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的大规模腐败丑闻让失望取代了希望 - 彭博社

**在2013年中期，**巴西联邦警察调查员埃里卡·米亚利克·马雷纳注意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阿尔贝托·尤塞夫，被怀疑经营一个为富人提供非法黑市银行的机构，支付了250,000雷亚尔（当时约125,000美元）购买一辆路虎。这辆黑色的Evoque SUV最终成为了巴西国家石油公司巴西石油的前部门经理保罗·罗伯托·科斯塔的礼物。“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洗钱案件，而巴西石油根本不是我们的目标，”马雷纳说。“保罗只是他的另一个客户。所以我们开始问，‘他为什么会从一个洗钱者那里得到一辆昂贵的车？那家伙是谁？’”

马雷纳在过去十年中一直在建立针对洗钱者的案件，而尤塞夫一直是一个长期目标。他至少因使用私人飞机、装甲车、由中介秘密接送以及一系列空壳公司转移非法现金而被逮捕过九次。但尤塞夫通过多次作证指控其他洗钱者，即巴西俚语中指代洗钱专家的人，逃过了严重的监禁。

与巴西石油的联系表明尤塞夫涉及更大的事情。马雷纳和她的搭档调查员马尔西奥·安塞尔莫从位于库里提巴的现代玻璃和混凝土联邦警察总部的办公室深入调查科斯塔，库里提巴距离圣保罗约400公里（250英里）。又有十多名调查员和检察官加入，案件变得如此庞大，以至于巴西总检察长在城对面的临时办公室成立了一个特别工作组。

到2014年3月，联邦法官塞尔吉奥·莫罗开始逮捕几十名嫌疑人。（在巴西的司法系统中，法官正式指控被告，批准警方和检察官的重大调查步骤，听取证据，然后决定被告是有罪还是无罪。）他们在莫罗的法庭上被指控参与一个惊人规模的投标操控计划。检察官在莫罗的法庭上指控，巴西最大和最富有的建筑商的一个卡特尔操纵了世界第七大经济体的广泛领域，破坏了石油行业的竞争，并可能影响推动增长和就业的大型公共工程项目。

巴西人对这个丑闻感到震惊，因一些资金通过一个服务站洗钱而被称为 洗车行动。莫罗迄今已下令进行超过十次的大规模抓捕，逮捕了高管、银行家、政治家和中介，有些人被押送到监狱时经过一排电视摄像机。一名嫌疑人乘坐私人飞机前往库里提巴自首。另一名嫌疑人在里约热内卢著名的伊帕内玛海滩的酒店套房中度过了最后的自由时光，以避免被手铐带走。被捕者在库里提巴警察总部的四个拘留室中共用没有隔间的公共厕所。有些人睡在铺在光秃地板上的床垫上。已有十多人承认收受贿赂或操控合同，其中一些在网上发布的视频证词中作证。

一位前巴西石油公司（Petrobras）经理，佩德罗·巴鲁斯科（Pedro Barusco），描述了接受近1亿美元贿赂的经历；他此后已归还大部分资金，以寻求宽大处理。

自2014年3月以来，检察官已指控超过110人涉嫌腐败、洗钱和其他金融犯罪。六家建筑和工程公司被指控在所谓的非刑事不当行为行动中非法获利。4月22日，莫罗（Moro）作出了首次定罪。他判定科斯塔（Costa）和尤塞夫（Youssef）洗钱，包括购买路虎（Land Rover）。莫罗对两名男子给予了减刑——科斯塔被判两年监视居住，尤塞夫被判三年监禁，因其与检察官合作。

所有这些都是大戏的预演：检察官表示，他们可能会指控一些巴西最大的建筑商经营非法卡特尔。“在这个案件中，显然证明了巴西石油公司内部存在一个涉及卡特尔、投标操控、向政府官员和政治家行贿以及洗钱的犯罪计划，”莫罗在判刑科斯塔和尤塞夫时写道。“将会有卡特尔起诉，”案件首席检察官卡洛斯·利马（Carlos Lima）说。“我不喜欢提前说这将会发生，但它会发生。这只是时间问题。”

法官塞尔吉奥·莫罗（Judge Sérgio Moro）罗多尔福·布赫尔（Rodolfo Buhrer）/La Imagem/Fotoarena 

 

