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药品如何从强壮变得瘦弱 - 彭博社

布拉德·皮亚特在亚利桑那州斯科茨代尔的菲尼基度假村打高尔夫时，决定去找阿诺德·施瓦辛格。那是2013年春天。皮亚特选择了菲尼基度假村——坐落在骆驼背山的东南坡上，这是一堆锯齿状的花岗岩和砂岩，点缀着沙瓜罗仙人掌——作为他五年前创办的运动营养公司MusclePharm的高管退修会场。棕榈树环绕着皮亚特与MusclePharm的联合创始人科里·格雷戈里和首席营销执行官杰里米·德卢卡一起打球的高尔夫球场。在挥杆之间，他们讨论了可能想要的运动员代言人的名字。当施瓦辛格被提及时，德卢卡回忆说，他们一致认为他会“很棒”——“你能拥有的最佳运动员。”

大约一个月后，这三人飞往加利福尼亚，在圣莫尼卡的办公室向施瓦辛格推销。与这位从健美运动员转型为电影明星、再转型为州长、最后成为肌肉男智者的会面，对他们三人来说都是一个让人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的时刻。皮亚特是一名前NFL回攻员和外接手；格雷戈里是一名健身房老板和职业健美运动员；德卢卡是在线补品市场Bodybuilding.com的联合创始人。“谈到这件事我就起鸡皮疙瘩，”皮亚特说。他带着一个他形容为“装饰华丽，满是阿诺德标志”的盒子，里面装满了覆盖着更多阿诺德品牌的空瓶子——这些是展示施瓦辛格的补品系列在货架上样子的小样。

在皮亚特的推销进行十分钟后，施瓦辛格打断了他，转向格雷戈里，用他著名的奥地利口音要求道：“站起来。让我看看你的手臂。”他让格雷戈里假装在举杠铃。当施瓦辛格开始批评格雷戈里的身材时，皮亚特知道他已经达成了交易。（施瓦辛格的发言人拒绝发表评论。）

施瓦辛格在七月与MusclePharm签约，换取850万美元的股票以及版税。根据国际市场研究公司Euromonitor International的数据，该公司当年销售额超过1亿美元，其中包括来自阿诺德的铁粉的数千万美元，使其成为体育营养领域第六大品牌。皮亚特是一位运动员独角兽，作为企业家赚的钱和声望比他作为球员时要多。

布拉德·皮亚特（右）与阿诺德·施瓦辛格。

来源：布拉德·皮亚特他在丹佛郊区的阿尔瓦达西高中办公室讲述施瓦辛格的故事，现在他在这里执教足球。36岁的他看起来仍然可以在4.5秒内跑完40码。身高不到6英尺，他的左臂上有纹身，鼻梁上有一个小伤口，留着深色修剪整齐的胡须。他在椅子上向后靠着说话，手指穿过凌乱的头发，显得非常放松。“我的强项是建立品牌和预见事情的发生，”他说。“你知道的，普通的CEO愿景者就是以不同的方式看待事物。”

当皮亚特在2014年初开始在阿尔瓦达西执教时，这只是一个兼职工作。他在管理MusclePharm的职责之间安排训练和比赛。现在这所高中是他唯一的办公室。他在三月辞去了MusclePharm的职务，他将公司打造成第一个真正主流补充品牌的计划因揭露他和其他高管花费数十万美元的公司资金用于汽车、衣物、私人飞机、度假和高尔夫而泡汤，且未告知投资者。“我没有羞愧，”他说。“我失败了很多，但我没有停止奋斗。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仍在奋斗。”

皮亚特作为NFL印第安纳波利斯小马队的足球运动员。

来源：布拉德·皮亚特皮亚特从会走路起就很快。当他9岁时，丹佛邻里的大孩子们会挑战他比赛。“布拉德会出去，打败他们，然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他的母亲告诉印第安纳波利斯星报。作为阿瓦达西部的学生，他担任外接手并赢得了州冠军。他获得了肯塔基大学的足球奖学金，他说，他很少上课。在大一的春天，他因在一个聚会上踢警车而被逮捕。后来，他因学术欺诈被NCAA停赛四场。他说，他的过失是让教练帮他做作业。

