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最热的石油区，关于崩盘临近的紧张情绪加剧 - 彭博社

德克萨斯州米德兰市公寓综合体旁的石油抽油机。

摄影师：Max Burkhalter为彭博社拍摄史蒂夫·普鲁特在石油行业工作了三十年，见证了许多繁荣。然而，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奇怪，佩米安盆地正被这种繁荣所吸引。

明显的迹象和往常一样，他的公司急需熟练工人来操作在德克萨斯州西部地平线上穿透的钻井平台。不同寻常且令人不安的是，尽管石油价格暴跌，佩米安仍然充满活力。原油的交易价格约为每桶50美元，但这是地球上最热门的石油区，是影响全球市场走向并威胁OPEC的摇摆生产者。

这要么意味着行业变得如此高效，即使价格不涨，生产仍然可以继续增长，要么就是在追逐一个海市蜃楼而浪费金钱。普鲁特，德克萨斯州米德兰市Elevation Resources LLC的首席执行官，越来越担心后者。

“石油人天生乐观，”他说，“有时我们的乐观是我们自己最大的敌人。”

这就是这个行业有趣的地方。起伏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疯狂的成功被视为末日即将来临的预兆。这种情况经常发生。米德兰市，人口约14万，位于沃斯堡和埃尔帕索之间，自1923年在佩米安发现石油以来，一直在经历过山车般的起伏。现在，这个地方正处于一个主要的上升期，渗透到每个行业，从汽车销售到酒店预订再到房屋建设。

维多利亚·普林茨摄影师：马克斯·伯克哈尔特，彭博社“你会认为油价是每桶100美元，因为房地产市场的发展，”维多利亚·普林茨说，她是一位代表售价超过100万美元物业的米德兰代理商。过去一年，都市地区的新房销售价格平均上涨了8.5%，新建建筑的许可证增加了76%。 “这非常不寻常——即使对于米德兰来说。”

对佩米安地区石油的新估计突显了繁荣的心态。根据IHS Markit Ltd.的一项研究，该地区储存着600亿到700亿桶尚未开采的原油，足以满足美国每个炼油厂12年的需求。

让石油行业人士感到担忧的是，从压力泵到井套管的所有成本都在上涨，过去一年上涨了20%到30%，这是一个可能过热的迹象，可能会导致崩溃。另一个问题是，可能过于急切的钻探者开始从优质土地转向产量较低的地层，在那里他们可能得不到相应的回报。

经验丰富的工人越来越难以找到，而培训新手也增加了开支。工作质量也可能受到影响，效率提升可能会被抹去。普鲁埃特表示，Elevation Resources最近有一个压裂工作原本应该在七天内完成，但由于没有受过培训的工人导致一些设备故障，实际持续了九天。

天然气在米德兰东南部被燃烧；德克萨斯州奥德萨北部的一名油井工人；在奥德萨北部的二叠纪盆地作业的油井。摄影师：Max Burkhalter为彭博社拍摄到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利润空间，”他说，指的是这个行业。“我们过度资本化，过度钻探，如果价格不上涨，我们可能面临钻探的双重下滑。”

Pruett的手被束缚：他在德克萨斯大学的土地上工作，租约要求开发，因此他必须继续将钻头钻入地下。但其他公司正在放慢速度或搁置计划，以评估他们的支出是否能带来足够的回报。

没有人希望这个行业消亡——当然不是因为愚蠢的繁荣决策导致市场泛滥并引发另一场崩溃。“在这些对我们来说看起来相当动荡的时期，重要的是我们要保持节奏，”安达科石油公司首席执行官Al Walker在最近一次与投资者的电话会议上说。

安达科是几家大型能源公司之一，包括雪佛龙公司和西方石油公司，它们在二叠纪扩展了业务。它覆盖了75,000平方英里，几乎与大不列颠的面积相当，位于德克萨斯州西部和新墨西哥州东南部。土地如此平坦，以至于地平线在远处逐渐消失，就像你站在一个翻转的碗上，而天空延伸到似乎无尽的地方。

数亿年前，这里曾是一片广阔的内陆海洋。水分蒸发，数千英尺的页岩缓慢堆积，压力烹饪着已故的水生生物，形成了大量被困在细粒沉积岩中的石油储备。

在敖德萨北部的高速公路旁看到的抽油机；斯伦贝谢的员工在米德兰的一台用于演示目的的钻井平台前摆姿势；在敖德萨附近燃烧的天然气。摄影师：Max Burkhalter为彭博社拍摄其他美国页岩区已经枯竭，但这个地方很特别，拥有异常厚的泥岩带，直径是德克萨斯州南部鹰福德地区的10到15倍。油气浸泡的层层叠叠，像提拉米苏一样，名字包括斯普拉贝里、沃尔夫坎普、骨春和阿瓦隆。

直到80年代，这些地方的价值并不高，当时行业开始完善水力压裂，这是一种从页岩中提取石油的方法。它使用定向钻孔来开凿水平孔，并用高压水、化学品和沙子冲击隧道。这会产生数百万个微小裂缝，极大地扩大了逃逸的区域。

这个过程并不便宜，但在本世纪初期原油价格如此高昂时，这并不重要。那时，佩米安和其他页岩田，包括鹰福德和北达科他州及蒙大拿州的巴肯，帮助美国扭转了几十年来的产量下降。

美国的激增是2014年过剩的原因之一——基准价格在六个月内从140美元降至30美元——并且为高成本页岩写下了不少讣告。但佩米安在两年内强势回归，这得益于更强烈的水力压裂和使用技术更精确地标记钻井目标。

自2016年5月以来，活跃钻井的数量已经翻了一番多。到8月，二叠纪的产量超过了石油输出国组织13个成员国中的8个。预计到10月，产量将 上升至创纪录的每日263万桶，这将占美国总产量的四分之一以上。

对于运营W-B Supply Co.米德兰分公司的Nate Steadmon来说，这些只是统计数据。他从行为中知道风向如何。当时景气时，钻井工人希望尽快获得设备；而在不景气时，他们希望尽可能便宜。

“在过去几个月，他们开始询问我们能多快再次做到这一点，”Steadmon说。“现在时间更成问题，而不是金钱。”

米德兰市中心的一个建筑工地。摄影师：Max Burkhalter，彭博社这就是其中一个危险信号。但公司们不断想出解决方案来控制成本，比如在新墨西哥州的一个牧场建立的中心。最近一个下午，一群牛在干草上吃草，透过围栏注视着正在扬起尘土的自卸卡车、推土机和挖掘机。西方石油公司正在建设一个物流和维护中心，预计明年将容纳压裂泵、钢管、沙子和其他材料。

现在，所有这些都必须从距离约120英里的奥德萨运来。Oxy每口井的花费约为660万美元，希望能削减50万到75万美元的总费用。“这将是一个改变游戏规则的因素，”国内石油和天然气部门的总裁Jody Elliott说。

也许专家们会弄明白这一切，而这一次会持续下去。但这让人想起上一次崩溃的繁荣，令大家感到紧张。地质学家柯蒂斯·赫尔姆斯在德克萨斯州的小镇奥拉（靠近新墨西哥州边界）开车经过时感到惊讶。

“天哪，”赫尔姆斯说，他是米德兰学院石油专业发展中心的主任。“这里有工人营地、房车公园、餐车。你得小心不要被呼啸而过的油罐车吹下路。真是疯狂。”

(在第六段后更新了关于二叠纪盆地可回收石油的新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