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如玉 | 就外滩踩踏事件 已故学者贝克可以教会我们些什么
2015年1月1日,德国著名社会学家、“风险社会”概念提出者、德国慕尼黑大学和英国伦敦政治与经济学院社会学教授乌尔里希·贝克教授 因心脏病逝世,享年70岁。贝克被认为是当代西方社会学界最具影响力的思想家之一,从1980年代以来先后提出了风险社会、第二次现代化、全球化社会学等 理论,他还与英国社会学家安东尼·吉登斯和斯科特·拉什共同提出“第二现代”的观念,力图在现代与后现代之间开辟出“第三条道路”。
在他的代表作《风险社会》一书中,贝克在序言中寥寥数语道出了在现代性条件下,人类社会所面临的新困境。社会的发展必然伴随着风险的提升,这一基本事实已经对当代公共政策制订提出了巨大挑战。12月31日23时35分许,上海外滩发生严重的踩踏事故,最终致36死47伤。对此政府以及有关部门按照应急预案作出了及时的反应,伤者也在第一时间被转移到附近医院接受了及时救治。按照贝克对“风险社会”的基本观察,即便公共政策作出了及时回应,但在新风险不断产生的条件下,对政治而言,“超出****其控制的东西”总是会不断出现。
本文选自《风险社会》第八章“开放政治”,乌尔里希·贝克著,何博闻译,译林出版社出版。

德国著名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资料图)
即便是现代性作为工业社会而系统地释放的潜在威胁——没有任何预见并与它所服从的理性要求相抵触——如果它们最终获得认真对待,都可能代表一种对塑造这个世界的创造热忱和人类能力的挑战。
对这些状况和发展趋势的错误历史判断的影响逐渐出现了。情况可能是这样,在工业社会时代中,前面提及的在商业和政治间的“盲目进军”是可能和必须的。在风险社会的状况下,像这样行动意味着将基本乘法表和多项方程式混淆在一起。跨越了商业和政治的制度边界的结构分化,则会如特殊部门和群体的不同利益一样明显。以这种方式,谈论有关风险界定的经济利益的统一是不可能的。相反,风险解释楔进了商业阵营。在风险中,总是存在着失败者和胜利者。但这意味着风险定义并没有剥夺我们,而是使政治决策成为可能。它们对于驾驭和选择经济发展是非常有效的工具。在这方面,在统计上有足够根据的评估是正确的;对风险的感知与经济利益的矛盾只是选择性的,所以一种生态学的替代选择并不必然会因高代价而搁浅。
导致了经济利益和政治风险的风险状况分化处在同一路线上。作为副作用,风险留给了政治责任而不是商业。这就是说,商业对其导致的东西并不负责,而政治在为一些超出其控制的东西负责。只要一切还是这种状况,副作用就会持续存在。这加剧了政治的结构缺陷,政治不仅遭受挫败,而且不断被要求为那些越来越难否认,但其原因和变化超出了自身直接影响范围内的东西负责。
然而,这一自我失势和信用丧失的循环可以被打破。关键在于对副作用的责任本身。或者说,政治行动获得了与潜在风险的察觉和感知相同的影响。风险界定激起了责任并创造了不合法系统状况的区域,它们迫切需要一般公众兴趣的变化。因而,它们并不削弱政治行动,并且完全不必借助于一种或者盲目或者受到外部控制的科学,不惜代价地在系统地反感的公众面前加以掩盖。相反,风险界定开启了新的政治选择,借此可以重新获得并巩固民主代议制的影响力。
反过来,否认的做法不会消除风险。相反,旨在稳定政策的东西会很快变成普遍破坏稳定的因素。被掩藏的风险自身可能突然变成非常严峻的社会风险境况,以致无法想象工业社会的没有思想如何能被如此拙劣地处理——这是从政治上说,而不仅仅是从科技上说。对适当行动的敏感性——当民主权利变得内在化的时候它已经增长起来——最终不会满意于政治的无用功和粉饰的、象征性的处理。
一个习惯于将问题最小化的社会,对迎接“未来的冲击”是没有准备的。在这一冲击的影响下,政治冷漠和玩世主义,而在社会结构和政治之间,或者政党和选民之间,业已存在的鸿沟会迅速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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