2002年，他转学到北科罗拉多大学，打了一个赛季后再次被停赛，这次是因为他对一种禁用兴奋剂的检测结果呈阳性。他说他服用了在GNC商店买的代谢增强剂。“我不知道我在服用什么，”他回忆道。“我只是想：它在GNC里，安全。上面写着你可以减少体脂并变得结实。”

皮亚特没有完成学业，而是开始全职训练，希望能进入NFL。他的停赛使他无法参加2003年的选秀，但他在之后被允许作为自由球员签约。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小马队的训练中，他以4.3秒的时间跑完40码冲刺，和任何大学毕业生一样快。球队签下了他作为回踢者和替补外接手。

他NFL职业生涯的亮点出现在那个十月的一个星期一晚上，在坦帕。第四节还剩五分钟时，科尔特斯队落后海盗队21分，他在一次开球中回跑了90码，点燃了联盟历史上最戏剧性的逆转之一。一个月后，他在一次踢球回传中被迈阿密海豚队的一名线卫重击。他在场上躺了10分钟后被担架抬走。医生诊断他为椎骨骨折，告诉他这个伤势让他们想起了车祸中的伤情。皮亚特在那个赛季没有复出，第二年也只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出场；在2005年又一次受伤后，科尔特斯队将他释放。第二年，他被圣路易斯公羊队和海豚队先后签下又裁掉，未能在任何常规赛中出场。

皮亚特仍然希望重返NFL，但他已经开始为足球后的生活做准备。2005年，他在丹佛创办了一家公司，名为健康优势研究与开发，或称硬营养，因结识了当地健康专家罗伯特·尼克尔。尼克尔说服皮亚特减少他所服用的各种补充剂，采用更有计划的方案，皮亚特希望将这种方法转化为一种“干净品牌”的运动员草本补充剂。尼克尔（于2013年去世）被聘为“首席草本专家”。硬营养在皮亚特锻炼的健身房旁边的仓库里装瓶，并通过Bodybuilding.com出售其首批货物，这是德卢卡与他的兄弟共同经营的市场。

大约在那个时候，皮亚特遇到了一位名叫理查德·皮尔斯的连续创业者。“他来找我寻求一些指导，”皮尔斯说，他目前正在推广一种名为青蛙的运动器械。他过去的创业项目包括CashGraf，一套由拉什·林博支持的财务软件；ThermaWalk，一种由约翰·艾尔维支持的导热橡胶地垫；以及运动服品牌Refuze2Luze。当他和皮亚特见面时，他正在经营DC Brands，销售一种名为狄更斯能量苹果酒的罐装饮料。（这个噱头是酒吧顾客在点单时会省略“能量”这个词。）

DC是一只便士股票，是成千上万小公司的其中之一，这些公司的商业计划通常是投机性的甚至是虚构的，从业余投资者那里筹集资金，并且不符合大型交易所的披露要求。皮尔斯以折扣价向他认识的人出售DC的股票，而在2006年，皮亚特开始投资，起初赚了钱。他说，他投入了几千美元，六个月后以盈利出售，然后再投资。SEC的文件显示，皮亚特在2007年出售了至少240,000美元的DC股票。

皮亚特计算他投入了超过一百万美元到公司中。“那是我的养老钱，”他说。他的计划是将Hard Nutrition并入DC，然后在他结束足球生涯后加入管理团队。但他失去了投资，正如他所说，因为皮尔斯在DC发行了太多股票，以至于股票几乎变得毫无价值。“我很快就从错误的一方学会了便士股票是如何运作的，”皮亚特说。

