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汽车召回：政府救助是否保护其免于责任？ - 彭博社

照片插图由731提供；汽车照片由Guy Spangenberg/Transtock拍摄四年多以来，通用汽车一直在努力摆脱一个需要在2009年获得500亿美元纳税人救助才能生存的公司的失败者形象。现在，在2月份召回160万辆雪佛兰Cobalt和其他停产车型之后，通用汽车被戏称为“政府汽车”的地位似乎不再那么吸引人。公司的律师们寄希望于其2009年的破产安排，作为对抗日益严峻的诉讼的防线，因为通用汽车承认早在十多年前就知道点火开关存在缺陷，却未能解决这个问题。

无论通用汽车的法律策略是否能够站得住脚，这次召回事件都恢复了公司不可靠的声誉，并为其新任首席执行官玛丽·巴拉创造了危机，她是第一位领导大型汽车制造商的女性。该汽车制造商在第一季度因各种召回事件计入了3亿美元的费用，包括在3月17日宣布的一项新召回，涉及155万辆较新车型，如别克Enclave和GMC Acadia，这些车型的气囊存在缺陷，以及凯迪拉克XTS轿车的刹车缺陷，可能导致过热或发动机起火。公司还任命通用汽车老将杰夫·博耶担任新设立的全球车辆安全副总裁。底特律的日子并不好过。

目前，故障的点火系统对通用汽车构成了最严重的法律威胁。公司已承认，如果被重物压住或挂上沉重的钥匙链，开关可能会关闭发动机和电力系统，并禁用气囊。对于司机来说，在60英里每小时的高速公路交通中，汽车突然熄火无疑是令人恐惧的。对于原告律师来说，这种情况则意味着法庭上的金矿。

到目前为止，制造商已将31起事故和12起死亡与2003年至2007年间生产的某些小型雪佛兰、庞蒂亚克和萨图恩的缺陷联系在一起。从冷冰冰的统计数据来看，十年内十几起死亡听起来并不像是一场灾难。每年大约有30,000人在美国的道路上死亡；美国的制造商在过去两年中召回了3800万辆汽车。没有任何缺陷的通用汽车型号仍在生产中，因此与点火相关的死亡人数应该是有限的。

那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首先，有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是，通用汽车承认一些员工自2001年以来就知道点火缺陷却没有修复。“用于检查这一现象的过程并没有像应该那样健全，”该公司以极其低调的方式表示。多年来，通用汽车在没有承认责任的情况下悄悄解决了几起点火缺陷诉讼，已经向原告律师交出了数千页内部文件，其中一些显示了工程师们对问题开关的担忧讨论。将消费者的死亡与承认未能及时采取行动结合起来——随着诉讼律师开始为案件做广告，死亡名单必然会增加——你就会看到掩盖的指控：哪些高管知道了什么，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通用汽车拒绝回答有关自召回以来已提交多少起诉讼的询问，但你可以打赌这个数字在接下来的几周内会增加。美国司法部已开始进行刑事调查，以补充美国交通部和各个国会委员会的调查。肮脏的内幕将会曝光。

不用担心，华尔街的分析师和同情通用汽车的律师们表示。该公司的破产重组将2009年前的负债，包括与产品缺陷相关的负债，埋葬在与“旧”通用汽车的遗骸同一个坟墓里。“新”通用汽车获得了生产资产和运营，完全没有负担。在3月12日的研究报告中，摩根大通分析师瑞安·布林克曼预测，与点火相关的召回的财务成本将是“微不足道的”，仅仅是小事一桩。通用汽车的首席外部破产律师哈维·米勒表示，责任保护将会有效。米勒坚持认为，针对2009年前索赔的诉讼“早已过时”。

