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食品的最后一搏：比萨行业不屈服 - 彭博社

摄影师：Tojosan/Flickr在华盛顿注册的游说者有11,781名，足以代表甚至是最晦涩的特殊利益。美国赛鸽联盟有一家游说公司为其工作。交错混凝土铺路协会、象牙微型雕像的所有者和国际天然香肠肠衣协会也是如此。在美国企业界，食品行业的游说者代表着特别具体的利益：团体为餐馆、冷冻食品、特许经营协会和连锁店进行倡导。牛肉、乳制品、玉米、土豆和苹果都有他们的支持者。

但没有什么比披萨游说更特别，这是一种罕见的竞争者联盟，他们团结在一起为一种特定的菜肴进行倡导。没有三明治游说，没有卷饼贸易协会。通心粉和奶酪的人们还没有组织起来。

披萨是特别的，Domino’s Pizza的通信、投资者关系和立法事务执行副总裁、美国披萨社区（APC）主席Lynn Liddle说。“你不能在一分钟内做披萨。你不能开车经过。我们没有油炸机，”Liddle说。同时，许多披萨店并不是坐下来的餐厅，有时，正如披萨行业最近了解到的，国家餐馆协会就是不理解这一点。

几十年来，披萨制造商依赖于这种食物的天然优势：每个人都喜欢它。大约4100万美国人——超过加利福尼亚州的人口—— 在任何一天都吃一片披萨。如果披萨是一个国家，它的销售额将使其跻身全球国内生产总值前100名。“披萨无疑是众神的食物，”美国化学学会在2014年制作的一段视频中说，该视频解释了披萨吸引力背后的化学原理。“所有披萨都提供神圣、丰富、奶酪味十足、令人垂涎的体验，让你大脑的愉悦中心进入超速运转。”

直到最近，美国政府倾向于同意这一观点。披萨是如此高效的奶酪传递工具，以至于一个由农民资助的推广机构，在联邦政府的授权和监督下，推动快餐连锁店 在披萨上加更多奶酪。这一努力导致了必胜客2002年的“奶酪之夏”宣传活动和 部分资助了达美乐2009年推出的“美国传奇”披萨——这种披萨上覆盖了40%更多的奶酪。“这些特色披萨和苹果派一样美国，”达美乐在其营销活动中自豪地说。

然而，最近披萨成为了一个目标，被归入与薯条和汽水一起的营养邪恶轴心。2010年法律的一部分，新联邦学校午餐营养标准明确针对披萨在食堂的主导地位。菜单标记规则将在今年晚些时候生效，这对披萨店老板来说似乎特别繁重。在公众想象中，尽管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和 顶级大厨评委汤姆·科利基奥声称喜欢这些食物，但他们在推动更健康的学校午餐时却成为了披萨的敌人。“我听到人们说，‘我们想改善学校午餐计划，但孩子们只想吃披萨和汉堡，’”科利基奥在2010年向国会作证时说。“我们是成年人。我们有责任做得更好。”

一个接一个，其他快餐供应商被说服，受到新法律或公众羞辱的推动。例如，麦当劳自愿将汽水从快乐餐中移除，并在菜单上添加卡路里计数，早在政府要求之前。温迪也从儿童菜单中移除了汽水，而达登餐饮公司在其餐厅（包括橄榄园和红龙虾）中减少了儿童餐的卡路里和钠含量，并将蔬菜和牛奶作为默认配菜选项。

比萨的倡导者采取了不同的、更具对抗性的策略。他们在华盛顿与其他食品集团分开，成为自己的游说力量。他们并没有随意花钱——比萨最大的花费者去年在游说上花费不到50万美元，在过去两个选举周期中仅捐赠了150万美元。但他们取得了一些成功，证明在适当的情况下，坚定的决心和薄脆饼底在国会中仍然具有说服力。

