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萨斯州移民谋杀案对美国的启示 - 彭博社》

奥斯丁酒吧和烧烤，枪击事件的现场。

摄影师：法拉赫·阿尔·卡西米，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

基兰·切卢里是一个美国成功的故事。他来自印度海得拉巴，19年前为了研究生学习移居美国。他在Sprint公司担任系统集成商，并定居在堪萨斯城附近。2008年，切卢里和他的妻子赛普拉纳西向南搬了20英里到奥拉西，创办了一家IT咨询公司，Chelsoft Solutions Co.，预计今年将产生700万美元的收入。他们买了一辆雷克萨斯和一栋有后院的房子，可以容纳60位客人，足够举办他们儿子的生日派对。切卢里对自己在奥拉西建立的生活感到毫不掩饰的自豪。“我们有非常好的学校，低廉的生活成本和短途通勤，”他说。“你可以在这里节省更多的钱，养活你的家庭。”

随着越来越多的印度移民搬到这个地区，这里逐渐感觉像家。“我们有板球联赛，”切卢里说。“印度教寺庙非常活跃。我们庆祝每一个节日。当我来自东海岸和西海岸的家人和朋友来访时，他们会说，‘这就是堪萨斯？’”

刊登于 彭博商业周刊，2017年5月15日至5月21日。立即订阅。摄影师：大卫·赖德/路透社切卢里一家在一个位于低矮公寓楼后面的三间办公室里经营他们的生意，距离一家名为奥斯丁酒吧和烧烤的当地餐厅仅五分钟的路程。在2月22日的晚上，两个在奥斯丁喝酒的印度男子遭到了亚当·普林顿的对峙，普林顿是一名51岁的白人奥拉斯居民和海军退伍军人。在询问这两名男子是否合法居留后，普林顿离开酒吧，带着一把枪回来，脸上裹着白色围巾。根据检察官的说法，他大喊：“滚出我的国家！”然后开火，导致斯里尼瓦斯·库奇博特拉被杀，阿洛克·马达萨尼受伤——他们都是GPS设备制造商加尔敏有限公司的工程师，也是奥拉斯最大的私营部门雇主。

这起枪击事件震惊了奥拉斯的13万人口。该市的犯罪率在全国100,000人以上的城市中排名第四低。其家庭中位收入为77,335美元，比堪萨斯州的平均水平高出20,000多美元。美国的失业率降至10年来的最低点4.4%；而在奥拉斯，失业率为3.2%。约书亚·鲍尔斯，县长办公室的商业联络人表示，在2016年前九个月，包含奥拉斯的约翰逊县占全州新创造就业岗位的84%。尽管其日益增长的多样性——非白人比例自2000年以来翻了一番，超过23%——奥拉斯却几乎没有发生过种族动机的暴力事件。“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可以用一只手数出我们调查仇恨犯罪的次数，”警察局长史蒂文·门克说，他在该部门工作了29年。“这不是奥拉斯。”

幸存者之一：Garmin工程师Madasani。摄影师：Farah Al Qasimi为彭博商业周刊在堪萨斯枪击事件后的几周，一名出生于印度的美国公民在南卡罗来纳州兰开斯特的家外被枪杀；华盛顿州肯特的一名锡克教居民被一名枪手射中手臂，枪手对他说：“回到你自己的国家去”；佛罗里达州圣露西港的一名男子纵火焚烧了一家由印度裔美国人拥有的便利店，告诉当局他想要“把阿拉伯人赶出这个国家。”这些攻击，以及特朗普总统关于移民的言论，使许多印度人——美国最富裕、受教育程度最高的移民群体——开始质疑在日益上升的本土主义时代他们的前景。Madasani的父亲，Kuchibhotla的Garmin同事，呼吁“在当前情况下，所有印度的父母不要把孩子送到美国。”

白宫发言人肖恩·斯派塞驳斥了关于奥拉西枪手Purinton受到总统激励的想法，称其为“荒谬”。不过，许多印度裔美国人担心的并不仅仅是特朗普的话。政府已瞄准H-1B签证项目，该项目每年为美国带来85,000名技术工人，其中近四分之三来自印度。上个月，司法部发布了一份声明，誓言调查和起诉那些利用“H-1B签证程序歧视美国工人的公司。”特朗普签署的“雇佣美国人”行政命令指示联邦机构确保签证授予“最有技能或薪水最高的申请受益人”，这可能会减少授予印度外包公司（如Infosys Ltd.和Tata Consultancy Services Ltd.）的签证数量，因为这些公司通常支付给员工的薪水低于其美国同行。