迪尔玛·罗塞夫和卢拉内尔森·阿尔梅达/法新社/盖蒂图片社在莫罗法官的法庭文件中，检察官列出了16家公司，这些公司被指控组成了一个卡特尔，以操纵2006年至2014年间的巴西国家石油公司（Petrobras）合同。名单包括巴西一些最大的建筑和工程公司，包括卡马戈·科雷亚、OAS、UTC工程和最大的公司诺贝尔·奥德布雷希特建筑公司。除了卡马戈·科雷亚拒绝发表评论外，所有这些公司都否认参与了卡特尔。

巴西国家石油公司表示，它对投标操控一无所知，并且正在“与”当局合作进行调查。至于它是否是卡特尔的受害者，“公司是确定的，”巴西国家石油公司绩效执行经理马里奥·霍尔赫·席尔瓦在4月22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在财务文件中，巴西国家石油公司表示，价值1996亿雷亚尔的合同被指控的卡特尔操控。

多年来，一家工程公司UTC的共同所有者通过短信召集成员在他位于圣保罗的办公室开会，根据在莫罗法庭提交的证词和文件。参与者由一名助理迎接，助理发放名牌。在会议上，执行人员详细记录了指控的卡特尔如何以虚高的价格分配巴西国家石油公司的合同。一位建筑商为小组成员准备了一份2½页的编码指南，将合同投标描述为一场足球锦标赛，设有联赛和球队。另一份文件由一名小组成员起草，列出了即将进行的14个炼油合同的中标者，标题为“弗鲁米嫩塞最终宾果提案”，使用了里约热内卢州的一个昵称。

检察官表示，建筑商通过在每个合同上支付通常为3%的回扣逃脱了惩罚。巴西石油公司估计，这些贪污总额至少达62亿雷亚尔，其中大部分，检察官称，被转移到了支持卢拉·达席尔瓦（Luiz Inácio Lula da Silva）的政党的战争资金中，他是2003年至2010年的国家总统，以及他挑选的继任者迪尔玛·罗塞夫（Dilma Rousseff）。卢拉和罗塞夫尚未被指控有不当行为，但特别检察官已对50多名国会议员和其他涉腐败的政治人物展开刑事调查。

吸引巴西人注意的不仅仅是不断升级的丑闻的戏剧性。人们越来越感到无奈和愤怒——巴西，这个曾看似如此接近加入世界发达国家行列的国家，似乎无法实现这一目标。卢拉以“新巴西”的承诺激励了国家，承诺将摆脱五个世纪的贫困和腐败。巴西人现在明白，卢拉的信息背后是一个操控的、腐败的游戏，富裕了少数人，削弱了国家的竞争能力。

腐败丑闻是巴西经济最不需要的事情：它已经陷入了25年来最严重的四年衰退。财政部长华金·莱维（Joaquim Levy）正试图缩减赤字，以避免巴西信用评级被降级为垃圾级。他提议削减服务于数百万人的社会项目。

或许更严重的是，这场丑闻侵蚀了巴西的民主，削弱了罗塞夫的政府，使其没有能力通过国会推动重大立法。罗塞夫的支持率在4月滑落至9%，创下巴西总统历史最低纪录。在3月15日和4月12日，成群的人涌上巴西的大城市街头，要求结束腐败并弹劾罗塞夫。被破坏的财富以新的苦涩复苏，唤起了一句老而流行的口号：“巴西是未来的国家，永远是。”

 

 

一个闷热的二月早晨， 安东尼奥·德尔芬·内托坐在他位于圣保罗的一座老石屋的办公室里，对石油公司丑闻的影响感到难以置信。但也许这位87岁的经济学家不应该感到惊讶。在某种程度上，内托为巴西政治、商业和金融交织的世界奠定了基础。

在1969年，正值1964年政变后掌权的军事独裁统治的巅峰时期，内托作为财政部长，设计了一项名为市场保护的政策。该政策通过排除大多数外国竞争者，使巴西建筑商获得了政府合同的垄断权。随后是税收减免和补贴信贷。军事指挥官们计划进行大规模的公共工程，以连接巴西广阔、无人居住的地区，而一些家族拥有的建筑公司获得了大合同。“我们需要建筑商强大并完全忠于巴西，”内托说，他宽阔的身躯被他的大木桌所掩盖。墙上挂满了巴西最著名的漫画家为内托创作的二十多幅漫画，而他数以万计的经济学书籍中的一些则填满了书架。

根据国家真相委员会的说法，在内托实施保护主义政策的同时，建筑商们与独裁者建立了联系，该委员会在12月发布了一份关于军事独裁时期虐待行为的报告。卡马戈·科雷亚在当前丑闻中被牵连，是通过帮助资助“班德朗特行动”而赢得青睐的公司之一，该行动是一个在1970年代追捕和折磨涉嫌叛乱分子的运动，委员会得出结论。该行动的受害者之一是鲁塞夫，当时她是一个武装左翼反对派组织的年轻成员。她被逮捕并遭到折磨。（内托在去年真相委员会的听证会上表示，他对任何酷刑没有任何了解。）

