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首次国事访问为何选择中国

10月18日晚8时，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的专机已经抵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中国是杜特尔特上任后除东盟国家外，第一个访问的国家。随行人员有菲律宾外交部、财政部、农业部等部长级官员，以及数百名企业界人士和大型媒体访华团。中国外交部长王毅亲自到机场迎接。

在此之前，菲律宾媒体称，杜特尔特的访华行程规格已确定从最初的官方访问升格为国事访问，这也将是其上任以来的首次国事访问，这表明他认识到中国的重要性以及中菲友好关系的重要性。

杜特尔特如此重视中菲关系，源于他对中菲友好合作关系的三点认识。

一是认识到菲律宾目前最紧迫的任务是发展。菲律宾还是个发展中国家，虽然近年来经济增长率表现不错，但经济增长的好处并没有惠及普通民众：菲律宾人口超过一亿，其中有接近四分之一的贫困人口，官方公布的失业率一直在7%左右。2015年初，笔者在马尼拉探访贫民窟时，被贫民们生存环境的恶劣所震惊。随行的菲律宾大学教授说：“我们人民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生计，就没有人的尊严。菲律宾最迫切、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发展，是改善民众的生活。有过多年地方基层执政经验的杜特尔特对此有清醒的认识，在他当选总统后，优先强调的就是民生与经济发展，而非其前任所强调的与美国的军事合作。

菲律宾本国的发展离不开地区的和平与稳定。某些国家只会给菲律宾带来军援以及附带条件的经济援助，并寄望菲律宾与他们一起遏制和对抗中国，但从没有问过这是不是菲律宾人民最需要的。事实证明，过分强调南海争端，既无助于南海问题的解决，更没能解决菲律宾面临的迫切发展任务，只会把中菲关系带入死胡同，造成地区局势的紧张。

*二是认识到中国能够为菲律宾的发展提供动力。*杜特尔特急切渴望与中国发展友好合作关系，是因为他认识到中国能够为菲律宾的发展提供动力。杜特尔特希望菲律宾能够与中国共同发展，促进更多的双边贸易与经济合作，分享共同发展的成果。这也是很多菲律宾政治人物的共识。此前到访香港与中方进行非正式对话的菲律宾特使前总统拉莫斯表示，中菲之间的共同利益是2030联合国的17个永续发展目标。中菲共同消除贫穷，建立手足一样的情感，就可以避免战争的爆发。菲律宾驻华大使艾尔琳达·巴西里奥女士则表示，菲律宾政府认为，中国是菲律宾努力谋求经济发展、共享区域宝贵资源的重要合作伙伴之一。

有资料显示，*从整体贸易看，中国保持着菲律宾第二大贸易伙伴的地位。*菲律宾和中国之间的双边贸易额，在2015年又创下了历史新高，达到456.5亿美元。在旅游方面，2015年全年，菲律宾接待中国游客数量达到49万人次，同比增幅超过两成。中国是菲律宾第四大外籍游客来源地。同时，每年也有越来越多的菲律宾人去中国旅游。在基础设施方面，菲律宾需要对公交网络、铁路、码头及机场系统等基础设施投资以发展经济，中国已表示愿意以官方发展援助形式支持菲律宾政府的重点项目。菲律宾也表示欢迎中国参与菲律宾的基础设施建设，希望能够获得由中国支持的亚投行的投资，菲政府也将于近期向国会提交加入亚投行的申请。杜特尔特也曾表示，中国在农业领域的成功、在基础设施方面令人羡慕的成就，是菲律宾能够学习的榜样。

*中菲两国互为近邻，经济发展有很大互补性，深化交流合作仍将会是将来发展的主流。*中国的经济发展、“一带一路”建设、亚投行的成立、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升级版，都会给菲律宾经济发展带来巨大的机遇。中菲两国关系的良好发展，将会进一步促进中菲经贸合作、相互投资的增加，有利于两国经济进一步发展。

除了经贸合作，两国在扶贫、减灾、反毒等社会领域方面的合作也大有可为。菲律宾是世界上最易受灾的国家之一，预防及应对自然灾害需要大笔资金。中国帮助菲律宾建成戒毒中心之后，杜特尔特曾表示：菲律宾不是一个富有的国家，只有中国在帮助菲律宾。中国已经并将继续在国际救灾、扶贫服务等方面发挥独到的作用，在帮助菲律宾人民的同时收获菲律宾人民对中国的好感与信任。

三是认识到中菲友好是两国关系的长远之计。中菲关系源远流长，两国友好关系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中国一直以来都是菲律宾的好邻居、好朋友、好亲戚，历史的血缘割舍不掉。多位菲律宾总统，包括前任及现任总统，都拥有着华裔血统。中国和菲律宾都应该珍惜这份情谊。国之交在于民相亲，过去一段时间以来，虽然中菲关系暂时走入低谷，但民间交往、民心相通并没有被隔绝，中菲文化交流一直是两国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杜特尔特本人也曾说过，对菲中关系的未来非常乐观，因为这是一种“古老和重要的友谊”。

菲律宾与中国政府之间已签订了一系列教育文化交流合作协定。在地方政府层面，菲律宾与中国已经签订了43项国际友好城市协定。菲律宾华人华侨也为促进中菲友好作出了特殊的重要贡献。菲律宾华侨华人积极推动两国政府和民间开展多层次、多领域的合作与交流，在推动中菲友谊和交流方面、华文教育的交流以及两国青少年的交流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杜特尔特在修补中菲关系及重建互信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两国的高层交往将有助于促进两国友好合作和地区的和平稳定与发展繁荣。南海问题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解决的，中菲双方暂时把争议搁置起来，共同开发，不失为好办法。大事小以仁，中方有诚意，有善意，愿意发挥自身的发展经验，结合一带一路的建设，以实实在在的行动帮助菲律宾发展，建设中菲命运共同体。中菲两国双向而行，携手共进，两国合作发展必将能造福于两国人民，为中国与亚洲国家命运共同体建设作出优良典范。

（杨超，广西社会科学院东南亚研究所助理研究员，海外网特约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