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的瑜伽大师巴巴·拉姆德夫掌控着一家价值十亿美元的公司 - 彭博社

照片插图：731；照片：今日印度集团

二十三年前，当他还是一个生活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的贫穷年轻瑜伽教练时，巴巴·拉姆德夫发誓要将余生作为一名圣者——一位印度教苦行僧。他放弃了所有财物，抛弃了物质世界。

但今天他可以在最物质的地方找到。打开印度电视，就能看到拉姆德夫，这位身穿藏红色长袍的柔韧瑜伽巨星，在他管理的两个频道之一上展示姿势。换个频道，拉姆德夫又出现在广告中，推销洗发水和洗洁精。在次大陆的任何城市走一走，都能看到他的面孔出现在销售Patanjali Ayurved Ltd.商品的商店里，这是一家他控制的数十亿美元公司。

拉姆德夫表示，他的目标是为每个家庭需求销售一种基于印度古老医学传统的草药产品：用丁香、苦楝和姜黄制成的牙膏；用杏仁、藏红花和茶树油制成的洗手液；用“天然消毒剂”牛尿制成的地板清洁剂。自2012年以来，Patanjali的收入增长了二十倍，从6900万美元增至16亿美元。它是印度消费品中增长最快的公司，拉姆德夫预测他将在明年超越如雀巢公司和联合利华等跨国巨头的子公司。“科尔盖特的‘门’将关闭，”他曾自夸。“潘婷会尿裤子，联合利华的杠杆会崩溃，小雀巢鸟会飞走。”

这似乎是一个不可能的安排——在遵守贫穷誓言的同时，还是印度顶尖企业家之一。但拉姆德夫是一个扭曲的高手。帕坦伽利是印度一个无处不在的品牌，尽管每个人都称其为拉姆德夫的公司，但他并不算是其所有者或首席执行官。对于一个圣者来说，从公司中获利是丑闻，拉姆德夫既不拥有股份，也不领取薪水。他说他的净资产为零。公司仅称他为“品牌大使”，这个头衔掩盖了他的权力。

“如果你必须选择五位改变了格局的杰出印度人，拉姆德夫一定会在名单上，”新德里的Juggernaut Books出版商奇基·萨尔卡尔说。“其他现代瑜伽士也有庞大、忠诚且盈利丰厚的追随者，但拉姆德夫是唯一一个以自己的形象建立庞大盈利企业的人。在神圣、资本主义和腰椎灵活性的三轴图表上，他占据了地球上其他人无法比拟的点。”

尽管他取得了成功，拉姆德夫的生活却奇怪地没有受到审视。没有人知道他出生的年份。（他可能在50岁出头。）“他如此显眼，却又如此不被理解，”孟买记者普里扬卡·帕塔克-纳赖因说，她在2016年被Juggernaut雇来撰写他的传记。她认为他是“一个完美的透镜，通过它可以审视今天的印度”，因为他正坐落于“商业、宗教和政治的交汇点。”帕坦伽利的阿育吠陀品牌在提升印度执政党——右翼的印度人民党——在2014年胜利的印度教民族主义气候中迅速崛起。例如，牛尿地板清洁剂的广告呼吁消费者“拯救国家免受外国公司的经济剥削”和“加入拯救牛、我们神圣母亲的运动。”

拉姆德夫说他的世界观是“科学的、世俗的和普遍的”——但他也声称瑜伽可以“治愈”同性恋，并公开幻想要斩首那些拒绝高呼民族主义口号的人。他通过一些公关噱头来吸引注意，比如电视摔跤比赛，同时也在抵抗审查。当他去年夏天听说帕塔克-纳赖因的 书, 从神人到大亨, 包含了不太 flattering 的细节时，他提起诉讼并在法庭上阻止了其发行。（在法官发布禁言令之前，我曾通过电话与作者交谈过一次。）

