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德雷背叛？ - 彭博社

摄影师：Julian Berman 为彭博商业周刊Noel Lee 职业生涯中最具决定性的产品测试发生在2007年加利福尼亚州圣莫尼卡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Lee 从一个典型的旧金山郊区车库开始，建立了一家名为 Monster 的成功公司，制造和销售高端音响线。在2000年代中期，他决定消费者愿意花几百美元购买一副更时尚的耳机。在耗费了数百万的研发资金后，Lee 最终在娱乐巨头 Jimmy Iovine 的办公室里获得了一次会面，Iovine 是 Interscope Records 的联合创始人。与 Iovine 一起的是他的商业伙伴 Andre Young，更为人所知的是 Dr. Dre，这位说唱先锋和自己的大亨。很难找到一个在1990年代对流行文化的影响超过 Iovine 的二人组合，他与从 Bruce Springsteen 和 U2 到 Eminem 的每个人都有合作，而 Dre 是开创性嘻哈团体 N.W.A. 的成员，以其黑人的愤怒颂歌如 F--- tha Police 而闻名。

一个光头的大个子，Dre 戴上了 Lee 的耳机。他把 50 Cent 的重低音 In Da Club 的音量调高。“这太棒了！”他惊呼道。

由 Monster 制造并由 Dre 和 Iovine 支持的 Beats by Dr. Dre 耳机几乎从2008年1月首次亮相时就重新塑造了音频市场。Lady Gaga、Justin Bieber、Sean “Diddy” Combs——都佩戴着他们标志性的 Beats 型号，标有小写字母“b”。LeBron James 和 Serena Williams 喜欢 Beats；英国足球偶像 David Beckham 和苹果联合创始人（以及长期的 Iovine 朋友）Steve Jobs 也是如此。这些五彩缤纷的耳机不仅成为了名人的必备配饰，也成为了地铁乘客和购物中心青少年的必备物品。

诺埃尔·李（右）于2009年参加了与Interscope Geffen主席吉米·艾奥文（左）、德瑞·德和Lady Gaga一起揭幕的Lady Gaga耳机。

摄影师：迪米特里奥斯·坎布里斯/WireImage多年来，李过着企业家的梦想。“德瑞是一个偶像，”他说。“他是流行音乐的巅峰。吉米·艾奥文是一个传奇。而我[曾]与他们合作。”2014年5月底，苹果同意以30亿美元收购Dr. Dre的Beats及其联合品牌的流媒体音乐服务，这是科技巨头有史以来最大的收购。李一无所获。

“我们设计、制造和营销耳机，但我们没有得到任何荣誉，”他说。今年1月，他在加利福尼亚州法院提起诉讼，指控德瑞和艾奥文窃取了Beats的设计、制造和分销权。李声称这对搭档通过转移Beats的所有权并触发了一项合同条款，使他被排除在外，从而实现了这种“企业背叛”。

尽管李没有将苹果列为被告，但其律师正在为德瑞和艾奥文辩护，他们现在是公司的员工。苹果聘请了由著名企业诉讼律师大卫·博伊斯领导的纽约律师事务所Boies, Schiller & Flexner。公司发言人瑞秋·沃尔夫拒绝让德瑞、艾奥文或苹果高管接受采访。“李显然对他的商业决策感到后悔，现在要求他和Monster尽可能免除他们的合同义务，但后悔是不够的，”苹果的律师在法庭文件中主张。

李承认他在与艾欧文和德雷的交易中天真；法律问题是他是否也是欺诈的受害者。“我们有一个真正的索赔，陪审团会理解：有人被欺骗了，”李雇佣的著名北加州审判律师约瑟夫·科切特说。科切特估计他的客户的损失应该至少为1.5亿美元。

抛开法律问题，这起诉讼代表了一个被明星光环迷住的极客工程师的情感痛苦，他认为自己在音乐行业这个鲨鱼池中交到了真正的朋友。人们可以感受到，尽管他希望能得到一笔苹果公司的财富，李也同样重视一个道歉和进入VIP休息室的机会。“他们抹去了Monster这个伟大商业故事，”他说。“这不对。”

诺埃尔·李被背叛并被迫离开Beats吗？

 

诺埃尔·李在加利福尼亚州布里斯班的Monster总部。

摄影师：朱利安·伯曼，彭博商业周刊李在位于旧金山南部的Monster总部接待访客，不是在他那间装饰着自己设计的重橡木音响设备的干净办公室，而是在一个明亮的销售室里，里面满是塑料包装的商品。身穿黑色服装，像约翰尼·卡什一样，66岁的李戴着超大号飞行员眼镜，把他的红褐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是一个典型的低科技极客，从小就喜欢拆解和重组电器。他热爱两代人之前的杰出吉他手，如卡洛斯·桑塔纳和乔治·本森。他是一个狂热的粉丝，结识了这些英雄，并显著展示签名照片和电吉他以证明这一点。