好吧，也许是这样。展示企业欺诈的前景——以及随之而来的惩罚性赔偿的潜力——使得原告律师们准备对第11章的辩护发起正面攻击。3月14日，德克萨斯州科珀斯克里斯蒂的伤害律师鲍勃·希利亚德在联邦法院提起了一项提议的集体诉讼，寻求60亿到100亿美元的赔偿，以弥补因2月份召回而受影响汽车的价值损失。希利亚德还代表两名在2006年威斯康星州一场雪佛兰科尔维特车祸中遇难的青少年的家庭。他声称，该公司在第11章程序中未能适当披露其潜在责任的程度。

丰田刚刚支付了12亿美元与司法部达成和解，了解到法律费用可以多么迅速地累积

“如果你知道潜在的诉讼风险而不披露，那就是欺诈，”他告诉彭博新闻。“我将回到那个破产法官面前说，‘你必须撤销这一点，旧通用汽车的责任，因为正是新通用汽车在破产后持续的掩盖导致人们受伤或死亡。’”希利亚德的小公司Hilliard Muñoz Gonzales正在网上为更多2009年前的案件做广告；更大的原告律师事务所，如位于旧金山的Lieff Cabraser Heimann & Bernstein也在这样做。

这种诉讼往往会不断升级，正如 丰田汽车 在2009年和2010年所发现的那样。在多年无法解释的事故后，该公司因地垫可能与油门踏板缠绕以及踏板本身的缺陷而召回了超过1000万辆汽车。这些召回导致了指控另一个问题的诉讼：一些丰田汽车因软件缺陷而自行撞向墙壁和树木。丰田在辩护中表示，许多投诉的司机在想要踩刹车时踩下了油门。

政府调查没有发现丰田的软件漏洞，但诉讼仍在继续。去年，该公司在没有承认错误的情况下，同意支付16亿美元以解决与其汽车贬值相关的诉讼。然后，在加利福尼亚州圣安娜的一位联邦法官表示他将允许陪审员评估关于软件问题的相互矛盾的证据后，丰田在12月同意与原告律师开始谈判，以解决与伤害和死亡相关的索赔。（并非巧合，Hilliard和Lieff Cabraser律师事务所参与了对丰田的诉讼。）3月19日，它与司法部达成了12亿美元的和解，这是美国对汽车制造商处以的最大刑事罚款。

亚当·爱泼斯坦，一位转行的董事会顾问，认为通用汽车比其日本竞争对手更脆弱。“在丰田的案例中，”他说，“操作错误的阴影使原告的情况变得复杂。对于通用汽车来说，就像 福特 皮尔托，存在一个制造商早已知晓并选择不采取行动的缺陷。通用汽车点火问题对原告律师来说，就像1970年代法拉·福赛特的标志性海报对青少年男孩一样。”

除了任何潜在的法庭赔偿，通用汽车面临长期声誉受损的可能性。消费者并不关心该公司的律师是否能合理地辩称第11章使其免受旧诉讼的影响，埃普斯坦表示。“如果社交媒体对通用汽车的点火问题进行抨击，”他说，“破产法的细节将毫无意义。”

丰田在可靠性方面的声誉历来远胜于通用汽车，但也遭遇了召回。在投诉出现后，其美国零售市场份额从2008年的16.3%下降到2011年的12.4%，然后在去年反弹至13.5%。

巴拉于1月15日成为通用汽车首席执行官，她表示虽然她“个人感到抱歉”，但直到1月31日才知道点火问题的细节。如果这是真的，那真是令人恐惧。作为一名受过工程训练的她，在整个低级员工处理缺陷开关的过程中一直担任高级管理职位？她这个级别的人被蒙在鼓里？

巴拉现在面临着抵御诉讼攻击和说服市场新通用汽车确实是一个不同的公司，正在制造更好汽车的双重挑战。这并不容易，作为老通用汽车的遗留者，她并不适合宣称底特律最大的制造商迎来了更美好的日子。“她不可能在这件事中看起来像某种英雄，”汽车太平洋的行业分析师戴夫·沙利文说。“最好的办法是诚实和坦率，希望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不过，期待快速解决似乎有些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