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沙特妹子的自由恋爱，原来是这样的

【昨天领略了伊朗妇女的生活，今天来看看沙特女子的世界。同样是面纱下的女子，本文作者笔下的Aya显得怡然自得，没有被传统观念带来的困扰。在这个宗教与世俗并存的国家里，她与丈夫的“罗曼史”，或许在我们看来稀松平常，但却揭示出沙特女性婚恋的另一种可能。】

高调、撒钱、飙车、娶4个妻子，这些是外界对沙特男人的固有印象。在这个看似“男人天堂”的国度里，“土豪”们的妻子是不是同样任性？透过宗教的面纱，她们看到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

掌握不了方向盘的女人

沙特对于女人来说，首先是一个出行饱受约束的地方。**沙特是全球唯一一个不让女性开车的国家。**不仅不能开车，就连公共交通工具也没有。

具体而言，沙特没有地铁，公交车只有一路9号车，票价1SR。这辆连接印巴郊区和利雅得市中心的公交车上，只会出现男性乘客。出租车不建议女性乘坐的，自行车、摩托车几乎不出现在这个城市，何况穿着一身黑袍的女人也很难驾驭。因此，沙特女性出门基本依赖父亲、丈夫或家里司机接送。

一个掌握不了方向盘的女人不要说自由，连近年国王批出来的女性有选举权也只是形式，当然也不可能在政府谋得公职。

透过宗教的面纱，沙特女性看到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这些对女性能力的“不信任”，在某些情况下也体现为“特权”。比如，一般商场每周总有一两天是family only，明确“歧视”单身男性。每到这两天，都会见到不少单身汉跟商场保安起争执。此外，“女士优先”在沙特深入人心，就算是上一个楼梯，明明是很宽的楼梯，男士见到有女士必定会先礼让。在商场或是医院，男性无微不至地照顾妻女或母亲的例子比比皆是。在沙特的人心目中，母亲的地位是崇高的。连国王也不例外——首都利雅得的标志建筑国王大厦的外观，相传就是国王以他母亲的面容设计的。

在商场外等待家人接送的沙特女性。

沙特女性从14岁起才被要求穿黑袍，背影可辨小萝莉一枚。

非典型“包办婚姻”

不论是family only还是对母亲地位的尊敬，这背后都是沙特浓厚的家庭观念。说到这个，就不得不说说沙特女子的婚姻了。

从小受到环境和家庭教育的影响，在她们的观念中，她们的身体、容貌只展现于自己的父亲和亲兄弟面前。在上一篇文章中就曾说起过沙特女人在家里就花枝招展，在外就一身黑袍。事实上，戴面纱并不是教规来的，是出自于个人意愿。尽管如此，几乎所有沙特女性都戴着面纱，甚至有人连眼睛都不愿露出来。

这些色泽艳丽的衣服，仅限在家中穿着。

没戴面纱和头纱的沙特女性

为了隔绝男女接触，**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会安排两扇门、两个客厅、并各附洗手间。**也就是说，家里一旦邀请亲戚朋友到访，男宾女宾就要分开走。除了男女有别的考虑，这么做还有个深层原因：那些堂兄弟、表兄弟很可能就是这家女儿未来的夫婿。婚姻一般都由父母撮合，大部份的伴侣来自于同一个大家族。近亲结婚在这里是平常事，常常会出现两个家庭中的大儿子和大女儿结了婚，下面的弟妹也相应配对的“连锁反应”。

沙特人注重隐私，一层不会有两户人家，因此两扇门是为男、女宾区隔而准备的。

你可能会说，这不就是包办婚姻吗？我的女性朋友Aya却认为不是，“伊斯兰教的旨意是完全遵循个人意愿的”。她向我介绍，虽然是父母为孩子挑选夫婿或妻子，但这事儿成不成，子女有否决权。只要一方不愿意，那就成不了。两厢情愿的话，两个家庭才会安排见面。见面时，两人可以坐在一起聊天。几次之后，如果情投意合就会订婚。订婚的两人就可以单独见面了，当然约会前要告知双方父母，不允许有身体接触，地点只能是公共场合。这样的约会一个月中只有几次。如果交往顺利，双方家庭就会准备结婚的事宜**。令人意外的是，这时如果感到对方不合适，仍然可以向对方提出分开，不过这种情况非常少见。**

夹生的“自由恋爱”

听起来好像还挺省心的？那沙特是不是真的没有自由恋爱？对这个问题，Aya颇为得意，她说自己和丈夫就是这样的“特例”。

他们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丈夫对她一见钟情，居然直接跑去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当时的Aya非常反感他的鲁莽，同时认为这样的关系完全不可能成立。她的理由是自己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的为人。Aya很严肃地跟我说，爱情不是有了强烈的感觉就能确定自己很爱对方，而必须确信自己清楚地了解伴侣，反问自己这个人能很好地照顾自己一辈子吗？或是我能很好地照顾对方一辈子吗？这是责任和对爱的尊重，不能简单地跟着感觉走。

Aya家是沙特普通人家，陈设与国内的家庭并无二致。

想及至此，当时Aya一口拒绝了丈夫。但他没有放弃，一年多以后最终抱得心上人。不过这个过程和我们想象的自由恋爱不太一样。在沙特，不可能出现男人对女人死缠烂地追求。Aya的丈夫是通过正常路径如愿以偿的：他带上自己的父母找到Aya家里，向她的父母禀明来意。经过了几次来往，获得了双方父母的认可。同时，aya也认可了他，这才终成眷属。然而接下来“剧情”的走向又回到老路上：Aya的姐姐和丈夫的哥哥结婚，Aya妹妹和丈夫的弟弟订婚，两家人都过得很幸福。

在Aya家做客，我们的午餐。

婚姻制度中，避不开的是阿拉伯国家的一夫多妻制。我已经隐约感到男生们羡慕的目光。不过，我要说你们想得太美了。能娶得起多个老婆的，首先必须有钱而且非常有钱；其次，一定要获得现任妻子或妻子们的首肯；最后，娶回家就要平等对待。一样要去婚姻登记处登记，要举行一样规模的婚礼。日常生活中，给大老婆要买个香奈儿包包，就要给其他老婆买等值的东西。每个老婆都要独立的一套房子，配有司机保姆，保证老婆们在出行上有同等待遇……

或许是处理起来太心塞，又或许是受西方思想影响（出国留学的人很多），**我认识的人中很少有人娶两个以上的妻子。**多妻往往事出有因，有时是大老婆病重，有时是为了帮女子摆脱生活困境。虽然也有为了have fun or sex，但这是极少数的。

以上这些，都还是沙特女性生活的一隅。在这个既富有又封闭的国度，沙特人司空见惯的事情，常常让旁观者感到不可思议，为这里的女人们担忧。可谁又能替她们定义幸福呢？至少她们看起来精神富足、心怀感恩。即便是在我们看来“夹生”的自由恋爱，经Aya娓娓道来也是不无幸福。她强调，像她那样缔结婚姻的情况，在沙特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

在厨房里忙碌的A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