拉姆德夫特别反对帕塔克-纳赖因所称的三起与他职业生涯中亲密伙伴的死亡或失踪有关的“谜团”。拉姆德夫从未被列为任何调查的嫌疑人，当我问他关于这本书时，他不想评论。“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动机，”他说，“那就是通过诋毁他人来获取关注。”他提供了一个更简单的成功故事——一个神话而非传记，这正是你对一个“被崇拜为神人”的人所期待的，正如他对帕塔克-纳赖因的法庭文件所声称的那样。“这片土地、太阳和所有自然都在没有任何期望的情况下履行它们的职责，”拉姆德夫说，话说到一半打了个嗝。“所以我在做我的工作。”

帕坦伽利的数百种阿育吠陀产品。摄影师：Ted Cavanaugh 为彭博商业周刊当我在秋天到达德里时，我放下行李，前往我从机场出租车上看到的一个Patanjali商店。然而，我被一个名叫Kumar Rishi的年轻人拦住了，他一只手臂上有鲍勃·马利的纹身，另一只手臂上有杰克·斯帕罗的纹身。“巴巴·拉姆德夫是我的英雄，”我告诉他我要去的地方时他说。他主动提出带我去另一个更好的Patanjali商店，尽管我知道不该相信拉客者，但我还是跟着他去了，并花了40卢比（60美分）买了一管牙膏。几个小时后（在Rishi带我去了一个寺庙、一个餐馆、一个战争纪念馆、总理官邸，最后是一个旅行社，那里的一个可能的同伙试图强迫我去克什米尔旅行），我回到酒店试用牙膏。

Patanjali的招牌牙膏Dant Kanti的标签上列出了13种不同的草药。我挤了一些在牙刷上，惊讶地发现它是棕色的。它的颜色像泥土和腐烂，正是我想要避免放进嘴里的东西。然而，味道却令人愉悦，与我在西方尝过的任何牙膏都不同：带有丁香的辛辣，薄荷的清新，还有一点苦味的印度 Neem。我很快就习惯了这种颜色，每天早上都高兴地把棕色泡沫吐进酒店的水槽。

作为一名美国记者，我预计安排与拉姆德夫的采访会很困难，因为关于这本书的争议以及他经常发表的针对西方的演讲。但在几封电子邮件后，他的新闻官邀请我北上，前往哈里德瓦尔，这是一座位于恒河沿岸的圣城，Patanjali在这里设有公司总部、一个阿育吠陀医院、一个瑜伽学校、工厂和一个研究实验室。

印度教徒相信，维什努神曾在哈里德瓦尔的一面墙上留下了一个脚印，成千上万的朝圣者每天聚集在水边庆祝和祈祷。在河岸上，我看到几十个穿着藏红色布料的瘦弱男子，他们留着狂野的头发和风筝般的胡须，乞求施舍：修行者，如拉姆德夫。他们在印度文化中是备受尊敬和道德权威的人物，尽管许多印度人同意修行者不能积累财富或财产，但并没有官方的规则来规范他们的行为。

拉姆德夫的家位于城市的边缘——在一个他与蜜蜂、蝴蝶和武装保安共享的围墙花园里。我通过两个巨大的金狮头门环进入庄园，沿着一条砖路驶向一组整洁的白色建筑。拉姆德夫在一个舒适的客厅接待了我，那里有一个宽敞的门廊和几张沙发及扶手椅。“在我们的宗教书籍和经典中，没有写明修行者应该是乞丐，”他说，指的是我在恒河沿岸看到的那种乞丐。

拉姆德夫穿着一种叫做 khadau 的无带木拖鞋，必须用脚趾间的钮扣夹住。他的腰间围着一块橘色的布，肩上披着另一块布。他的黑色胡须从脸上蓬松而出，马尾辫扎得很紧，拉扯着他的眼角。我们的采访开始时用英语，但他很快转为印地语，让他的发言人翻译。“在印度文化中，瑜伽士一直在引导社会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并为社会的福祉奉献自己的生命，”他说。“这就是为什么，作为一个瑜伽士，我也经营一家企业。因为这是我对这个国家的庄严职责。”

