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多克托夫谈纽约市的未来走向 - 彭博社

安吉丽卡·格洛戈夫斯基在2016年12月的第二大道地铁线预览活动中，在96街车站自拍。安德鲁·凯利/路透社没有人比丹·多克托夫对纽约市的外观和感觉产生更大的影响。在彭博政府的前六年中，他担任经济发展副市长，主持了城市40%的细粒度重新分区，以及定义21世纪纽约的重大项目。

这是我与丹·多克托夫的问答第二部分，他最近出版了一本回忆录，比以往更伟大，讲述他在彭博政府的时光。在第一部分中，我们讨论了城市在911事件后的转型。在这一部分中，我们展望交通和技术的未来，并讨论唐纳德·特朗普的性格。

彭博城市实验室新麦格理总部看起来像巨大的“迷你人”，高耸于悉尼之上阿根廷毒品贩运热点谋杀案大幅下降在一个年轻人的城市中，市长的标志性政策是学校午餐机器人出租车对公共交通没有好处今天城市经济学家的一个口号是取消分区，建造更多。彭博政府进行了大规模的重新分区工作——影响了城市40%的总面积，并增加了数十万个工作岗位和住房单位，包括165,000个可负担住房单位。你对分区和建筑规范有什么看法？我们应该取消它们，还是像市场城市主义者所说的那样大规模放松管制，或者我们应该利用分区更好、更有策略地发展？

我认为我们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介于过于严格的分区（如旧金山）和几乎没有分区（如休斯顿）之间。我们相信，深思熟虑的分区和建筑规范是必不可少的，过程必须是民主和社区基础的，但应该由一个能够发挥强大领导力的市政府主导，特别是在涉及更广泛的城市问题时。虽然我们发现重新分区的过程耗时且常常令人沮丧，但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在140个重新分区中，我们都受益于显著的社区参与。

城市显然需要在使分区成为一个更具动态性和持续性的过程方面做得更好，以评估我们所生活时代的需求。住房是最好的例子，我认为大多数城市规划者会同意，解决高住房成本的最佳答案是大幅增加可用于住房的土地供应。在纽约，我们通过开放之前仅限于工业或商业用途的区域实现了一些这一点。

未来，技术可能使城市能够通过基于绩效的措施来放宽分区和建筑规范。例如，今天我们可能会说，你不能在老年住房旁边设立音乐工作室，但将来我们可能能够说，只要噪音从未超过某个水平，你可以随心所欲。

但我们始终必须以民主的方式做出这些决定。简单地明天取消所有限制将导致城市既无规划又让居住在那里的人民感到不民主。

现在每个纽约人心中最重要的是交通问题——从地铁所谓的“地狱夏季”到宾州车站的持续危机。彭博政府在交通方面取得了一些重要成就，从增加地铁车厢和新渡轮，到城市自行车基础设施的巨大转变，包括自行车道和共享单车。但你们也在交通方面遭遇了一些最大的失败，比如实施拥堵收费的努力，以及急需的哈德逊门户隧道，这个项目被克里斯·克里斯蒂臭名昭著地终止。纽约市现在需要做些什么来应对日益严重的交通危机？

交通是我们关注的重点。这令人沮丧，因为纽约市并不控制MTA，并且在没有州立法机构批准的情况下，无法提高税收（除了财产税），包括收费。PlaNYC的核心部分，我们开创性的可持续发展计划，是一项提议，计划投资500亿美元以增强城市的公共交通基础设施。该计划部分通过拥堵收费来资助，届时人们将被收取8美元的费用以在86街以下旅行，以及城市和州的单独贡献。

该计划不仅将使系统达到良好的维修状态，还将大幅扩展交通能力，包括新的公交路线和地铁线路的改进。不用说，这个计划并没有实现。它死于腐败的谢尔顿·西尔弗手中，他是奥尔巴尼的众议院议长。十年后，现在系统显然在我们周围崩溃，我们的一些想法再次被提出。我完全期待在未来几年内某种形式的拥堵收费将被采纳，因为归根结底，使纽约市运转的就是人们进出和在城市中移动的能力。为了让这些投资得以实现，居然需要危机，这真是可悲。领导力在于在危机发生之前做出艰难的决定。

