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莓的兴起与衰落：口述历史 - 彭博社

在1984年，迈克·拉扎里迪斯（Mike Lazaridis），一名滑铁卢大学的工程学生，以及道格拉斯·弗雷金（Douglas Fregin），一名温莎大学的工程学生，创立了一家名为“研究动向”（Research In Motion，简称RIM）的电子和计算机科学咨询公司。多年来，这家公司在默默无闻中摸索，直到它专注于一项突破性技术：一种简单、安全且有效的设备，使得员工能够在离开办公室时发送和接收电子邮件。他们称之为黑莓（BlackBerry）。

RIM成长为全球最有价值的科技公司之一。黑莓成为商业高管、国家元首和好莱坞名人的必备配件——直到iPhone和Android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局面。如今，这家公司已经更名为 黑莓*，随着销售持续下滑，正在快速消耗现金。11月21日，黑莓的股票收盘价刚刚超过6美元，这是近15年来的最低点。*

在过去两个月中， 《彭博商业周刊》采访了数十名现任和前任黑莓员工、供应商和合作伙伴。以下是他们对黑莓崛起的激动与目睹其衰落的心痛的叙述。

加里·穆索（Gary Mousseau），RIM的第八名员工，软件开发者和经理，1991-2007： 我第一次见到迈克·拉扎里迪斯是在他面试我的时候。迈克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演讲者和技术传播者。他的说服力足够强，我最终接受了13%的降薪加入RIM。我在1991年开始工作。我的第一份工作是自己搭建办公桌。没有更多的空间给我了。他们把我放在传真接收区。我是接收包裹的那个人。我坐在传真机旁边，这并不好玩。那是一个小地方。很拥挤。我们在一家比萨店的上面。 在1992年，首席执行官拉扎里迪斯聘请哈佛商学院毕业生吉姆·巴尔西利（Jim Balsillie）来帮助管理这家资金紧张的公司。巴尔西利办理了第二次抵押贷款，并投资了25万美元，以换取三分之一的股份，并很快成为联合首席执行官。（巴尔西利和拉扎里迪斯拒绝接受本故事的采访。）

联合首席执行官拉扎里迪斯（左）和巴尔西利在2003年亚伦·哈里斯/CP照片/AP照片

**帕特里克·斯宾塞，全球销售和市场高级副总裁兼董事总经理，1998-2012：**吉姆在思考方面非常具有战略性，并且在我们想要做的事情上非常雄心勃勃。你不会遇到很多以这种方式雄心勃勃的加拿大人。

**穆索：**我们在无线领域创造了所有这些随机产品，[但]没有一个真正具备成功的所有条件。它们只是有趣。迈克是一名电气工程师。这是他的强项，他的热爱。我们最终决定替换IBM用于[基本个人通信]服务的一个非常大且笨重的无线调制解调器。这就是RIM 900。它是一个翻盖设备。有些人亲切地称它为牛蛙。我们卖出了很多。

**吉姆·埃斯蒂尔，董事会成员，1997-2010：**在RIM的早期，人们对智能手机一无所知。人们对双向寻呼机也一无所知。但它们有一种酷炫的因素。你拿出一个，大家都会想要触摸它、玩弄它，看看它是什么。

**穆索：**迈克和我以及其他几个人对将我们的Exchange邮箱消息自动转发到我们的腰带上产生了痴迷。但那时你无法回复任何内容。于是有一天，迈克进来说他决定取消我们正在耗费精力的所有30个软件项目。他说：“我们要为这个双邮箱问题创造一个解决方案。” RIM于1997年上市，在多伦多证券交易所挂牌；两年后，股票将在纳斯达克交易。巴尔西利制定了“甜甜圈规则”，被抓到谈论股价的员工必须为公司里的每个人买甜甜圈。次年，公司发布了RIM 950无线设备，配备迷你qwerty键盘。

布鲁斯·普恩·蒂普，加拿大企业家，G Adventures创始人： 我曾是一个名为创新者联盟的团体的一部分。吉姆[巴尔西利]走进来，举起了一个形状像黑莓的原型。它是深蓝色的，键位有凹槽。当他说，“它叫做黑莓”时，人们开始翻白眼。他们认为这个名字很愚蠢。这是互联网泡沫的巅峰时期。他梦想着人们可以在移动中收取电子邮件，而当时的感觉是，“为什么会有人想在办公室之外查看电子邮件？”

当时在加拿大，互联网公司因抄袭美国的创意而臭名昭著。Bid.com本应是加拿大的EBay；JobShark是Monster.com。他们获得资金并制造了所有这些兴奋。与此同时，吉姆走了进来，他有一个真正革命性的想法，但没有人真的认为它会成功。这是一种自卑感。

