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蒂尔顿如何从公司救星变成SEC的目标 - 彭博社

林恩·蒂尔顿在她位于纽约的办公室会议室。

摄影师：西蒙娜·吕克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林恩·蒂尔顿在亚利桑那州的帕拉迪斯谷家中匆忙穿衣时，得知证券交易委员会即将以欺诈罪起诉她。听到这个消息，她愣了一下，然后抓起了她的笔记本电脑。恰好是3月16日，她父亲去世35周年的纪念日，这是一件在蒂尔顿19岁时发生的毁灭性事件。她将这个时机视为一个预兆。

五年多以来，蒂尔顿一直知道证券交易委员会正在调查她和她的公司，位于纽约的私募股权公司帕特里克合伙人。几个月前，和解谈判已经破裂。按照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惯例，该机构在此后没有沟通其意图。现在，蒂尔顿知道他们计划对她采取行动，她决定开战。

两周后，当证券交易委员会正式宣布其行政行动，指控她在帕特里克运营的三个基金中欺诈投资者时，她已经准备好了一段预录的电视采访，否认这些指控。在那之后的两天，即4月1日，她在联邦法院提起了反诉。“所以，如果你记得的话，它从‘林恩·蒂尔顿被起诉’变成了‘林恩·蒂尔顿反击’再到‘林恩·蒂尔顿起诉证券交易委员会’，”她微笑着说。“这完全不是偶然。”

蒂尔顿开创了一种金融工程形式，使她能够将贷款打包给深陷困境的公司，并将其转化为证券，获得投资级评级，然后将其出售给投资者。通过这种方法，她将帕特里克打造成一个管理数十亿美元贷款投资的巨头。她还完全拥有74家公司，包括MD直升机、杜拉汽车系统和斯蒂拉化妆品，以及纸厂和铜锻造厂，其中许多是在破产或接近崩溃时收购的。蒂尔顿表示，她的生活目标是采取长期视角，拯救她所购买的公司，保护美国的制造业工作，而不是拆分公司并出售以快速获利——反戈登·盖柯。根据蒂尔顿的说法，她的公司每年创造80亿美元的收入。“我们在这个国家拯救了70万个工作岗位，”她说。“没有人能从我这里夺走这一点。”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表示，她在三个名为Zohar I、II和III的担保贷款义务（CLO）基金中欺诈投资者，通过向投资者报告这些基金持有的贷款为“正常”贷款，而这些公司实际上在偿还债务时遇到了困难，可能应该已经违约甚至清算。SEC认为，在此过程中，Patriarch保留了对公司的控制权，并收取了2亿美元的管理费，这些费用是不应收取的。“Tilton在对估值水平行使主观裁量权时违反了她对客户的信托责任，造成了一个从未向他们披露的重大利益冲突，”SEC执法部门负责人Andrew Ceresney说道。

在对SEC的诉讼中，Tilton指控该机构通过其内部行政法系统提起诉讼，侵犯了她的宪法权利。2010年的多德-弗兰克金融改革法案赋予SEC更大的灵活性，可以通过其内部系统提起诉讼，而不是通过联邦法院。Tilton和其他人认为，这使得该机构获得了不公平的优势。它限制了她的证据发现，并且只有四个月的时间来准备辩护。它还迫使她的案件由内部SEC法官审理。（一名联邦法官支持SEC，于6月30日驳回了Tilton的诉讼。Tilton已提出上诉。）

Tilton于5月离开曼哈顿联邦法院。摄影师：Shannon Stapleton/路透社 

图片来源：Lynn Tilton蒂尔顿刚刚开始，以唐纳德·特朗普竞选总统的微妙方式来为自己的事业辩护。她发起了一场在金融监管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社交媒体运动。部分是直接的商业公关（“我是一位热爱工厂和制造业的女孩。我们是自豪的制造者。为戈汉纸业的男人们感到骄傲”）和部分每日格言（“蝴蝶的美丽如同诗歌的力量，触动我们的心灵，捕捉我们的想象力 #永恒之美”），蒂尔顿的140个字符的意识流 从推特上发出，全天候不断更新。她创建了一个标签词汇表来突出她的斗争——#她为所有人，#为真相而战，#为琳恩争取正义，等等——并邀请帕特里亚克旗下公司的员工表达他们的支持。她的 Instagram账户展示了她穿着铆钉皮革、6英寸高跟鞋和无背礼服的柔焦照片，有时在她拥有的工厂前摆姿势，夹杂着蝴蝶的图像。这一切都旨在强调她作为美国制造业的精神领袖和救世主的角色。“我购买并借给那些否则会被摧毁或清算、完全无法获得资本的公司，”其中一条说明写道。“她为所有人。”

