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护理院运营商为什么要经营铁矿？ - 彭博社

克拉克在他购买但仍未控制的矿山上。

摄影师：阿德里安·格伦瓦尔德，彭博商业周刊在明尼苏达州东北部一个阳光明媚的1月早晨，汤姆·克拉克正站在一片未经践踏的雪地上，环绕着一座被桦树和白杨树包围的巨大矿坑。他穿着黑色正装鞋、灰色长裤、海军蓝外套，脸上带着阿鲁巴度假的晒黑。在他身边，穿着红色阿迪达斯运动鞋的是一位驻迪拜的英国投资银行家。他们来到这里是因为他们所凝视的这个洞里蕴藏着北美最丰富的铁矿石储藏。然而，这里已经超过30年没有开采，这让明尼苏达州梅萨比铁矿区的人们感到非常沮丧。克拉克来这里是为了改变这一现状。

“我看到机会，”他说，挥动着戴着手套的手指向矿坑。“不仅仅是资本主义的机会，还有社区和国家的机会。”他的视野延伸到洞口之外，那是一个矿业鬼城，未完工的建筑和前业主印度能源巨头Essar Global Fund Ltd.留下的钢梁堆积如山。克拉克去年将这些运营从破产中拯救了出来。他打算建立一个罕见的美国矿山，不仅开采矿石，还将其加工成钢铁制造的原料。

在过去三年中，克拉克和他投资的实体还收购了离Essar地点不远的一个铁矿开采业务；阿拉巴马州、西弗吉尼亚州和加拿大的破产煤矿；一些离岸油气资产；以及加利福尼亚的一座金矿。他还对钢铁厂进行了竞标，但迄今为止未能成功。“我们的目标，”他说，引用安德鲁·卡内基的话，“是尝试重新整合一切：让煤矿和铁矿成为钢铁厂的成本中心。”

在明尼苏达州纳什沃克附近的前埃萨尔矿山的未加工矿石。摄影师：Adrienne Grunwald 为《彭博商业周刊》描绘这些宏伟梦想——有些人可能称之为夸大其词——的是一位62岁的会计师，他大部分职业生涯都在经营养老院。直到2014年，他才真正踏足矿山。他的语音邮件没有提到采矿事业，只有他作为位于弗吉尼亚州罗阿诺克的Kissito Healthcare Inc.的总裁运营的六家养老院。但在明尼苏达州东北部，他对一些人来说是个英雄，自上世纪70年代末以来，成千上万的采矿工作消失了。“他是个不可思议的人，脚踏实地，”矿山所在的伊塔斯卡县管理员布雷特·斯凯尔斯说。“你绝对不会知道你刚刚遇到的是一个亿万富翁。”

为什么有人会跳入煤炭、铁矿和钢铁这样艰难的行业，尤其是克拉克，这位迷人、总是微笑、善于发现积极面的人 他并不是亿万富翁，但确实有一个可能让一些明尼苏达人停下脚步的过去。他曾被一家养老院连锁解雇，经营过另一家破产的养老院，并且并不总是按时支付账单——包括在他的矿山上产生的一些账单。在明尼苏达州大急流城的一家酒店酒吧里，他轻松承认欠下自1999年破产以来的滞纳金和利息。他查看手机后说：“今天，我欠国税局的金额正好是1,835,831.02美元。我每月支付54,000美元。”

他看起来和听起来像 演员布莱恩·克兰斯顿，虽然比起 绝命毒师中无情的沃尔特·怀特，更像是 中间的马尔科姆中令人愉快的倒霉角色哈尔·威尔基森。在明尼苏达州，他以数百个工作岗位和数百万美元的税收承诺赢得了州长马克·戴顿和其他关键政治家的支持。现在，为了获得开采被遗弃的埃萨尔矿区的权利，他必须筹集超过五亿美元和一些承诺的客户。目前尚不清楚他是否能做到，尤其是 Cleveland-Cliffs Inc.，一个渴望获得埃萨尔矿的巨头，正在竭尽所能地阻止他。

