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进党内斗失控 蔡英文地位动摇

资料图：蔡英文（图源：国际在线）

蔡英文上台以后因执政不力，民调直线下滑，引发“大位”不保的危机。岛内最新亲绿民调显示，支持台南市长赖清德代表民进党参选2020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的高达38.2%，远超支持度为20.8%的蔡英文。不过，随着2018台湾县市长改选之日临近，民进党派系之争也逐步台面化。绿营此时放出这样的民调结果，颇有“逼宫”蔡英文的意味。

台湾民进党是一个由多个党外团体结合成的政党，由此演化出众多党内派系。从该党诞生之日起，派系斗争就没有中断过。蔡英文担任党主席后，党内派系之争一度缓解。但今年以来，民进党内斗越来越台面化，随着明年县市长选举的临近，派系斗争已经刀刀见骨，完全脱离了蔡英文的掌控。

蔡英文势弱地位动摇

2008年民进党大败后，党内大佬被陈水扁消耗殆尽，为了党的生存，各派系暂时隐忍，共推非民进党籍的蔡英文担任党主席。蔡当选台湾地区领导人后，党内地位如日中天，党内一度宣称只有“英派”，派系斗争似乎销声匿迹。民进党主席要维系派系共生要具备以下条件：一是人脉和情感；二是个人威望；三是权利资源。蔡英文作为外来户，和民进党政治人物当然谈不上有什么渊源情感；而成为派系共主的后两项条件目前也出了问题。

*首先，利益分配不均累积不满情绪。*蔡当选和执政主要靠党内最大派系——“新潮流系”，因此执政资源也多为新系所占据。从各部会首长人选，到执政核心（九人决策小组）；从“立法院”干事长、书记长，到公营事业肥缺，多半为新系掌握。以公营事业为例，最大的台电、中油、中钢，中型的台水、华航，甚至不算公营事业的“中央社”等等，都被新系垄断。这引发非新派系的高度不满，声称“既然小英不分配，我们只好自己硬起来，2018年地方选举寸步不让”。虽说蔡拥有执政资源，但可以分配的位子再多，也难让众多派系人马完全餍足。甚至位子越多，因为分配不均而引发的反弹可能更大。

*其次，蔡英文声望急速下跌党内地位动摇。*民进党在低潮时是党的生存依赖蔡英文，但蔡执政仅一年，对内无法阻止经济下行，“一例一休”、“年金改革”、“前瞻计划”等政策争议不断，引发遍地烽火；对外两岸关系陷入冷对抗，两岸和平红利逐渐消失，国际空间被大幅限缩，其执政满意度已经跌至30%以下，现在是蔡英文执政依赖民进党。蔡个人威望不足造成主客易位，无法有效控制党内派系。如“年金改革”，蔡举行“绿委便当会”，要求党籍“立委”不要对军公教退休金砍得过凶，但各派系毫不理会，通过了“党团”最强硬的版本。由此可见，当蔡声势日下时，党内各派系开始与其进行切割，同时原有派系间的矛盾也再次爆发。随着2018年县市长选举的临近，民进党派系的卡位战越演越烈。

派系开撕又见腥风血雨

蔡英文地位不稳，新系最早未雨绸缪。近一年来，绿营一些民调机构纷纷公布民调，称在2020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中，新系的现任台南市长赖清德的支持度高于蔡英文。7月27日，一亲绿智库又发民调称，支持赖代表民进党参选2020的高达38.2%，远高于蔡的20.8%。加之之前赖发表“亲中爱台”的两岸主张，一般认为，这是新系为赖造势，为绿营提供蔡英文外的第二个选择。在地方选举方面，目前新系占据民进党13名县市长中的7名，其中3名是“直辖市长”。由于高雄市长陈菊和台南市长赖清德任期已满，派系内又无高人气的继任者，因此，新系此役是力保目前的地方执政优势，全力推出自己的人选。

新系的扩张不但引发其它派系反弹，也引起蔡英文的警惕。因为2018年民进党地方选举很可能无法保住现有席次，届时蔡英文应辞党主席以示负责。而接任党主席一职的很可能是新系的陈菊，若“行政院长”是赖清德，那么蔡英文就形同被架空。目前，蔡也着手削弱新系势力，寻求与另一大派系——游锡堃的“正常国家促进会（正国会）”合作。在“立法院”“党团干事长”选举中，英系就与“正国会”联手支持刘棹豪对抗新系的叶宜津；蔡还派“正国会”龙头游锡堃率团出席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就职仪式，提高其党内地位。

然而各县市党内初选未开始，但各派系似乎已经杀红了眼。高雄市英系的陈其迈、谢系的管碧玲、新系的刘世芳展开竞逐，管公开谴责陈菊行政不中立，支持刘世芳，大骂相关民调造假；新北市英系推“立委”罗致政，但罗却被曝与女助理开房，外界认为是敌对派系所为；一个星期后，其竞争对手苏系“立委”吴秉叡又被曝与女主播搞暧昧，更证实了所谓派系间的报复。台南市日前因为减香事件造成众神上凯道，新潮流“立委”段宜康指责台南市议会副议长郭信良鼓动庙宇抗议，而郭信良力挺的人就是“正国会”支持的陈亭妃。

民进党从短暂的党内“太平”，到明火执仗地重新开打，*体现了蔡英文权力弱化与民进党全党上下的焦虑，也是民进党本质的体现。*但这不代表民进党失去战力。对国民党而言，2018仍是一场恶战。

（金奕，中国社会科学院台湾研究所研究员，海外网特约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