拉姆德夫说他经营帕坦贾利不是像首席执行官经营公司那样，而是像一位导师经营一个修道院。“这不是一家企业，”他说。“帕坦贾利基本上是一个精神组织。”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工作场所。印度教导师通常是追随者绝对权威的人物，帕坦贾利的员工也如此对待拉姆德夫。他禁止他们吃肉或喝酒。他告诉他们，他们的劳动是一种服务，或精神服务，并期望一些人因此接受较低的薪水。当他到达我们的采访时，他的发言人急忙去触碰他的脚——这是对一位神人的尊重的标志。

这种忠诚使拉姆德夫能够控制帕坦贾利，尽管他没有正式的公司权力。最常被认定为公司首席执行官的人——尽管他个人网站上的头衔是“常务董事”——是阿查里亚·巴尔克里希纳，他是拉姆德夫的长期合作伙伴和弟子。在纸面上，巴尔克里希纳拥有公司98.6%的股份。根据福布斯，他是印度第19富有的人，净资产为61亿美元。

“最大的目标是为印度带来声望……而这段旅程始于瑜伽，始于阿育吠陀”

拉姆德夫在1990年左右遇见了巴尔克里希纳，当时他们都是印度北部一所传统宗教学校的学生。拉姆德夫成为了一名教师，但根据一本授权传记，他在一次残忍殴打学生的事件后因悔恨而辞去了工作。

他在十年代初期与他的老同学在哈里德瓦尔重聚。巴尔克里希纳与一位名叫卡拉姆维尔·马哈拉杰的瑜伽老师关系密切，后者以两个条件接受拉姆德夫作为弟子：他必须保持独身，并且如果他开始自己授课，就不能接受金钱。这三人前往喜马拉雅山，在洞穴中冥想。1995年，他们接管了哈里德瓦尔的一所阿什拉姆，拉姆德夫进行了出家。巴尔克里希纳经营着阿育吠陀药房，而拉姆德夫和卡拉姆维尔继续教授瑜伽。

当时，瑜伽在西方变得时尚，但在印度仍被视为精英活动。拉姆德夫和卡拉姆维尔提供免费的研讨会，吸引了下层和中产阶级。拉姆德夫学会了通过倒立或施展他迷人的“腹部滚动”来吸引观众。他会吸气，使腹部肌肉收缩成一个围绕肚脐的肌肉块，然后将这个块从一侧波动到另一侧，仿佛它试图从他的皮肤下逃脱。

他的教学直截了当。他剥离了瑜伽的神秘灵性：不需要阅读经典或冥想数小时。他简化了姿势，使几乎任何人都能安全地做到，并且他常常说，单个姿势可以用来治疗特定的疾病。他的瑜伽既是一种宗教追求，也是掌握健康的工具——在一个公共卫生服务差、肥胖、糖尿病和心脏病危机频发的国家，这是一种强有力的信息。

拉姆德夫和巴尔克里希纳。摄影师：维伦德拉·辛格·戈赛因/印度时报/盖蒂图片社在2002年，当一家宗教电视台宣布推出新的瑜伽节目时，拉姆德夫试镜成为主持人。制作人拒绝了，但拉姆德夫决心上电视。他在一个竞争频道购买了20分钟的时间，获得了巨大的收视率（以及足够的捐款来弥补他的成本），并被聘为晨间节目的主持人。他的时机恰到好处：从2001年到2017年，印度拥有电视的家庭数量翻了一番。许多从未有时间或金钱练习瑜伽的低收入和中产阶级印度人，开始在家中追随拉姆德夫。被认为是印度瑜伽复兴的推动者，他有时被西方人比作理查德·西蒙斯或简·方达。但他的影响更为深远。俄勒冈州立大学的比较宗教学教授斯图尔特·雷·萨巴克尔研究了拉姆德夫的职业生涯，称他为“整个国家最显著的瑜伽面孔。”

拉姆德夫的瑜伽也是政治性的——一种激发印度爱国主义的方式。“将每个人与瑜伽传统结合起来也有隐含的国家利益，”他曾说。他视自己为反殖民领袖的继承者，如甘地，后者曾主张经济自给自足是独立的重要前提。“自由不仅意味着摆脱英国人的统治，”拉姆德夫说，“还意味着摆脱不健康的身体。”

