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眼中的美国“东莞”：探寻美国内华达州的合法妓院

煎蛋网在2月26日刊登了一组介绍美国“东莞”的照片。美国摄影师Marc McAndrews在过去的五年里，经常前往美国内华达州的一些合法妓院，每次都会在那儿住上十天半个月，和那些小姐住在同一屋檐下，共用一个卫生间，了解那些小姐的世界。美国内华达州是美国境内唯一一个将卖淫业合法化的州。在内华达沙漠地区有多达20多家的合法妓院。Marc McAndrews将镜头特别对准了在妓院里工作的女性，捕捉住了这些从事着世界上最古老职业的女人们毫无防备的瞬间。

McAndrews说：“这是很不一样的体验。为了改善彼此关系，你每天醒来要给她们准备好麦片和牛奶。没有那些人民卫士，她们会变得更加的轻松自在，让你可以看到她们的世界。”

对于卖淫是否合法这个话题，人们一直争论不休。台湾的女权主义者在这个话题上往往会分裂成两个阵营，一方认为为了女性的尊严，应该禁止买淫和卖淫；另一方则认为，应该让“性工作者”有尊严的工作。世界上各个国家都有卖淫这种现象，但在约70个国家认为卖淫合法的同时，有100多个国家认为卖淫是犯罪，所以对于卖淫到底该不该合法还是处在一个讨论的过程中。

这里，在我们跟随Marc McAndrews的镜头走进美国合法妓院的同时，也可以对观察者网专栏作者、留美法学博士研究生游天龙先生的文章《美国的东莞又是怎么回事？》进行思考。本文照片来自煎蛋网，评论文章来自观察者网游天龙专栏。

McAndrews开始是打算找到一间破旧，充满毒品的地方。但是他到了地方后，发现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远处的就是野马农场了。

出国这么些年，对国内知识界的一大感觉就是，张嘴美国怎样怎样，其实根本不了解美国。这几天听说国内热炒央视暗访东莞色情业，具体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不过听说很多人又拿法律和人权说事了，意思是西方人就有嫖娼自由、卖淫自由，怎么中国不能有。我就应观察者网之邀说说美国的情况吧。

McAndrews打算从一间叫“月光小兔”的农场开始，因为HBO的系列纪录片《Cathouse》在这里拍摄过。不过当说起拍摄的事情后，那里的小姐不相信他，于是被拒绝了。

在被数家妓院拒绝后，有一位小姐就建议Carson尝试到Elko或者Ely这样的小城镇的妓院去试试。

观察者网已经有篇文章用地图表示世界各国法律对性交易的态度。地图上显示，在美国只有内华达一个州是色情业合法的。对，正是拉斯维加斯所在的那个地方。但情况比这地图上的还要复杂点。

图例中，绿色地区性交易为合法且受政府管理控制；蓝色地区性交易合法，但妓院违法，性交易未受管控；红色地区性交易违法；灰色地区缺数据。地图显示，美国只有内华达一个州是色情业合法的。

结果在Elko幸运的走进了“客厅妓院”，那儿就像是一间酒吧，进去后一会看到一排的小姐，顾客走过去随便挑选。（图为古桥妓院）

这里有为熟客准备的，有晚会氛围的“城市豪宅”，也有安静亲切的“乡村别墅”。以上为内华达州Carson城的Love农场中在等待客人的女子。

美国是联邦制，所以色情业也没用什么全国通用的法律，基本上是各州各有各的规章制度，这也造成了内华达州别具一格的现象。可内华达也不是一刀切，有四个县是不可以卖淫的，其中就包括拉斯维加斯所在的那个县（美国通常县大于市），而且整个州合法经营的妓院也就19家200多名妓女。你在美剧什么CSI拉斯维加斯里面看到的妓女什么的，都是非法营业。内华达怎么搞起这行的？我记得二战前后那里经济快崩溃了，后来靠着三个产业发展起来，一是色情二是赌场三是离婚自由。对，离婚自由在美国就是难求的福利。你不能想象在美国离婚多难，直到几年前纽约离婚都没有那种无过错自愿离婚的条件，必须是外遇/虐待/遗弃/坐牢等一方有过失的情况才可以离婚，保守程度极高。别的地方就更难了。而色情和赌场的合法化很多都是意大利黑帮背后推动，这也从侧面说明色情业其实和奴役与强制分不开。

