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改革终于要来中国了吗？ - 彭博社

中国西周县的一位农民正在收割稻谷摄影：阿里安娜·林奎斯特/彭博社中国领导人在一周前结束的全体会议上提出了多项改革作为优先事项。其中一项关键的改革是土地所有权的变化，以便农民可以更自由地租赁、出售和抵押他们的土地，期望能促进中国仍然滞后的家庭消费。

“党领导层已对土地改革表示支持，这应该将更多收入转移到农村家庭。变化将会缓慢发生，但结果应该是促进消费支出，”伦敦的经济学家马克·威廉姆斯和朱利安·埃文斯-普里查德在11月20日的一份报告中写道。

现行制度可以追溯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早期，将所有农村土地归类为集体所有。这种模糊的状态限制了农民出售他们居住的土地，而地方政府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自由征用这些土地——有时是强制性的——并将其转为工业和商业用途，成为他们收入的一个关键来源。

当局通常以农民支付价格的18倍出售被征用的土地，西雅图的非营利组织Landesa北京办公室的高级律师李平估计。这导致社会不稳定加剧，农民抗议土地征用，并使农村人口保持贫困，彭博商业周刊今年早些时候报道。

然而，并不能全部归结为贪婪的土地掠夺。根据世界银行的估计，地方政府负责80%的支出，包括公民的教育、健康和养老金，但仅获得约40%的中国总税收，因此依赖土地销售等替代收入来源是可以理解的。根据中国财政部的数据，地方政府的土地销售收入去年总计26700亿元人民币（4380亿美元），相当于其总税收的一半以上，彭博新闻在9月24日报道。

“由于农民和集体现在被禁止出售农村土地，征用土地已成为地方政府的重要收入来源，”资本经济学的经济学家写道。“他们将其重新划分为商业、工业或住宅用途，增加一些基础设施，然后出售。工业公司通常会以低价获得土地，以激励他们在某个地区设立。地方政府通过对这些公司的活动征税而受益。”

改革旨在从所谓的“农村建设用地”开始，这只是总农业和耕地的一小部分（不到十五分之一），但根据资本经济学的估计，这仍然相当于现有城市土地的七倍。这足够为农民的收入提供实质性的提升。

尽管如此，仍然有理由相信当局会谨慎行事。剥夺地方政府的一个关键收入来源是一个敏感问题。根据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的数据，截至年中，地方政府已经欠贷方9.7万亿元人民币。

将所谓地方政府融资工具所累积的债务计算在内，这些工具的设立是为了让地方政府绕过直接借贷的禁令，预计总额可能超过20万亿人民币，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刘宇辉预测道。中国人民银行行长周小川在9月9日中央银行网站上发表的评论中警告说，地方政府依赖土地销售和不断上涨的土地价格来偿还债务，造成了“许多问题”。

“土地销售不会出现无序竞争。首先，党已经呼吁进行试点方案，而不是立即在全国范围内转变，”资本经济学的经济学家们写道。“规模化需要时间——对谁拥有哪些土地权利的持续调查将需要数年才能完成。研究表明，农民中持有正确土地使用权文件的不到一半。”

而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听到中国的土地改革。“在2008年的第三次全体会议上也提出过类似的建议，但最终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资本经济学指出。