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友：二十年来，中国人的政治价值观基本没变过

过去三十多年间，双重的转型过程给中国社会带来的种种变迁用“翻天覆地”来形容并不过分。但你可能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年来，中国人的政治价值观并没有经历整体性的变迁，正是如此稳定的价值观为中国社会的转型提供了来自内部的稳定支撑。

最新一期的《开放时代》杂志刊登了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副院长李路路和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博士后钟智锋合作的《“分化的后权威主义”——转型期中国社会的政治价值观及其变迁分析》。本文摘编自这篇两万四千余字的长文，通过10张数据图表展现出当代中国人在过去二十年间的政治价值观变迁。

在看中国人政治价值观变迁之前，首先，你得知道政治价值观模式有哪几种以及分别有哪几类特征维度：

本文的政治价值观基本模式由五个维度构成，分别是：

政体偏好：依据人们对“有一个不受人大选举干扰的强而有力的领袖”（简称为“能人治国”）的态度来计算。

政府偏好：依对政府赋予的优先任务来计算。

政治重要性：依对政治重要性的判断来计算。

政府信任度：依对中央政府的信任程度来计算。

政治顺从：依对维权活动的参与状况而来计算。

本文在这个五个维度基础指构建了第六个因变量——政治价值观指数，该变量为五个维度测量的加权。

根据这样的划分，2007年中国的政治价值观模式的指数为2.72。2.72意味着什么？后权威主义与“自由主义”之间的分界线为2.5。也就是说，如果某国的政治价值观指数超过2.5，可以说该国的政治价值观带有后权威主义特征，反之，可认为政治价值观正从后权威主义转向“自由主义”。

综合以上特征，在李路路、钟智锋的文章中，将中国这样的政治价值观概括为“分化的后权威主义”。

抽象的名词还是很难理解，中国人的政治价值观到底如何，下面两张图表则分别从不同政治价值观的国家中选取代表来进行参照对比。

尽管有了数据和分析，你可能还是觉得在中国人口如此庞大的国家里，政治价值观的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分歧。但令人有些吃惊的是，中国存在着为不同职业阶层所共同接受的主流或主导的政治价值观。

那么，地区之间会有差异吗？

地区差异反映的通常是经济和社会发展水平以及制度结构特征的差异。数据显示，直辖市、东部地区和中部地区的政治价值观较为一致，西部地区与它们略为不同，更趋向于后权威主义。总体上我国地区之间在政治价值观上不存在显著差异。

通过横向数据的分析比对，中国政治价值观有着极高的一致性。那么以时间为纵轴来看，中国人的政治价值观是否发生过变迁呢？

不难发现，在这二十年间，中国人的政治价值观基本模式没有发生显著变化。不过，尽管二十年间政治价值观的基本模式没有明显变化，但显现出来的趋势是后权威主义取向在逐渐分化。

除此之外，在代际之间，中国人的政治价值观模式在总体上也不存在显著差异，五个维度的分布结构没有根本性的改变。

最好，来总结一下这10张图表揭示的三个核心发现：

第一，当代中国人的政治价值观处于典型的“自由主义”模式和后权威主义模式之间，并兼有权威主义的特征，本文将其称之为“分化的后权威主义”模式。

第二，中国人存在一个相对较为一致的、因而具有主导性的政治价值观，调查数据没有显示人们的政治价值观的突出分歧。

第三，在过去二十多年里，虽然中国社会经历了时代的变革，但中国人的政治价值观并没有经历整体性的变迁，保持了相当大程度的延续性，即使发生某些变化也较为平缓。但是从世代更替的层面看，价值观向“自由主义”模式变化的趋势已经逐渐显现。

全文阅读《“分化的后权威主义”——转型期中国社会的政治价值观及其变迁分析》，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