蒂尔顿在困境债务投资方面的聪明才智使她成为一位非常富有的女性，同时她也认为这有助于保护美国家庭免于财务破产。如果你相信她的话，证券交易委员会对帕特里亚克的案件似乎是讽刺的：在她看来，该机构指控她将投资公司利益置于使用这些投资者资金支持公司的财务利益之上。她说她太关心自己公司的命运，不会让它们死去。但证券交易委员会可能想说的是，蒂尔顿首先让自己富有，同时披着国旗。

“我一直觉得我是谁以及我做什么真的被误解了，”她说。“我是在为其他人改善生活。是的，这是一项生意，我从人们那里借了钱。但我每天工作20小时，一周七天，为了偿还和对所有我的利益相关者负责。这不是夸张。”她停顿一下，把头发抚顺到肩上。“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是，我如何在这场斗争中保护我的公司和我的人？我如何在一个人们只相信头条新闻而不等待结果的时期捍卫我的声誉？”

“你要么留下，要么离开。许多女性选择了离开。我选择留下。”

 

摄影师：Simone Lueck 为彭博商业周刊坐在她位于下曼哈顿的办公室里，身上闪烁着钻石，皮肤晒得很黑，Tilton解释说，这一切本不该发生。她身边是她的律师、一位危机公关专家和一位默默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置两部电话和一杯饮料的助理。房间本身是Tilton的圣殿，装饰着她的照片，并展示着她公司的产品。在她于2000年创办Patriarch之前，她用甜美的语调说，她本打算退休，成为“一个岛屿女孩”，和她的青少年女儿Carly一起搬到一个安静的海滩地方。但随后一阵灵感袭来，她意识到她的生活注定要比达成交易更有意义。

一个来自泽西的女孩，拥有耶鲁大学的本科学位和哥伦比亚大学的MBA，蒂尔顿在华尔街工作了19年，最初是在摩根士丹利和高盛担任投资银行家，后来专注于交易困境公司的贷款。1993年，她加入了Amroc Investments，这是一家由兄妹投资团队马克·拉斯里和索尼娅·加德纳共同创办的精品投资公司。蒂尔顿是一位高级销售员，拥有一小部分为她的想法支付高额费用的客户。“她很聪明，”一位要求匿名的前客户说，因为他的雇主不允许他公开评论。“她非常聪明。她知道如何赚钱。”

与此同时，蒂尔顿也因难以合作而声名在外，尽管这并不是典型的专业女性所贴上的标签。她在交易大厅的脱衣舞女和“轰轰房”时代达到了巅峰，那时许多华尔街公司就像高睾酮的冲突场。任何想要在这里成功的女性都必须适应，蒂尔顿也是如此，但她是以自己的方式。“没有性骚扰培训——这是一个男性主导的行业，女性非常少，”蒂尔顿说。“你要么留下，要么离开。许多女性选择离开。我留下来了。”

当大多数大型银行的女性剪掉头发，穿上宽松的西装时，蒂尔顿则培养了一种张扬、超性别化的形象，像一个带着计算器的女王。虽然她的外表引来了些许不必要的关注——“我可以接受这种评判，”她说——但这显然是经过设计的。“我认为女性在男性主导的世界中未能达到应有地位的部分原因，”蒂尔顿用沙哑的声音说，“是因为她们停止表现得像女性，而试图更像男性。”

感谢Lynn Tilton关于她的恶作剧的故事——挤压男性同事的臀部，从后面靠近他们并把舌头伸进他们的耳朵——是传奇的。在许多年前的芝加哥一次庆祝特别成功交易的晚宴上，Tilton抓住一位男性客户并吻了他，据在场的人说。客户震惊得在第二天向Tilton的上司投诉。Tilton表示她不记得这件事，尽管她自己讲述了许多这样的事情。“你要明白，这都是游戏的一部分，”她说，泛泛而谈。“我很有吸引力，这吸引了男性，只要这不妨碍我利用我的智慧和才能取得成功，我就不让它困扰我。”

最终，有些事情确实让她感到困扰。1991年，她起诉当时的雇主美林证券，指控性骚扰和歧视，声称公司拒绝支付她应得的款项。（美林否认了这些指控，案件在即将进入审判前达成和解。）

