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伦费尔塔火灾揭示了伦敦住房政策的裂痕 - 彭博社

火焰和烟雾从伦敦的格伦费尔塔楼中冒出。托比·梅尔维尔/路透社周三早晨，伦敦发生了一场可怕的场景，一座24层的公共住房塔楼起火。西伦敦的格伦费尔塔楼住着大约600人，火势迅速蔓延到其他楼层，目前已造成至少十二人遇难，预计这一数字还会进一步上升。还有24名居民处于危急状态，他们在努力保护自己或逃离火灾时受了伤。

随着塔楼继续冒烟，一个真正可怕的故事逐渐浮出水面。不仅仅是人们遇难和数百人突然无家可归的严峻消息。格伦费尔塔楼的租户们多年来一直在警告不安全的居住条件。

彭博社城市实验室美国人如何投票导致住房危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为转学生提供专门建造的校园住所熊队首席警告芝加哥缺乏新NFL体育场的风险罗马可能开始对特雷维喷泉收取入场费在一篇令人毛骨悚然的预言性 博客文章中，居民协会的成员们写道：

这是一个真正可怕的想法，但格伦费尔行动小组坚信，只有发生灾难性事件才能揭露我们房东的无能和 incompetence…并结束他们对租户和租赁者施加的危险居住条件和对健康与安全立法的忽视。

那个房东是肯辛顿和切尔西租户管理组织（KCTMO），一个负责建筑翻新和维护的非营利公司。该建筑由伦敦最富裕的区——肯辛顿和切尔西区拥有。按照现在伦敦的典型趋势，该区委托KCTMO翻新这座塔楼，部分原因是为了增加可供私人租赁或出售的公寓数量。这项工作使塔楼只剩下一条楼梯和出口——一个管理公司未能保持畅通的出口。关于塔楼居民安全的抗议声被置若罔闻。

剩下的是什么。尼尔·霍尔/路透社早期报告显示，火灾传播如此迅速，部分原因是新安装的外部热绝缘材料。这种材料在英国的使用令人震惊地普遍，并且可能 易燃。塔楼的报警系统也仅在每层楼之间工作，而居民们之前被告知如果发生火灾，他们应该留在家中。

如果建筑完全防火并经过改造以确保火灾不会从一层传播到另一层，这样的建议不一定是坏主意。但格伦费尔塔的火灾传播如此迅速，这一建议可能使他们更容易受到伤害。

2011年的一份报告发现，英国四分之三的社会住房楼可能在火灾中不安全。更难以接受的是官方对居民不断、充分记录的投诉的回应。当关于KCTMO的抗议出现在居民协会博客上时，区政府让律师发信要求删除该帖子。正如这段BBC对一位居民的采访所表明的，住在该楼的居民在提出担忧时要么被忽视，要么受到承包商的威胁。

现在，这栋楼已无法居住，其中一些居民已经失去了生命。

火灾的壮观性质可能是一次性的，但导致其发生的条件却并非如此。 2011年的一份报告发现，英国四分之三的社会住房楼在火灾中可能是不安全的。当许多以前公有的单位作为 购房权计划的一部分被释放到私人市场时，这种情况只会加剧。这使得长期公租房租户能够以折扣价购买他们的公寓，许多人很快以更高的价格转售。因此，最受欢迎的项目最终部分被私人拥有。

这一切都有一个不可忽视的政治维度：近年来，公共住房的状态和可用性已成为英国，尤其是伦敦，最激烈争论的问题之一。

该市当前最严重的问题是长期的住房短缺。伦敦的大部分地区建筑密度相对较低，但规划法律和郊区居民的组织抵制使得在更宽敞的外区建造足够的新住房变得非常困难。相比之下，市中心的项目由于土地仍然是公有的，重新开发相对容易。这些地区已成为密度提升项目、重建和填充建设的关键目标。

像这样的项目重新开发对资金紧张的区尤其有吸引力，因为这有助于他们应对中央政府施加的严厉紧缩削减。通过吸引买家购买这些物业，区可以产生收入并吸引更富裕的居民，他们支付更高的税收并使用更少的公共服务。重新开发或改造公共项目也意味着区和开发商可以通过为私人市场增加住房来榨取额外收入——“可负担得起”的住房，虽然比市场价格便宜，但仍能产生一些收入。

为了最大化这些利润，迫使尽可能多的低收入公共住房租户搬出，以为市场价公寓腾出更多空间的压力不断增加。曾经有公共租户的住房被空置，而公共租户可以被提供一笔固定费用以清空并永不返回（在某些情况下 并未完全理解所提供的资金剥夺了他们的回归权利）。随着物业管理公司实施对租金拖欠的零容忍政策，驱逐案件激增。慢慢地，保留在翻新或重建建筑中居住权的公共租户数量逐渐减少。

在某些情况下，这种转变涉及项目的完全拆除。然而，在格伦费尔塔这样的案例中，这意味着不是拆除，而是调整内部平面图以腾出更多公寓，这一过程可能通过打破之前的控制措施而妨碍了塔楼的消防安全，可能导致火灾从一层蔓延到另一层。与此同时，新外墙覆盖物是典型的做法，旨在表面上改善建筑的外观，以使其对私人租户更具市场吸引力，同时忽视了对普通观众来说不立即可见的更重要的结构缺陷。如果格伦费尔塔没有被重新安排以创造更多公寓并重新覆盖以使其看起来更新，可能仍然会完好无损地屹立着。

格伦费尔塔的悲惨火灾可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因为它发生在英国政治的转折点上。在选举结果不佳之后，特蕾莎·梅的政府正在发出一个结束紧缩政策的信号，这些政策导致了对公共基础设施的系统性忽视。火灾发生的伦敦社区也因前所未有的转向工党而登上新闻，尽管该地区北部边缘较为贫穷，但它仍然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地区之一。

保守党控制的地方议会对低收入租户的忽视、威胁和冷漠的报告，考虑到该地区整体的巨大财富，显得尤为苦涩。在国家层面，媒体已经注意到特蕾莎·梅的新任首席幕僚对一份报告置之不理，该报告揭示了关于住宅塔楼火灾安全的严重问题。但将格伦费尔塔的忽视仅仅视为保守党的问题是不准确的。事实上，大多数内伦敦区由工党控制，并报告了类似的低收入人群流离失所、公共住房忽视和官方支持的绅士化现象。这些问题在伦敦已经成为火药桶般的议题多年，活动人士警告说，某种危机迟早会到来。现在，它以最糟糕的方式到来了。

*更正: 本文的早期版本错误地将KCTMO描述为营利性组织，而不是非营利性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