Garmin 总部：两名受害者是员工。摄影师：Farah Al Qasimi 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由于绿卡申请过剩，印度工人在美国平均需要等待超过 10 年才能获得永久居民身份。这已经促使印度的工程师、科学家和 学生 寻求其他目的地或干脆留在家中——如果特朗普推行更严格的移民法，这一趋势可能会加速。

“印度人来美国的数量会减少吗？毫无疑问，答案是肯定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政治学教授、The Other One Percent: Indians in America 的合著者 Devesh Kapur 说。“无论是 5% 还是 10% 的减少，还是更大幅度的减少，取决于这个政府的行动。”虽然特朗普并没有直接支持限制来自印度的移民，但“他也没有特别努力去平息人们的紧张情绪。而在某些时候，不确定性本身就成为一个因素。”

像奥拉西这样的社区的命运可能岌岌可危。自 2000 年以来，奥拉西（发音为 oh-LAY-tha）的人口增长了 41%，这得益于 由 Garmin 主导的蓬勃发展的科技行业，该公司于 1995 年在此建立了总部。Garmin 及其他科技、健康和服务型公司的扩展，使堪萨斯城大都会区——包括 Sprint、Cerner（医疗数据公司）和 Black & Veatch（基础设施工程公司）——将约翰逊县转变为“一个经济强国和就业创造者，基本上在补贴堪萨斯的其他地区，”布鲁金斯学会的高级研究助理 Chad Shearer 说。商业领袖对吸引熟练移民到农村内陆州的挑战几乎没有幻想；减少前往美国的熟练工人供应可能会对内陆地区的公司造成比海岸地区更大的伤害。如果来自印度的移民显著减少，繁荣的、科技友好的城市如奥拉西将是损失最大的。

在奥拉西的所有种族公民中，奥斯丁的事件引发了对受害者的情感和团结的倾泻。“这让这个社区更加紧密团结，”门克说。“当我们中的一个人受到伤害时，我们所有人都受到伤害。”但这次袭击也给印度人和其他移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时刻提醒着他们在一个更加严酷、更加两极化的美国中的脆弱。“我想相信这只是一起孤立事件，”印度出生的特拉康顾问公司（总部位于奥拉西，员工4000人）总裁瓦桑·斯里尼瓦桑说。“让我担心的是，制造一场大火只需要一个火花。这就是那个火花吗？”

纳纳克达尔巴尔锡克寺的神职人员。摄影师：法拉·阿尔·卡西米，彭博商业周刊自1861年成立以来，奥拉西就接待外来者。从密苏里州的城市出发的马车在前往圣菲小道之前，第一晚会停留在奥拉西。洲际铁路的建设带来了来自爱尔兰和墨西哥的工人。1875年，一位名叫查尔斯·海耶的当地鞋匠设计了第一双专为骑马定制的靴子，最终成为全国最大的 手工制作的牛仔靴制造商。根据奥拉西历史协会会长、前公立学校教师鲍勃·考特尼的说法，海耶招募了来自比利时的工匠来培训当地人制作靴子的艺术——奥拉西最初的高技能移民劳动力。

这座城市作为中西部工程和高端制造中心的声誉可以追溯到1960年，当时专门生产小型飞机无线电的60人公司King Radio将其工厂迁至Olathe。该公司后来被AlliedSignal Corp.收购，并于1985年与另一家航空电子制造商Bendix Corp.合并。到那时，这座城市的人口接近40,000，但大部分土地仍未开发。Courtney回忆起在80年代中期Olathe边缘的一所新开设的初中工作。“我会看向街对面，那里有牛在牧场上吃草，”他说。

曾经主导Olathe起伏地形的农场已被住宅小区、蔓延的零售开发和宽阔的高速公路所取代。2006年，Bass Pro Shops在城市的西北部建造了一个135,000平方英尺的商店；Olathe在2015年迎来了第一家Whole Foods。尽管景观发生了变化，当地人坚持认为它保留了相同的基于信仰的、仅用名字称呼的文化。“对我来说，这里与20年前没有什么不同，”七届市议员Marge Vogt说。“我们一直在快速增长，但我们保持了那种小镇社区的感觉。”