在演讲和电视上，这位瑜伽士将印度的不健康身体归咎于外国产品，他称之为“毒药”。国家遭受“自我混淆”，他承诺通过“我们伟大的隐士所实践的传统科学”来恢复国家的力量。一个每个人都练习他瑜伽的印度将是一个没有疾病或罪恶的印度。他告诉追随者，瑜伽可以治疗艾滋病和癌症。他赞美一个从历史屈辱中救赎的印度，依靠自己的传统重新获得力量。“最大的目标是提升印度和印度身份在国内和世界的声望，”拉姆德夫在2014年说。“而这段旅程始于瑜伽，始于阿育吠陀。”从简单的开始，这一销售宣传将变得极其丰厚。

在阿什拉姆的早期，巴尔克里希纳和拉姆德夫骑自行车穿过田野和森林，收集药房的原料。巴尔克里希纳会派遣阿育吠陀医生到拉姆德夫的瑜伽营地，在那里他们提供免费的检查，但向参与者收取药物费用。随着拉姆德夫的名声增长，巴尔克里希纳的收入也随之增加。到2005年，巴尔克里希纳赚了很多钱，并且处理得非常松散，以至于印度当局在一次逃税调查中突袭了药房。但一位地方官员吉滕德尔·拉纳告诉帕塔克-纳赖因，他被上级命令停止。“太多有权势的人在保护拉姆德夫，”书中引用他说。“我清醒过来并离开了。”（帕坦贾利拒绝评论，尝试联系拉纳未果。印度杂志Tehelka在2012年提供了与帕塔克-纳赖因类似的说法。）

拉姆德夫的行为也开始让他的瑜伽教练卡拉姆维尔感到困扰。“当你一无所有时，理想主义是容易的，”卡拉姆维尔告诉帕塔克-纳赖因。“当你拥有名声、金钱或权力时，你所做的才是重要的。”他在2005年离开了阿什拉姆。拉姆德夫曾承诺他会免费教授瑜伽，但根据电视高管巴克提·梅赫塔的说法，他开始向人们收取更靠近舞台的费用。她在2006年与拉姆德夫一起前往英国，她说，他要求为家庭访问捐赠11,000英镑（当时为20,000美元），并站在一块可以卷起来以便轻松收集人们扔在他脚下的钱的布上。“我们看到了他有多渴望权力，”她告诉帕塔克-纳赖因。（一位帕坦贾利发言人拒绝讨论此事或书中的其他方面。）

在这个时候，一位早期的商业伙伴，一位允许拉姆德夫和巴尔克里希纳在他的许可证下经营药房的阿育吠陀医生被谋杀。这是帕塔克-纳赖恩的第一个“谜团”，虽然案件至今未解，但没有迹象表明拉姆德夫或巴尔克里希纳参与其中。

传记作者的第二个谜团发生在2007年。当时，修道院的领袖是一位名叫香卡尔·德夫的老年导师，在拉姆德夫出国的那天，他失踪了。德夫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从你那里借了一些钱用于这个信托，但无法偿还。请原谅我。我要离开。”德夫再也没有被见到。（七年后，印度当局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

“无论他生产什么，没人认为那是垃圾。他们认为那是上天赐予的产品。”

药房的400名员工中不满情绪正在酝酿。2005年春季，四分之一的员工罢工，要求按照最低工资支付薪水。拉姆德夫和巴尔克里希纳解雇了罢工者，罢工者随后声称修道院的药物含有未列出的成分，包括磨碎的人类头骨。实验室测试发现了人类DNA。

拉姆德夫将他的瑜伽哲学转化为辩护。他的名字几乎与印度的瑜伽同义，他表示对他的攻击就是对传统的攻击。他指责“强大的利益”篡改样本：“这是一个阴谋，旨在阻止我推广印度荣耀的科学实验。”政治家们迅速为他辩护，罢工者被迫澄清他们的运动并不是反对阿育吠陀或瑜伽。样本的重新检测使拉姆德夫恢复了清白。