 

安东尼奥·德尔芬·内托马尔科斯·伊萨/彭博社诺贝托·奥德布雷希特建筑公司是拉丁美洲收入最大的建筑公司，也许是巴西所有建筑商中最擅长将商业与政治交织在一起的。这种情况自1944年以来一直如此，当时诺贝托·奥德布雷希特，这位当时24岁的温和工程师，说服一家国有银行救助他父亲破产的建筑公司，埃米利奥·奥德布雷希特公司，位于巴西东北部的萨尔瓦多市。诺贝托随后创建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公司，吸收了他父亲公司的业务。该建筑公司现在是奥德布雷希特SA的一部分，这是一个在21个国家拥有15个部门的综合企业。

在1950年代和1960年代，巴西国家石油公司（Petrobras）对奥德布雷希特的增长至关重要。该公司赢得了一系列巴西国家石油公司的合同，负责在巴西东北部建造管道、运河、发电厂和油井。奥德布雷希特在东北部以外的第一个大项目是1971年完成的巴西国家石油公司位于里约热内卢的27层总部。这座雄伟的混凝土巨石位于国有开发银行BNDES的倾斜深色玻璃总部对面，后者也是由奥德布雷希特建造的。

军事独裁政权继续将合同指向奥德布雷希特，包括里约国际机场和安格拉核电站的合同。奥德布雷希特还利用政治关系赢得巴西以外的业务，从与秘鲁的水电站建设合同开始，再到在独裁者奥古斯托·皮诺切特统治下的智利重新引导一条河流。1981年，四名奥德布雷希特高管与当时的计划部长内托一起飞往莫斯科进行贸易考察。奥德布雷希特希望政府帮助说服苏联人影响其盟友给予其业务，内托说。这次旅行帮助获得了巴西和秘鲁的重大合同，以及奥德布雷希特在安哥拉的第一个项目。“这没有什么奇怪的；这就是政府为其公司所做的事情，”内托说。

诺贝托的儿子，埃米利奥，于1991年成为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随后，圣保罗州州长马里奥·科瓦斯将埃米利奥介绍给一位因军事政权被监禁90天的领导人：路易斯·伊纳西奥·卢拉·达·席尔瓦。

在圣保罗，由奥德布雷希特建造的科林蒂安竞技场通过美联社图片的阿根廷国家通讯社彭博社**马塞洛·奥德布雷希特****，**在2008年接替他的父亲埃米利奥，在奥德布雷希特圣保罗总部的采访中讲述了这个故事。“他说，‘埃米利奥，这是巴西未来最光明的政治家之一。值得认识他，’”马塞洛说。“从那时起，我们与卢拉一直保持互动。”

奥德布雷希特向包括卢拉在内的政治竞选投入了资金，这与所有主要建筑商的做法相似。根据巴西选举记录，参与石油公司丑闻调查的建筑商在2014年，即选举年，合法地向政党捐赠了3.44亿雷亚尔。大约一半的资金流向了与丑闻相关的三个政党。奥德布雷希特及其子公司的份额为8800万雷亚尔，大部分用于这三个政党。

马塞洛·奥德布雷希特表示，他的公司已向约150名国会议员捐款。“如果你相信一个将会重要并能在国会支持你的人，你就必须支持他，”他说。“如果你是一个向某人捐款的人，至少他会给你一个会议并倾听。”

在卢拉于2002年赢得巴西历史上最大选举胜利后，奥德布雷希特迅速发展。卢拉和他的工人党承诺进行一场革命，将巴西带入下一个阶段，雄心勃勃的公共工程项目是他计划的核心。奥德布雷希特获得了一些最大的合同。

早期，卢拉将马塞洛介绍给当时的能源部长鲁塞夫。“我们与她互动很多，”马塞洛说。“我们一直保持着信任的关系。”

卢拉还有外交政策目标；他谈到将巴西转变为发展中国家的超级大国。这意味着巴西建筑公司在古巴和厄瓜多尔等地的新业务，由巴西国家开发银行（BNDES）提供补贴融资。在卢拉和随后鲁塞夫的领导下，奥德布雷希特在2009年至2014年期间获得了55亿雷亚尔的BNDES融资，用于巴西以外的项目，超过了除飞机制造商恩布拉尔之外的任何其他巴西公司。