在Olathe的印度教寺庙内。摄影师：Farah Al Qasimi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这座城市的命运在1995年发生了转折，当时邻近的Lenexa的一家年轻公司Garmin将其总部迁至Olathe一座新的800万美元的设施。Garmin的创始人Gary Burrell和来自台湾的Min Kao曾在King Radio担任工程师。在Olathe的一家Red Lobster餐厅的晚餐中，他们构思了一个旨在寻找全球定位系统技术（GPS）更广泛应用的公司的想法。（“Garmin”是他们名字的组合。）最初专注于制造汽车导航设备，Garmin于2000年上市。2007年，其年收入超过30亿美元，股票价格达到每股120美元。在Google Maps和iPhone打击了Garmin的仪表盘设备业务后，该公司找到了一个新的细分市场：高端、GPS启用的智能手表和健身追踪器。Garmin预测2017年的收入为30亿美元。尽管其股价在过去一年上涨了超过30%，但仍不到2007年峰值的一半。“我们认为自己在可穿戴设备方面与苹果和三星具有竞争力，”公司传播负责人Ted Gartner说。“汽车仍然是我们业务的重要部分，但那不是增长的地方。”

Garmin在奥拉西扩展其校园上花费了超过1亿美元，增加了100万平方英尺的制造、仓储和办公空间，分布在87英亩的土地上。公司的八层办公大楼高耸于周围地区，周围是办公楼和中产阶级住宅的混合体。这里有一个标准足球场和沙滩排球场，另外一个720,000平方英尺的制造和分销中心正在建设中，这将使公司在奥拉西的员工人数翻倍，从3200人增加到6400人。（Garmin在全球雇佣了11,600名员工。）“在某种程度上，奥拉西与Garmin一起成长，”Gartner说。在奥拉西总部工作的员工中，有超过一半是工程师，包括大约100名持H-1B签证的工程师。Gartner表示：“从海岸吸引优秀的工程人才并不总是容易。我们无法与山脉或海滩竞争。但我们拥有很高的生活质量，价格非常实惠，并且没有硅谷那种压力。我们可以提供很多，但需要一种特定类型的人在寻找这些。”

阿尔穆贾赫德（左）和Garmin同事在奥斯丁。摄影师：法拉赫·阿尔·卡西米，彭博商业周刊阿默尔·阿尔穆贾赫德，30岁，2009年作为软件工程师加入Garmin。“我当时并不认为自己会待很久，”他在一个温暖的春日下午在星巴克喝水时说。“而现在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八年。”他出生并成长于也门的萨那，持学生签证来到美国，在乔治梅森大学获得电气工程学位。后来通过他的阿姨（美国公民）获得了绿卡。在Garmin，阿尔穆贾赫德从事嵌入式系统编程，即为公司设备提供动力的内部软件。他的团队包括来自俄罗斯、印度、中东和加拿大的工程师。自从搬到堪萨斯后，他获得了私人飞行员执照，加入了一支公司足球队，并进入了航天工程的硕士项目。他于2012年7月4日成为美国公民，去年在Garmin校园附近买了他的第一套房子。“这里的人比东海岸友好得多，”他说。“我觉得我属于这里。我没有感到格格不入。”在奥拉西，他的橄榄肤色是如此普通，以至于大多数朋友“甚至不知道我来自哪里，也没有理由去问。”

2月22日晚上，Almujahed在家里做关于轨道力学的作业，这是他攻读硕士学位的一部分。他的手机处于静音状态；当他查看时，看到朋友和家人发来的信息，询问关于Olathe发生枪击事件的报道。“他们想确认我的安全。他们听说受害者是国际人士。”Almujahed住在Austins附近几个街区。他开始听到直升机和警笛声。他打开新闻，得知凶手已经逃脱，警方正在附近寻找他。被指控的枪手Purinton步行逃离，然后开车前往Clinton，密苏里州，距离Olathe南部80英里。他在Clinton的一家Applebee’s酒吧 reportedly告诉一名酒保他杀了两个他认为是伊朗人的男人后被捕。“我妈妈很担心，”Almujahed说。“她说，‘我不想让你去那种地方’——你知道妈妈们是怎样的。但我也确实考虑过。这可能是我。”

第二天早上，Almujahed打开了来自Garmin人力资源副总裁Laurie Minard的电子邮件，通知员工有两名同事在Austins被枪击，其中一人已死。第三名受害者，24岁的Ian Grillot，是堪萨斯州本地人和退伍军人，在对抗枪手并试图制服他时被击中胸部。他幸存下来。

Kuchibhotla和Madasani（腿部受伤）在美国生活了十多年，均在Garmin的航空系统工程部门工作。“Garmin是一个非常紧密的社区，”Almujahed说。“有几个人很生气。但大多数人都处于震惊中。”2月24日，Kuchibhotla的遗孀Sunayana Dumala在Garmin大楼的礼堂对200名员工发表讲话。Madasani拄着拐杖走了进来。Dumala谈到了她与Kuchibhotla在堪萨斯的生活，他最喜欢的茄子菜肴，以及他们的生育计划。她总是比丈夫更担心安全，但即使在他去世后，她也打算留在美国。她向特朗普政府发出了挑战。“我需要政府的答案，”她说。“他们将采取什么措施来制止这种仇恨犯罪？”