皮尔斯讲述了一个不同的故事。“那是一些自责的情绪在作祟，”他说。根据皮尔斯的说法，皮亚特总是在能卖出DC股票的第一时间就出售，并且从未抱怨过损失。皮尔斯说，皮亚特真正的问题是Hard Nutrition没有赚钱，这让他别无选择，只能出售。DC Brands在2007年8月收购了Hard Nutrition（根据皮尔斯的说法，价格为37,000美元），并开始以该名称销售能量饮料。“那里没什么，”皮尔斯说。“只有一些制药机器和一些没有妥善存放的维生素和草药。”

MusclePharm的阿诺德铁质增肌粉。来源：MusclePharm同一个月，皮亚特与他的女友结婚，结束了五年的恋情，并放弃了他的NFL梦想。他刚刚结束了与当地室内球队的一个赛季，收入为50,000美元，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向某个善变的教练证明自己。到2007年底，他破产失业，妻子怀孕，他们住在他为父母买的房子的地下室。次年二月，皮亚特申请了破产。他的债务超过100万美元，资产仅有112,000美元，主要来自他的NFL退休账户。“我开始申请家得宝的工作，”他说。

尽管如此，皮亚特相信他在硬营养方面有所发现。在宣布破产后不久，他联系了曾为公司代言的健美运动员格雷戈里，请他加入一个新项目。格雷戈里同意了，他们一起从朋友和家人那里筹集了大约30万美元。（格雷戈里现在在线销售健身计划，拒绝发表评论。“我总有一天会写一本详细的书，”他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如果它成为畅销书，我会告诉你这一点。”）

六个月后，MusclePharm向Bodybuilding.com发出了第一笔订单。订单中有四种粉末混合物，分别叫做攻击、子弹防护、战斗粉和重建，以及两种类型的胶囊，战斗燃料和切割矩阵——所有产品都装在带有霓虹绿色MP标志的瓶子里。这些补充剂承诺“最大化睾酮输出”，帮助用户举起更多的重量，改善睡眠周期，增强性欲，加速脂肪损失，并“消灭糖的渴望”。关于重建，这种运动后粉末，公司写道：“重建营养的每一个方面都在这个大胆、创新的配方中得到了考虑。”

皮亚特的时机把握得很好。根据Euromonitor的数据，从2008年到去年，美国的运动营养市场翻了一番多，从32亿美元增长到67亿美元，吸引了超负荷工作的办公室职员和疲惫的父母进入一个蓬勃发展的药丸、能量棒和粉末的世界，这些产品最初是为健美运动员创造的。这些产品并没有像药物那样经过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的审查；FDA只要求补充剂是安全可食用的，并且其成分要正确标注。FDA还与联邦贸易委员会一起，要求公司能够证实其营销声明，但这些标准仅在事后执行。

像大多数补充剂品牌一样，MusclePharm使用合同制造商将其专有配方转化为药丸和粉末。皮亚特迅速展现出让公司蛋白粉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脱颖而出的才能。MusclePharm这个名字，既让人联想到农场又让人联想到实验室，最初是他的主意。（该公司后来试图阻止一位竞争对手以Turbo Shred的名义销售产品，因为这侵犯了Shred Matrix商标。）更重要的是，他与数十名综合格斗选手签署了协议，支付他们在终极格斗冠军赛（UFC）比赛中穿着MusclePharm标志的费用。皮亚特支付迈克·比斯平17500美元，让他在UFC赛事中在屁股上穿上公司标志。克莱·古伊达每场比赛获得6500美元的裆部位置费用，而艾伦·贝尔彻则因裆部、屁股和衬衫组合获得18000美元。皮亚特说，每场比赛后，供应商都会发短信告诉他销售额上升了。

在2009年，MusclePharm的收入超过了100万美元，但它在亏损，公司银行账户透支。然而，随着新年的开始，Pyatt承诺向世界极限笼斗（World Extreme Cagefighting）赞助80万美元，这是一家已经关闭的UFC子公司，专注于较小笼子里的蝇量级和羽量级比赛。他说，他的思考过程大致是这样的：“我该如何筹集这笔钱？去他的，我们会想办法的。”