李骑着一辆镀铬的两轮赛格威，这对他来说是必要的，因为他将神经损伤归因于他在1970年代作为劳伦斯利弗莫尔国家实验室的初级核技术员的工作。他说，工作场所的保护措施并没有达到应有的标准，员工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暴露于大量辐射中，其影响并没有立即被理解。李遭受了脊柱问题，这使得他走路变得困难，最终变得不可能。尽管如此，他从未起诉政府，因为他说，“这似乎不值得麻烦。”

他讲述了一个经典的美国移民故事，始于他父母于1948年10月乘货船从中国抵达。诺埃尔三个月后在旧金山出生。他在加州理工州立大学上完公立学校，获得了1971年的机械工程学位。他在一个名为亚洲木头的全亚裔美国民谣摇滚乐队中打鼓（穿着匹配的夏威夷衬衫和白色喇叭裤，演奏克罗斯比、斯蒂尔斯与纳什的翻唱曲目）。为了养活妻子和年幼的儿子，他选择了实验室的工作，但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更喜欢在家里摆弄立体声音响设备。“诺埃尔在内心深处有一种对声音再现的热情，”迈阿密的密友大卫·弗朗吉奥尼说，他建造录音室和豪华家庭音响系统。“有些人听旋律，听歌词——诺埃尔和我也听这些——但我们真正偏执地痴迷的是如何让整体声音变得惊人。”

1979年，离开政府工作的李基于一个洞察创立了Monster，认为严肃的音乐爱好者会为更重的铜扬声器线支付更多费用，因为它能传递“更动态的声音”。在此之前，高保真电缆一直是一个附带产品。“我们让一个商品产品变得不再商品化，”他说。

他将Monster Cable描述为销售“没有疾病的疗法”。显然，消费者并没有被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号所疏远，开始花费50美元购买李的更昂贵的电线。从Guns N’ Roses的吉他手Slash到滚石乐队的Keith Richards，表演者们都成为了忠实的Monster Cable用户。

多年来，李将同样的策略应用于其他音频配件。他让消费者从10美元的电源插座升级到150美元的Monster Power设备，该设备承诺提供浪涌保护和“声音过滤”，以获得更清晰的音乐音调。他将一瓶2美元的喷雾清洁剂转变为一个适合用来清洁巨型等离子电视的20美元产品。在对销售人员的激励讲话中，他建议采用麦当劳的“您想要薯条吗？”的方式。“我们是配件之王，”他说。

在李看来，说服移动设备听众从便宜的耳塞升级到高价耳机并不是一个巨大的飞跃。2005年，他推出了带垫耳罩的Monster Turbine Pro。售价400美元的Turbine并没有迅速销售出去。与此同时，公司正在寻找商业合作伙伴，以便为李开发的高保真音频软件寻找合作伙伴，该软件用于重新混音和重新母带处理两声道录音，以实现“环绕声”播放。

李派他的儿子凯文，当时是Monster的员工，前往洛杉矶寻找新音频软件的合作伙伴。凯文与当时在环球音乐集团的艾欧文（Iovine）取得了会面。艾欧文想谈谈耳机。根据李氏父子的说法，那次会议导致艾欧文和Dr. Dre的拜访。2006年在公司办公室的聚会照片显示，Dre穿着深色设计师运动服，面带微笑的诺埃尔·李（Noel Lee）手搭在Dre宽广的肩膀上，而艾欧文则戴着棒球帽和褪色的牛仔裤。

“我们给了德雷和吉米一个声音的教育，”李说。“他们在谈论如何制造更好的扬声器，我说，‘耳机是新的扬声器。让我们一起做耳机。’这就是Beats的起源。”

“我们可以成为耳机领域的苹果，无论是否有Beats。”

 

摄影师：朱利安·伯曼为《彭博商业周刊》拍摄艾欧文和德雷讲述了一个不同的创作神话。他们的故事始于圣塔莫尼卡海滩，旁边是闪闪发光的太平洋。2005年，这两个老朋友在锻炼时偶然相遇。他们开始谈论职业生涯的下一步。艾欧文在1970年代作为约翰·列侬和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的录音工程师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后来为汤姆·佩蒂、史蒂维·尼克斯和U2制作唱片，并在1990年代通过向白人郊区青少年销售硬核黑色说唱，将Interscope打造成最成功的唱片公司之一。在1992年发行了他的首张专辑*《慢性病》* 后，德雷转到Interscope的一个部门Aftermath Entertainment，在那里他将自己的康普顿（加利福尼亚）街头信誉带入艾欧文正在蓬勃发展的业务中。德雷帮助塑造了同为说唱歌手的斯努普·道格、Xzibit和The Game的职业生涯，而艾欧文则制作了获得奥斯卡奖的艾米纳姆电影*《8英里》（2002），并担任50 Cent纪录片《发财或死尝试》（2005）的执行制片人。德雷和前N.W.A.成员冰立方在电影《直出康普顿》*中共享制作信用，该片定于8月上映，讲述了该组合的崛起。（这部电影已经充满争议，当另一位说唱制作人苏格·奈特因在宣传视频拍摄现场撞死两名男子而被控谋杀时，引发了新闻。奈特声称这是一次意外。）