对比萨的战争的早期轰鸣声始于二十多年前，当时公共利益科学中心的营养政策主任玛戈·伍坦开始呼吁连锁餐厅在菜单上突出显示卡路里信息。起初，伍坦在国会中没有获得太多支持，因此她将游说工作转向市议会和州立法机构。纽约市是第一个签署的城市，时间是2006年，其他城市和州也颁布了十多项类似法律。即使是全国餐饮协会最终也支持了一项全国菜单标识法，并在2010年作为《平价医疗法案》的组成部分通过。

但是当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的草案规定在一年后发布时，披萨制造商感到愤怒。他们表示，他们也支持国家标签法，但他们不喜欢的——并且继续反对的——是具体细节，这些细节是在全国餐馆协会的帮助下制定的，而不是披萨行业的。（该协会表示这不是真的。）无论如何，APC的利德尔表示，考虑到披萨配料的潜在组合，发布准确的卡路里信息将是“几乎不可能的”。专注于外卖的连锁店表示，在如此少的顾客会看到的情况下，安装带有卡路里信息的菜单板是荒谬的。“在菜单板上发布这些信息是一项非常昂贵的工作，只是为了取悦政府官僚，”俄勒冈州连锁店Figaro’s Pizza的首席执行官罗恩·伯杰说。

更重要的是，FDA提议的规定要求披萨店发布整块披萨的卡路里，而不是单片。“这真是让人震惊，”位于芝加哥郊区的Rosati’s Pizza总裁玛拉·托普利夫说。“当有人查看一大块披萨的营养信息时，他们看到10,000卡路里，可能会不愿意购买。”大多数大披萨的卡路里通常不会超过4,000卡路里，即使是完全装载的，但托普利夫的观点是有道理的：虽然许多人在一次就餐中可能会吃超过一片，但很少有人会吃完整个披萨。

达美乐在华盛顿雇佣了一名游说者来反对菜单标签，而利德尔和她的同事们则四处发出警报。他们招募了特许经营者、供应商和其他大型连锁店，如Papa John’s和Little Caesars，代表大约20,000家餐厅。成立于2010年的美国披萨社区致力于为披萨行业辩护，并反对他们认为最令人反感的菜单标签方面。APC每周举行电话会议讨论战略，并在2012年6月，成员们飞往华盛顿与国会议员及其工作人员进行交流——“这是一个持续努力的第一波，旨在让领导人了解该行业，”根据APC的新闻稿。

尽管达美乐在市场中占据主导地位，但APC自我呈现为地方比萨店的声音，它称这些比萨店为“典型的小型企业”。具体来说，它鼓励立法者支持FDA提议的法规的替代方案。这个名为《常识营养信息披露法》的替代方案将放宽一些菜单标示限制，例如允许主要以外卖为主的比萨店在线提供卡路里信息。该法案尚未通过，但FDA最终放宽了对比萨店老板最令人烦恼的其中一项规定：他们现在可以按片发布卡路里信息。（FDA还表示，只有标准菜单项需要标示，而不是每一种可能的组合。）

这对比萨来说是一个改良的胜利。尽管如此，利德尔并不满意。针对FDA去年秋季发布的最终规定，她代表APC发表声明，抱怨FDA只提供了“微小的让步，并没有解决许多法规的问题。”她接着承诺比萨游说团不会放弃这场斗争：“APC现在将寻求盟友的帮助来纠正这个错误。”

与此同时，比萨店在与菜单标示作斗争时，冷冻比萨制造商则在捍卫自己的领地：学校食堂。除了推动菜单标示，营养活动家伍坦还开始推动改善联邦补贴的学校午餐的营养标准，每年提供近5亿美元的比萨。对于伍坦和她的盟友来说，目标是增加学校午餐中的水果和蔬菜，同时减少垃圾食品——特别是比萨和薯条——或者至少让它们更健康。