穆索： 在我们推出950的前一周，摩托罗拉推出了Page Writer 250。它几乎是一个视觉克隆。我们感到震惊。天哪，他们要摧毁我们的市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们有泄密吗？但他们推出时没有服务。它只是一个硬件。我想他们认为它只会取代其他寻呼机，但它却停滞不前。 从一开始，RIM就将销售和营销重点放在企业客户而非消费者身上。

照片（从上到下）由Ozier Muhammad/纽约时报/Redux；Kevin Lamarque/路透社；Frazier Harrison/盖蒂图片社提供

**穆索：**市场团队提出了通过向所有这些首席技术官和首席执行官推广桌面重定向器[它将消息和数据从移动设备转发]的策略。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在桌面上安装这款软件，并保持计算机开机。就这样。只需购买这个设备。加载这个软件。它就能正常工作。

**斯宾塞：**大约在我们推出一周后，收到了一份订单。它来自迈克尔·戴尔。那时我们并没有很多宣传。他基本上是在网上发现了黑莓。我给他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嘿，迈克尔，我看到你下了订单。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请随时告诉我。”我在大约30秒后收到了他的回复：“谢谢，我对此非常兴奋。”

**埃斯蒂尔：**起初，它们相当昂贵。但最终，成本降低了。这变得必要。就像传真机问世时一样。你必须拥有一个才能在商业中生存。

**克拉克贝里网站创始人凯文·米查卢克：**黑莓是企业的宠儿。如果你拥有一部黑莓，你就是一个重要的人，因为那时很多人没有智能手机。它在公司内部几乎是一种地位象征。它是最直观的通信设备。那闪烁的红灯，具有上瘾的特质。

**克里斯·基，全球客户经理及运营商销售与关系经理，2001-09：**当我与一家大型公司的首席技术官会面时，他称黑莓为“数字海洛因”。

**斯宾塞：**我们知道我们成功了，当 AOL/时代华纳 的交易达成时。杰瑞·莱文和史蒂夫·凯斯谈到这笔交易基本上是在周末通过黑莓完成的。那是我感觉，天哪，我们真的成为了时代潮流的一部分。

**安德鲁·麦克劳德，现任黑莓美国和加拿大的董事总经理：**有一次我在塞浦路斯的购物中心看到一个黑莓的店面展示。这简直是一种超脱的体验。

**文森特·华盛顿，资深业务发展经理，2001-11：**每个人开始意识到我们正在做一些大事。如果你在看一部电影——那就是切换到每个人去拉斯维加斯的场景。 尽管其营销策略主要针对企业客户，但该品牌在消费者中也大受欢迎。奥普拉·温弗瑞在2003年将其称为“最爱之物”。到2004年底，它通过40个国家的80个运营商销售，拥有超过200万的用户。

**关键：**在2004年，我前往印度。我开始积极向宝莱坞明星提供设备。我记得去孟买时装周，我带了一箱黑莓。我的一个朋友是 Vogue 的编辑。她把我放在VIP区，我喝香槟，吃草莓，并向所有明星分发黑莓。

**杰西·布德罗，黑莓软件卓越副总裁，2004-08：**在2006年，黑莓珍珠发布了，它采用了“糖果条”格式，配有轨轮，连接性非常好。滚动起来非常顺畅，可以播放视频，还有相机。在那之前，迈克曾说：“这太疯狂了，我为什么要相机？”突然之间，黑莓变成了一个消费产品。

**雷·吉伦沃特，常务董事，2007-12：**我在雅加达的第一个晚上，坐在丽思卡尔顿的天空中，我正在与我们唯一的分销商谈判一份合同，金额比我一生中讨论过的任何金额都要多。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如此超现实的时刻。我当时只有24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第一年里在丽思卡尔顿住了180个晚上。

**华盛顿：**我在一个叫做快速100的团队中。我们的任务是为运营商的推出做准备。我们有一群人。我们从德国到巴西再到智利，环游世界。三年转瞬即逝。我没有一次会议是我无法参加的。我只需要说：“嘿，我带来了黑莓。”

**肖恩·芬顿，客户经理，2002-2012：**你会收到很多派对和活动的邀请。很多时候我对自己说，我真不敢相信我坐在商务舱，去秘鲁、墨西哥和所有这些地方。

**华盛顿：**我在密歇根大学踢足球。我的一些队友在NFL打球并担任教练。他们总是联系我，说：“嘿，你能给我寄一部黑莓吗？”所以我想，为什么我们不把NFL作为一个商业目标呢？长话短说，我最终与罗杰·古德尔会面。他们邀请我们参加一个研讨会。我在他们的技术峰会上与所有32支球队会面。我们有31支球队标准化使用黑莓。唯一没有采用的是牛仔队，因为他们希望我们支付他们使用该设备的费用。

