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矿山在刚果，房子下面有钴 - 彭博社

所谓的手工矿工在刚刚挖掘的坑中等待开始挖掘钴，地点位于刚果民主共和国的科卢韦齐镇。

摄影师：威廉·克劳斯/彭博社当他的铲子击中一条闪闪发光的蓝色钴矿脉时，这名男子正在自家后院挖一个厕所。

至少在科卢韦齐是这样传说的。五年前，当一些当地人发现脚下的金属时，大家都拿起手铲和镐头；他们在房屋、学校和教堂下挖掘隧道。就这样，一个位于人口密集的五十万城市边缘的工人阶级社区，变成了一个坑和隧道的蜂巢。

科卢韦齐市场上展示了一份100公斤钴矿石袋的价格表。摄影师：威廉·克劳斯/彭博社“我的邻居们在2013年开始挖掘，我跟着他们的脚步，”埃德蒙·卡伦加说，他在自己家下挖到了20米（65英尺）深。“矿物就像一条蛇在村子里移动。你只需跟随那条蛇。”

总的来说，他通过将金属卖给当地中间商赚了12000美元——在刚果，这是一笔巨款，因为大多数人每天的生活费不足1.90美元。他在新城区建了一座五间房的房子。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根据当地政府的估计，每周都有数十人在矿井中死亡，直到官员们在去年四月禁止挖掘。

刚果民主共和国是世界上最大的钴供应国，钴是可充电电池的关键成分，这些电池为从 苹果公司 的设备到 特斯拉公司 的汽车提供动力。在卢阿拉巴省，那里有最丰富的矿藏，手工挖掘钴对许多人来说不是选择：这是谋生的最可靠方式。

根据 Darton Commodities Ltd. 的数据，他们的创业努力，也称为手工采矿，2017年占刚果钴产量的约15%。这大约是10亿美元的现货价格，随着全球需求激增，这一数字肯定会增长。即使现在，刚果的矿业官员表示，真实数字要高得多。

手工生产使大型企业陷入公关困境。这些矿坑可能很危险，2016年，国际特赦组织发现儿童参与了钴的分类、清洗、破碎和搬运。从那时起，主要买家已寻求避免非正式矿山，选择运营工业业务的国际公司，如 嘉能可公司。一些公司，如苹果，已开始验证手工矿山的标准并改善条件。但进展缓慢。

工人在出售给刚果东方矿业国际公司之前对钴矿石进行分类和装袋。摄影师：威廉·克劳斯/彭博社在卢阿拉巴省的首府科卢韦齐，政府正在尝试一些新措施：规范非正式活动，以证明可以安全进行。如果成功，这项倡议将保护数千人的生计。它还可能使更多的钴生产收入——目前由外资公司主导并将利润汇回国外——留在国内。

卢阿拉巴省省长理查德·穆耶在一次采访中表示：“问题已经存在了20年——事故非常频繁，因为开采是在完全无序、无人监管的情况下进行的。我们终于要对此采取行动。”

他说，风险很高。如果这种无序状态持续下去，关于儿童劳动和来自频繁发生事故的矿井的“血钴”的报道仍然存在，国际买家可能会完全避开刚果的钴。

大约四个月前开始的这项努力已经迁移了约600户家庭，推土机夷平了卡苏洛社区，包括卡伦加居住的房子。挖掘机挖出了单独的坑，并正在稳步将这两平方公里的区域转变为一个巨大的露天矿。

省政府与中国的刚果东方矿业国际公司合作，该公司是华友钴业有限公司的一个单位，是电池钴化学品最大的制造商之一。该公司同意花费1200万美元用于机械、安全和安置费用，以换取独家购买该地点矿石的权利。

挖掘机清除表层土壤，以为手工矿工挖掘钴创造一个露天坑。摄影师：威廉·克劳斯/彭博社每天早晨，矿工们在安检门口排队，官员检查他们的身份并提供一些基本的安全装备。酒精被禁止，孕妇和儿童被禁止进入，警察持有生锈的卡拉什尼科夫在该地区巡逻。大约有14,000人已在卡苏洛注册为矿工，而在克洛维齐及其周边地区，估计有120,000人在矿区工作。

根据当地矿业部长顾问塞尔日·米吉的说法，自项目开始以来没有记录到任何死亡事件。这项工作仍然存在风险。没有正式的培训，挖掘和破岩都是手工进行的。

事实上，中国合作伙伴本身有着复杂的历史。根据大赦国际2016年的报告，它被认定为非法钴的主要买家。根据与矿业社区合作的华盛顿非营利组织Pact的说法，该公司自那时以来已采取措施解决这些问题。

刚果东方表示，它正在努力消除童工，而不是停止从小规模矿场购买。苹果将其母公司华友钴业列为批准的冶炼厂。

“我们正在与政府合作，管理局势，”该项目经理龙宇说。“试点运行良好。”

卢阿拉巴省省长穆耶杰已挑选出12个新地点，并向希望将非法挖掘者从其矿区移除的公司推销这一想法。

这些变化并没有得到普遍欢迎。一些居民表示，在他们的房屋被摧毁之前，他们没有得到足够的赔偿。还有那些被排除在外的中间商。

在穆索姆波，位于城市外，超过50家收购公司沿着主路而建，来自卡苏洛的矿石通过摩托车、生锈的自行车和破旧的小巴抵达，代表了他们的生计。

“现在我们很难找到产品，”管理一家名为“Sans Teneur 100%”的商人的比利说。他每月购买的钴矿石减少到五吨，而不是35吨，并且装载一辆卡车，而不是五辆，送往工厂。

保安人员在科尔维齐的卡苏洛镇钴市场的门口守卫。摄影师：威廉·克劳斯/彭博社承认这些投诉，穆耶表示他将允许合作公司仅购买矿山生产的一半，让中间商交易其余部分。政府正在建造10个机库来容纳当地商人。

尽管努力使这个混乱的行业有序，但在你的厨房或花园里找到一小笔财富的前景依然如故。在卡苏洛，矿山墙外的密集挖掘已经重新开始。在附近的一个地区，矿工们沿着一条钴矿脉向西延伸到主路下方，迫使政府将一公里的路段改道，以防止其坍塌在地下的隧道上。

“我们真的需要非常非常快地开放新的合法采矿地点，”穆耶杰说。“人们仍然在自己家里挖掘，”他说。“诱惑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