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m还是who？最近出现的一个英语语法之争_风闻

前几天《经济学人》（Economist）刊载了一篇有关南非的报道，对目前南非政坛做了评估和展望。

新上任的南非总统Cyril Ramaphosa应该如何搭建自己的班子？

小标题用了这么一句话“Who Cyril Ramaphosa should fire”（ Cyril Ramaphosa应该搞掉谁），没想到有一批读者没有关注文章本身的内容，而是吐槽起了这句话的语法。

难道这句话的疑问代词不应该是whom吗？因为fire是谓语，fire的对象应该是宾语，而who的宾格应该是whom才对。

   Economist时不时会和读者互动，这次专门发了一篇文章为自己辩解，但首先承认，从精确的语法规则方面讲，确实应该用whom。

但economist文风一转，认为用who也不能算完全错。

我们都知道，英语属于“日耳曼语系”，但和诸多日耳曼语系下面的兄弟们如德语、瑞典语、丹麦语相比，英语比较另类，属于反骨比较重的一个。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英语经历过多次革命性的变化，如贝奥武夫时代的昂格鲁萨克逊古英语，而且后来英伦三岛被维京人侵略过，岛上的语言受过不少“污染”。离现在比较近的最大的一次变革莫过于“诺曼登陆”，大批法语单词进入到英语中。

古英语和现代英语的一个重大区别就是“格”的地位极为重要。什么是“格”，其实看看现代德语也现代俄语也能略知一二。

古德语的格比现在要多，现代德语保留了四个必要的格：主格、属格、与格、宾格，俄语据说还有位置格和工具格。

更典型的是古代欧洲的书面语——拉丁语，有6个格，比现代德语多了一个夺格（现代德语相当于把夺格和与格合并成一个），再加上一个使用很少的“呼格”，就是表达感叹和呼喊的。

   有格的存在，一大特色就是每一句话的每个单词的位置可以非常灵活，调换单词位置基本上不会改变一句话的意思，这就是为什么拉丁语为诸多文学家所喜爱，词序灵活就便于押韵了。比如这句拉丁语：

Diligemus eum qui pecunia non movetur.

    Eum是第三人称单数的宾格，把它写在diligemus前面也没关系，因为“格”把每个词给具体规定了。

现代英语中，第一人称单数和复数还是有格的变化的，不过也只有两个：主格和宾格（I 和me； we和 us），其他的普通名词都没有了格，语法可以说比古英语大大简化了。

在没有格的情况下，为了保证交流的明晰性，就必须依靠一个东西：词序。也就是说，每一句话每个单词的位置就不能随意更改了。

但whom这个词比较特殊，在从句中作指示代词用，很多时候地位被who侵夺了，而且大家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比如 who do you love，如果说成whom do you love反而显得很孔乙己了。

但是很多时候whom的存在还是很有必要的，就是做指示代词的时候紧跟介词，如：

People for whom a holiday is a far-off dream.

Economist最后还是犟了嘴，认为Who Cyril Ramaphosa should fire这句话是没有任何语法问题的，而且还说，现在还执拗who和whom的，恐怕只剩下法庭上的讼棍和教堂里的牧师，这两类人一个要很精确的打嘴仗，一个要说给上帝听，不能马虎。

一句话送给那些抱怨英语越来越不精致，越来越不典雅的老学究们：

For whom, the bell tol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