算术问题 proved challenging。银行不愿意借钱给MusclePharm，而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私人投资者也很稀缺。“没有人愿意给[钱给]一个有过破产经历的首席执行官和另一个肌肉头的人，”Pyatt说。然而，他在DC Brands的经历教会了他第三种方法——他可以将MusclePharm变成一只便士股票，发行股票来筹集现金。

MusclePharm没有经历繁琐的IPO过程，而是花费25,000美元收购了一家休眠的上市公司“等长训练技术”（isometric training technique）营销商Tone in Twenty，并将其股票代码更改为MSLP。一旦上市，MusclePharm开始与那些以巨额折扣从公司购买股票然后转售给个人的机构达成交易。“Brad需要筹集一笔惊人的资金，”William Bossung说，他是帮助MusclePharm上市的投资者集团的一部分。一位金融家用375,000美元偿还了世界极限笼斗的债务，以换取780万股股票。另一位在被禁止进入对冲基金业务后转向便士股票的投资者，以每股仅三分之一美分的价格收购了约2亿股。“我们接受了任何我们能得到的钱，”Pyatt说。在他看来，要么这样，要么错过付款并无法完成订单。“在那个便士股票世界里，任何有毒的交易我们都参与了。”

在2011年，匿名撰写的促销电子邮件开始出现在便士股票投资者的收件箱中。“我们注意到MSLP已经成为营养市场的主要参与者，”一封来自被称为股票天才的人的电子邮件中写道。“你可以清楚地认识到这不是一家小型的普通公司。”那一年，MusclePharm发行了4.87亿股股票。

销售额也在增长，2011年达到了1700万美元，而Pyatt继续花费。他将公司总部迁至一个30,000平方英尺的仓库，里面有一个包括UFC八角笼、篮球场和高端健身器材的内部健身房。秋天，在UFC与福克斯签署了一项重要的广播电视协议一个月后，MusclePharm成为其官方补充品供应商，费用约为400万美元，持续两年。大约在同一时间，MusclePharm与NFL四分卫迈克尔·维克签署了一份150万美元的代言合同，这是他在因经营斗狗圈而入狱后获得的第一份合同。

Pyatt与伍兹合影，伍兹为在他的高尔夫球包上放置MusclePharm的标志而获得了数百万的报酬。

来源：布拉德·皮亚特第二年夏天，随着公司似乎蒸蒸日上，Pyatt为在墨西哥卡波圣卢卡斯的公司 retreat 预定了一架私人飞机。他的妻子也在机上，还有格雷戈里和德卢卡，他们的合作伙伴，以及其他四对夫妇，根据当时的执行助理明迪·怀特的说法，她和她的丈夫也在这架飞机上，他本人是MusclePharm的员工。他们住在Esperanza，这是一家拥有茅草屋顶小屋的五星级度假村，俯瞰着私人海滩。MusclePharm为所有费用买单：Pyatt估计飞行费用为20,000美元，其他费用额外10,000美元。他、怀特和德卢卡都将其描述为一次工作旅行。他们白天开会，晚上打高尔夫或骑沙滩车。Pyatt告诉我，他在游泳池里时关闭了一笔百万美元的订单。“我们喝酒吗？当然喝，”他说。“但我仍然在工作。”

他会后悔这次旅行。接下来的夏天，就在皮亚特与施瓦辛格达成交易时，MusclePharm得知它正受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调查，原因是可能违反证券法。调查人员正在关注公司的高管福利等问题。投资者并未被告知前往卡波的全额支付度假。