胜利似乎激发了他的雄心。他和巴尔克里希纳看到了药房未来远超医学的前景。他设想了一系列普通家庭产品，可以帮助人们“与灵魂连接”和“走向神性”。两人一直通过信托管理着修道院和他们的生意，但在2006年，拉姆德夫将帕坦伽利注册为一家公司。

随着公司开始开发商业产品，拉姆德夫的热情短暂地、迅速地、灾难性地转向了政治。执政党印度国民大会党正遭受丑闻困扰，选民们渴望改变。拉姆德夫以巨大的公众形象，是能够动摇体制的外部人士。2010年，他成立了自己的政党，并表示将在下次选举中在全国每个地区提名候选人。“我们必须进行彻底的革命！”他宣称。

拉姆德夫指责外国公司和富人掠夺印度的财富，并要求极端解决方案，例如对腐败的死刑。他最亲密的政治盟友是一位名叫拉吉夫·迪克西特的活动家。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印度选民对他们的信息产生共鸣，迪克西特的明星地位威胁到了拉姆德夫的光芒。2010年11月30日，43岁的迪克西特因心脏病发作猝死。（这是帕塔克-纳赖因书中的第三个谜团。）迪克西特的死从未被警方调查，但关于不当行为的谣言迅速与拉姆德夫联系在一起。他最终对此进行了谴责，而在当时，这并没有减缓他的崛起。

拉姆德夫2011年的绝食抗议标志着他政治生存能力的巅峰。摄影师：古林德·奥萨恩/AP照片2011年6月4日，拉姆德夫在德里发起绝食抗议，借鉴甘地的做法，抗议腐败。四万人到场，令政府感到恐慌，政府下令警方突袭集会。在混乱中，一人死亡，拉姆德夫试图通过伪装成女性逃跑。

拉姆德夫身着女装的照片——他的胡须依旧浓密——广泛传播，引发许多嘲笑。许多选民很难想象他会成为国家的领导人，他的运动也因此失去了动力。他将注意力转向了帕坦伽利，后者的产品线从医药和美容扩展到果汁、谷物和香料。他聘请了一位名叫S.K.帕特拉的食品加工老手担任帕坦伽利食品业务的总裁和帕坦伽利阿育吠陀的首席执行官。“巴巴·拉姆德夫只是拥抱了我，并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加入，”帕特拉回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说上帝把我送到帕坦伽利来服务人类。”

帕特拉开始模仿拉姆德夫所厌恶的跨国公司。他聘请外国顾问来理顺帕坦伽利旗下的数十个企业和组织。他标准化工厂程序，成立委员会监督质量控制等基本任务，并彻底改革了帕坦伽利的分销网络。

从2011年到2014年，该公司的收入增长了四倍，达到了1.88亿美元，产品数量从50种增加到500种，包括酥油和蜂蜜。拉姆德夫坚持将利润再投资于业务，以降低价格并创造新产品。“巴巴非常聪明，具有强大的常识和商业头脑，”帕特拉说。（这是勉强的赞美。帕特拉在2014年离开公司时也表示拉姆德夫只支付了他应得的一半工资。）例如，当雀巢在2015年因铅问题不得不召回其受欢迎的玛吉方便面时，拉姆德夫迅速推出了帕坦伽利方便面。

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这是一个精明的举动，但对于一个声称关心人们健康的瑜伽士来说则值得怀疑。Ramdev说他的面条是健康的，但印度食品安全和药品管理局发现它们的灰分含量是法律限制的三倍。顾客并不在意。“无论他生产什么，没人认为那是垃圾，”Patra说。“他们认为这是上天赐予的产品。”

“我们没有质量案件或质量问题，”Ramdev告诉我。但Patanjali的产品一直受到这些担忧的困扰。今年四月，印度武装部队在一款受欢迎的Patanjali果汁未通过实验室测试后停止向士兵销售。下个月，印度时报报道一款Patanjali健康产品，shivlingi种子也未通过测试。今年六月，尼泊尔因微生物问题强制召回六款产品。

