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医疗慈善机构通过一颗药丸赚取了33亿美元 - 彭博社

Kalydeco于2012年获得FDA批准，可以治疗美国约2000名囊性纤维化患者。一年的药物供应费用超过30万美元。

来源：Vertex制药公司去年12月，几十位科学家聚集在位于马里兰州贝塞斯达的囊性纤维化基金会的简朴总部。来自学术实验室和初创公司的研究人员在基金会四楼的会议室召开会议，讨论针对这种影响3万名美国人的致命肺病的新方法。基金会的目标是将这种罕见疾病置于科学家们的新治疗议程之上，例如基因编辑或干细胞疗法。“我们希望在2015年进入他们的研发管道，”自1994年以来一直领导该基金会的罗伯特·比尔说，“而不是等到2000年及以后。”

科学家们有充分的理由关注比尔的提议：由于其开创性的新治疗方法搜索方式，该基金会拥有资金，而且资金充足。2012年，一种名为Kalydeco的药丸成为第一种被批准治疗小部分囊性纤维化（CF）患者的根本原因的药物。自1990年代末以来，CF基金会向开发Kalydeco的制药公司Vertex提供了约1.5亿美元，以换取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对Vertex研究所产生的任何治疗的版税份额。在基金会12月会议前的两周，它将其版税权利出售给了一家投资公司。价格为33亿美元。

突然，囊性纤维化基金会成为了全国最大的疾病专注慈善机构，以净资产来衡量。大多数医疗慈善机构从其资助的研究中并没有获得任何资金，而且从未获得如此巨额的意外之财。囊性纤维化基金会现在在未来研究上的支出超过了美国癌症协会、美国心脏协会和美国糖尿病协会的总和。这种方法也带来了更多的医学进展。Orkambi，另一种将治疗囊性纤维化最常见基因突变的Vertex药物，上周获得了FDA的批准。

 

囊性纤维化基金会的总部摄影师：Robb Scharetg/Bloomberg Business囊性纤维化基金会的独特目标曾经是寻找治愈方法。但现在它已经帮助资助了两种有前景的药物，该组织需要确保患者能够实际获得这些药物——这比听起来要困难得多。这两种药物的价格都令人震惊：Kalydeco的标价在保险公司谈判折扣之前约为每年30万美元。Orkambi的费用为每年25.9万美元。“我们能做的最糟糕的事情就是给这些患者提供一个伟大的救生索，但却因为获取问题而变得破损，”Beall说。

药物的高成本意味着一些健康计划可能会犹豫是否支付这些费用，或者可能要求患者经历复杂的程序。阿肯色州的州医疗补助计划最初抵制覆盖Kalydeco，但在诉讼后退缩。一些国外的医疗系统因价格问题延迟批准该药物。尽管Vertex为无保险患者提供帮助，但很少有人能够自己支付全价。

奥巴马总统在今年的国情咨文中庆祝Kalydeco，当时他宣布了一项“精准医学”倡议，将拨款数亿用于针对患者基因特征的治疗研究。其他患者团体，从迈克尔·J·福克斯基金会到白血病与淋巴瘤协会，正在尝试复制囊性纤维化基金会的方法。“案例研究不断出现，”加尔戈·安德森说，她是FasterCures的执行董事，这是一家试图加速医学研究的非营利组织。“囊性纤维化故事给社区带来的一个启示就是，这种真实的感觉，‘哇，我们可以做到这一点。’”

与此同时，制药行业越来越多地寻找稀有疾病的盈利疗法，因为公司已经耗尽了能够产生重磅药物的更常见疾病的治疗。但经验表明，新孤儿药的成本必然会很高。囊性纤维化基金会的模式可能为开发新疗法指明了方向，但尚未找到确保成本不会妨碍患者获得这些疗法的方法。“我们是第一个出发的，”比尔说。“当你有20种孤儿疾病，或30种孤儿疾病，拥有这些新疗法时，会发生什么？”

 

囊性纤维化是由影响水和盐通过细胞膜运动的基因突变引起的。患者在肺、胰腺和其他器官中会产生异常粘稠的粘液，这可能导致腹痛和体重增加困难。粘液还使患者呼吸困难，并使他们容易受到潜在致命的肺部感染。

当囊性纤维化基金会于1955年成立时，大多数患者无法活到小学。如今，许多人活到40多岁——而基金会在这一进展中功不可没。在1960年代，该组织建立了一个患者注册系统，以收集数据和组织样本，以更好地理解这种疾病及其遗传根源。它还创建了一些诊所，以提供专业治疗并帮助患者管理这种疾病，目前已扩展到全国110多个地点。

即使在Kalydeco之前，囊性纤维化的治疗也在不断改善。患者可以服用补充酶来帮助消化，以及其他药物来增强肺功能。新的抗生素输送方式帮助对抗感染。这些进展延长了生命，但没有解决囊性纤维化的根本原因。1989年，密歇根大学的研究人员确定了导致该疾病的基因，这似乎将要改变。

当比尔于1994年成为基金会的首席执行官时，他对进展感到不耐烦。因此，他说服董事会进行一次重大冒险：基金会将资助盈利公司研究该疾病，而不是在学术实验室之间分散拨款。这种方法在医学研究界被称为风险慈善。比尔希望将风险投资的方法——资助高风险、高回报的早期治疗——应用于治愈囊性纤维化的唯一目标。

“这确实源于完全的挫败感，”比尔说。学术实验室工作缓慢，一次测试少量化合物的有效性。比尔则希望与使用一种叫做超高通量筛选的新技术的公司合作，以闪电般的速度筛选分子。他于1998年开始冷拨电话。唯一回复他电话的是位于圣地亚哥的Aurora Biosciences，这是一家Vertex的前身，恰好有一位研究过囊性纤维化的科学家在职。