迈克尔·克雷舍尔，一位在德克萨斯州普莱诺的Chipotle柜台工作的32岁男子，是其中一位投资者。他在施瓦辛格签约后开始购买该股票，最初每股支付约7.50美元。“我当时想，天哪。阿诺德是个传奇，”他回忆道。“MusclePharm是怎么搞定这个家伙的？”克雷舍尔是一位热衷于举重的人，他对公司的Assault粉末（含有氨基酸、咖啡因、牛磺酸和维生素的运动前混合物）深信不疑，他表示最终购买了约8000美元的股票。

在证券交易委员会调查期间，MusclePharm依然过着奢华的生活。到2013年，该公司在超过10,000家美国零售店销售。该年的收入为1.11亿美元。皮亚特寻求垂直整合，以约1100万美元的MusclePharm股票收购补充剂制造商BioZone Pharmaceuticals，希望将生产带回公司内部。

2014年6月，他签下了老虎伍兹，支付他500万美元的股票和现金保留费，以便在他的高尔夫球包上放置公司标志。“我的长期目标是成为第一个让补充剂不再令人害怕的主流补充剂公司，”皮亚特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说道，谈及签约的事情。伍兹在经历了导致吉列、佳得乐、AT&T等赞助商与他解约的性丑闻后已经过去五年，并刚刚接受了背部手术。皮亚特将其视为一个机会。“如果老虎赢得了某个大满贯赛事，背着MusclePharm的包，那将是一个关于他如何通过补充剂复出的精彩故事，”他说。那个夏天，MusclePharm还签下了约翰尼·曼齐尔，这位克利夫兰布朗队的狂欢派对新秀四分卫，再次在大多数品牌看到风险的地方看到了价值。

一辆以MusclePharm品牌命名的跑车。

来源：MusclePharm几个月后，在SEC调查的推动下，MusclePharm对四年的监管文件进行了修订，披露了超过40万美元的之前未报告的福利，这些福利支付给了Pyatt、DeLuca、Gregory和其他高管。卡波度假费用列为22,005美元。加州的另一次高管度假费用为17,092美元，包括Pyatt、他的妻子、他们的孩子和一名保姆的旅行和住宿费用。Pyatt在两年内个人累计费用超过20万美元。2012年，他在高尔夫俱乐部会费和费用上花费了54,595美元，其中包括12,550美元的餐饮和娱乐费用，并提取了15,525美元的现金，MusclePharm无法证明这些是用于商业目的的。此外，还有公司汽车、电话账单，以及数万美元用于衣物、行李和珠宝的支付。这些福利是在与更大公司的薪酬包相媲美的基础上提供的。2014年，当MusclePharm的收入超过1.77亿美元时，Pyatt的总薪酬为710万美元（尽管几乎全部以限制性股票的形式支付）。

修订后的文件不足以让SEC放手。除了之前未报告的福利外，监管机构指控MusclePharm未能披露近700万美元的赞助承诺和10万美元的飞机租赁，并在未注册交易的情况下向第三方发行股票。他们还表示，Pyatt未能披露他2008年的破产。双方于2015年9月达成和解。MusclePharm同意支付70万美元的罚款，并未承认或否认不当行为。

皮亚特（Pyatt）因个人罚款15万美元而受到处罚，他坚称未报告的福利是任何快速增长的公司都可能发生的诚实错误。“如果我们没有报告某些事情，”他说，“那是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补充说，这些开支看起来可能很奢侈，但在一个交易发生在高尔夫球场和晚餐上的工作中，这是必要的，与MusclePharm的底线相比也算小。他谈到前往卡波的私人飞机时说：“我们应该这样做吗？也许不应该……但是当你有像我们这样努力工作、自我激励的人时，你必须有那种充电的方式。”他们需要说服自己，他们属于老虎伍兹和阿诺德施瓦辛格的世界：“私人飞机，尽管我们可能不该飞，但这让你相信自己比实际更伟大。”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并不特别关心这些理由。公开市场使皮亚特的公司能够从零售投资者那里筹集数千万美元，因此也带来了对每一美元的责任。和解将注意力从MusclePharm的快速增长和知名代言人转向其经验不足的管理层和不稳定的财务状况。该公司从未盈利，从2010年到2014年亏损超过9000万美元。在2014年10月股价达到每股14美元的高峰后，和解宣布时其股价已跌至5美元以下。现在的交易价格约为2美元。

