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艺术的风险：安塞尔姆·雷尔的衰退 - 彭博社

当精英嘉宾在12月走进迈阿密海滩的巴斯艺术博物馆的新展览时，他们被三幅抽象的黑白画作所迎接。这些作品由德国艺术家安塞尔姆·雷尔创作，单色作品无疑是对艺术界的一个中指。展览由彼得·马里诺策划，他以其独特的皮革摩托车服装和香奈儿及其他公司的奢华零售室内设计而闻名。在他的展览中包含雷尔的画作是一种标志性的反抗行为——对艺术投机者的一个不太微妙的提醒，提醒他们的任性往往会将艺术变成他们宁愿忘记的糟糕投资。“人们不喜欢价格下跌的艺术家，”画廊老板和收藏家亚当·林德曼说，他拥有雷尔的一件作品。“艺术市场在2009年死了一年，出现了一些伤亡。雷尔是一个值得注意的例子，因此艺术市场将他视为一个弃儿。”

在当代艺术界，最近被发现的艺术家以数十万美元的价格出售作品已是常态，人们普遍认为市场势不可挡。雷尔的急剧下滑提醒人们，重要的支持者、高价格和内部热议都有其限制，即使是美丽的艺术也可能是一个根本上反复无常的资产。

Tamyir IV（致维克托·瓦萨雷利），2003年。估价为15,000到23,000美元，在菲利普斯伦敦2015年2月的拍卖中。

来源：菲利普斯就在八年前，雷尔的作品市场看起来无懈可击。雷尔于1970年出生，以其标志性的“皱褶”作品而闻名，这些作品是将彩色箔纸装裱在画布上，然后封装在玻璃中。他在美国的第一次个展是在2004年，在曼哈顿的加文·布朗企业画廊，该画廊以向美国买家介绍年轻艺术家而闻名。2007年，他转向了大型的高古轩画廊，获得了亿万富翁弗朗索瓦·皮诺和品味引领者查尔斯·萨奇等人的支持。“他是每个人都需要拥有的艺术家，”强大收藏家的顾问西亚·韦斯特赖希说。

在2006年，雷尔的作品仅有一件出现在拍卖会上，售价为58,000美元，约低于其高估价的10%。一年后，17件作品被拍卖。其中一件高达4英尺7英寸的紫色皱褶作品，拍卖前的高估价为35,000美元——然后在震惊的观众面前以192,000美元成交。

当年的后续销售更加火爆：一幅油画、PVC箔和亚克力画布的作品以489,000美元成交，估计售价高达143,000美元；另一件作品以634,000美元成交，估计售价为51,000美元。在一年内，雷尔的拍卖记录增长了超过1,000%。

白色地球，2008年。估计售价为15,000到20,000美元，在菲利普斯纽约2015年3月的拍卖会上。

来源：菲利普斯然后全球金融危机袭来，甚至连最富有的收藏家也开始收缩。雷尔的地位开始动摇——在2008年，他三分之一的作品以低于估价的价格出售或根本没有售出——最终完全崩溃。他的不受欢迎形成了负反馈循环，画廊老板林德曼说，第二年对雷尔来说变成了“毁灭”。没有人想被看作是为一个下滑的资产支付过高的价格，到2012年，德国艺术家在拍卖中的39件作品中有超过一半未能售出。在他最近的一次艺术品拍卖中，2014年12月在伦敦的菲利普斯，一件无题的2006年紫色皱褶作品以约66,000美元成交——比四年前同一件作品的成交价低了30,000美元。

马里诺和林德曼将雷尔的衰退归咎于过度生产和善变的投机者。韦斯特赖希的看法更为严厉。“让我们谈谈真正的问题：迟早，艺术界会恢复理智，”她说。“一些艺术家在一段时间内看起来很有趣，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但发生的事情是，事情会自我理顺。”

雷尔的轨迹远非孤立事件。无数收藏家和投机者将资金投入到年轻的、需求旺盛的艺术家身上，却目睹他们的投资在几个月内消失。前涂鸦艺术家巴纳比·弗纳斯（42岁）的色彩丰富的半抽象画作于2005年首次进入二级市场。（二级销售是在创作者的主要销售之后，私人之间的交易。）分裂视野 #2，一幅纸上的水彩画，售价为10,200美元。一年后，弗纳斯的心碎岭以520,000美元成交。到2014年，繁荣结束：13幅弗纳斯的画作拍卖中，仅有三幅售出。

无题，2013年。在2014年9月的菲利普斯纽约拍卖中以52,500美元售出。

来源：菲利普斯出生于1965年的艺术家汤姆·弗里德曼有着类似的轨迹。从1998年到2004年，他在拍卖中的作品几乎全部以其估价内或以上的价格售出。他最大的销售发生在2006年——856,000美元，出售的是一具用建筑纸制成的 grotesque 尸体，浸泡在红色的池塘中——他的作品在巴黎的东京宫到威尼斯的格拉西宫广泛展出。但无论是批评界还是机构的支持都不足以让弗里德曼在2008年的动荡中生存下来。去年，在弗里德曼的10件拍卖作品中，有四件未能找到买家。

艺术家们通常与价格波动关系不大。尽管他们在二级市场的飙升中几乎没有获得任何好处——在他们的作品拍卖时并不收取任何费用——但当这些销售崩溃时，他们可能会受到伤害。随着他们的明星光环褪去，收藏家们，甚至是那些非投机性的收藏家，也会转向更时尚的主题，这可能是毁灭性的。在2014年2月，雷尔宣布退休。他告诉德国杂志 Die Welt，他的工作室成本在繁荣时期估计高达每月90万美元，太高了，无法继续下去。“整个情况都是超现实的，”他说。“而且并不一定是愉快的超现实。”雷尔没有回应评论请求。

自金融危机以来，“投机性购买和赌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林德曼说。“但他们不会想买那些破产的艺术家。他们想买今天的交易。他们想继续前进。”

马里诺仍然拥有14件雷尔的作品，他称其为美丽。“艺术市场不幸的是与时尚市场紧密相连，”他说。“就像手袋流行，然后两年后就不流行一样，艺术家也是，进了又出。但我不跟随这个。现在我65岁了，我想，‘谁在乎？’”

***底线：***曾经热门的艺术家安塞尔姆·雷尔的作品去年以约66,000美元售出，比四年前低了30,000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