在2010年，国会批准了一项由米歇尔·奥巴马倡导的联邦补贴学校午餐的营养更新。当农业部在次年发布细节时，他们包括了一项看似不显眼的条款，增加了被视为蔬菜份量所需的番茄酱的最低量——并点燃了冷冻披萨游说团的火焰。（截至目前，它与新鲜披萨游说团独立运作，也许是因为多米诺披萨几年前在其披萨盒上将冷冻披萨描述为“万恶之源”。）

“在学校午餐的目的下，一片披萨被视为一份蔬菜。”

根据现行规则，番茄酱因其由浓缩番茄制成而获得额外的蔬菜份量积分。因此，2汤匙番茄酱——大约是披萨上一片的量——被算作半杯，或相当于一份蔬菜。为了学校午餐的目的，一片披萨被视为一份蔬菜，这一点是沃坦在2011年首次提出的，后来成为了深夜笑话。然而，农业部的新规则将停止给予番茄酱额外积分：从现在开始，2汤匙将被算作2汤匙。美国冷冻食品协会的首席执行官克雷格·纳兹表示，番茄酱规则只是一个巧妙的方式来将披萨排除在学校之外：“我们的成员没有人希望联邦政府说，‘披萨对你不好。’你将告诉整整一代人，披萨是一种不应该消费的食物。”

在2011年致美国农业部的信中，国家冷冻比萨协会——冷冻比萨的贸易协会及Naasz组织的一个分支——表示，番茄酱的用量需要增加到如此程度，以至于会压倒比萨，使其“无法承载奶酪和其他配料。”在同年8月的国会证词中，Schwan食品公司的首席营养师Karen Wilder表示，许多富含营养的食品，包括比萨，面临被提议的规则排除在学校午餐之外的风险。Schwan的一个子公司 提供70%的学校午餐比萨。

2011年11月，国会阻止农业部实施一些提议的营养变化。从那时起，钠的减少和全谷物的增加被推迟——这是冷冻比萨游说团所支持的——而美国农业部完全放弃了关闭番茄酱漏洞的计划。Wootan承认这一轮：“在学校食品方面，比萨是王者。正是比萨行业去找国会议员，阻止农业部实施这一措施。”

对于比萨游说团来说，未来可能会有更好的时光。无论是新鲜的还是冷冻的，比萨行业倾向于支持共和党。在过去两个选举周期中，根据响应政治中心对主要公司及其名称中包含“比萨”的公司的分析，共和党联邦候选人从该行业获得了约130万美元的捐款，而民主党仅获得了157,000美元。（最大的受益者是2012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米特·罗姆尼，尽管有报道称他会把比萨上的奶酪拿掉。）

现在，随着共和党掌控国会，关于逆转一些营养政策的讨论开始了，这些政策被保守派视为第一夫人的宠儿项目和政府越权的例子。 学校营养协会已经要求国会在即将到来的一年中撤回一些更为繁重的营养规则。与此同时，冷冻披萨行业尚未表态。

对于披萨店老板来说，可能很难再期待“奶酪之夏”的到来，但利德尔表示，她希望国会能考虑调整菜单标示法，使其对披萨销售者更为有利。至于美国披萨社区，她设想一个强大且持久的披萨倡导者，能够改变披萨在华盛顿及其他地方的命运。在她最疯狂的披萨幻想中，APC甚至可以与“万恶之源”联手。

“我们正处于初始阶段。我们正在努力建立我们的基础并传播这些信息，”利德尔说。“在试图弄清楚我们长大后是谁时，其中一个问题是：我们是否将冷冻披萨纳入这个群体？”

截至目前，他们将继续各自工作，但他们的努力——以及游说资金——强化了一个基本信息，即使是一个分裂的国会也可能同意：披萨已经成为和苹果派一样美国的食物，并且正在接近妈妈。“披萨是，美国最伟大的食物，”国家冷冻披萨协会执行董事乔·克莱顿说，他显然有偏见。“它是美国的一部分，而且已经很久了。”

 

更正：达登餐饮在2014年出售了红龙虾。该故事的早期版本称达登仍在经营这家海鲜连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