Chipotle的员工克雷谢尔（Kreshel）表示，在看到皮亚特和其他高管在填满自己的口袋并欺骗投资者后，他开始出售自己的股票。他损失了大部分投入的8000美元。“他们从股东那里拿走的金额真是荒谬，”他说。

“如果你建立了一个销售额达到1.7亿美元的品牌，你就不差于商业。”

MusclePharm大楼位于丹佛东侧的一群仓库中，夹在一个统一供应商和一个断路器商店之间。在七月的一个工作日下午，新任临时首席执行官瑞安·德雷克斯勒与我一起参观。我们看到了人造推杆果岭、96座座位的电影院、水下跑步机、一排排的举重架和器械，以及看起来像科幻电影布景的内部研究实验室。它配备了一个高压舱和一个长床，称为双能量X射线吸收测量仪，公司用它来测量体脂。

德雷克斯勒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留着盐胡椒色的胡须，头发扎成一个发髻，在我们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时保持安静。2015年5月，在皮亚特通过共同朋友接触他后，他以每股约6美元的价格购买了公司7%的股份。“我们要么崩溃，要么能解决这个问题，”皮亚特回忆说他告诉德雷克斯勒。德雷克斯勒在下个月接替皮亚特担任董事会主席，并在皮亚特于3月离职时成为首席执行官。作为冲浪者和柔术选手，德雷克斯勒在行业中有着深厚的背景：他的父母共同创办了Country Life，一家维生素公司，2006年以未披露的价格出售给了日本食品品牌Kikkoman。

德雷克斯勒削减了公司的开支，选择不续签UFC赞助合同，并支付伍兹220万美元提前结束他的合同。施瓦辛格也已离开，称“MusclePharm面临重大问题。”公司通过发言人表示，终止合同是因为施瓦辛格“未能推广产品线。”总体而言，MusclePharm已将赞助承诺从5900万美元削减至800万美元。到6月，销售额比去年同期下降了17%，但运营亏损也有所减少。德雷克斯勒对新的精简版MusclePharm仍能竞争和增长充满信心。“我们在基层进行营销，”他说。

皮亚特的声音在阿尔瓦达西部的足球场上很容易传遍，在七月的一个清晨练习中。他戴着太阳镜、棒球帽，穿着紫色T恤和运动裤，在场上游走，向接球手投掷紧密的螺旋球，展示正确的脚步动作，并与他的助手们聚在一起。“你得跑起来，伙计！”他对一名球员喊道。“你有个懒散的坏习惯。”

他说他很高兴照顾100名高中男孩，而不是200名员工。薪水没有那么好——他只拿到象征性的98美元薪水，把大部分学校的教练预算留给他的助手们——但他可以在晚上关掉手机，不用向股东或证券交易委员会负责。大多数下午，他打高尔夫。他离开MusclePharm时获得了110万美元的现金遣散费，加上他现在价值约150万美元的股票。

他说，德雷克斯勒拆掉他所建立的许多东西并不让他烦恼。“我们总是做得越来越大，以至于现在这个品牌如此庞大和知名，以至于瑞安不需要花费，”他说。他对重振计划能成功充满信心，并相信投资者会再次认识到他所建立品牌的价值。当他们这样做时，他将拥有数千万美元的财富，以及除了欠账之外的其他声誉。

与此同时，他正在筹划在他的竞业禁止条款在三月到期后启动另一家公司。他说这次不会那么雄心勃勃——只会有三到四个产品，几名员工，以及3000万到4000万美元的收入。“我今天早上告诉我妻子，”他说，“如果你进入了NFL，你就不差于足球。如果你建立了一个销售额达到1.7亿美元的品牌，你就不差于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