你描述了你作为副市长与唐纳德·特朗普的一些互动，包括一次他在你拒绝他在哥伦布圆环建造另一座豪华高层建筑的提议后，反复打电话告诉你《学徒》的收视率。你与特朗普这位房地产开发商的经历是否让你对特朗普作为美国总统有任何见解？

我承认，我与我们第45任总统的关系总体上是富有成效和建设性的。但根据我在书中描述的互动，我们现在所经历的并不令人惊讶。我总是说，人们变化不大。这在我们的总统身上确实是这样的。

为什么一个我已经一年半没有交谈的人会突然打电话给我，连续三四周告诉我《学徒》的收视率？或者他为什么会把我离开市政厅时发出的告别电子邮件的扫描版本发回给我，上面写着“干得好！”，但又纠正了其中一个小错别字。所以我看到了他 inexplicably 需要夸耀自己成就的种子，总是显得正确，并且想要超越每个人（同时可能进行一些预期的欺凌）。这些只是我们在世界最大舞台上经历的事情的缩影。

你花了一整章，加上结尾，来解释迈克·布隆伯格的领导风格以及使布隆伯格政府运作的关键因素。我相信市长、城市领导者和我们的读者都想了解更多关于这些内容。

布隆伯格的领导风格是独特的。他在我第一次面试时告诉我，他的风格是挑选优秀的人，给他们空间和支持，让他们做好自己的工作。他在每一步都做到了这一点。

他给了我们创造的空间，让我们感到有力量。这就是人们待得如此之久的部分原因。许多人在彭博政府中待了整整12年。我待了六年，这是任何人在我这个职位上待的最长时间。人们相信他们能够完成事情，往往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事情，而他会在那儿支持他们。这让人们感到无比振奋。

我在书中讲述了一个故事，当我其中一个主要倡议——西区体育场，正变成他在准备竞选连任时的一个巨大政治负担。我去找他，告诉他如果赢得体育场之战（以及与之密切相关的奥运会申办）的代价是他失去市长竞选，那么也许我们应该放弃。这不值得。他以我在与他共事的13年中从未经历过的愤怒回应：“我们是一起进入这个的。这对纽约是正确的。我们要看到它的结局！”当最终以失败告终时，他唯一问的就是：“B计划是什么？”那时我没有，但他相信我会想出一个。

在我整个市政厅的时间里，我无法回忆起与他讨论过任何倡议或努力对他连任前景影响的讨论。我认为这对一位民选官员来说是非常不寻常的。我认为这就是他如此受欢迎的原因（而今天关于他担任市长期间的民调仍显示70%的支持率）。他完全没有狡诈——他说他要做什么，然后就去做。当然，能力很强也有帮助。但彭博市长任期的主要教训是，人们支持一个他们信任的政治家，即使他们并不总是同意他或她。

您现在领导一家新公司，得到了全球最大的科技公司之一，谷歌母公司Alphabet的支持，专注于新的城市发展模式。您能告诉我们更多关于这方面的信息，以及您在纽约市与彭博政府的经历如何塑造您工作的新篇章吗？

对我来说，我现在所做的工作是我职业生涯最后两个阶段的巅峰。首先是在彭博政府，思考是什么让城市运转，然后我有机会管理纽约市最大的科技公司，彭博社。这两段经历的结合让我开始意识到，我们正进入我所称之为城市的第四次技术革命。数字技术，如无处不在的连接、传感、社交网络、不断增强的计算能力使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成为可能，以及新的设计和制造技术，能够在城市环境中产生与前三次革命（蒸汽机、电网和汽车）同样深远的影响，涵盖城市生活的各个维度。

今天在Sidewalk Labs，我们正在探索新兴技术对城市的意义。我们希望通过建设一个大型区域，在一个综合的基础上，开创许多正在或即将成为可能的创新。我们相信，我们可以证明城市可以变得更加可持续、更具经济适用性和更令人愉悦。我们可以消除我所提到的一些不良摩擦，同时保留那些让我们热爱城市的良好摩擦。城市今天面临着真正的挑战，但我们也希望在帮助展示一些非常激动人心的解决方案方面发挥关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