在加德纳的领导下，Amroc被认为是一个相对温和的女性环境。“我们就像一个大家庭，虽然功能失调，”前销售员艾米·西斯金德这样说。但即使在Amroc，Tilton似乎也在对行业中的厌女现象做出反应，当她在1998年想出了圣诞卡的主意。

在办公室不要搜索“Lynn Tilton”和“圣诞卡”。如果你这样做，会出现两张图片：一边，三十多岁的Tilton穿着黑色缎面内裤、胸罩和膝高靴，手里拿着鞭子。另一边，她穿着红色蕾丝连体衣、牛仔靴和圣诞老人帽，骑在一个踏脚凳上。“我当时的客户非常少，”Tilton说。“他们都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因为大部分销售都是通过电话进行的，我总是被问，‘你今天穿什么？你的内裤是什么颜色？’这并没有让我感到冒犯。这是我工作互动的一部分。”她停顿了一下，故作姿态地甩了甩头发。她说她存了一些钱，计划退休。“我对他们的玩笑是，在我离开的时候，我给他们看了我的内裤颜色。”

“我母亲告诉我我会后悔，”她叹息着说。“我讨厌我母亲是对的。”

“我不会告诉你我好合作。但一般来说，和我一起工作的人知道我愿意为他们走过火焰。”

带着这份告别礼物，Tilton 从 Amroc 离开了。加勒比海在召唤。但她的三个最大客户，Elliott Associates、Nomura 和 Cerberus Capital，催促她成立自己的银行贷款交易公司，以便她能继续为他们赚钱。同时，Tilton 说，她对为他人做更多的想法有了顿悟。“如果我能证明赚钱和让世界变得更美好并不是互斥的选择，也许我可以创造一个可以作为榜样并被追随的旅程，”她说。“我认为商业世界和社会世界一直被视为分开的，但它们不必是。”

1998年，Tilton 创立了 Papillon Partners。这是她作为销售员所做工作的企业延伸。当时，银行贷款通过私人交易进行，依靠个人关系来推动。这并不是一个流动的市场。她有三个对她推荐的任何东西都渴望购买的对冲基金客户。她所要做的就是去拥有高收益贷款部门的银行，找到他们希望从账本上剔除的困扰贷款的投资组合，评估它们，并促成销售。她的提成是贷款金额的1%。Patriarch 从 Papillon 中发展而来，但有一个短暂的绕道。

在2000年初，Tilton 在 Nomura 的一位长期客户 Dennis Dolan 雇佣她在这家日本银行负责一个困扰债务的专有交易组。并不是每个人都渴望与她合作；至少有一位为 Dolan 工作的男性交易员在她出现后立即辞职。她的计划是在那里做她的下一个大交易，但她和 Dolan 在几个月后离开，开始了 Patriarch。

当蒂尔顿重述这个故事时，她通常不提到多兰，但根据与他们合作过的人说，他是一个平等的合作伙伴，是“家长”中的“家长”。多兰在1990年代末在野村证券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及时投资了互联网泡沫中的一些高飞企业，如全球交叉公司。他的离开对野村证券是一个打击。

家长合伙公司首席执行官林恩·蒂尔顿：我为什么起诉证券交易委员会

蒂尔顿表示，她为客户研究个别投资的工作让她意识到，她想成为投资者，而不是中介，想要对她借贷的公司拥有更多的运营控制权。通常，她交易的贷款的买入价和卖出价之间存在差价：银行必须在其资产负债表上保留资本以抵消不良贷款，这使得他们在底层公司努力恢复业务时持有贷款变得昂贵。投资者希望在公司恢复健康（或不恢复）期间，能够获得承担贷款风险的补偿。蒂尔顿认为，她可以创建一个模型，从银行收购整个贷款组合，并自己重组这些贷款，从而有效地赚取差价，同时随着公司的改善继续受益。

她和多兰做的第一笔交易就是基于这个模型，这让蒂尔顿变得富有。他们从FleetBoston Financial收购了一组92笔有问题的商业贷款，以约10亿美元的价格购买了面值15亿美元的债务。“Fleet的想法是，‘通过以30%的折扣出售，我现在可以让所有人都不再纠缠我，’”一位投资组合经理兰尼·索恩代克这样描述了该银行的策略给纽约时报的说法。 华尔街日报称其为“里程碑式的交易。”

