误理论出现——因为如果新生产出来的产品不符合市场的需要，是不会形成需求的，所以仍然是根据市场的需要来进行新产品的研发与生产，依然是需求引导供给。

        可是科技创新突破是不可能随时发生的。所以当科技创新没有能够产生除符合市场需求的创新成果之前，只好通过政府扩大支出，人为制造市场有效需求，用增加财政赤字为代价，给资本创造市场利润空间。这就是凯恩斯主义的本质。

        今天的中国还不需要运用这样的方式。因为中国的科技更新空间依然存在，可以通过各种投资把既有的先进科技运用到经济活动中去，用高效率抵消劳动力成本的上升，继续增强经济的国际竞争力，不断扩大对于国际市场的占有率，满足我国经济增长对于市场有效需求增长的需求。

        并且近年来，中国的科技创新成果也在层出不穷，形成规模性突破，创造出新的经济内容来的时期也不会很远了。

        比如今天看到的一则消息：香港《南华早报》9月11日报道称，中国正在建设世界上最大的量子研究设施，以开发包括量子计算机在内的多个“具有革命性”的技术产品。有参与相关项目的研究人员透露，新技术将主要用于军事领域，如破解密码和提升潜艇隐形能力。

        这说明中国的一些科技创新成果，即将进入商业化推广，成为新的经济内容。它将刺激市场产生新的消费需求，导致市场有效需求的规模扩大，从而带动世界经济规模的扩大。

        因此今天中国政府的投资，就不是凯恩斯意义上对于经济的简单刺激，而是在起到刺激作用的同时，也实现了“全要素生产率”提高的目的。这一点包括林毅夫在内的几乎所有经济学家们，都没有分辨清楚。

        楼继伟把劳动工资增长与“全要素生产率”提高对立起来的观点就更加荒谬了：“全要素生产率”提高最主要的内容是生产与经营效率的提高。当劳动工资偏低的时候，资本在既有利润空间足够的环境下，是不会努力提高生产与经营效率的。因此劳动工资增长恰好是迫使企业加快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必要环境。

       主张人为压低劳动工资——现在的劳动工资增长，是劳动力供给逐渐减少的市场条件决定的——以满足资本利润空间扩大要求的行为，不是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的必要条件，相反是在让企业家们养成惰性。很明显对于“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是一种障碍作用。

        最后批评一下楼继伟关于日本“全要素生产率”现象的言论。

        说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很大，也许是确实的。不过更加确实的是，这些年日本的经济在被中国迅速超过！1995年以来，除了在前一年发生大幅度衰退的2010年，日本经济增长就从来没有超过3%，有很多年是负增长。2009年更是负的5.5%！能不能告诉大家，日本“全要素生产率”提高导致了经济增长多少个百分点了？

       “ 全要素生产率”提高主要指的是技术进步与组织、营运创新。当经济发展顺利的时候，技术进步与各种创新的市场必要性相对较小，于是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比重会小一些；但是中国经济增长能够持续快速增长，只能理解为生产力进步足够快速，否则没办法解释经济增长的原因。而生产力进步就必然以技术进步为内容。

       中国经济平均每年增长9%，如果“全要素生产率”提高只贡献了其中的11%——楼继伟自己也说了，【1980年到2012年，中国、美国、日本、韩国提出全要素生产率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贡献率分别为40%、34%、43%和35%，我们和日本相比要高】——也导致中国经济增长了1个百分点。如果中国经济只增长1%，是不是中国的全要素生产率提高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也高达100%？这就如同用西方国家因为经济增长慢，而凸显出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比重高，是一个道理。

        这说明“全要素生产率”提高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高，并不意味着“全要素生产率”一定提高很快——它很可能只是因为经济增长太慢而产生的一个数学现象。因为逻辑很简单：如果“全要素生产率”提高很快，就一定能够用效率的提高抵消劳动成本的上升，从而增强经济竞争力，获得更多市场有效需求，实现经济增速加快。

        经济发展的根本条件有二：1、生产力进步；2、外部市场扩大。没有生产力的进步，市场不会自动给你带来财富，相反会让你的财富在交易中流失；没有外部市场的扩大，会导致生产出来的产品销售不畅，生产能力不能充分发挥。

       今天的经济学者们似乎都不看这两个因素，只在经济现象中研究经济关系，企图找到一个能够让经济永恒发展的经济体制，而且不约而同地把眼光盯在了西方的现行经济体制。凡是与之不同的，就以为不行。就千方百计要找理由进行批判。“全要素生产率”就是这么一个被他们请出来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