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皮凯提的全球资本税可能并不是一个疯狂的想法 - 彭博社

照片插图由731提供；摄影：Getty Images(2)比尔·盖茨自己洗碗，正如我们从他在Reddit上的问我任何事环节中了解到的，但他显然不是在试图省钱。这位世界首富正在尽一切努力减少他的财富。他停止了为生计而工作。他出售了大部分在微软的股份。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向家庭基金会投入了280亿美元，该基金会正在与艾滋病、小儿麻痹症、结核病和饥饿作斗争。尽管如此，盖茨的财富仍在不断增加。根据彭博亿万富翁指数，截至4月8日，他的财富总额为790亿美元。在过去两年中增加了160亿美元。

盖茨只是美国财富两极分化的最极端例子。美国纳税人中前千分之一的人——大约16,000人——的净资产总和为6万亿美元。这与底部三分之二的人口的财富相当。与此同时，四分之一的美国家庭表示，他们在支票或储蓄账户中没有钱来应对紧急情况，根据Bankrate.com的数据显示。

不平等的增长有时可能感觉像是地壳板块的地下移动一样不可避免。它可能是由强大的力量驱动的，但归根结底，这是一个选择，而不是自然的事实。使盖茨尽管自身仍然变得更富有的原因是一个由人类设计的制度和实践的网络，从税收制度到专利法。因此，问题不是社会是否可以减少不平等，而是是否想要。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下一个问题是如何。

托马斯·皮凯蒂，巴黎经济学院的一位42岁教授，意外地取得了出版上的成功，21世纪的资本，提出了一种不寻常的、可能不切实际但引人入胜的回应，针对他所称的“资本主义的中心矛盾”：财富增长的速度往往快于国内生产总值，造成破坏民主和社会正义的不平等。

在去年的一篇评论中，世界银行经济学家布兰科·米拉诺维奇写道：“我们正处于经济思想的一个分水岭书籍面前。”在三月份，纽约时报专栏作家保罗·克鲁格曼写道，皮凯蒂的这本685页的巨著“将是今年最重要的经济学书籍——也许是十年来最重要的。”

拥有空地等资产的所有者，如果对资本征税，可能更有可能将其好好利用

关于皮凯蒂书籍的报道大多集中在他的诊断上，但最有趣的部分是治疗方案。他提议对资本征收全球税——他所指的资本是指土地、自然资源、房屋、办公楼、工厂、机器、软件和专利等真实资产，以及代表这些资产财务利益的纸质文件，如股票和债券。在他的术语中，资本本质上与财富相同。因此，对资本征税就是从富人的钱中抽取一部分。他的税率将从小开始，但对于数十亿的财富，年税率将上升到5%到10%。在皮凯蒂看来，税收的收益不应用于扩大政府：“国家的伟大飞跃已经发生：不会有第二次飞跃——无论如何不会像第一次那样，”他写道。

不需要博士学位就能看出，皮凯蒂的税收是一个很大的伸展——或者用他的话说，“乌托邦式的”。如今大多数国家对财富产生的收入征税——股息、租金、资本利得——但他们并不追究财富本身。这样做有着征用的味道，这在法国大革命中被广泛实践，但在美国却没有。即使国会通过了财富税，国税局也会因为富人可能将资产的所有权转移到国外而难以征收。皮凯蒂意识到了这一点，这就是他坚持税收要全球化的原因。但让地球上每一个避税天堂都平等征税并共享数据是极不可能的。

西班牙的财富税最高可达资产的2.5%，但一直在尝试废除它。法国也有一项对财富的“团结”税，但根据法国马赛和波尔多的凯奇商学院税务专家埃里克·皮谢特的说法，这导致的资本外流超过了政府的收入。“这通常是一个法国的乌托邦（如你所知，我们在这个领域是无可争议的领导者……），”皮谢特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

波士顿大学经济学家劳伦斯·科特利科夫更倾向于消费税，他表示这有效地通过减少每美元或欧元能购买的价值来缩小巨额财富。关于皮凯蒂的计划，密歇根大学的税务经济学家乔尔·斯莱姆罗德说：“我属于那种不会花太多时间在没有任何可能性的政策提案上的人，我认为这就是其中之一。”

尽管如此，皮凯蒂的全球税收有一些特征，使其值得思考，哪怕只是作为一个思想实验。首先，它正确地激励了行为。如果征收全球资本税，拥有有价值资产（如空地）的所有者可能更有可能将其好好利用，或者将其出售给能够利用这些资产的人，以支付税款。（美国作家亨利·乔治在19世纪有同样的想法，他的著名单一土地税旨在奖励开发而非投机。）其次，财富税捕捉了其他税收所遗漏的资源。所得税不涵盖未实现的资本利得，而这些利得占据了像盖茨、沃伦·巴菲特和卡洛斯·斯利姆等人的财富的绝大部分。斯坦福大学经济学家罗纳德·麦金农在2012年写了一篇《华尔街日报》的评论文章，标题为“财富税的保守派理由”。（他现在表示他的税率将低于皮凯蒂的，并且是平坦的，而不是随着财富的增加而上升。）

在他职业生涯的早期，诺贝尔奖得主、哥伦比亚大学的经济学家约瑟夫·斯蒂格利茨写了一篇被广泛引用的论文，得出结论认为如果存在某些经济条件，就没有理由对资本征税。我问他关于那篇论文的事。他说他所识别的条件在现实世界中并不存在——这就是为什么他对皮凯蒂的想法表示同情。“通过澄清在什么条件下你不会对资本征税，”他说，“这有助于澄清你为什么会征税的理由。”例如，一些最大的财富至少部分是建立在垄断权力之上的。如果政府不打破垄断，斯蒂格利茨说，它可以通过征税来消除他们的“租金”——即超额利润，来实现类似的结果。

皮凯蒂不愿意承认他的财富税已经死于到达。在一次电子邮件交流中，他说：“首先，各国可以独立做很多事情。在美国，将财产税转变为对净资产的累进税将非常简单。实际上，我们将减少对净财富较少（因为负债较大）的人征收的财产税，并提高对金融财富较高的人的征收。”他补充道：“我理解许多人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就像许多人在1900-1910年间不希望累进所得税发生一样；但它确实发生了。”至于资本外逃，他表示可以惩罚避税天堂。“如果美国（占世界GDP的四分之一）和欧盟（另一个占世界GDP的四分之一）希望这种情况发生，那么这可以实现。再说一次，这属于政治问题，而不是技术问题。”

政治潮流正朝着皮凯蒂的方向流动。随着2015年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的截止日期临近，例如将极端贫困减半和减少儿童死亡率，一些活动家正在推动一个后2015年的议程，将重点从减少贫困转向减少不平等。“随着不平等的加剧，我们社会的社会结构既被拉伸又受到压力，”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二月份的世界社会公正日宣称。在没有对后2015年议程表态的情况下，他补充道：“不平等并不是不可避免的。”

一点不平等通过鼓励人们努力工作和自我提升来促进增长，但在这方面世界却有着丰富的财富。皮凯蒂说，穷人失去了动力，而充满活力的企业家则变得自满，成为依靠财富生活的租金者。“钱倾向于自我繁殖，”他写道。“过去吞噬未来。”

在反对财富极端现象的运动中是否存在嫉妒的潜流？毫无疑问，这很不幸。对全球资本税的正确论据是积极的，而不是消极的。这关乎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