在我们的谈话中，Ramdev将这些报道视为“西方利益”的工作。他还对关于Patanjali工作条件的负面报道不以为然。“我们从未违反任何法律，也从未对任何人做过错事，暴力更是无从谈起，”他说。2013年，当警方对他的兄弟Ram Bharat发出逮捕令时，他称这是对他的“阴谋”，而经济时报称他为Patanjali的“非正式首席执行官”，因涉嫌绑架和监禁一名被怀疑盗窃的看守。

对巴拉特的案件在证人翻供后被撤销。但他在2015年5月再次与法律发生冲突，当时帕坦贾利的保安与公司食品加工厂的卡车司机发生冲突，导致一名卡车司机死亡。在视频中巴拉特似乎鼓励保安后，他被逮捕并在监狱中关押了14天，尽管他从未被指控。

这些争议并没有损害销售。2017财年，公司收入首次超过10亿美元。其他大师开始模仿帕坦贾利的成功，推出自己的产品线；纽约时报 称这种趋势为印度的“巴巴酷”运动，并称拉姆德夫为其“国王”。

印度贸易组织“联合商会”称帕坦贾利为“快速消费品市场中最具颠覆性的力量。”2016年，瑞士信贷集团仅基于帕坦贾利的Dant Kanti的成功下调了对高露洁-棕榄（印度）有限公司的评级。几个月后，高露洁开始销售自己的草本牙膏。印度亨氏有限公司在同年雇佣当地医生重新打造其阿育吠陀品牌Ayush，推出如姜黄抗痘洗面奶等产品。

“这片土地、太阳和所有自然都在无所期待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所以我也在履行我的职责。”

拉姆德夫提出了在服装、私人安保、动物饲料、太阳能和餐饮等业务领域的计划。他还希望将帕坦贾利的产品出口到美国、英国和全球各地。虽然他不再直接谈论进入政治，但他在印度的影响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大。

在他的绝食抗议摧毁了与现任政府的关系后，他在崛起的印度人民党（BJP）中找到了盟友。2014年，他与该党的保守派政治家一起竞选。（在一次集会上，他被摄像机拍到斥责一位询问他筹款的候选人。“当摄像机在拍摄时，你问和谈论钱是傻瓜吗？”他愤怒地问道。）在BJP获胜，纳伦德拉·莫迪成为总理后，拉姆德夫声称自己“为发生的重大政治变化铺平了道路。”

莫迪意识到瑜伽和阿育吠陀在激发宗教和民族主义情绪方面可能具有重要价值。他将推广瑜伽和阿育吠陀的政府部门（并监管帕坦jali产品）提升为内阁部；游说联合国设立国际瑜伽日；并免除以瑜伽为重点的慈善信托的一些税收。

拉姆德夫称莫迪为“密友”，但坚持认为帕坦jali并没有从这段友谊中受益。“我们不接受也不想要政府的任何恩惠，”他告诉我。但是，路透社2017年的一份报告发现，自莫迪上台以来，帕坦jali在BJP执政的州获得了超过$4600万的土地交易折扣。该公司已获得近2000英亩土地，声称将用于建设新工厂和种植草药。哈里亚纳邦的政府发言人告诉当地的电讯报，州政府还为拉姆德夫提供了“内阁部长的所有特权，包括汽车、别墅、工作人员和州提供的安全”，但拉姆德夫表示，作为一名圣者，他不得不拒绝。

去年，莫迪主持了在哈里德瓦尔开设的帕坦伽利研究所的揭幕仪式。作为其企业帝国的瑰宝，该设施被描述为一个可以像西方制药一样对草药进行研究和测试的地方。“斯瓦米·拉姆德夫的草药帮助你克服所有问题，”莫迪对人群说道，拉姆德夫在他身旁微笑，身着橙色长袍。总理随后直接对拉姆德夫说：“我对你的祝福和人民的祝福的力量的信心，超过了我对自己的信心。” 物质世界未被提及。圣者已达到了更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