卢克·恩格尔，一位前矿工，曾考虑离开伊塔斯卡县；但因为克拉克，他决定留下来。摄影师：阿德里安·格伦瓦尔德，彭博商业周刊当地人寄希望于克拉克。其中一位是卢克·恩格尔，一个强壮的26岁猎人、渔民、冰球运动员和失业矿工，他的父亲、祖父和五个叔叔都是矿工。直到2016年底，恩格尔还在为 Magnetation LLC驾驶100吨的卡车和推土机，该公司在明尼苏达州的业务从废石中提取矿石。

“我过着梦想中的生活，”恩格尔说。他每小时赚约30美元，买了一辆哈雷摩托和一辆皮卡，并考虑购买房子。然后，部分由于全球钢铁过剩，Magnetation申请破产保护并关闭了恩格尔工作的工厂。他继续和父母住在一起，靠调酒和建筑工作维持生计。他曾考虑离开这个地区，但现在因为克拉克在收购埃萨尔矿之前几个月收购了Magnetation而决定留下。恩格尔希望能在这两者中找到工作——假设它们能再次启动。“这里的矿业几乎就是生活，”他说。“我很乐观。”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克拉克证明了自己在吸引人们和资金方面的能力。在老年护理行业工作了30年后，他仍然是Kissito的总裁，该公司在亚利桑那州管理一家养老院，在弗吉尼亚州管理五家。“这是一项困难的业务，”他说。“我们曾经变得很大，然后又变小了。”

事情比这更复杂。1991年，克拉克被解雇，担任伯克希尔健康系统公司的首席财务官，该公司是马萨诸塞州一家地区医疗设施的运营商。该公司积累了债务，州检察长调查了 allegedly unauthorized intercompany transfers of $8.5 million 以扩大伯克希尔的养老院业务。伯克希尔同意加强其公司治理。克拉克表示，他对任何不当行为不负责任，总的来说，“这是一次很好的经历。如果我留下来，可能永远不会成为企业家。”

当时克拉克和他的妻子创办了养老院运营商 Lenox Healthcare Inc.，在佛罗里达州的椰子林拥有一家养老院。为了扩展，他会联系大型医疗公司，提出接手亏损的养老院。但在1999年，当时Lenox拥有超过100家养老院时，医疗保险报销的变化重创了该行业。Lenox是几家 申请第11章破产保护的养老院公司之一。克拉克剩下不到50家养老院，并且有一堆未支付工资税的国税局留置权。他说，这件事的好处在于近距离体验破产过程，这将是有价值的。

克拉克和他的妻子琳达在2004年离婚，结束了24年的婚姻。分手过程很糟糕，部分原因是琳达也是克拉克的商业伙伴。在离婚后的诉讼中，她指控他在他控制的公司之间转移资金，以避免支付给她。“克拉克先生有不支付供应商的历史，”他前妻的文件中写道。“他通过现金流维持公司的运转，一家公司不断向另一家公司借款以维持生计。”另一份文件称，克拉克的公司欠供应商150万美元，并且“克拉克先生最近在迪士尼乐园举办了一场花费10万美元的会议，而这恰好是在2月份拉斯维加斯的另一场10万美元会议之后。”克拉克表示，他才是关心未支付供应商的人，而这些会议对他的公司业务至关重要。他的前妻没有对此故事做出回应。

在2010年，Kissito的前首席运营官指控克拉克故意在不同州创建数十个实体，以阻碍任何起诉公司的行为。在一项指控克拉克向医疗保险多收费的举报诉讼中，这位前高管还表示克拉克“对他的设施投保不足，以避免支付任何潜在的大额判决或罚款。”克拉克表示，他配合了广泛的司法部调查，政府从未指控他有不当行为。