进去后，客人可以提款为晚上的活动准备费用。

McAndrews在Elko的蒙娜丽莎农场住了五晚，和那些小姐共用一间浴室，照片中的是蒙娜丽莎的Carli，是他在这次摄影中第一位有“深入互动交流”的小姐。

这位小姐允许McAndrews随意的拍照。

色情业的曝光度也分很多，内华达是明的，公开经营，正规管理，定期检查什么的。但别的州也不是没有，虽然不能开“妓院”，但允许一种叫做“伴游”的东西——escort。其实就是卖淫，但名字搞得跟驴友自助一样。有一阵子，在美国craigslist这个互联网分类广告网站上专门几个版是escort，还分得很细，男找女女找男男找男女找女多对多等等。后来因为craigslist被告协助卖淫，于是就撤了，但现在转战别的网站去了。

McAndrews的拍摄多数是在早上和下午，在妓院最冷清的时候。因为其他的时间McAndrews相机和三脚架，可能会吓着客人。

美国各州政府打击卖淫业也是力度很大的，去年还是前年长岛的地检署就不惜冒着被骂侵犯隐私的危险公开挂了数百名嫖客的照片，震动全美。而纽约前州长当总检察长的时候就是打击卖淫产业混出名堂，赢得民心当上州长的，不过后来这人自己招嫖被抓，就下台了。可以说，哪怕是纽约这种自由度这么高，对同性恋对外国人等边缘人群社会容忍度这么高的地方，对于卖淫嫖娼的容忍度都是极低的，美国人在很多方面其实已经远不如国内民众开放了。一个比较丢人的事实是，在纽约从事卖淫的很多妇女，是华人。过去craigslist上几乎80%的色情广告是华人的，各种按摩院美容院，私娼暗娼留学生等等。

内华达州的那些妓院大多都离城区很远，而且都集中在特定的区域。

很多小姐都有孩子，男朋友和丈夫。

美国色情业还有一个非常严厉的底线，那就是儿童色情不许碰，这才是国内做得真正太糟糕的地方。这个领域不管是政府，还是私人律师，那真是为社会和谐做出杰出贡献的。这也是唯一联邦政府干预进来的，有立法的，还为了打击儿童色情两次上过最高法院的。观察者网上已经有文章提到，2001年，沃特波利市市长仅仅因为打电话让人给他安排不满14岁的妓女，就被判了37年徒刑。FBI还自己经营儿童色情网站钓鱼执法，把潜在的童妓嫖客抓出来。看国内好多“意见领袖”在那里大呼小叫卖淫合法化，放在美国，真是令人汗颜。

McAndrews一直以为吸毒的女子都是没有家庭的，但是情况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普遍。

他曾遇到过来自明尼苏达州的小姐，她是一位数学老师，为了寻求刺激，她在暑假的时候就来内华达州上班。

这些妓院多数是家庭事业，这是查理和她的母亲，他们一起经营着“Miss Pat”。

Winnemucca和他的父亲Art经营着一家名为“西部狂车”的妓院。

在Ely的星尘农场，有些顾客是允许被拍照的。图为Brett和他的一夜情人。

McAndrews花了很多时间去说服她们，以便自己能够在内华达州的每一家妓院进行拍摄。

他必须要说服月光兔子农场的老板Dennis Hof，因为他有三家妓院。

McAndrews跟Hof说，他的拍摄不是妓院旅游指南，而是一门艺术，于是Hof和他成为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