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NN专访菲律宾民众 为何依然支持总统杜特尔特
【翻译/观察者网 王佳璐】杜特尔特曾影射美国总统奥巴马为“狗娘养的”，咒骂欧盟“下地狱”，又因强硬的扫毒行动而遭到人权组织和西方国家强烈指责，但在国内却似乎得到了民众的大力支持。据CNN美国时间10月18日报道，杜特尔特在此前的一份满意度调查中获得了86%的支持率。这位充满争议的菲律宾总统，为何能获得如此高的支持率？CNN一边将杜特尔特称为“丑闻缠身”的总统，一边硬着头皮采访了几位菲律宾人。采访全文翻译如下：
在当选菲律宾总统后的三个月里，杜特尔特一直霸占着媒体的头条。
他粗糙的外交手段在世界的舞台上引起了一片哗然，其大规模的扫毒行动致使人权组织揭竿而起，而和长期合作伙伴——美国之间的关系也陷入谷底。
周二（18日），杜特尔特启程对中国展开了正式访问，他希望能修复因领土争端而受损的中菲关系。
尽管有众多的丑闻（观察者网注：原文如此）缠身，但是近期的一份满意度调查显示，86%的菲律宾人给杜特尔特的表现投了“信任”选项。
我们访问了5位菲律宾人，了解他们究竟为何撇开那些舆论纷争，负面报道以及国际指责，仍选择相信这位总统。
医生：他“简直太棒了”
作为一名长期志愿者及非政府组织（NGO）工作人员，巴岛夷（Lorraine Badoy）直到选举前几天，才决定将选票投给杜特尔特。
她表示，杜特尔特执政的这100天“简直太棒了”。
2013年台风“海燕”重创了菲律宾，而巴岛夷就曾在那些被“海燕”蹂躏的地方工作。
据巴岛夷称，菲律宾前总统阿基诺面对这一灾难时，表现得极为无能，她相信，杜特尔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行动派。“他把前任总统们做不到的事情都做到了”她补充道，“有些事情，他们甚至不愿去尝试”。
她起初认为杜特尔特夸大了毒品的威胁。但当一切被尘封的真相得以重见天日时，她才明白杜特尔特为何如此关注，甚至“痴迷”于扫毒。
现在，巴岛夷认为就算杜特尔特不能全面地了解毒品的严重性，“但是他们害怕他。那些曾经目无法纪的地区，也开始遵守法律了。”
不过，她对他一些粗鲁的言论保留看法，并对他一些与希特勒相关的，“让人不舒服”的评论感到震惊。她说，“我希望他能住嘴，只管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尽管如此，杜特尔特的言论并未影响到巴岛夷对他作为一名领导人的信任。因为她认为这是一位真正为着力于改善公共设施，帮助穷苦群众的总统。她认为他已经做得“非常出色”。
但巴岛夷在采访中表示，她不能保证在杜特尔特的任期内一直支持他。她不是杜特尔特的狂热支持者，更希望人们能够从批判的角度来看待这位总统。她认为，一系列不同声音的碰撞，对这个国家来说才是最好的。
她表示，“他就像过山车！我希望我正确地理解了他”。
海外工作者：“他和我们一样”
五十多岁的法比亚拉（Christina Fabiala）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作为一名家政工作者，她在香港已工作了近20年。
她说，她之所以将票投给了杜特尔特，是因为他和其他政客不一样。
“他有勇气去做其他政客都不敢做的事情”，她说道。
鉴于菲律宾绝大部分地区仍处于贫困之中，法比亚拉认为现在正是尝试一些新事物的时候。
“传统的政客大部分都会迎合那些有钱人……而杜特尔特，他却可以像穷人一样和人们交流”，她表示。
她认为这就是杜特尔特能够以压倒性优势，赢得总统选举的原因。