在枪击事件发生三天后，阿尔穆贾赫德与一位佳明公司的同事一起去了奥斯汀酒吧。一群当地电视台的记者在现场报道酒吧的重新开业。当地福克斯电视台的一名记者发现了阿尔穆贾赫德，问他是否感到安全。阿尔穆贾赫德回答：“我知道周三发生的事情是不正常的。这是非同寻常的。我仍然非常热爱和感激这个国家。”

一名移民在堪萨斯的谋杀案对美国的启示

奥斯汀酒吧位于一个购物中心停车场的角落，外面露台上方悬挂着一个大型的绿色和红色标志。酒吧内部几乎每一寸墙壁都挂满了显示体育赛事的电视，无论是什么时候。最近一个星期三的下午5点过一点，酒吧已经开始热闹的欢乐时光营业，座位上坐满了各类白领经理、建筑工人和佳明公司的员工。在入口附近的一张高桌子旁，来自印度科钦的企业家马诺杰·乔治（Manoj George）正在喝啤酒，他自2003年以来一直住在奥拉西，惊叹于当地人对库奇博特拉被杀事件的反应。成千上万的市民参加了由社区团体、教堂和学校组织的烛光守夜和跨宗教聚会。堪萨斯城印度协会在奥拉西的巴尔会议中心举办的一次活动吸引了如此多的人，以至于组织者不得不在停车场设置扬声器。乔治的妻子是第五代奥拉西人，他说，在奥斯汀对面的天主教堂举行的守夜活动中，他看到了一些朋友，他们并不认识受害者或其他印度人，但来这里与乔治共鸣，并表达对这起犯罪的厌恶。

然而，乔治承认他曾有过怀疑的时刻。“我有几周感到有点害怕。你只有一次生命可以活。”他抵制回到他过去常去的奥斯汀，直到他的商业伙伴苏西·麦基最终把他拖去那里吃午餐。乔治和麦基有一家初创公司，利用人工智能监测饲养场中牛的健康。“这就是所需的——社区里必须有人说，‘你必须回去。不要害怕，’”乔治说。奥拉西的商业社区中的其他印度人也表达了类似的不安。一位在奥拉西生活了近十年的商人，出于对家人安全的担忧要求匿名，他说：“现在我们更加小心。我们观察周围的环境。”在办公室，他把桌子摆放在可以看到前门进出的人。他告诉妻子不要穿“印度服装”或晚上晚些时候去购物；他们已经停止在公共场合说他们的母语泰卢固语。“我们应该宣传我们是谁吗？你在想一个思维方式不对的人。”这是他第一次开始激活家庭报警系统，但担心这还不够。“老实说，我从未考虑过在家里放枪——但现在我在考虑，”他说。“在这之后，也许自我保护是正确的方式。”

乔治和他的商业伙伴麦基，在她的奶牛场。摄影师：法拉·阿尔·卡西米，彭博商业周刊特拉康的负责人斯里尼瓦桑描述了库奇博特拉被谋杀后不久的一次奇怪遭遇。他从一个课后学习中心接走了儿子，正准备驶出停车场时，注意到一个男人朝他走来并拍摄他的车牌。当斯里尼瓦桑摇下窗户时，那人声称他看到另一个Kumon学生试图闯入汽车，并已报警。那人最初怀疑那个孩子是斯里尼瓦桑的儿子，后来承认他搞错了。斯里尼瓦桑开车离开。“有一段时间，事情有点紧张。事后感觉很奇怪，但从那以后我真的没有再想过。”自从奥斯汀的枪击事件后，他告诉孩子们“不要卷入任何不必要的冲突。走开就好。”

根据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卡普尔，印度移民被仇恨犯罪作为目标的可能性较小，反而更可能被误认为来自中东的人——这在库奇博特拉的谋杀案中似乎就是如此。“仇恨并不是专门针对印度人——他们是在对其他群体的敌意激增中受到的附带损害，”他说。但许多人意识到，他们相对较高的财富水平可能会引发怨恨，这种怨恨既源于阶级，也源于种族。“我不认为[普林顿]是这里唯一一个可能感到愤怒的人，”乔治说。“我相信还有其他人对变化感到不安，他们看到新来的人过得很好，而他们的生活并不一定变得更好。与其照镜子，不如更容易指责别人。”

