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森需要高层朋友 - 彭博社

蒂勒森和普京

摄影师：阿列克谢·德鲁津宁/AP照片这是埃克森美孚首席执行官的一个胜利时刻。在担任该职务近十年后，雷克斯·蒂勒森在2014年9月得知，公司历史上最昂贵的油井在西伯利亚海岸冰冷海域一英里深处发现了石油。这被行业称为“大象”——多达十亿桶，当时价值约970亿美元。埃克森的俄罗斯合作伙伴俄罗斯石油公司估计，700万美元油井周围的海底可能蕴藏的原油比整个墨西哥湾还要多。蒂勒森在俄罗斯押下了重注，看起来他终于可以消除人们对埃克森在他任期内原油产量大幅下降的担忧。

彭博社商业周刊埃隆·马斯克的首次高峰（和低谷）肯德里克·拉马尔如何将与德雷克的争执转化为音乐超级明星希腊警方称IVF诊所患者的鸡蛋被盗如何挥霍你的奖金，从透明电视到冰浴然而，就在公司在45年来能源行业中发现最有前景的油田后不久，埃克森便收起钻井平台回家了。短暂的胜利被因俄罗斯领导人弗拉基米尔·普京支持乌克兰叛军而实施的经济制裁夺走。这一挫折重新点燃了关于蒂勒森是否过于依赖俄罗斯的辩论，俄罗斯是一个由前间谍领导，倾向于军事干预和经济民族主义的国家，蒂勒森与埃克森对此故事均拒绝置评。

蒂勒森的选择在4月8日变得更加复杂，当时荷兰皇家壳牌公司出价700亿美元收购英国的BG集团。此举可能迫使蒂勒森重新回到他在过去五年中避免的大型交易中。而距离他在65岁时强制退休仅剩两年，壳牌的交易可能使他实现离开埃克森时公司状况比接手时更好的目标变得更加困难或昂贵。

这场苦乐参半的北极胜利显示了这一挑战的复杂性。“蒂勒森先生的任期充满了光明与阴影，”意大利石油生产商埃尼的前战略负责人莱昂纳多·毛格里说。他表示，俄罗斯是“阴影之一”——在价格虚高和政治紧张加剧的时期进行的冒险。

在俄罗斯钻探。

来源：俄罗斯石油公司自2006年成为首席执行官以来，俄罗斯看起来是蒂勒森的第二次重大失误。2010年，埃克森以350亿美元收购了页岩气生产商XTO能源，这是十多年来最大的交易。交易刚刚完成，北美天然气价格就因供应过剩而暴跌，且没有减缓的迹象。

埃克森面临的挑战是，它的规模如此庞大，只有像XTO和俄罗斯这样的巨大赌注才能让它维持规模。在蒂勒森任期内，平均每日原油产量下降了421,000桶，或16%——相当于阿拉斯加普拉德霍湾最大美国油田每日抽取的所有石油。

在德克萨斯州欧文市的埃克森美孚总部，灯光熄灭的风险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是不存在的。该公司的市值为3570亿美元，债务很少，2014年的收入大致相当于台湾的国内生产总值。作为约翰·D·洛克菲勒在1880年代创立的标准石油信托的最大后代，埃克森美孚以其工程能力和对长期规划的执着关注而闻名，这使其在动荡中保持稳定。“在其历史上，埃克森美孚有一个原则：当其他人急于行动时，我们绝不会急于行动，”哈佛大学的研究员毛杰里说。如此迅速地收购XTO“是这一哲学的重大背离。”

然而，在俄罗斯的钻探与埃克森美孚长期以来从全球一些风险最高、最偏远地区提取资源的历史相符。蒂勒森在1990年代帮助管理公司的俄罗斯业务，包括位于俄罗斯远东的巨型萨哈林-1石油项目。他结识了所有重要的参与者，从普京开始。