接下来，Tilton和Dolan必须弄清楚如何将贷款转化为证券——这是一种看起来熟悉并可以向投资者推销的东西。“果然，这就是CDO市场的开始，”Tilton说。加拿大帝国商业银行（CIBC）的银行家帮助Patriarch将债务打包成一个名为Ark的CLO。这是第一次有人将如此低质量的银行贷款进行抵押，并根据所有公司组合的预期现金流将其转化为投资级证券。抵押债务义务和CLO类型的模型曾用于打包那些表现更易预测的高质量贷款，但并未用于那些财务严重困境、支付不稳定的公司。

Tilton将她的全部1000万美元的积蓄投入到Patriarch中，以资助其第一笔交易。她几乎以零成本购买了股权，这意味着她将在银行和其他投资者之后获得偿还，但如果公司表现良好，她将获得巨大的收益。

在2002年1月，Tilton为她在Ark I中使用的结构申请了专利，并迅速跟进了Ark II，这是Patriarch在2001年10月完成的一个类似交易，涉及从CIBC收购的52笔公司贷款。Ark I的收益非常丰厚，以至于Tilton在Ark II中投入了2000万美元，部分来自她在第一笔交易中的利润。由于正值911恐怖袭击之后，她和Dolan获得的贷款的折扣比Ark I时更大。经济迅速复苏，许多公司提前偿还了贷款。

家长作为担保管理人，选择了进入CLO的贷款，并收取1%的管理费。蒂尔顿在交易中，当公司盈利或被出售时，从她的股权投资中获得了可观的回报。她说：“它们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CLO。”在她看来，她现在有机会实践她试图改变世界的理念。

蒂尔顿说：“我父亲教导我们要回馈社会，并相信我们的生活将不由我们给予自己的东西来定义，而是由我们给予他人的东西来定义，而这是我可以尊重我父亲价值观的时刻。”她说：“我可以投资于事物，重组、复兴公司和人们的生活。”

在2002年，就在这一切即将成型时，多兰突然离开。蒂尔顿说她和多兰是“好朋友”，她很遗憾看到他离开。“他是我翅膀下的风，”她说。“他是鼓励我这样做的人。”多兰没有回应评论请求。

由林恩·蒂尔顿提供蒂尔顿独自留下了这个帝国。她开始了艰难的过程，努力掌控那些被她称为“被遗弃”的公司——纺织公司、造纸厂、消防车制造商美国拉弗朗斯——作为债权人或通过收购股份来实现。一旦她拥有了所有权，她就开始进行调整，希望能恢复或重塑这些企业。她自任一些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并雇佣经理来管理其他公司。通常这些公司在技术变革中被严重甩在了后面。

在帕特里亚克工作以改善其投资组合中的公司的许多人感到满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帮助保持企业运营，并且在美国，这是一种罕见的资本主义贵族责任感。但尽管蒂尔顿在许多员工和合作伙伴中培养了强烈的忠诚，她也让其他人感到疲惫，导致了一长串的诉讼。2010年，前高管安德烈·沃罗贝尔（Andrzej Wrobel）对帕特里亚克提起诉讼，指控蒂尔顿违反他的合同，并解雇他以避免支付他所声称的奖金。帕特里亚克表示，他因滥用报销账户而被解雇。在他提交的一份投诉中，他指控蒂尔顿“营造了一个充满性暗示和粗俗言辞的工作氛围，给员工带来了不必要的工作压力、紧张、情感困扰和羞辱。”他还指控她故意穿着短裙，以至于在商务会议期间让人目不暇接。（沃罗贝尔对蒂尔顿行为的描述最终因不相关而被法院驳回，他的违约索赔也被驳回。）

“我是一片从藤上落下的柔软玫瑰花瓣吗？绝对不是，我很坚强，”蒂尔顿说，并补充说她和沃罗贝尔几乎没有交集。“我不会告诉你我好相处。但一般来说，跟我工作的人都知道我愿意为他们走过火焰。”

还有涉及商业伙伴的诉讼，包括金融产品保险公司MBIA，该公司在2009年因与Zohar I相关的义务对帕特里亚克提起违约诉讼。与许多其他诉讼一样，蒂尔顿在MBIA案件中胜诉。2013年发布的联邦地区法官的意见书给予蒂尔顿完全胜利，并将她描述为“精力充沛、权威、见多识广，并几乎完全得到文件证据的支持。”