自他总统竞选活动开始以来，特朗普一直迎合白人工人阶级美国人的焦虑，坚称他们正在“失去”自己的国家，原因是来自墨西哥的无证移民涌入，抢走了他们的工作，以及来自中东穆斯林国家的难民，使国家容易受到恐怖主义的威胁。他对亚裔美国移民，包括印度人的崛起的看法则不太明确。在2015年11月的一次与当时《布赖特巴特新闻》编辑史蒂夫·班农的广播采访中，特朗普对常春藤盟校的外国学生在毕业后返回母国表示担忧。“我们必须让有才华的人留在这个国家，”特朗普说。“你同意吗？”

班农回应道：“当硅谷三分之二或四分之三的首席执行官来自南亚或亚洲时，我认为……一个国家不仅仅是经济。我们是一个公民社会。”政府对技术行业使用H-1B签证的重新审视呼吁表明，班农和其他极右派顾问仍然致力于限制该国对技术外籍工人的接纳。另一方面，像贾里德·库什纳和加里·科恩这样的更温和、支持商业的声音的影响力日益增强，可能足以说服特朗普放弃对H-1B项目的任何大规模变更。

门克，奥拉西的警察局长。摄影师：法拉·阿尔·卡西米，彭博商业周刊在约翰逊县等地方的情况如何，可能会揭示特朗普时代美国经济轨迹的很多信息。该县以微弱优势投票支持他，拥有许多良好的条件：除了低犯罪率和失业率外，还拥有高质量的公立学校和负担得起、丰富的住房。该地区对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才的开放，促进了其向知识型、高增长经济中心的演变。现在，奥拉西的学校中有84种语言被学生使用。印度是移民的第二大来源，仅次于墨西哥；印度人在奥拉西的外籍人口中占7.8%，而全国为4.65%。奥拉西商会首席执行官蒂姆·麦基表示：“吸引国际劳动力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政府和商业领袖表示，任何针对移民的反弹，将对中美洲对依赖外国人才的公司的吸引力产生腐蚀性影响。根据约翰逊县经济研究所总裁道格·戴维森的说法，在过去10年中，约翰逊县占据了堪萨斯州人口增长的一半和65%的新工作岗位。在奥拉西，8.58%的所有工作岗位在科学、技术和工程领域，而全国其他地区为5.34%；在邻近的奥弗兰公园，这一数字为10.48%。高薪技术工人的减少——以及他们所产生的税收——不仅会侵蚀奥拉西及其邻近城市的增长前景，还会对整个州产生毁灭性的影响，该州明年面临5亿美元的预算赤字。

“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来维持这个州的增长，”堪萨斯大学的教务长和前商学院院长尼莉·本达普迪说。本达普迪在印度安得拉邦长大；当她5岁时，她的父亲离开印度去堪萨斯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在1980年代，本达普迪也来到美国攻读自己的博士学位，同样是在堪萨斯，后来加入了那里的教职。自2012年以来，堪萨斯州投资了1亿美元来扩展其旗舰大学的工程项目，这帮助吸引了更多的外国人才。国际学生在堪萨斯大学的整体人口中占4%，但在工程研究生中占16%。根据本达普迪的说法，在堪萨斯获得学位的国际学生比那些来自州外的学生更有可能在毕业后留在该地区——这对于堪萨斯希望说服雇主继续投资至关重要。“像Garmin这样的全球性公司正在创造大量工作，但我们没有培养出足够的具备必要技能的工人来填补这些职位。我们需要新的人来保持我们的经济活力。”然而，负面看法正在造成影响：来自外国学生的堪萨斯大学申请比去年下降了20%。本达普迪说：“如果人们在这里感到不受欢迎，我们就有麻烦了。”

我与奥拉西的居民交谈时，每个人都表示他们决心防止这种情况发生。当地当局已以一级谋杀和一级谋杀未遂指控普林顿；他尚未提出辩护。联邦调查局的调查将决定普林顿是否还会被指控联邦仇恨犯罪。奥斯丁的枪击事件“并不代表这个社区，”该市连任五届的市长迈克尔·科普兰说。“这只是关于一个人的事情。”

然而，尽管城市下定决心，人们也意识到奥拉萨的未来正受到无法完全控制的政治、经济和全球力量的影响。“存在仇恨，”警察局长门克说，“我们的工作是向我们的社区保证，这不会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他在说话时，瞥了一眼挂在办公室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关于伦敦恐怖袭击的有线新闻。“我希望我们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冲突。我希望我们国家没有如此严重的两极分化。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停顿了一下。“我会期待在奥拉萨发生这样的事情吗？不会，我从来不会。但我们生活在一个堕落的世界，你知道吗？最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而这次发生在这里。”

摄影师：法拉·阿尔·卡西米，彭博商业周刊摄影师：法拉·阿尔·卡西米，彭博商业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