在去年十月的纽约会议上，Iovine描述了他们2005年在海滩的邂逅，他说他刚刚与环球音乐谈判了一份新合同，使他能够追求技术创新。Dre的律师提议让他代言运动鞋。Iovine说他建议他的朋友卖扬声器。Dre版本的故事中，他说：“去他妈的运动鞋。我们来做扬声器。”无论是谁提出了运动鞋/扬声器的玩笑，Iovine表示，谈话最终转向了耳机。Dre提议品牌“Beats by Dr. Dre”。

在他们的叙述中，Iovine和Dre选择Monster仅仅作为他们的制造商——这个公司将负责中国的工厂等事务。Lee将Monster描述为主要推动者，而Iovine和Dre则是前台人物。Lee说，Monster将其600名员工中的100名调到新命名的Beats项目，并随后聘请了前苹果设计师Robert Brunner来完善耳机的流线型苹果风格。为了资助这一计划，Monster制造了超过30个测试模型，最终在2007年晚些时候的试听会上，Lee带来了其中一个，他说Dre在会上给予了他的祝福。

在2008年1月，Monster签署了一份许可协议，根据该协议，公司将制造、营销和分销耳机，并向Dre和Iovine支付19%的费用，以使用Beats名称和他们的接触——能够将产品带到顶级娱乐和体育人物的头上，在视频、新闻发布会和俱乐部中展示。在他的诉讼中，Lee声称当时，Beats“没有员工，没有耳机技术的工程师，也没有在‘Beats by Dr. Dre’高端耳机系列的工程或开发中发挥作用。”

称耳机为赢家是极大的低估。2007年，100美元及以上的耳机市场总销售额不到5亿美元。到2012年，总额增长到12亿美元，Beats占据了三分之二的高利润市场。其余的则分给了老牌竞争对手Bose和Sony以及几家较小的新兴公司。

发烧友们对Beats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赞扬其震撼的低音，有人则批评其粗糙的音质过度。然而没有人争议的是：Beats将耳机变成了一种必备的200到300美元的时尚声明兼地位象征。许多消费者即使不听音乐也会将Beats挂在脖子上。“就像他对电线所做的那样，诺埃尔用耳机创造了一个新类别，”消费者电子协会的负责人加里·夏皮罗说。“他是个营销天才。”

吉米·艾欧文、诺埃尔·李和德瑞·德雷在2010年4月4日波士顿芬威公园的开幕之夜，与波士顿红袜队总裁兼首席执行官拉里·卢基诺合影，比赛对手是纽约洋基队。

摄影师：埃尔莎/盖蒂图片社在2009年8月，经过18个月的卓越表现，李、德雷和艾欧文签署了一份修订的许可协议，调整了各方之间关系的几个方面。Beats Electronics作为一家独立公司，拥有自己的薪资，现在作为修订协议的一方加入。修订合同中最重要的条款规定，Beats Electronics的“控制权变更”将导致Monster失去制造、销售和推广该品牌的所有权利。换句话说，新所有者不再有义务与Monster继续合作。

“我们没有太多考虑这个，”李谈到控制权变更条款时说。“我们认为自己与德雷和吉米是长期合作的关系。”

一段时间内，Monster-Beats合资企业继续盈利，为Monster每年创造数亿美元的收入，为德雷和艾欧文每年带来数千万的许可费用。然后，在2011年8月，李得知在没有征求他意见，更不用说批准的情况下，艾欧文和德雷已同意将51%的Beats出售给台湾手机公司HTC，交易金额为3.09亿美元。

李曾获得一些Beats Electronics的股票，但他5%的股份无法阻止这笔交易，而根据艾欧文和德雷的说法，这触发了控制权变更条款。“我感到震惊，”李说。HTC和Beats明确表示他们打算与Monster分开，走自己的路。艾欧文和德雷打算如何在没有Monster的情况下制造和分销耳机，李并不清楚。

为了公众消费，Monster和Beats Electronics将分裂呈现为友好的。在2012年1月的消费电子展上，艾欧文愉快地向一位彭博商业周刊记者展示了他iPad上名人佩戴Beats的照片：已故的乔布斯、妮可·基德曼和科比·布莱恩特，他在洛杉矶湖人队的紫色球衣中佩戴了一副。根据两位因分离谈判是私密的而要求匿名的人士的说法，文章报道Monster-Beats的关系因“财务条款而变得紧张”，并且“Beats对其收入份额感到不满。”