“如果你在路上看到了阿基诺，你必须避开他，看向另外一边。但如果你看到了杜特尔特，你可以上前说，‘你好，杜特尔特总统！你今天过得怎么样？’他就像我们一样”，她称。
不过，法比亚拉对杜特尔特在媒体上说话的方式，以及处理菲律宾国内的毒品问题的方式有所质疑。
“菲律宾人还面临着住房、食物、教育、工作等问题”，她称，“他如果真的想帮助菲律宾人，就要拓宽自己的视野”。
但总体来说，法比亚拉支持杜特尔特，以及其处理她认为“菲律宾存在的主要问题”——毒品的方式。“不，他并不是在杀人，他只是在媒体上这么说”，她称。
她认为，是那些并不一定和杜特尔特有直接联系的民兵团，利用了他的宣传政策作为借口，实施杀戮行为。
“而这话（杀人）就落到了他身上”她说，“然后，他就成了个坏人”。
便利店老板：“毒品孕育了犯罪”
60岁的萨恩约瑟（Melchor San Jose）住在菲律宾马卡迪——菲律宾总统侯选人，兼前副总统比奈（Jejomar Binay）的大本营。
曾经投票给比奈的萨恩约瑟，现因杜特尔特对犯罪行为的强硬态度转而支持他。
萨恩约瑟评价了现在的国际关系。他称，他并不支持这位总统的民族主义言论，以及他粗俗的用语。
但在他看来，菲律宾现今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犯罪问题，而毒品孕育犯罪，所以他全力支持杜特尔特的扫毒行动。
他认为，杜特尔特的扫毒行动是最快的方式，“如果走法律体系，那么要审理这些案件就要好几年，这就太久了。”
他补充道，“一旦这些问题积累起来，我们将永远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前任大使：“无法质疑他的真诚”
克罗尔（General Vidal Querol）曾在2005-2006年担任马尼拉市警察局局长，2007-2010年期间担任菲律宾驻印度尼西亚大使。
他和他全家全力支持杜特尔特。他表示，“我因为他的真诚选择了他”。
他承认，在杜特尔特以达沃市市长出现时，自己并不了解他。但对克罗尔来说，当地人民相信他这点非常重要。他称，“达沃市里面的人说，杜特尔特担起了市长的职责，并且在任期间没有贪污腐败行为”。
据克罗尔称，这是因为杜特尔特没有欠任何政客，社会或者经济领域精英的人情。这样一来，他可以倾其所有帮助菲律宾群众。
“我们无法质疑这个男人，他那颗想要帮助最贫穷人的真挚的心。”他称。
正是由于这样的热情，克罗尔表示，会让社会各界更好地享受到“民主的果实”，尽管现在这个国家呈现了两极分化的态势，但他相信，民主终将在在菲律宾得到发展。
只要杜特尔特持续为国家做事，克罗尔认为，普通菲律宾人将宽恕他笨拙的行为以及愚蠢的言论。
“他的忠诚是基于这面国旗，这个国家”。
赌场员工：“我们自己知道存在的问题”
“杜特尔特总统将以英雄的形象进入史册”，德古斯曼（Jr de Guzman）称，并补充说杜特尔特是他的偶像。
“我喜欢他说‘我的天，我恨毒品！”他称，“他的话让人感觉到他的真心”。
德古斯曼表示，相较于其他表面上安静，或试图把自己更好的一面呈现出来的政客，杜特尔特至少对人民是公开、透明的，不会“私下做着可怕的事情”。
30多岁的德古斯曼强烈支持扫毒行动，并且认为如果总统不与毒品展开抗争，更多无辜的人将因此丧命。
他称，媒体只报道扫毒行动杀了人，却忽视了杜特尔特取得的成就。”如果你没有做任何触犯法律的事情，你就没必要感到害怕”，他称。
他认为，应该杀死那些毒贩，而不是让毒品问题变得更加严重。
“我们住在这里。我们自己知道那些存在的问题。我们知道杜特尔特是个好人。”
（CNN记者 夸尔诺、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