马塞洛·奥德布雷希特，诺贝托·奥德布雷希特建筑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里卡多·斯图克特/PR奥德布雷希特并未因洗车行动而被指控；公司雇佣的任何个人也没有。“奥德布雷希特从未参与卡特尔，无论是在与巴西国家石油公司（Petrobras）还是任何其他政府或私人客户的合同中，”该公司在给彭博社的声明中表示。尽管如此，该公司与其他建筑商一起，正在接受至少三项刑事和监管调查。11月，莫罗下令联邦特工搜查两名奥德布雷希特高管的住所和办公室。这些搜查并未导致提出指控。

这些高管之一是Márcio Faria。根据被定罪的洗钱犯Youssef在莫罗法庭上的宣誓证词，法里亚与科斯塔谈判，为2009年12月公司赢得的价值45亿雷亚尔的巴西石油炼油合同支付2000万雷亚尔的贿赂。Youssef表示，这笔贿赂被转给了政治家。

法里亚现在是奥德布雷希特工业工程部门的董事，他将问题转给了奥德布雷希特。奥德布雷希特在一份书面声明中表示，法里亚在与巴西石油的商业往来中没有做任何非法的事情。“奥德布雷希特否认向任何高管或前高管的所谓账户进行任何支付或存款，”该公司提到巴西石油时表示。

自2011年1月1日卢拉离任以来，奥德布雷希特已将前总统作为付费演讲者飞往巴西以外的地方，参加客户和商业团体的活动。“我们正在努力提升国家形象，”马塞洛说。“我在世界各地都看到这一点。”

联邦检察官已对卢拉是否利用其关系说服BNDES为奥德布雷希特项目提供补贴融资展开初步影响力交易调查。卢拉、奥德布雷希特和BNDES均否认任何不当行为。

经济学家内托在过去三十年中为每位总统提供建议，除了一个。他了解巴西的权力运作。然而，他表示，他对被指控渗透巴西石油的卡特尔感到震惊。“令人震惊的是，一个卡特尔如何与巴西最重要的公司国家勾结，”内托摇头表示不敢相信。“但我对我所做的事情没有任何遗憾。那些公司建设了现代巴西。”

 

 

卢拉在2009年的阿布雷乌和利马增长加速计划/flickr**在2007年9月初，**卢拉在巴西东北部佩尔南布科州的佩特罗布拉斯阿布雷乌和利马炼油厂的施工现场冒着倾盆大雨艰难前行。穿着白色工作手套和佩特罗布拉斯安全帽，他爬上挖掘机，帮助将机器的钢斗引导入红色土壤，开始了该项目的建设。佩特罗布拉斯将通过当时的委内瑞拉总统乌戈·查韦斯的融资来建设阿布雷乌和利马，查韦斯与卢拉一样是社会主义者，目的是将该国的沥青状原油转化为巴西人的燃料。（委内瑞拉后来退出了协议。）卢拉表示，佩特罗布拉斯将明智地花费每一雷亚尔，而当时卢拉的首席幕僚和佩特罗布拉斯董事长的罗塞夫将确保这一点。“他们曾经说佩特罗布拉斯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支出，”卢拉说。“但今天我会把迪尔玛·罗塞夫放在最上面。”

在卢拉访问后的几个月里，检察官表示，卡特尔为阿布雷乌和利马制定了计划。在2008年4月或5月，罗杰里奥·阿劳霍，当时是奥德布雷希特工业工程部门的董事，将一份卡特尔成员的名单交给了佩特罗布拉斯工程部门的执行经理巴鲁斯科，以邀请他们竞标炼油厂合同，巴鲁斯科在证词中表示。阿劳霍现在是奥德布雷希特工业工程部门的高管，通过公司发布的声明否认参与卡特尔或任何不当行为。“奥德布雷希特强烈否认一名自白罪犯提出的指控，”该公司表示。

在两个月内，巴鲁斯科签署了一项计划，寻求对12个合同包的投标，这些合同后来被授予给涉嫌卡特尔的公司。该计划的核心是涉嫌卡特尔在巴西国家石油公司（Petrobras）内部的合作伙伴。他们向建筑商收取高达3%的回扣，以换取修正合同的权利，科斯塔和其他证人作证说。贪污款项，他们表示，被分配给三个政党和高管们，通过阿尔贝托·尤塞夫和其他中介的支付进行转移。