在同一篇文章中，李说Monster将在耳机领域重新开始，发誓：“我们可以成为耳机领域的苹果，无论是否有Beats。”在2012年6月，Beats和Monster签署了最终的分离协议。

不到一个月后，Iovine和Dre再次让李感到意外，他们回购了他们出售给HTC的51%股份中的一半。“哇，这是什么？”李回忆道。2013年9月，私募股权公司凯雷集团购买了HTC在Beats的其余股份。当尘埃落定时，凯雷以5.01亿美元收购了近三分之一的Beats。李说他的脑袋在旋转：“现在我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摄影师：Julian Berman为彭博商业周刊在2014年5月初，关于苹果计划收购Beats的传闻在科技和音乐圈中传播。5月27日，李的两位高级助手David Tognotti和Leo Lin恰好在哈佛商学院访问，遇到了David Yoffie，一位教授和HTC董事会成员。根据李的诉讼，Yoffie告诉Monster的高管们，他们被欺骗了。Iovine和Dre在两年前策划了一场“虚假的”HTC收购，以触发控制权变更条款并将李和Monster赶走，教授据说是这样说的。（Yoffie通过电子邮件拒绝对此文章发表评论，引用了Monster诉Beats的诉讼。HTC的总法律顾问Marcus Woo和公司的外部律师也未对多次评论请求作出回应。）

在2014年5月28日，苹果公司宣布将以26亿美元收购Beats，并将在未来追加4亿美元。拥有Beats 20%股份的德雷（Dre）在一段YouTube视频中自夸称自己将成为“嘻哈界的第一位亿万富翁”。根据彭博社汇编的数据，拥有25%股份的艾欧文（Iovine）将从此次出售中获得7.5亿美元。苹果在公告中表示计划改善Beats耳机，但分析师观察到，这家科技巨头的主要兴趣在于Beats Music，这是艾欧文和德雷在2014年早些时候推出的一项在线订阅流媒体服务。6月8日，苹果宣布Beats Music将被纳入一项庞大的新计划Apple Music，这是一项与Pandora和Spotify等初创公司竞争的服务。苹果的服务将结合来自iTunes库的持续流媒体播放，以及自定义播放列表创建、自动DJ功能，甚至还有全球电台。

在2014年12月接受GQ杂志采访时，艾欧文表示他在2012年首次接触苹果关于Beats的事：“我说服他们必须收购这家公司。我说，‘我不想为其他人工作……我想来这里，来史蒂夫的公司……我知道你们现在在音乐方面有个空缺；让我来填补它。’我想在他们答应之前等了两年。”

最终，李（Lee）认为全貌变得清晰：艾欧文和德雷在2011或2012年决定想要出售给苹果，并首先想要将他排除在外。除了大量的合同解析，李的诉讼揭示了受伤自尊的痛苦：“被告在Monster的支持下建立了Beats的品牌，然后试图通过抹去李和Monster的名字来重写历史。”Monster正在努力重返耳机市场；该公司正在裁员200人，约占其员工总数的三分之一。

根据客户的指示，苹果公司的律师威廉·艾萨克森和卡伦·邓恩，博伊斯·希勒的合伙人，拒绝公开发言。不过，从初步文件和与熟悉此案的人士的访谈中，可以看出他们的辩护大纲。苹果公司表示，HTC与Beats的短暂关系并不是虚假的。资金和控制权发生了转移。无论如何，苹果的文件坚持认为，Monster-Beats的许可协议无论如何都会很快到期，而不管HTC的控制权变化。（Monster的法庭文件声称，如果协议到期，Monster将保留制造和分销Beats品牌商品的权利。）

涉及的法律条款并不是特别深奥，Monster可能对自己的合同律师的案件更强，而不是对Beats/苹果的案件。此外，苹果的辩护团队指出，在苹果宣布收购之前，李已经将他在Beats Electronics的5%股份卖回。如果他如此致力于长期合作关系，他应该保留这部分股份，并在苹果收购中获得约1.5亿美元的收益。相反，辩护方认为，李玩的是短期游戏：Monster从与Beats的合作中获得了可观的收入，并且——出于某种原因——在控制权变化的情况下放弃了其权利。

李的律师在投诉中声称他是“行业偶像”，与苹果联合创始人史蒂夫·沃兹尼亚克的地位相似。在消费电子产品的世界里，这种夸耀只是稍微夸张，贸易集团的执行官沙皮罗表示：“诺埃尔在零售商中真的很受欢迎。他很有启发性。”

一切都很好，苹果说，但怪兽背后的人达成了一项协议，他必须接受。李无法接受这一点。“耳机，”他说，“是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