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德危机后，日韩接近能“一笑泯恩仇”么？

当中韩两国因萨德问题陷入僵局之际，日韩关系却有加快接近的趋势。28日，韩国外长尹炳世在参加韩国KBS电视台的节目时称，通过去年年底达成的韩日“慰安妇”协议，日韩“信赖基础已铸就”。众所周知，韩国在历史问题上一直是日本的积极批评者，独岛等领土纠纷也是横亘在两国关系面前的”大山”，因为“慰安妇”协议，韩日真能“一笑泯恩仇”么？

近年来，日韩围绕领土争端和历史问题一直纷争不断，两国关系磕磕碰碰。而美国为了维护自身在东北亚的政治、军事存在，也希望将日韩“撮合”在一起，形成美日韩牢固的三角关系。在美国老大的示意下，日本一直积极示好韩国，包括在靖国神社、“慰安妇”等问题上“照顾”韩国的感受。去年底，日韩两国签订的关于“慰安妇”的协议，规定日本对韩国做出补偿，被韩国政府认为解决了两国关系的一大障碍。

不过，说一纸“慰安妇”协议就铸就了韩日信赖的基础，未免言过其实。首先，“慰安妇”协议本身就曾在韩国引发轩然大波，对于政府允许日本“赔钱代替道歉”的做法，韩国很多民众都不以为然。其次，在保守派政治家安倍领导下的日本政府，并非真正对“慰安妇”问题做出了反省。就在8月23日，韩国外交部发言人还批判了日本外务省刊登否认“慰安妇”问题的言论，前事不远。最后，即使两国在“慰安妇”问题上达成了妥协，韩日之间还存在着更为棘手的领土争端、靖国神社等历史问题的纠纷，哪有那么容易就建立“信赖基础”的？由于旧日本帝国的殖民侵略给韩国带来的巨大伤害，韩国历史教育中对此有着充分的记载，韩国普通国民对日本国内的保守倾向都抱有高度的警惕，政客的对日态度也受到很大的牵制。

其实，今天日韩的接近让解码哥想起了历史上的一段往事。在现任总统朴瑾惠的父亲朴正熙当政时，为了获得发展经济的资金，就曾力排众议，与日本复交换取日本巨额战争赔偿。但这并没有根本上改变韩国从历史“传承”下来的对日警惕，在日本90年代之后保守化倾向加剧，否认历史责任愈发明显时，两国的矛盾再次激化。

那么，韩国外长既然明知日本没有真正反省“慰安妇”等历史问题，为何会做出开头的表态呢？东北亚问题专家郭锐表示，韩日两国是各取所需，目标并不一致。韩国目前的外交形势比较困难，朴瑾惠总统明年即将“到届”，但上任以来的几大外交建树都面临“折戟沉沙”的危险：中韩关系因为萨德危机倒退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对朝“半岛信任进程”换来的是朝鲜的不断“射星”、“射导”，韩国面临着外交孤立的处境。在这种“四顾茫然”的情况下，韩国政府作出这一表态，可以说政治姿态大于实际意义。但这种困境之中的“破局”尝试，却埋有日韩关系未来的隐忧，想要铸就日韩互信基础，建立美日韩三边牢固的同盟，只怕是“想说爱你不容易”。

韩国政府想要制造与日本的和谐“气氛”，向美日靠拢，在解码哥看来，不免有挟美日以自重，减轻中国在萨德问题上压力的盘算。在短期之内，美日韩三国军事关系也确实有加强的趋势。不过，郭锐认为，美日韩三国在东亚地区的战略利益有着很大差距，即使美国有拉拢日韩建立“亚洲北约”的意图，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另一方面，面对韩国部署萨德引起的后续事件，中国外交也面临着考验，需要在多个外交目标之间做出抉择。日前朝鲜试射潜射导弹，联合国安理会一致通过声明谴责，说明即使在韩国部署萨德引起的危机后，中国仍在维护地区稳定的大局。在经济竞争已经是当今世界各国竞争主赛场的大环境下，继续保持战略定力，理性应对周边安全局势的变化，艺术地坚守国家利益的底线，仍然是中国的最佳选择。

（文/王少喆，吉林大学国际政治系教授郭锐为本文提供了专业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