**莉迪亚·费拉科，拉丁美洲高级市场经理，2005-11：**在牙买加/特立尼达的发布会上，我们做了一个独家活动，人们会进入一个迪斯科舞厅。我们会给他们临时的海娜条形码纹身，人们可以用他们的黑莓扫描纹身以获取人们的[个人识别]号码。人们会说：“扫描我，扫描我。”随着夜晚的进行，人们会变得更加大胆，把纹身放在身体的不同部位。所以与其问：“嘿，我能要你的号码吗？”这种在夜总会的传统说法，不如说：“嘿，我能要你的PIN吗？”

**吉伦沃特：**当时我们是世界顶级品牌之一。我很高兴能与如此优秀的产品相关联。我的妈妈尤其感到自豪。她喜欢看到我在菲律宾的 *《城镇与乡村》*杂志上被报道。

**布伦丹·肯尔提，客户基础管理，2007-10：**我们举办了一场巨大的惊喜音乐会，RIM Rocks！有前派对和后派对。范·海伦。悲惨的嘻哈乐队。这是一张非常抢手的票。那真是一个有趣的时光。

**安德鲁·莱西克，项目协调员，2007-10：**我在2007年作为实习生开始工作。那时的心态是：“我们是第一，我们做得很好。”

**肯尔提：**我在忠诚度和保留小组。人们会问：“你在黑莓保留？为什么会有人需要这个？” 黑莓的增长使滑铁卢——人口55万——变成了加拿大的硅谷。根据初创企业联盟Communitech的数据，今天该地区的1000家科技公司每年共同创造约300亿美元的收入。

**泰勒·莱萨德，全球联盟和开发者关系副总裁，2001-11：**RIM在最初几年中的一个优势是能够吸引来自滑铁卢大学的人才，这确实是一个全球公认的计算机科学和工程学校。它就位于学校的火车轨道对面。同时，吸引那些对当地地区不熟悉的人才是困难的。

**芬顿：**我来自安大略省的密西沙加，离多伦多很近。滑铁卢实际上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除非有理由去那里，否则你不会真的去。之前在RIM工作之前，我在诺基亚工作。我实际上在接受那里工作之前拒绝了RIM三次。一旦我到那里，我环顾四周说：“等等，没有其他产品能做到这一点吗？”事情发展得非常迅速。公司没有太多的官僚主义和规则。来自诺基亚这样一个结构化环境的我，看到了机会。

**杰米·佩珀，技术支持代表和分析师 2003-12：**有些人对股票很感兴趣，并为他们将赚多少钱而感到惊慌。我不知道这是否只是一个陈词滥调的加拿大人特征，但我们大多数人真的不在乎。我们很高兴能有这个机会。

**保拉·迪蒙德，渠道销售经理，2004-11：**吉姆[巴尔西利]总是考虑大局。你问他一个问题，他就会偏离主题。然后他会问：“我回答你的问题了吗？”我会说：“嗯，不太。”他的想法总是飘在云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你必须自己去弄清楚。你几乎感觉自己在经营自己的生意。 随着黑莓的受欢迎程度爆炸式增长，公司努力跟上需求和快速变化的消费者口味。

**布德罗：**在四年内，我们从[大约]2000人增加到12000人。曾在诺基亚工作过，那里政治斗争的程度是指数级的。我开始看到它变得像诺基亚一样。出现了官僚主义。有无意义的流程。你得到的决策是由委员会做出的。

**穆索：**我参加了一个市政厅会议，我问了一个关于研究和开发的问题。他们就像是把我打了个措手不及：“哦，研究是给那些不想再工作的人。”这真是让我感到很受伤。就像，“我们这里不需要原始研究。让我们把所有的错误都解决掉，做到完美。让我们再加一个菜单项，做这个或那个。”菜单项越来越多。