摄影师：阿德里安·格伦瓦尔德，彭博商业周刊摄影师：Adrienne Grunwald 为彭博商业周刊一些奇怪的绕道让他走上了采矿之路。他搬到委内瑞拉住了一年多，遇到了安娜·维拉斯奎兹，她将成为他的妻子和商业伙伴。他们搬到蓝岭山脉附近的一个农场，投入到慈善项目中，包括一个在非洲的医疗非营利组织和另一个收购了一个名为自然桥的弗吉尼亚旅游景点的非营利组织，这是一座高耸的岩石拱门，场地上有一家酒店和餐厅。

克拉克从州政府借了910万美元来购买自然桥。在18个月内，他的付款出现了滞后，一名承包商因未支付的账单起诉他100万美元。克拉克最终支付了承包商的费用。弗吉尼亚州延长了克拉克的贷款，以换取州政府将该设施作为州立公园运营并最终获得桥的所有权。当时他说他资金短缺是因为预期的捐赠者没有兑现。“我承担全部责任，但我被抛弃在婚礼上，”他告诉罗阿诺克时报。

克拉克表示，这些经历，特别是在非洲的经历，增强了他对环境的兴趣。他查看了南方煤业公司，这是一家位于罗阿诺克的采矿公司，由现任西弗吉尼亚州州长吉姆·贾斯蒂斯拥有。在调查了该公司的记录后，克拉克委托制作了一块广告牌，指责其为严重污染者。这引起了南方煤业的注意。很快，广告牌就消失了，克拉克和贾斯蒂斯开始交谈。克拉克成为了一名无偿顾问，为公司提供如何解决其矿山上大量州和联邦环境违规行为的建议。

这个项目给了他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他买下一个煤矿，并将煤炭销售与通过种植数百万棵树所积累的联邦碳信用捆绑在一起，会怎么样？理论上，这些信用将帮助他的煤炭买家保持在二氧化碳排放的上限之下。克拉克认为这可以同时帮助环境和采矿。2015年，他成立了ERP合规燃料有限责任公司（ERP代表“地球恢复项目”），以从破产中购买两座西弗吉尼亚煤矿。他招募了经验丰富的行业高管来管理这些煤矿，并四处向公用事业公司推销他的煤炭和信用套餐。没有人感兴趣。

尽管如此，克拉克仍然继续购买破产煤矿，主要是通过提前支付少量资金，同时承担债务和其他负债。到2017年，他已成为八座煤矿的重要投资者。位于加拿大西部的四座煤矿现在雇佣了超过540人，其中三座正在生产数百万吨冶金煤，这种煤用于制造钢铁。冶金煤的价格，从克拉克购买加拿大煤矿时的每吨约100美元，已上涨到现在的超过200美元。“这绝对是我们的成功之作，”他说。

在西弗吉尼亚的生意并不好，其中一座煤矿自克拉克购买以来一直处于停产状态。另一座最近关闭，导致300个工作岗位流失，部分原因是克拉克的植树计划没有进展。“我们与克拉克先生的经历相当令人沮丧和失望，”美国联合矿工工会的发言人菲尔·史密斯说。该工会可能会失去其投资的1000万美元，用于重启现在关闭的煤矿。史密斯说：“几年前曾是一个展示煤矿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了一个例子，说明当所有权失去兴趣时，煤矿如何迅速陷入失修。”克拉克说，如果没有他，这座煤矿在2015年10月就会关闭。“这很可悲，”他说。“我们原本希望情况会大不相同。”

摄影师：Adrienne Grunwald 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摄影师：Adrienne Grunwald 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一瓶 Domaine Ste. Michelle 起泡酒静静地放在明尼苏达州小镇 Nashwauk 市政厅的尘土飞扬的架子上。时任市长 Bob Fragnito 在1990年代末购买了它，当时一家名为 Minnesota Iron & Steel 的公司宣布计划在附近的 Butler Taconite 矿区建立一个采矿作业，该矿区自 1980年代中期以来一直闲置。Fragnito 发誓要在新矿作业生产出第一批低品位铁矿石——塔康石时打开香槟。