 

罗伯特·比尔，囊性纤维化基金会首席执行官兼总裁摄影师：罗布·沙雷特/彭博商业CF基金会与奥罗拉达成协议，筛查可能影响疾病根本原因的化学物质。作为交换，它将获得任何可能来自研究的药物的部分收入。该基金会在1999年进行了小额初始拨款。在接下来的几年里，CF基金会将向数十家营利性制药公司承诺超过4亿美元，从不知名的初创公司到辉瑞、夏尔和基因泰克等巨头。

“我在梦中也没想到我们现在会在这个位置，”华盛顿大学医学院儿科教授邦妮·拉姆齐说，她曾负责该基金会的临床试验网络。“追求高通量筛查，就像在大海捞针，”她说。“这是一个好的举动，但也有运气。”

亚伦·斯托克斯记得两年前跑步回来时没有感到气喘。29岁的他刚刚加入了一个针对奥卡比的安慰剂对照临床试验。“我站在我的车道上哭了，因为我知道我得到了真正的东西，”他说。“这就像，这就是人类应该有的感觉。”

自从开始试验以来，斯托克斯增加了10磅体重。他的胃痛停止了，他的肺功能指标改善到基本正常水平。斯托克斯的改善比试验中其他人的平均水平更为显著。“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会去质疑它，”他说。

Stocks在CF基金会担任患者援助部门的高级案例经理，帮助那些在获得护理方面遇到困难的患者。有时患者的健康计划要求治疗前授权，或者迫使他们寻求特别许可以看网络外的医生。有时他们需要帮助支付延续生命的药物。“患者来找我们，他们必须在支付药物和支付电费之间做出选择，”Stocks说。“这不对。”

Aaron Stocks摄影师：Robb Scharetg/Bloomberg Business他可能很快会接到患者的电话，试图获得改变他生活的同样药物。Vertex的CF疗法为公司赢得了医学进步的赞誉，但也因其定价而受到指责。在Kalydeco获得批准后，一组囊性纤维化医生称六位数的费用“不可理喻”。今年春天，一项股东提案批评了定价策略，尽管该提案未能通过。

该公司拒绝了其价格阻碍药物获取的论点。“据我们所知，国内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的患者因为负担不起而无法获得Kalydeco，”Vertex发言人Zach Barber说。大多数保险公司覆盖该药物。Vertex为高自付费用的人提供免费或折扣药物，尽管公司并未说明有多少人以这种方式获得药物。经过多年的研究投资，Barber表示公司需要收回资金以开发未来的疗法。Kalydeco几乎占据了Vertex的全部收入。

CF基金会并不支持它帮助创造的药物的高价格。比尔称Kalydeco“太贵了”，并表示他对Vertex计划收取的费用感到震惊。同时，他认为盈利的药物可以吸引其他人进行CF研究——这对那些特定基因突变无法通过Kalydeco或Orkambi治疗的数千名患者是有好处的。“我认为如果这是一种每年10,000美元的药丸，其他制药公司，比如辉瑞和基因科技，就不会进入这个领域，”比尔说。

CF基金会不会做的一件事是：用自己的预算支付患者的医疗费用。即使有了版税的意外之财，基金会仍然认为“没有经济模型存在”来覆盖患者的费用，同时继续为更多患者寻找治愈方法。相反，它在2008年成立了一个由捐赠者资助的子公司，以帮助那些难以负担治疗费用的CF患者。如果它从未将其他药物的版税权出售，比尔说，“我们可能会耗尽资金。”

“当我们感到满意并且我们为一种药物收取30万美元时，这有什么意义？我们能维持多久？”

 

风险投资慈善的方法赢得了赞赏，尤其是在CF基金会的版税出售之后。但一些人质疑这种模式是否能解决孤儿疾病患者的根本问题：进展实在太慢。6800种罕见疾病中只有几百种有治疗方法。最多，FDA每年只批准几十种新药。在目前的速度下，数千种疾病将在几代人中没有疗法。

沙龙·特里，名为 基因联盟 的1200个疾病组织网络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表示风险投资模式绕过了妨碍医学进步的系统性问题。她的孩子患有一种罕见的遗传病，叫做PXE。“我更希望看到的是我们能够解决这个系统的问题，因为整体上有很多重大问题，”她说。

突破性进展需要收集CF基金会数十年来收集的信息——患者登记、组织库、数百种遗传突变的目录。目前，许多不同疾病的数据被锁定在不同基金会、公司和学术实验室的私人记录中。

这意味着一家公司的研究人员可能会花费时间和金钱调查一个竞争对手的实验室已经排除为无效的化合物。例如。如果每一次像Kalydeco或Orkambi这样的进展都需要复制CF基金会所做的努力——数十年来投资数亿美元——那么价格也会同样高。“当我们感到满意并且为一种药物收取30万美元时，这会有什么影响？我们能维持多久？”特里说。“我们需要找出一种更好的方法来扩展这一切。”

CF基金会的下一个挑战可能是证明延长生命的治疗费用不会阻止患者获得这些治疗。Orkambi将测试价格是否构成障碍。它被批准用于治疗8500名美国患者，是Kalydeco的四倍多。“我们对此非常担忧，”比尔说。“但我们也认识到制造商也必须聪明，他们不能生产人们无法获得的药物。”

比尔说他希望这个基金会能够成为关于药物成本辩论的一个富有成效的部分，就像它帮助开创了风险投资慈善策略一样。但他不知道如何找到一个能够妥善平衡患者的获取与制药公司的财务激励的公式。“我无法给你答案，”他说。“我们的患者只是很高兴我们有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