**利西克：**管理层太多了。你会有团队负责人，然后是经理、主任，再然后是高级主任，再是另一个主任。有一段时间他们说只有5%到10%的时间是在做工程。这对一个科技组织来说相当困难。

**华盛顿：**拉扎里迪斯曾经会参加这些会议，几乎就像是 低俗小说，他会打开箱子，里面会有一种金色的设备光辉。我们都非常渴望看到它。大约在2007年，每次他来时，这种光辉似乎都在变得越来越小。

**肯尔提：**所有的市场研究都在说：“嘿，大家都想要他们所称的糖果条手机，”就是那种非翻盖手机。而接下来（黑莓）的产品是新的珍珠翻盖手机。所有的销售人员都在说：“这是什么鬼？我们要求你们做大屏幕、触摸屏，更多这种糖果条风格。”他们却说：“是的，但我们想出了这个关于铰链的非常酷的技术。看看这个是怎么工作的！”可能现在还有一个仓库里全是这些手机。

莱西克： 质量确实在下降。那时我在退货线上，有很多设备被退回，原因不明——没有硬件问题或软件问题。人们只是不再喜欢它了。 2007年6月，第一款iPhone上市。拉扎里迪斯和巴尔西利公开贬低苹果的设备，批评其电池寿命短和安全性差。

莱萨德： 你会看到这些来自微软和Palm的迭代产品进入市场。很多设备让人们说：“哦，这个会挑战黑莓。”公司内部有一种自信，我们认为，“这不会发生。”当苹果推出iPhone时，确实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基： 我记得在一次[客户]会议上，首席信息官拿着一部iPhone。我发现很多高管……都在使用iPhone。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大红旗。黑莓大多数高级领导的态度是，“黑莓解决方案是安全的。它会锁定公司数据。它将允许组织对设备的商业使用保持完全控制。iPhone只是一个音乐播放器和消费玩具。”

戴蒙德： 现场代表和运营商在问，“你们为什么不做广告？”我确实记得问过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们不需要。”在RIM成功的关键在于与运营商保持紧密联系。我不确定我们在做什么来吸引客户进门。

**华盛顿：**我们错过的一件事是贾斯汀·比伯想要代言黑莓。他说：“给我20万美元和20台设备，我就是你们的品牌大使。”我们把这个提案给市场部：这是一个加拿大小孩，他在这里长大，所有的青少年都会喜欢这个。他们基本上把我们赶出了房间。他们说：“这个小孩是个潮流。他不会持久。”我在会议上说：“这个小孩可能会比RIM活得更久。”大家都笑了。 在2008年5月，公司发布了黑莓Bold 9000。下个月，股价达到148美元。那年秋天，第一款安卓手机开始销售。

**米查卢克：**当iPhone 3G和Bold 9000同时发布时，我在一篇文章中对[Bold 9000]进行了批评，因为浏览器完全无法使用。黑莓推出了这个网页浏览器，但它实际上并没有正常工作。Bold 9000的浏览器是蛋壳上的一个裂缝。

**吉伦沃特：**如果黑莓想要认真对待消费者，他们需要在产品的思考、创建、迭代、营销和销售方式上进行根本性的转变。这是做到了，但从未达到必要的程度。始终是部分努力。有一段时间可以纠正这一点，但当总部和高级领导层没有解决系统性问题时，像我这样的人离开了。

**Polar的首席执行官库纳尔·古普塔，该公司为包括黑莓设备在内的移动平台开发应用程序：**当他们在2008年推出Storm时，那是一个暂停的时刻。我们得到了一个早期原型。当你点击某个东西时，它所需的时间比应该的要长。它会崩溃或冻结。你习惯于每个黑莓产品都是赢家。这个感觉像是一个事后想法。

**布德罗：**迈克·拉扎里迪斯确实掌握了硬件。我认为他对消费者应用方面的把握并不好。迈克将会按照日历进行一些深奥的事情，以查看是否出现了问题。他在地图上做过吗？没有。他在照片上做过吗？没有。公司在不断壮大，他有很多其他的干扰。 在2000年代后半期，联合首席执行官巴尔西利与日常运营保持距离。他创办了一所国际事务学院，并三次尝试购买一支国家冰球联盟球队，这一举动遭到NHL的反对。

**巴尔西利国际事务学院政治学教授托马斯·霍默-迪克森：**2010年夏天，我和吉姆在北极的一艘破冰船上参加为期一周的北极问题研讨会。事情在那时真的发生了转变。沙特阿拉伯、印度等国表示RIM必须向国家情报开放。他在周末结束时给船上的每个人做了一个演讲。他开头说：“你知道，我是彼得伯勒一个电工的儿子。很多参与建立一个600亿美元公司的人的成功都归功于他们沿途的聪明决策。我想告诉你的是一个关于运气的故事——在关键时刻的非凡运气。”他指出了六个RIM可能失败的时刻。运气和智慧的结合使他们走上了正确的道路。有人问：“你认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说：“嗯，这真的很难说。这是一个快速扩张的市场。我们可能在这个市场中的份额在减少，但谁知道呢？”