Minnesota Iron & Steel 没能做到，继任者也没有。然后，在2008年，Fragnito 去世两年后，Essar Group 来了救援。大约1000人聚集在一起观看时任州长 Tim Pawlenty 将铲子插入印度能源巨头承诺花费16亿美元建设的多功能作业的土地，旨在将矿石转化为钢板。当地政治家 Mark Mandich 宣布：“这一天终于来了。”

但并没有。Essar 在明尼苏达的作业花费超过10亿美元后，于2016年将建筑工人送回家并申请第11章破产。

克拉克首次出现在明尼苏达州是在Magnetation申请破产之后。他在2017年初以承诺支付约5500万美元的价格获得了该公司，这只是建造设施所需的7亿美元的一小部分。去年春天，废弃的Essar资产开始拍卖。克利夫兰-悬崖公司在戴顿州长的非正式支持下，预计会胜出。毕竟，这家已有170年历史的公司在铁矿区扎根，几十年来一直雇佣明尼苏达人。

摄影师：Adrienne Grunwald，彭博商业周刊摄影师：Adrienne Grunwald，彭博商业周刊然后克拉克开始宣传Essar和Magnetation如何能够打造出美国前所未有的铁矿开采力量。根据他在明尼苏达州金融实体Chippewa Capital Partners LLC提交给联邦破产法院的商业计划，Magnetation将迅速恢复运营，装载着铁矿石颗粒的船只将从其印第安纳州的加工厂驶往中国。这将为完成Essar现场未完成的建筑提供资金，矿业将在2019年尽早开始。

一个可能的补充是一个540英尺高的装置，类似于火箭，利用高温将矿石转化为更高价值的产品，如热压铁或HBI。根据计划，到2020年，克拉克在明尼苏达州的资产将每年生产1000万吨加工矿石，略高于去年美国生产的4600万吨的五分之一。

不要上当，Cliffs对明尼苏达州说。该公司已经因Clarke未能全额支付2015年出售给他的两座矿山而起诉他。首席执行官Lourenco Goncalves 在去年的一次矿业会议上呼吁不要听信“虚假承诺”，称Clarke为“飞来飞去”的经营者。在另一场会议上，Goncalves说：“Tom Clarke是走路的鹰——太满了，无法飞。”Goncalves拒绝接受本故事的采访。

在去年四月的拍卖中，Cliffs出价7500万美元。Clarke出价2.5亿美元，破产法官宣布他为赢家。但他仍然面临障碍，因为州政府控制着矿山的矿产租约；没有租约，就没有开采。州长Dayton给Clarke的期限是8月31日，要求他证明自己能够筹集完成矿山所需的数亿资金。Clarke错过了这个截止日期，以及一个月后的另一个截止日期。

一个大问题：美国环境保护局要求印第安纳州的Magnetation工厂在恢复运营之前修复严重缺陷——因此该设施无法产生现金来支持Essar的建设。该工厂仍未生产铁矿球。

Clarke在Essar维持了一小支施工队，同时游说Dayton和其他官员争取更多时间。他们一直很宽容。“我们非常希望这个项目能够完成，”伊塔斯卡县专员Ben DeNucci说。“我们厌倦了讲述‘可怜我’的故事。”Dayton拒绝接受采访。

克拉克还通过支付埃萨尔没有支付的费用来吸引当地承包商。“他想听我们的故事，”北方工业架设公司总裁德里克·博斯蒂扬西克说，该公司在埃萨尔离开后损失超过1900万美元。他表示，克拉克稀疏的采矿背景如果雇佣优秀的当地人就不会成为问题。“如果有人能让这一切成功，那就是他。”