蒂勒森的老板，当时的首席执行官李·雷蒙德，几乎在2003年与寡头和反对派人物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达成协议，购买尤科斯石油的股份，当时这是俄罗斯最大的石油公司。雷蒙德只有在埃克森美孚最终能够获得控制权的情况下才感兴趣。普京对美国人掌控关键的俄罗斯资源感到不安，阻止了这一提案。霍多尔科夫斯基后来被监禁，尤科斯的最佳资产被出售给克里姆林宫控制的俄罗斯石油公司。雷蒙德在2005年退休后，对在俄罗斯投资的兴趣减弱。

在2011年，蒂勒森决定再次冒险进入俄罗斯，与他在萨哈林的老伙伴俄罗斯石油公司合作。这两位首席执行官的不同做法必须根据他们的情况来评判，一位要求匿名的埃克森美孚竞争对手的前高管表示。丰富的勘探选择让雷蒙德拥有怀疑的奢侈，而蒂勒森在最初将页岩钻探视为成本过高以至于无法获得合理利润后，几乎没有埃克森美孚规模的替代选择。

在俄罗斯，蒂勒森“低估了风险，高估了影响政策的机会，”前尤科斯副主席亚历山大·特梅尔科说，他现在居住在英国。“结果发现，并不是所有符合埃克森美孚利益的事情也符合政府的利益。”

蒂勒森与俄罗斯的关系非常深厚。他在1999年首次在偏远的萨哈林岛与普京会面，2013年俄罗斯总统授予他友谊勋章，这是该国最高荣誉之一。2011年，普京支持将北极奖授予埃克森美孚，认为这家美国公司的经验将帮助俄罗斯石油公司跃升为全球顶级石油生产商，依据一位不被授权发言的知情人士的说法。去年，尽管乌克兰冲突，埃克森美孚在北极完成了探索协议，使其在俄罗斯的风险暴露增加了五倍。它在5月签署了合同，但到9月，由于新一轮制裁禁止其在这些油田钻探，这些合同变成了死信。“当你是一家如此庞大的公司时，世界上只有那么多足够大的机会，而俄罗斯就是其中之一，”前雪佛龙高管、现任华盛顿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研究员的爱德华·周说。

部分由于俄罗斯制裁，蒂勒森在3月告诉分析师，2018年及以后的生产提升前景不明朗。根据埃克森的文件，原油四年牛市的结束也恰逢全球勘探失败的增加。

自蒂勒森接任以来，原油产量下降了16%，这令人担忧，特别是因为石油的利润远高于天然气。2014年，原油占公司产出的53%，而在蒂勒森担任首席执行官的第一年为63%。在此期间，埃克森的储备增加了18%，但这仅仅是因为资本支出被提高到沃尔夫研究分析师保罗·桑基所称的“令人瞩目的水平”。

石油行业内部人士表示，蒂勒森再次寻求收购，而油价的崩溃可能对他有利。咨询公司战略能源与经济研究的总裁迈克尔·林奇表示：“他们处于一个非常好的位置，可以利用低价格，试图获得一些被低估的资产。它们是一艘超级油轮，但也是一条可以吞噬几乎任何东西的大鲨鱼。”

蒂勒森在3月表示，埃克森的财务实力，加上能源价格下跌后小型企业的疲软状态，为唯一一家拥有AAA信用评级的石油公司提供了一个黄金机会。埃克森在过去16年中还回购了2260亿美元的普通股，这可以用于资助交易。其收购优先事项倾向于美国，包括美国广阔的页岩油田，在那里可以以很小或没有政治风险的方式提取石油。增加页岩能源的产量将大大有助于实现蒂勒森的目标，即到2017年底将埃克森的全球总产量提高8%，达到相当于430万桶/天。

最大的石油巨头在页岩革命的早期错失了机会，因为潜力看起来并不够有前景。世界最大的独立石油交易商维托尔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伊恩·泰勒表示，页岩勘探仍然不太适合。“大型公司的专长是大型复杂项目，”他说。“在页岩领域，他们无法发挥规模经济的优势。”这就是为什么埃克森的管理层可能不会很快放弃他们的俄罗斯签证。

***底线：***埃克森美孚在俄罗斯北极的新油井可能蕴藏超过10亿桶石油。目前，制裁使得这一发现无法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