不久，政府审计员开始警告承包商在阿布雷乌和利马项目上大幅超额收费。这将问题带到了霍梅罗·德·索萨在巴西利亚立法附属机构内的咨询办公室的小隔间里。索萨是一名高级咨询审计员，他建议国会阻止该项目的资金。“这种盗窃模式是如此明显，”索萨说。“我从未见过像阿布雷乌和利马这样规模的事情。”国会的不规则工程委员会建议将炼油厂从2010年联邦预算中剔除，实际上停止了工程，国会投票批准。卢拉否决了这一建议，确保了巴西国家石油公司所需的资金，以便继续推进工程。

炼油厂的兴起正值巴西似乎没有限制的时期。创纪录的石油、铁矿石、大豆和其他商品出口价格；强劲的货币使消费品对日益壮大的中产阶级更加实惠；以及急剧下降的利率推动了经济的繁荣，在卢拉执政期间，经济规模几乎增长了三倍。一项极为成功的福利计划使4000万人摆脱了贫困。

当卢拉将权力移交给鲁塞夫时，巴西的兴奋繁荣已经消退，暴露出一个建立在好运（那些高商品价格）、腐败（包括一个涉及卢拉最高政治助手的买票丑闻）和国家债务几乎翻倍，达到1.2万亿美元的基础上。当鲁塞夫在2013年12月北上为阿布雷乌和利马炼油厂举行开幕仪式时，几乎没有什么可庆祝的。该炼油厂耗资佩特罗布拉斯185亿美元，是最初预算的八倍。鲁塞夫没有对该项目进行监管，反而未能打断可能是巴西历史上最大的单一腐败案件。

2014年的阿布雷乌和利马保罗·弗里德曼/科比斯 

鲁塞夫表示她 对所谓的卡特尔计划一无所知。“这不是管理问题，纯粹就是这样。佩特罗布拉斯的董事会由非常合格的商界人士组成，”鲁塞夫在四月份于巴西利亚的总统府普拉纳尔托接受彭博社一小时采访时说道。“我们没有看到任何迹象。一切都指向一个卡特尔和一些员工的腐败。”

玛丽亚·达斯·格拉卡斯·福斯特，鲁塞夫的老朋友，2012年成为佩特罗布拉斯的首席执行官，也表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去年年底，福斯特发起了一项大规模调查。她还暂时禁止了20多家正在接受调查的公司与该公司进行业务往来；这直接导致三家大型建筑公司——加尔万工程、沙欣集团和OAS——申请破产。在二月份，鲁塞夫迫使福斯特和她的所有高层管理人员辞职。

在新任首席执行官阿尔德米尔·本迪尼的领导下，巴西石油公司正在寻求向涉嫌卡特尔的公司索赔。它还表示，正在建立一个新的合规、治理和风险部门。“我们感到尴尬，”本迪尼在4月23日说。“我们正在清理错误。”

这一丑闻几乎使公司瘫痪。2月份，穆迪投资者服务将其信用评级降至垃圾级。4月份，巴西石油公司计提了446亿雷亚尔的费用，其中大部分是针对涉嫌建设者卡特尔的高价和未完成的炼油厂。这一减记导致2014年出现216亿雷亚尔的亏损。本迪尼正试图出售137亿美元的资产以筹集现金。这与2010年卢拉的辉煌时期形成了鲜明对比，当时巴西石油通过向投资者出售股票筹集了高达700亿美元的资金。

在巴西，人人都知道阻碍经济发展的低效的葡萄牙语术语：custo Brasil，或称巴西成本。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在创业便利性方面，巴西今年在全球排名下降了七位，位列第167位，落后于乌干达。巴西最大工业协会Fiesp的竞争力主任何塞·里卡多·罗里兹·科埃略表示，腐败将使经济损失高达1200亿雷亚尔。

一个日益独立的司法部门可能最终会阻止涉嫌的巴西石油卡特尔抬高成本并从国家急需竞争的投资中抽走资金，但造成的损害不会迅速得到弥补。而且问题不仅限于巴西石油。去年，巴西反垄断监管机构对水泥制造商处以31亿雷亚尔的罚款，因为他们多年来一直在运营卡特尔。最近，监管机构对可能操纵文具和药品市场的卡特尔展开了调查。巴西成本正变得越来越难以承受。

在里约热内卢的石油公司总部外的抗议活动Ale Silva/Demotix/Corbis本故事出现在2015年6月的《彭博市场》期刊中。感谢安娜·埃德格顿在巴西利亚的协助；大卫·比勒、雅斯敏·巴蒂斯塔和彼得·米拉德在里约热内卢的协助；以及弗朗西斯科·马塞利诺在圣保罗的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