博斯蒂扬西克有理由相信。12月22日，埃萨尔的财产正式走出破产的那天，他正在冰球场上指导他的小儿子时，手机上出现了一条短信。是克拉克，表示他刚刚汇出了1000万美元。“圣诞快乐，”克拉克写道。博斯蒂扬西克不得不离开冰面来整理自己的情绪。

这一时刻得益于约翰·奥拉姆，这位穿着运动鞋的瘦高英国人在一月份陪同克拉克参观埃萨尔现场。奥拉姆是DSA集团的首席投资官，合作伙伴管理着超过100亿美元的能源、技术、医疗保健和其他业务的投资。一个相关实体，努拜全球投资有限公司，已经在矿山投资了1.65亿美元，并承诺再投入8500万美元。努拜拥有矿山95%的股权，而克拉克拥有3.75%，另一位奇佩瓦高管持有1.25%。

在与两名记者参观矿山时，奥拉姆让克拉克大部分时间发言。他通过一个共同的朋友认识了克拉克，并在去年初开始与他合作。克拉克的多舛过往正是吸引奥拉姆和他的投资者的部分原因——尤其是他与破产的遭遇。关于克拉克在莱诺克第11章中的角色，奥拉姆说：“这很奇怪，他对此感到非常自豪。”克拉克的建议在应对复杂的埃萨尔破产时至关重要，尤其是在与谨慎的当地供应商、承包商和政治家打交道时。“我们管理资金。他只管理关系，”奥拉姆说。

前埃萨尔矿的未完成设施。摄影师：Adrienne Grunwald 为《彭博商业周刊》他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他们必须在6月30日之前完成额外6亿美元的融资，否则将面临失去由州政府控制的重要矿产租约的风险。他们还必须签约一位总承包商和承诺每年购买至少420万吨产品的客户。

此外，克拉克必须证明Chippewa可以获取埃萨尔地产的大部分矿产。这很复杂，因为，正如矿山常常发生的情况，地下矿产由多个实体拥有——包括克拉克的对手，克利夫兰-悬崖。当克拉克和DSA在12月将埃萨尔资产从破产中解救出来时，克利夫斯表示它已从第三方所有者那里获得了埃萨尔场地的铁矿石储备。该公司竖起了“禁止入内”的标志，并警告克拉克远离。“尽管其他人几次尝试失败，”该公司表示，“现在是克利夫兰-悬崖与其他负责任方坐在一起，为这个地点制定现实解决方案的时候。”克利夫斯首席执行官冈萨尔维斯在明尼苏达州埃维莱斯的2月1日演讲中强调了这一点，威胁如果克利夫斯被拒绝进入埃萨尔矿石，将把他的明尼苏达业务转移到密歇根州的上半岛。

在三月初，克拉克悄悄地促成了购买其他由另一个第三方拥有的Essar储备。一张彩色编码的地图显示了该地点的所有权，看起来像是一个醉汉缝制的被子，散落的地块属于克拉克、克利夫斯和州政府。克拉克说他和克利夫斯在某些地方是50-50的合作伙伴。克利夫斯并不这样认为。相关的诉讼正在进行中。一些明尼苏达州的政治家敦促两者合作，但缓和的迹象尚未出现。

在矿山参观后，克拉克匆忙前往大急流城与县官员会面，然后去希宾吃晚餐，与两位州参议员见面，接着与记者们喝深夜酒。四小时后，他飞往俄亥俄州与一位潜在合作伙伴会面，然后匆忙返回明尼苏达州与州长共进晚餐，最后回到弗吉尼亚州的家中。期间他一直在打电话、发邮件、发短信。

谁需要这种烦恼呢？“我妻子可能希望我不要花这么多时间在工作上，”克拉克说。“她可能在想为什么我们在一家公司的销售额达到2160万美元后投资于采矿。”但他发誓自己玩得很开心。他说他已经到了一个年龄，“我们每天都能惊讶于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是多么少。我就是喜欢解决复杂的问题。我喜欢高炉和大卡车。” —与乔·德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