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上当：底特律仍然是一个汽车城 - 彭博社

这篇文章是关于底特律的一周系列美国360的一部分。

底特律——一辆巨大的皮卡车，在明亮的荧光灯下顺时针旋转，装饰着数字迷彩和粗犷的森林图案。车辆侧面喷涂着三个巨大的字：“美国制造。”但“美国”后面有一个星号，仔细一看，细则浮现出来：“在德克萨斯州组装，使用美国和全球采购的零部件。”

这是一辆丰田。

日本汽车制造商声称自己是国内制造商并没有什么欺骗；丰田在美国制造某些产品，其他外国公司也是如此。但在这里，在北美国际汽车展上，讽刺是不可避免的。丰田在过去几十年中崛起为全球汽车市场的顶尖企业，部分原因是人们越来越认为“美国制造”大致等同于“废品”。底特律的汽车制造商在工厂灵活转向战争生产后，变得肥胖和满足，在战后市场中变得自满，忽视了海外竞争对手的创新。底特律制造了糟糕的汽车和更糟糕的商业决策，发放的养老金计划使他们的公司（以及他们的劣质车辆）背负了不可持续的遗留成本。对此下滑的螺旋几乎没有采取措施，2008年11月，当金融市场崩溃时，密歇根州的人们目睹了汽车城的金钱大亨在国会面前低头乞求救助。

今天，那种尴尬似乎成了古老的历史。国内汽车制造商不仅财务稳健，而且福特和通用汽车都被视为行业领袖。他们拥有更高的市场份额、历史性的车型发布和大幅改善的产品线。（克莱斯勒最近成为菲亚特的全资子公司；这家意大利拥有、荷兰总部的公司被更名为菲亚特克莱斯勒汽车。克莱斯勒因此不再是“国内”汽车制造商。）

虽然底特律仍然缺乏强大的配角，但它再次拥有一些竞争对手所没有的东西：经济基石。对国内汽车复兴的任何残留怀疑在这里都被消除了；底特律双雄在科博中心抢尽风头。福特通过在其F-150卡车上引入铝制车身震惊了整个行业，该车是F系列的一部分，已经连续32年成为美国最畅销的车辆；这一创新将减轻700磅的重量，同时提高燃油经济性和拖曳能力。在竞技场的另一边，通用汽车的畅销品牌雪佛兰完成了该展会的标志性奖项的罕见横扫，其改进版、技术含量高的银道赢得了“北美年度卡车”称号，而其重新设计的科尔维特斯汀格雷被评为“北美年度汽车”。

每个强大的城市经济都需要一个支柱。虽然底特律仍然缺乏强大的配角，但它再次拥有一些竞争对手所没有的东西：经济基石。国内汽车工业已经从崩溃的边缘回归，而底特律大都会的经济也并非巧合地复苏。距离灭绝的威胁五年，汽车制造商们正在生产更好的汽车，雇佣更多的工人，并自信地成为底特律经济复兴的催化剂。

“过去两年，东南密歇根的就业增长主要得益于国内汽车工业及其供应商的复苏，”密歇根安阿伯的汽车研究中心劳动与工业组主任克里斯廷·兹泽克说。

兹泽克解释说，依赖更智能和技术的汽车工业已成为底特律的“增长基础”，因为它吸引了大量人才。她引用了汽车研究中心的研究，显示密歇根州的工程师密度现在高于全国任何一个州。兹泽克表示，这种科学人才的涌入正在“推动底特律大都市区、汽车工业及其他领域的创新。”

这种乘数效应突显了汽车制造商对底特律经济的重要性，以及它们消失可能引发的破坏。“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核心产业在这里，其他公司在底特律周围发展将会非常困难，”兹泽克说。

当华盛顿救助通用汽车和克莱斯勒时，底特律是否会再次拥有“稳定的核心产业”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这些公司深陷债务，几乎没有采取措施解决困扰其资产负债表的系统性财务问题。（福特也是如此，尽管它在市场仍然运作时就已足够早地诊断出自己的问题以获得一些资本。）

但他们的员工并不是唯一面临生计危机的人。底特律的汽车工业支持着一个庞大的次级网络，涉及制造和服务行业的大量工人，其中大多数直接依赖国内汽车制造商的生存。研究显示，如果底特律三巨头中的任何一家倒闭，可能会失去超过一百万个美国工作岗位，其中数十万工人居住在底特律地区。最终，给予通用汽车和克莱斯勒的800亿美元更多是为了防止历史性的、连锁的失业，而不是对两家管理不善的工业巨头的前景进行投资。

如果底特律三巨头中的任何一家倒闭，可能会失去超过一百万个美国工作岗位。无论政治意识形态如何，关于汽车救助的一个事实已经很明确：它们达到了拯救东南密歇根经济的目标。尽管这三家公司都比10年前或20年前小，但根据Crain’s Detroit Business的报道，福特、通用汽车和克莱斯勒在2013年仍是底特律大都会区四大雇主之一，合计员工超过10万人。预计这个数字在未来几年将稳步上升；CAR估计到2016年，汽车行业将在底特律大都会区新增16,000个工作岗位。