有一种现实主义，一种宿命论。吉姆意识到他参与了一个罕见的历史现象。他可以推动，但也必须退后一步，看看命运如何展开。他已经开始参与他生活中的下一件事。我觉得这有点令人沮丧。但我也想，“这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他曾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历史时刻的一部分，现在他准备继续前进。”他完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一点也没有自欺欺人。

**埃斯蒂尔：**我在2010年离开了董事会。它已经发展到一个非常企业化的规模。我是一个企业家。我是一个创业者。我完全不知道实际上这段时间已经结束。 在2010年4月，苹果推出了iPad，这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消费产品之一。一年后，黑莓PlayBook平板电脑上市。口号：“业余时间结束了。”它失败了。

**阿尔卡里姆·纳赛尔，应用程序制造商Bnotions的创始人和管理合伙人：**我在2004年夏天作为温莎大学的计算机科学和商业专业学生在那里工作。我们会吃热午餐，三明治。看起来工作机会是无穷无尽的。我最终创办了一家公司，叫做Bnotions。我们开发的第一个应用程序之一是在2009年为安永会计师事务所开发的黑莓平台应用。……我们直到2010年底才真正放弃他们，当时PlayBook推出时没有电子邮件。这是致命的一击。我们停止提供黑莓应用。客户也不再询问它。 在2012年1月，随着市场份额和股价的下跌，黑莓宣布巴尔西利和拉扎里迪斯将辞去联合首席执行官职务。产品和销售的首席运营官，托尔斯滕·海因斯，一位于2007年加入黑莓的前西门子高管，成为首席执行官。（海因斯没有回应采访请求。）

MacLeod: 当吉姆和迈克决定稍微退后一点时，这显然是一个重大事件，并且有了新的领导者。在那之前，一切都来自这两个人。他们是我们DNA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吉姆、迈克和RIM几乎是不可分割的。但有像托尔斯滕这样的人，他是文化的一部分，并且已经和团队在一起一段时间，这就有了一种软性转移的元素。他是一个已知的量。

Gillenwater: 当内部人士被选为新CEO时，我非常担心。当次优执行持续出现时，我尤其担心：错过交付日期、产品有缺陷、市场营销薄弱。 在2013年，RIM更名为BlackBerry。在一个备受嘲笑的举动中，它任命艾丽西亚·凯斯为公司的全球创意总监。它推出了第一款由BlackBerry 10操作系统驱动的智能手机，海因斯表示这将提供“超出你见过的任何用户体验。”

Michaluk: BB10太不同了。他们取消了触控板。他们取消了后退按钮，因此你对事物运作方式的所有肌肉记忆都消失了。

BlackBerry全球创意总监艾丽西亚·凯斯摄影：马里奥·塔马/盖蒂图片社

MacLeod: 我们现在正在遭受一些打击。这是这个商业周期的一部分。但我对我们拥有大量资产感到振奋——知识产权资产、技术资产。我们的文化在其核心是关于创新的。我们处于一个发展极其迅速的行业。如果我们在保险行业或铁路行业，我可能会稍微不那么乐观，因为那里的创新周期超过一百年。但我们处于一个以月或最多几年为单位的领域。在科技领域，你可以采取一些行动，抓住创新周期的浪潮，真正帮助重新定义下一场比赛的赌注。 在2013年8月，Prem Watsa，Fairfax Financial Holdings的负责人，宣布由于BlackBerry正在探索可能的出售，他将辞去董事会职务。9月23日，Fairfax公开了一封意向书，计划以每股9美元收购BlackBerry并将其私有化。BlackBerry披露了9.65亿美元的季度亏损，并表示将裁员4500名员工。

公司继续消耗其资金。现金和短期投资在第二财政季度减少了近5亿美元，降至23亿美元。11月，Fairfax Financial的47亿美元收购提议破裂。海因斯被解除首席执行官职务，接替他的是前Sybase首席约翰·陈。12月2日，随着关于黑莓可能完全退出硬件业务的猜测甚嚣尘上，陈向黑莓的客户发布了一封公开信。“我们的‘待售’标志已经撤下，我们会继续留在这里，”他写道。“[R]关于我们死亡的报道被大大夸大了。”

杰夫·加德韦，现任产品营销高级经理： 当你进入焦点小组，与客户谈论科技领域的品牌时，有些品牌根本不再被提及。而黑莓则不同。人们对黑莓有着美好的情感。如果人们对这个品牌没有那种亲切感，我将很难真正相信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人们希望看到黑莓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