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评：法国再遭重创，恐袭像是无解的死结

法国南部城市尼斯当地时间14日晚发生严重恐袭事件，一辆卡车冲击正在观看国庆日烟花表演的人群，至少已造成80人死亡，100多人受伤。据报道，发动袭击者是在突尼斯出生的突尼斯裔法国人，30多岁，曾有消息说他开的卡车上有枪支和爆炸物，后又有消息说他只带有普通手枪，总之他的下手极其凶残。

已有消息称这次袭击与IS有关，但还需经过进一步确认。

这场恐袭必将对法国乃至欧盟造成新的冲击。最近的法国严重恐袭发生在去年11月的巴黎，再早的巴黎恐袭发生在去年1月，它们都造成了严重人员伤亡。尼斯事件强化了人们恐袭“一起接着一起”的印象，加上欧洲其他地方的零星恐袭，欧洲似在被恐怖主义“吞没”。

这是空前的挑战，像癌症一样给人以“不可治”的恐惧感。表面上一眼看去富裕、祥和的欧洲在被一些深刻的问题绊住，有的矛盾在失控，欧洲内在的抵抗力有些像是瓦解了，有些还没有形成。

法国是欧洲移民比例最高的国家之一，仅信仰伊斯兰教的穆斯林移民及其后裔就占总人口的10%，文化多样性曾是巴黎等一些法国城市的骄傲。如今移民和他们的后裔很多都情绪消极，与之相反的是反移民情绪被广泛点燃，极右翼政治势力高歌猛进。仅仅这个对立就让法国像深陷漩涡一样晕眩，茫然不知所措。

经济不景气，抢夺个人发展资源就更趋激烈，处于劣势的移民群体就会更艰难，进而更加悲观。这为恐怖主义给少数移民或他们的后裔洗脑、进而将其中个别人俘获、发展成为极端恐怖分子创造了条件。

在现代自由社会里，以法国这样的种族结构和地域规模，冒出来屈指可数膜拜恐怖主义的亡命徒，就意味着无法承受的大患。加之IS、基地有条件从外部直接操控、怂恿，法国防不胜防，不断蒙难。

一再爆发的恐袭制造了强烈的社会刺激，除了惊恐，还有愤怒和仇恨，它们从单向的，很快就会演变成双向的，甚至多向混乱的。这样的盘根错节不断勒紧，有如死结。

恐怖主义是全球性公害，今天在世界各地，安检如此深入到我们的生活中，以至于不仅坐飞机，乘地铁这样的交通工具，连去一些过去很平常的公共场所，我们都要经过安检门，提包要经过X光机。为了对付真正是“一小撮”恐怖分子和效仿他们的极端之徒，人类正在耗费几无上限、越来越多的人力物力。

欧洲人的价值观、处理社会矛盾的方式、对社会秩序的安排都在被这些恐袭冲刷。西方社会的高度自由和宽松度是以社会安全有较大保障为前提的，恐袭反复出现，会带来社会“收紧”的巨大压力。而“收紧”同样是西方社会无法承受的变化，这一矛盾的无解让人有抓狂感。

尼斯事件或许会让英国脱欧派认为他们“做对了”，也会进一步增加欧洲解决难民问题的难度。在大西洋对岸，美国总统参选人特朗普将“更有话说”。随着欧洲社会的紧张加剧，更多新的矛盾有可能被压爆。一系列的后续影响将逐步发酵。法国和欧洲或许需要整体的运势扭转和信心重建，恐袭问题很难单独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