这种增长的解释很简单：福特和通用汽车正在制造更好的车辆，并且销售更多。更多的销售意味着更多的生产，根据劳工统计局的数据，密歇根州的汽车行业去年新增了超过5,000名新员工来完成这项工作。（仅福特在2013年就新增了数千个工作岗位，今年还将再招聘数千人。）

这个成功故事不仅仅是关于拯救或创造的工作岗位。汽车救助——以及随之而来的有序破产——在打造更精简、更聪明的公司方面至关重要，使其能够在财务上与外国竞争对手竞争。最重要的是，谈判达成了新的工会合同，使汽车制造商能够降低成本，从而提高每辆车的利润。

“公司的重组、成本和运营的变化是巨大的，”汽车资源出版物Edmunds的首席经济学家Lacey Plache说。“这使他们再次具备了高度竞争力。”

但仅仅健康的资产负债表并不能解释通用汽车和福特今天享有的良好声誉。相反，行业专家指出，前所未有的“创新和活动”水平产生了更智能、更节能的车辆。福特通过其“Ecoboost”概念推动了效率的极限，通过涡轮增压小型发动机来最大化效率。而通用汽车则通过生产小型汽车（如克鲁兹，2013年全球十大畅销车型之一）和实验电动马达来满足市场需求。两者都在新技术上进行尝试，为他们的车辆注入了连接感，并在这方面被视为行业先锋。（这种创新可能有其缺点，因为由于新技术系统的成长烦恼，新车型在“可靠性”排名中受到了影响。）经过数十年缓慢追赶外国创新，底特律汽车制造商今天被行业专家视为反应灵敏和开拓进取。

“他们通过回应消费者的需求真正反击了回来。在质量方面，他们不仅恢复了，而且更进一步，”Plache谈到福特和通用汽车时说。“今天，他们拥有非常强大的产品，在整个行业中非常具有竞争力……他们不断追求更高的质量，并且在行业之前冒险推出新事物。”

这种对质量和创新的重新承诺已经开始带来回报。位于圣地亚哥的研究公司Strategic Vision，利用其“总体质量指数”来衡量车辆，去年发现底特律汽车制造商首次在十多年内超越了他们的外国竞争对手。

全球市场已经做出了反应。根据《福布斯》的数据，福特在2013年声称拥有全球十大畅销车型中的两款。（小型福克斯在海外非常受欢迎，今年的车型将提供一款革命性的三缸发动机；多功能的福克斯连续第二年成为全球畅销车型。）与此同时，通用汽车继续在全球扩展。今年它将推出十多款新车型或更新车型，其中许多将在中国推出，中国是全球最大的汽车市场。尽管在2013年排名全球第三大汽车制造商，通用汽车仍与丰田和大众汽车展开激烈竞争，争夺其在1931年至2007年以及2011年所占据的首位。

对汽车制造商和底特律来说，最好的消息是美国人又开始购买汽车了。2013年，美国的汽车销售增长了8%，紧随2012年13%的激增。福特的销售额从2012年增长了行业最佳的11%，而通用汽车的销售额增长了7%。随着经济持续改善，行业分析师预计汽车销售至少在2014年之前将保持强劲。

尽管如此，这些公司深知在不断发展的全球经济中，没有什么是确定的。这就是为什么福特和通用汽车都在重新推出旧车型，并招聘新的技术专业人员来为未来的产品进行创新。汽车制造商意识到，尽管短期内底线可能会受到影响，但这样的投资将在未来获得回报——这种做法他们应该在几十年前就采取。

底特律再也无法仅仅作为一个制造中心生存。全球市场快速而无情，城市经济只有在多元化行业的支撑下才能繁荣。在这方面，这座城市可以向汽车制造商学习，拥抱创新和更高效的商业实践。在五年前触底反弹后，底特律终于开始扩展。它的金融区突然繁荣起来。它的科技产业悄然兴起。随着年轻企业家涌向这座拥有丰富历史和廉价房地产的城市，初创企业的网络每天都在扩大。

然而，在这里，一切都始于汽车，也终于汽车。汽车是建设底特律的关键，使得受过基本教育的工人能够赚取体面的收入并加入中产阶级。汽车也是导致底特律衰落的原因，让市民能够逃离拥挤的城市走廊，前往宁静的社区。而汽车则可以重建底特律，为城市及其郊区提供一个核心产业，以支撑一个不断增长和多样化的经济。

汽车公司通过自满和财政无能为底特律制定了破产蓝图。今天，通过拥抱一个创新和财政效率的新纪元，国内汽车制造商为底特律提供了复兴的路线图。城市最好遵循这一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