摄影师：Simone Lueck 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诉讼中心的三笔交易基于阿克斯的成功，但进行了几处更改。帕特里克开始直接收购公司，并为这些公司提供所有融资需求，而不是购买贷款捆绑包并利用它们控制公司。这些债务持有被证券化为三只基金中的CLO，而蒂尔顿通常自己购买股权。她将这些基金称为Zohar，这是犹太教卡巴拉的主要文本名称。

Zohar I于2003年创建，最初是与MBIA达成的协议，MBIA为一组表现远低于预期的CDO提供保险。在后来的法庭文件中概述的与帕特里克的安排中，MBIA达成了一项协议，允许帕特里克成为CDO的管理者，目标是使投资恢复健康。根据同一文件，蒂尔顿通过论证她有能力“为投资带来价值”将自己和她的公司出售给MBIA。交易完成后，帕特里克发行了一套新的票据，价值约5.32亿美元，到期日为2015年11月。Zohar II和Zohar III分别于2005年和2007年创建，每个都有10亿美元的票据出售给外部投资者，到期日为2017年1月和2019年4月。在所有Zohar中，帕特里克控制着基金中的哪些资产、这些资产如何管理，以及它们是否被视为表现良好或违约，几乎没有要求蒂尔顿与她的投资者分享细节。II和III的投资者只有在签署保密协议的情况下才能了解哪些公司正在获得贷款，尽管他们会收到显示其贷款金额和支付情况的报告。作为交换，投资者每季度收到一笔代表投资组合中所有公司的总利息支付的金额，并在公司复苏时受益。

当金融危机到来时，投资组合中的许多公司陷入了困境。蒂尔顿承认它们的表现远不如她所希望的。她表示她需要更多时间来扭转局面，并且让它们成功是对所有相关人员的利益，包括她的投资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公开的，”她说。“公司、贷款、确切的利率、他们获得的报酬以及他们的类别都是公开的。任何人都可以查看。所以我甚至不知道[SEC]从哪里来的。我真的不知道。”

蒂尔顿表示，她很少听到投资者的投诉，当她听到时，她只是指向交易文件，她说这些文件授予她行使自由裁量权的许可。然而，至少有一家对冲基金Kawa Capital，作为Zohar III的票据持有者，在2014年12月向Patriarch发送了一封六页的信，概述了与SEC在其案件中所说的一些内容相呼应的担忧。信中辩称，评级机构最近停止对Zohar III进行评级，因为Patriarch没有提供足够的信息，这违反了其义务，并抱怨Patriarch缺乏透明度。如果发生违约，信中辩称，Patriarch将无法获得其收取的一些费用，但没有人知道是否发生了。Kawa表示，投资者正在考虑他们的选择。不久之后，SEC提起了诉讼。根据两位投资者的说法，他们正在观望，因为SEC正在为他们做工作。

自提起诉讼以来，SEC继续联系蒂尔顿的投资者，包括高盛、劳埃德银行和富国银行等大型机构，以及包括Värde Partners、Panning Capital Management和Guggenheim Partners在内的一些对冲基金。SEC的举动促使一些Zohar投资者开始考虑是否应该更加积极地维护他们的利益。律师事务所Berg & Androphy在SEC案件之后提交了一份通知传票，表明其打算代表两位Zohar投资者，德国银行Norddeutsche Landesbank Girozentrale和Hannover Funding提起自己的诉讼。一些Zohar的对冲基金投资者已咨询另一家律师事务所，并正在考虑他们自己的法律选择。

自四月以来，Tilton已经飞行了数千英里，拜访她的所有公司，并表现出勇敢的面貌。“领导是一种孤独的角色，”她在她的曼哈顿办公室里说。“没有人会为战斗做好准备，没有人会为决策的痛苦做好准备，没有人会为诉讼做好准备。我从未想过我的大部分生活会是关于这些。”

Tilton站起身，手抚过一些她帮助重新设计的产品——“她的宝贝”。有一盘带有蝴蝶图案手柄的厨房用具；一台可以与平板电脑连接的缝纫机；一系列与造型师Ken Pavés合作创建的护发产品，名为“你是美丽的”，将面向沃尔玛销售。

她仍在努力将她的案件移至联邦法院。与此同时，她还有一个与SEC的十月审判日期需要准备。

“当这一切结束时，我希望我成为一个岛屿女孩的梦想能够实现，”她叹了口气说。“问题是，我穿丁字泳裤的样子没有15年前那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