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刘易斯关于高频交易的错误 - 彭博社

刘易斯照片由乔纳森·菲基斯/彭博社提供迈克尔·刘易斯在周二的前半段时间里在NBC宣传他的关于高频交易的书。在早上，他上了NBC的今日节目。到中午时分，他在CNBC上参与了一场关于高频交易优缺点的激烈辩论。刘易斯的电视宣传之旅始于周日晚上，出现在60分钟节目中。

刘易斯的书闪电男孩引起了人们对高频交易话题的极大关注，并重新点燃了关于其对市场和投资者影响的一些基本争论。这本新书是典型的刘易斯风格。它是一部让人爱不释手的作品，读起来像小说，并成功地使复杂话题对非专家变得易于理解。通过将看似不相关的发展——秘密竞赛建造地下超高速光纤电缆，2009年逮捕高盛的一名计算机程序员——刘易斯编织出一个引人入胜、以人物为驱动的叙述，带领读者了解过去十年金融市场所经历的巨大变化。

然而，这本书在一些重要方面失败了，主要是由于刘易斯热衷于将复杂主题简化为引人注目的片段，并将参与者分配到明显的英雄或恶棍角色。以下是刘易斯错误的三件事：

1. 高频交易并不以小型投资者为目标。 在他第一次出现在电视上的两次中，刘易斯坚持一个简单的论点：速度交易者操纵了股市，而最大的受害者是普通的中产阶级零售投资者——正是那些观看 60分钟 和 今日秀 的人。刘易斯告诉马特·劳尔：“就是坐在他 ETrade 账户前的那个人。”在刘易斯看来，速度交易者通过“与那些不懂市场的人交易”来以零售投资者为目标。

零售投资者在与复杂的速度交易者竞争中失利的观点是关于高频交易辩论中的一个老生常谈，而且几乎已经被驳斥。速度交易者并不是在与ETrade的那个人竞争，他们是在相互竞争以填补ETrade那个人的订单。虽然刘易斯在书中对订单如何被路由的复杂系统进行了令人钦佩的深入探讨，但他在这个假设上严重失误。

大多数零售订单从未在公共交易所上亮相。相反，它们大多由大型批发商内部填补；其中最大的包括 瑞银、Citadel、KCG （前身为骑士资本集团）和 花旗集团。这些公司的算法相互竞争以捕获这些订单并在内部匹配。这样，他们就不必支付将订单发送到公共交易所的费用，从而为零售投资者节省了资金。有关市场运作及订单如何被填补的详细图解，请查看 这张 彭博商业周刊 的图表，来自2012年。

许多散户投资者通过买方机构投资公司进入市场，例如养老基金和共同基金。刘易斯认为，这些大型、缓慢的交易者也被高频交易所坑害。虽然这在十年前可能确实如此，但他们早已赶上了。今天与这些大型公司的首席投资官交谈时，你更可能听到的是与20年前相比，今天的交易效率有多高——那时订单是通过站在交易所交易大厅的人类做市商进行路由的。

去年，我与先锋集团的前首席投资官古斯·索特进行了交谈，先锋集团是美国最大的买方投资公司之一。在他2012年退休时，他管理的资产约为1.75万亿美元。索特并没有谴责速度交易者，而是赞扬了它给他和他的客户带来的好处。根据他的估计，速度交易者每年帮助他节省了超过10亿美元。

**2. 速度交易并不是非常盈利。**刘易斯给人的印象是高频交易公司正在赚得盆满钵满。然而，现实是高频交易的最佳时期已经过去，许多公司勉强维持生计。Getco与Knight合并，曾是高频交易的巨头，2012年经历了利润下降90%的情况。根据罗森布拉特证券的估计，2012年整个速度交易行业的利润约为10亿美元，远低于2009年约50亿美元的峰值。这并不算小数目，但放在背景下看并不令人印象深刻：摩根大通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季度中赚取了超过50亿美元的利润。

在 闪电男孩 的中途，刘易斯写道“金融中介”每年赚取100亿到220亿美元。虽然他没有定义这个术语，但给人的印象是他在谈论作为电子做市商的高频交易公司，匹配买家和卖家，并从差价中获利，而如今每股的差价通常不超过一美分。在高频交易之前，这个差价大约是12美分。

刘易斯没有说明他从哪里得到了这些估算。对于追踪高频交易利润的公司来说，这些数字似乎被大幅夸大。Tabb Group 也估算高频交易利润，其 最新数据 显示，行业整体利润约为13亿美元，低于2009年约79亿美元的峰值。

**3. 高频交易者不是华尔街内部人士。**迈克尔·刘易斯书中的一个常见主题是外部人士颠覆一个根深蒂固的系统，打破既定的商业方式。 点球成金 讲述了奥克兰运动家队总经理比利·比恩的故事。 大空头 聚焦于投资者迈克尔·巴里。在 闪电男孩 中，是一群来自 加拿大皇家银行 的前交易员，他们成立了自己的交易所。

通过关注这个故事，刘易斯错过了高频交易公司在过去15年中带来的更大颠覆故事。几乎不是典型的华尔街老男孩、大银行类型，许多高频交易企业都是典型的外部人士。像塔沃、哈德逊河交易和ATD这样的公司是由技术极客创办的，他们找到了更好、更高效的交易方式。他们的首批受害者不是小型交易者，而是那些组成内部圈子的市场做市商。

这并不是说刘易斯的书没有价值，或者市场现在没有问题。刘易斯指出了很多问题：竞争监管机构希望通过过去十年的新规则来引导的竞争，导致了一个充满扭曲激励和过于复杂的碎片化市场。高速交易者无疑从这个新生态系统中受益，其中也确实存在一些不良行为者。但说他们整体上操纵了市场，这就太过了。妖魔化他们忽视了更大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