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国在战场上正在衰亡——但在互联网上却在获胜 - 彭博社

摩苏尔，2017年7月。

照片：IBL/REX/Shutterstock在伊拉克军队于7月10日重新夺回摩苏尔，这个国家第二大城市后，伊拉克总理海德尔·阿巴迪宣布对伊斯兰国的“完全胜利”。全球打击该组织的美国指挥官、美国陆军中将斯蒂芬·汤森德表示，摩苏尔的失利对恐怖组织造成了“决定性打击”。随着美国支持的库尔德和阿拉伯战士准备攻占叙利亚的恐怖分子据点拉卡，特朗普总统预测“ISIS的彻底毁灭”。

彭博商业周刊没有囚犯。寻求庇护者占据拜登承诺关闭的监狱美国正在用臭名昭著的前监狱填满寻求庇护者大学橄榄球需要向MLB学习一课销售比职业选手更多棒球棒的影响者兄弟们自叛乱组织宣布建立横跨伊拉克和叙利亚的“伊斯兰哈里发”以来已经三年，它面临军事失败。伊斯兰国不再拥有协调复杂攻击的行动基地。该组织的年收入估计已从2014年的近20亿美元下降到2016年的不到8.7亿美元。

然而，随着伊斯兰国从一个自我治理的准国家演变为一个网络化的全球叛乱组织，“受到ISIS启发的攻击威胁可能会增加，包括针对美国等西方目标的攻击，”根据7月18日的报告，“打击ISIS及其影响，”由美国政府问责办公室发布。它失去的领土越多，就越会利用在线平台激励追随者在他们的祖国实施暴力。“他们的叙事不会消失，”前国家安全委员会反恐事务高级主任约书亚·盖尔策说。“在信息传播方面，他们会适应或保持领先一步。”

在其巅峰时期，伊斯兰国在伊拉克和叙利亚指挥着一支由40,000名外国战士（包括6,000名来自欧洲的战士）组成的军队。根据索法集团（Soufan Group）高级副总裁马丁·里尔登（Martin Reardon）的说法，这支队伍中的大部分在摩苏尔的战斗中被击毙。激烈的战斗迫使大部分平民逃离这座城市。剩下的伊斯兰国武装分子人数以千计，“他们不会仅仅说战争结束，然后生孩子、安定下来在农场上生活，”里尔登说。他预计，经过锤炼的战士将悄然回到伊拉克广袤且被剥夺的逊尼派心脏地带，在那里，他们将找到足够温和的环境来维持他们的在线媒体运营、重建并在合适的时机重新出现。

军事行动已经削弱了该组织生成宣传的能力。西点军校反恐中心的一项分析发现，从2015年8月到2016年9月，伊斯兰国制作的“视觉媒体产品”——视频、插图报告和嵌入Twitter帖子的照片——数量下降了75%。科技公司也开始更加积极地监管其平台，部分原因是受到欧洲监管机构的压力，以打击仇恨言论。例如，Facebook公司现在有150名员工全职负责识别和删除超过30种语言的恐怖内容。它还与谷歌公司、推特公司及其他公司合作，创建一个可以识别与恐怖分子相关账户的“数字指纹”数据库。

问题在于他们常常在追逐幽灵。伊斯兰国的行动者擅长创建社交媒体账户，这些账户在被激活之前保持休眠状态，且难以被发现。被迫离开Twitter和Facebook的圣战分子越来越多地转向加密平台，如Telegram和WhatsApp。虽然这可能减少他们的受众规模，但也使情报机构更难追踪。大规模清除恐怖主义帖子行动的效果有限。去年，由国家安全局和美国网络司令部进行的“发光交响曲”行动，成功清除了大量伊斯兰国的视频和社交媒体账户——但大部分内容在几天内又重新出现。“没有灵丹妙药，”Facebook反恐政策负责人布赖恩·费什曼说。“即使我们正在开发新的能力来保护我们的平台，恐怖组织也在观察并采取对策。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聪明、专注且坚定的对手。”

在奥巴马政府期间，美国试图通过诸如萨瓦布中心这样的倡议，增加在穆斯林社会中可信的主流声音的影响力，该中心位于阿布扎比，制作挑战伊斯兰国叙事的社交媒体内容。但美国官员表示，计划将这一模式扩展到其他国家，如马来西亚，已陷入停滞。在特朗普5月访问利雅得期间，他赞扬了沙特主办的全球反极端主义意识形态中心的成立，政府官员希望该中心能成为阿拉伯世界反恐信息的关键所在。

沙特是否利用该中心来针对伊斯兰国或王国的地缘政治对手伊朗和卡塔尔，尚待观察。贝鲁特的黎凡特战略事务研究所负责人萨米·纳德表示，特朗普推动该地区政府在打击恐怖主义宣传方面发挥主导作用的努力是“朝着正确方向迈出的一步。但这更多是针对一般的恐怖主义，而不是处理后伊斯兰国的局势。”

恐怖主义专家表示，反宣传也需要与解决激进化过程的项目相结合，这一过程仍主要在线下进行——在健身房、学校、监狱和清真寺。强大城市网络是来自全球200个城市的市长和社区领袖的联盟，展示了地方机构在制定反激进化政策中的作用。然而，特朗普政府对社区基础的努力持消极态度，这在奥巴马政府时期被称为“反对暴力极端主义”（CVE）。白宫2018年的预算将取消国土安全部为CVE项目拨款的5000万美元。在7月18日的报告中，政府问责办公室得出结论：“联邦政府没有一个统一的战略或流程来评估反对暴力极端主义的努力。”

美国主导的针对伊斯兰国的军事行动可能接近高潮，但要打败恐怖分子的意识形态需要更广泛的政策工具。“我们过于关注军事层面，而没有足够关注找到一个整体解决方案，来解释人们为何追求这种意识形态，”外交关系委员会的兼职高级研究员法拉·潘迪斯说。“我们在解决今天的问题，而没有足够考虑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在最近发布的一次采访中，美国国家反恐中心战略运营规划负责人、美国海军陆战队中将迈克尔·纳加塔对此进行了回应。他说：“恐怖主义以各种形式不仅是‘注定存在的’，而且将不断适应并寻求以我们可能无法完全预见或预测的方式增长。”——与 卡姆·辛普森 和 多娜·阿布-纳斯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